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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独行道:“你没说什么吗?”
九夫人道:“我?他有这意思正趁我的心,我高兴都来不及,我会说什么?”
费独行道:“以前有没有护卫在你楼下住过,像柳舞阳、秦彪他们,或是其他人?”
“没有。”九夫人道:“和坤这个老东西鬼得很,多得是心眼儿,他不在这儿的时候居多,他也防着我呢,他会让那些护卫们搬到我的楼下来?”
费独行道:“这就对了,那么这回他为什么主动的让我搬到你楼下来?”
“对。”九夫人突然间惊出一身冷汗来,急道:“老东西莫不是安着什么心眼儿……”
费独行道:“恐怕八九不离十,以我看怕他是要试试我,我要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他就把我当成心腹重用我,如若不然只怕他就要……”
九夫人“哼!”了一声道:“好个老东西,明天我就告诉他让你搬到别处去。”
“不。”费独行道:“那倒用不着,我可以将计就计,趁这机会让他看看清楚,我也要趁这机会邀得他的宠信。”
九夫人道:“你打算……这样行么?”
费独行道:“只要照你刚才说的,你是九夫人,我是他的贴身护卫,一定行。”
九夫人道:“你的意思我懂,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抓到什么的。”
费独行道:“你现在上楼去吧,从现在起,你我都提防身边每一个人,越是亲近越要提防。”
九夫人站了起来,关切的道:“我知道,你早点儿睡吧。”她连迟疑都没迟疑就走了。
费独行坐着没动,他在想白云芳跟杜毅。他怀疑和坤听到了些什么,要是这样,那毛病就出在白云芳。他也怀疑和坤派人试探他,要有这么个人,杜毅占的成份最大。
费独行躺在床上思潮汹涌,他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的安排。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可是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照上了窗户,还是被人叫醒的,叫醒他的是个丫头,就是昨儿晚上那个。
丫头很懂事,站在门外叫,没进来。
费独行只当是和坤找他,刚当上贴身护卫头一天就起在了主人后头,而且是让人叫醒的,那可不大好。他惊急之下腾身下床,匆匆忙忙地穿好了衣裳之后让那丫头进来了,丫头一进来他就问:“是不是中堂找我?”
“不是。”丫头带着笑,摇头道:“中堂跟九夫人还没起呢,中堂从不会起这么早的,是姚师爷有事儿找您,请您快到前厅去一趟。”
敢情和坤还没起呢,瞎紧张了。
费独行心中不由一松,暗暗吁了一口气道:“我还当是……昨儿晚上睡得太晚了,姚师爷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那丫头道:“我们不清楚,姚师爷只说请您快到前厅去一趟。”
费独行道:“好,麻烦姑娘去跟来人说一声,我马上就到。”
丫头走了,他连忙漱洗,一边漱洗一边想,姚师爷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一大早派人到内院来找他?
他想不出姚师爷找他有什么事儿,匆匆忙忙的漱洗完了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赶去了前厅。
杜毅离前厅老远站着,似乎在等他。
果然不错,杜毅一看见他就飞步迎了过来,见面便道:“兄弟,有人找上门了,为胡三奶的事儿,是有来头儿的,大贝勒纳兰,还有讷郡王的格格海容,姚师爷跟总领班里头陪着呢,你是正主儿,他们要找你,可得小心应付,绝不能让他们抓着一点儿。”
费独行呆了一呆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来得可真快啊,没想到还真有人敢代她出头,放心,我应付得了。”他昂然迈步往前厅行去。
杜毅忙跟了上去道:“兄弟,这两位都是亲贵,咱们中堂对亲贵一直很头疼……”
费独行道:“我知道,只要我脚步站得稳,就是皇上也是一样。”
说话间已到了前厅门口,门口站着七八个持刀护卫,一看就知道是里头那两位带来的,杜毅忙道:“兄弟你外头等等,我进去通报一声去。”
他先进去了,一转眼工夫他又出来了,冲费独行递了个眼色,高声叫道:“贝勒爷有话,费独行进见。”
费独行淡然一笑,迈步进了前厅,绕过那紫檀木镶玉的屏风,费独行看见了,偌大一个前厅里只四个人,静悄悄的,上首左边,是位穿裙褂儿的大姑娘,年岁跟白云芳差不多,带着娇弱样儿,可跟白云芳那股子刚健绝然不同。
这位姑娘跟白云芳虽是绝然不同的两个典型,可是长得相当美,跟白云芳不相上下,如果说白云芳是一朵带刺儿的娇艳花,她则是一朵白莲。
她柳眉凤目,脂粉不施,翠绿色的小褂儿,绿色的八幅裙,显得那么高雅尊贵。
她的肌肤白得像凝脂般,尤其是双手,十指尖尖,根根似玉,说欺雪赛霜,柔若无骨都嫌不够。
她有点瘦弱,那是娇生惯养使然。
上首右边,是位典型的公子哥儿,崭新的长袍马褂,瘦弱的身子,白皙的肌肤,有些个大姑娘恐怕都比不上。
他长得长眉细目,胆鼻方口,倒称得一个俊字,只是满脸的目中无人骄狂色,似乎他天生的个亲贵可不得了了。
姚师爷垂着手,微哈着腰,一付很恭谨、很不安,唯恐不周的样子在下首陪着他。
白云芳则站在那位娇贵姑娘下首,她可不像姚师爷那么“谦卑”。
费独行一绕过屏风就引来了目光,那位娇贵姑娘忽地一怔,娇靥上马上浮起了一种惊讶神色。
那位公子哥儿脸上的寒意却马上浓了三分,冰冷地扫了他一眼,充满了愤怒。
费独行跟没看见似的,走近躬身,扬声说道:“费独行见过贝勒跟格格。”
“好没规矩。”纳兰喝了一声,霍地转望姚师爷道:“姚朋,这就是你们中堂府的人见我的礼数么,你们没教过他打千么?”
姚师爷平日一张嘴尖刻得很,到了这会儿却说不出话来了,诚惶诚恐地一直“这个”……“这个”。
费独行却开口说了话:“费独行来自江湖,江湖人不谙官场礼数,我见我们中堂也是这样见的,还请贝勒爷原谅。”
纳兰一拍座椅扶手道:“这叫什么话,你要知道,你现在身在官家。”
费独行道:“我知道,可是刚来不习惯,请容我慢慢改。”
纳兰还待不依,那位娇贵的海容格格却轻轻咳了一声。
纳兰显然地转了话锋,望着费独行道:“你就是费独行?”
费独行道:“回贝勒爷,是的。”
纳兰道:“带人抄胡三奶家的就是你?”
费独行道:“回贝勒爷,不错,就是我。”
纳兰道:“你眼睛里还有王法么,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这样胡来?”
费独行道:“贝勒爷,我不是胡来,我这么做仗恃的是王法,维护的就是京城治安。”
“胡说。”纳兰一拍座椅扶手道:“你敢跟我顶嘴,好大的胆子,来人,先给我拿下,我再去找你们中堂说话。”
站在门口那七八个护卫一拥而进,如狼似虎,就要抓费独行。
费独行霍地转过身去,两眼一瞪,寒芒暴射,吓得那七八个虚有其表的护卫硬是没敢靠近。
费独行转回身来道:“贝勒爷,费独行无罪。”
纳兰霍地站了起来,指着费独行大声说道:“你还说你没罪,仗中堂府之势迫害百姓,杀人家的人,抄人家的家,如今又敢态度蛮横,傲慢无礼跟我顶嘴……”
费独行朗声道:“贝勒爷,杀人我承认,抄家我也承认,但我对付的不是善良百姓,而是一个叛逆组织,至于跟贝勒爷您顶嘴,我不敢承认,因为我说的是实情实话。”
纳兰两眼一瞪道:“你还敢……”
费独行道:“贝勒爷为什么这么容易动气?为什么不能多问问?为什么不能让我多说说?我斗胆,请贝勒爷平心静气多问问,也让我有机会多说说,假如到最后贝勒爷还认为我有罪的话,我任贝勒爷带走就是。”
海容格格又轻轻咳了一声。
纳兰一点头道:“好,我就多问问,也让你多说说,我就不信你能……你说你对付的是个叛逆组织?”
费独行道:“是的,贝勒爷。”
纳兰道:“你有什么证据指胡三奶是叛逆?”
费独行道:“我有证据。有道是:捉贼要拿赃,要是没有证据,地处京畿,胡三奶又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也不敢轻易动她,中堂府掌握的有一本花名册,胡宅也有她们留下的一处神坛,不知道贝勒爷认为这两样证据够不够?”
纳兰道:“你中堂府掌握有一本花名册?拿来我看看。”
费独行道:“贝勒爷请原谅,这是一样重要证据,中堂府不敢轻易示人,您要是愿意,我可以陪您上胡宅看看那处神坛去。”
纳兰冷冷一笑道:“我不要看什么神坛,我要看那本花名册。”
费独行道:“假如贝勒爷一定要看也可以,改天由中堂跟您具名,多请几位,约个地方,在您那儿在这儿都可以,中堂府一定呈上让您过目。”
纳兰脸色一变道:“改天由你们中堂跟我具名多请几个人,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毁了你的证据不成?”
费独行道:“您明鉴。这话我不敢说,我是不得已,还要请您原谅,胡三奶的势力宠大,党羽众多,胡宅虽已被抄,谁也不敢说她没有党羽潜伏四下伺机报复,万一出点差错,失了这个重要证据,我担不起这个责任,而且再有人质问我为什么仗官势迫害百姓,我也会无言以对,我为朝廷,为官家出了力、做了事,并不打算跟谁邀功,可却也不能自己招祸。”
白云芳深深看了他一眼,唇边微泛笑意,很轻微地点了点头。
海容格格突然开口说道:“费独行,我愿意担保你这样证据完好无损,你拿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我还什么样还你,行不行?”
费独行微一欠身道:“格格既愿担保,我不敢再行多说。”转望姚师爷叫道:“姚老。”
姚师爷向上首道:“容奴才告退。”打个千退了出去。
没多大工夫他又进来了,双手捧着一本黄绢为面的薄册,哈腰低头,呈向上首。
纳兰伸手接了过去,当即就翻开了头一张,他一张一张地翻着看,越看脸色越不对。他没看完,合上名册抬眼就要说话。
海容格格向他伸出了手。
纳兰有点迟疑,海容格格道:“拿过来让我看看。”
纳兰只好抬手递了过去。
海容格格接过那本名册就递向了费独行,她根本没看。
费独行一声:“谢格格。”上前双手接了过去。
纳兰一怔道:“海容,你……”
海容格格道:“你看过了我就不用再看了,是不是胡三奶他们那些人的名册呀?”
纳兰迟疑着道:“上头有胡三奶的名字是不错,只是……”
费独行道:“头一页上写的很清楚,白莲教北分坛人员名册,以次分上下两部份,上头是职称,下头是人名。”
海容格格望着纳兰道:“是这样么?”
纳兰道:“就算他们是叛逆吧!可胡三奶总曾是咱们的朋友,他要对付他们也应该禀报咱们一声。”
费独行道:“贝勒爷,我对付的是叛逆组织,我不知道也不敢相信叛逆在亲贵中有朋友,即使我知道我也不敢跟您几位禀报,第一,对付这种叛逆组织行动要机密,要迅速。第二,我不敢为您几位招祸。”
海容格格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很会说话,谢谢你。”转望纳兰道:“听见了没有,以后别再到处说胡三奶是咱们的朋友了。”
纳兰正在气头上,他岂会领这个情,他大声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我是胡三奶的朋友,我经常到她那儿去。她也经常到我这儿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谁还敢拿我当叛逆同党不成。”转过脸去望向费独行道:“就算胡三奶是叛逆,就算你事先不告诉我们有充份的理由,京里有的是维持治安的衙门,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办,甚至连知会也不知会他们一声?”
费独行道:“贝勒爷,您应当听到过这句话,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朝廷的安危,任何人都有一份责任,中堂在朝为官,他有权,也有义务尽他一分心力,我认为这件事没有必要非让九门提督衙门、步军统领衙门去做不可,同时我要斗胆说一句,这帮教匪都是高来高去的能手,这件事九门提督衙门、步军统领衙门未必办得了。”
纳兰道:“我不信。你这些人又有什么通天的本领,高人一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