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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三将与依索达等人落座,孙无修开口便道:“依索达大将军是当世良将,此次山长水远,征战至此,其中原由我王心知肚明,其实我王也有爱将之心,早就想停战言和,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今大将军豁达明理,主动示好,此事甚好!两族化敌为友,妙哉妙哉啊!”
依索达见来者诚心如此,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能与荆大王联姻言和,是我族之幸,实不相瞒,此战确是老夫失策失礼,误信谗言,心中悔不当初,若是此战却成全了小侄女的姻缘,也算是了却了老夫心中一桩心事。”
“大将军无需多虑,我等皆是正人君子,我王更是一诺千金的汉子,既然答应两族联姻,便会信守诺言,两族交好,这是利民的好事。”张乾知道依索达心中顾虑和他的难言之隐,便把话挑明了说,宽慰依索达。
依索达闻言甚感宽心,于是四人商议联婚大事,并且签下停战文书,双方修好,以后永不再犯与天境,依索达应允将族内《炼药密典》一并由邓敏康带入与天境。
荆杰闻后大为开怀,遂决定择日大婚。
停战消息传遍两军将士耳中,将士们扔下武器,在营中欢聚起舞,把酒撒欢。依索达和荆杰身为两军首领,看到这番情景自是欢喜,心知这战事又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身为王,不仅要为民谋福祉,更要让天下太平,这也许就是身为王而不能由己的无奈。
大婚已到,依索达亲领送亲车队来到与天境,见与天境有如开天辟地之初,五岛犹如升腾入海的蛟龙,仰天长啸,开战数月以来都是只见刀光剑影,大部分时间都在南境岛内开战,而这五星连珠之景却是第一次仔细观看,从入南境岛到经过幽卫岛再至仙踪岛最后到长云岛泰兴殿,依索达不禁叹为观止,这依海而建的与天境果然是人间一处净土,空气清新环境清雅,晨雾暮雨涛声不住,然而这工事和海边密布的石林阵,才是巧夺天工之作,在长云岛迎接依索达一行人的正是孙无修,由于战事吃紧所以这送亲的队伍一切从简,孙无修打远迎来,恭敬的请依索达一行进入泰兴殿,大殿内挂起红绫燃点红烛,荆杰一身正红镶金丝喜服,在大殿之上威武而立,此时喜乐响起,大殿之外由依索达牵着红绸,领进邓敏康,只见她身穿金线滚边正红喜袍,头蒙金线绣喜红盖头,缓缓步入大殿,这女子步伐轻盈,体态婀娜,荆杰与她虽然从未谋面,但是这门联姻关乎两族,对于这门亲事他怀有诚意,他深知夫妻之道在于诚,一介女子能做出如此牺牲,也算深明大义值得怜惜。
三拜之后,荆杰该揭起新娘的红盖头了,他从金托盘里拿起一杆缚着红绸的金称杆,随着大妗一声:“祝我王与王后从此称心如意,恩爱偕老。”他揭开这红的诱人的盖头,此时,他看到的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脸上还挂着两朵红晕,那晶莹的双眼闪动的光顿时令她身上所有的黄金珠宝黯然失色,自孙王后仙逝后,荆杰一直将心思放在与天境的发展上,尽管这期间有很多王侯有意提亲,但都被他婉而拒绝了,一是因为他心里始终对孙王后的枉死耿耿于怀,二来他不想在与天境还未肃清乱党之前再重演孙王后的悲剧,于是亲事便一直耽误了,而这位邓敏康的到来,却正是时宜,也许这就是缘分所牵,促成这段姻缘。
邓敏康这时才敢抬眼看看眼前这位孤独而神秘的王,多年的戎马生涯已使他本来俊俏的脸上多了很多风霜,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威严,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英武,邓敏康本以就将这门联姻视作一场赌注,输或赢她都不可能全身而退,尽管是带着对荆杰的神往和崇拜而来,但却对这场命运完全没有把握,但此时当她看到眼前的这位王,她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随着一声长长的“礼成”,与天境五岛同欢,欢歌起舞,爆竹齐鸣。荆杰与邓敏康王后的佳话从此谱写。
话说回依索达与邓敏康商议联姻之事的当晚,邓敏康从叔父营帐中出来,一直反复思量这未知的命运,边走边想,全然不知自己已走进两兵交战的南境岛上,在隐隐的灯火和月光下,一队人马正朝这边走来。她想躲避却早已来不及了,那带头的将士已看到了她,大喝一声便驰马来到她面前,用火把仔细一照,发现原来是一名女子,即而又驰马回去禀报,原来这队人马正是向荆杰运送兵器粮草的左兴一行人,左兴得知一女子夜行此道,生怕有什么差池,竟亲自驰马来到邓敏康面前,当火把映照着这女子的脸庞时,他的心也被重重的震了一下,如此美若娇花的女子,使他仿佛忘记了这还是战时,他不假思索地开口问她:“夜凉如水,姑娘单身一人行此夜路要去何处?在下敢问姑娘芳名?”
邓敏康被火把映的满脸通红,她仔细端详眼前这位衣着华贵的男子,他的眼睛在夜色和火把的映衬下隐隐发着幽幽的蓝光,想必他是敌军中的某位首领。如若他生性残暴,必会将她就地处死。邓敏康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寒颤,但是她还是清了清嗓子,不失礼仪的对左兴说:“小女子邓敏康,乃是依索达将军的侄女。”
左兴一听,心说这女子居然毫不畏惧,明知这是与天境的地方,也明知我是与天境的军士,却依然这样不卑不亢,光是这份勇气就非一般女子所能有的。索性他也自报家门:“在下左兴,是这与天境五岛之中麒麟池的岛主。邓姑娘胆识可嘉,但现在已入夜了,又逢战乱之时,不如在下顺路送姑娘一程,如何?”
邓敏康一听此言,又看了看左兴身后的大批人马,便低头不语。左兴看出她的忧虑,便叫来程中,吩咐道:“程护卫,此处离我军营地只有数百米了,劳烦程护卫将粮草兵器安全护送到营中,我送这位姑娘回去。”
程中看了一眼邓敏康,看她衣着不像普通人家女子,样貌又甚是惹人怜爱,于是也不多问,领兵马往营地开拔了去。
左兴让邓敏康骑上自己的马背,自己却牵马而行。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邓敏康送回依索达大军营地,然后恭敬行了一礼,对她说:“邓姑娘,在下只能送到这了,姑娘请回吧。”
邓敏康下马拜谢左兴,并对他莞尔一笑,说道:“小女子谢过左岛主,时值战乱,小女子感激将军不杀之恩。”
左兴听后摆了摆手,大笑道:“何故杀你?我军克敌胜负都在战场上决定,我堂堂男儿怎么会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这未免太过卑鄙,不是本岛主作为。姑娘请回吧,夜已深了,有缘定会再聚。在下就此告辞。”
二人拜别之后左兴便驰马而去,人虽然离开了,但是左兴的心却被这一面之缘的女子深深吸引,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如此临危不乱,又拥有这样让人生怜的面孔。他边走边想,下一次还会再见到她吗?邓敏康,这个名字他一定会牢牢的记住……
直到这天荆杰大喜,左兴才又见到了邓敏康,原来她竟是依索达送来联姻的王后,想当日他对她一见倾心,心里还一直盼望哪日停战便去寻她,想不到,这朝思暮盼的重遇,竟会是这样的场景,在所有人都欢天喜地庆贺的时候,他的心却重重的沉了下去。
大婚之后,荆杰宣告从此停战,而依索达大军也撤回本族之地,与天境迎来了太平盛世。荆杰婚后对邓敏康恭敬有嘉却亲近不足,邓敏康总是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改变,因为荆杰对她可算是呵护备至,只是不像夫妻那样亲密,起初邓敏康一直以为荆杰是放不下前王后,所以才会对她毕恭毕敬。但是后来她发现也许并非如此,荆杰心中只有与天境,他时常造访各界为求王业稳保。
这日,荆杰从新秀归来,由于孙无著十多年治理有方,新秀已成为五谷丰登之地,再加上通往南境岛的栈道已全面竣工,新秀人口也日益增多,这令荆杰大喜。他回来之后喜笑颜开,邓敏康见荆杰难得这么开怀,便为他献上自己精心调配的百花茶。荆杰品了一口,大赞清香不腻,有淡淡的花味中还夹杂着一抹淡淡的青甜。荆杰笑问邓敏康,这茶是如何调配。
邓王后恭敬地说:“大王,此茶中含有天山雪莲,妾身将天山雪莲与玫瑰、百合一起煮制,而后又加入了这宫中的露水,因此此茶清新淡香,大王若是喜欢,妾身以后天天为大王调制。”
荆杰看了看眼前这位可人儿,年方十七,却天天要在这宫内接露水,调花茶,他意识到是冷落了这位王后太多时日了,所以她才这么寂寥,他叹了一口气,揽过邓敏康,轻声细语地说:“王后,本王迎娶你已有一年多,这一年多来,本王向来以诚以礼相待,但是本王心知由于一直忙于政事而冷落了你,王后温婉大方,本王今日就答应你,以后尽量多允时间陪伴王后左右,以弥补这些时日对你的冷落,如何?”
邓敏康听了这一番话后感动的落了泪,她娇声对荆杰说:“大王,妾身能嫁给大王这样的英雄,已是万千之福,起初大王时常忙于政事,妾身一直以为是大王难以忘怀孙王后,所以才会刻意与妾身毕恭毕敬,若是大王从此能放下从前,珍惜眼前的敏儿,那是敏儿几世修来的福气。敏儿嫁给大王,无怨无悔,此生足矣。”
二人从此以后夫妻感情日渐深厚,这位邓王后聪慧过人,不仅将荆杰起居打点的妥妥当当,而且还将叔父赠予的《炼药密典》发扬光大,与天境日益昌盛,然而自从邓王后与荆杰联姻之后,与天境一直太平繁荣,她也因此得到了与天境上下的爱戴,荆杰也因此而倍感宽慰,能够一心完善与天境的建设和发展之业。
话说麒麟池岛主左兴,自那日之后全便对邓王后念念不忘,他心知对王后动情是万万不该的,但是,问世间情为何物?邓敏康现在已是王后,能就此守护在她身边也好,这样阴差阳错的爱慕,是上天对他的折磨,让他有口不能言,却还要忍受这痛苦的相思。
由于王后一直潜心钻研《炼药密典》,所以很多时候她要与左兴见面,讨论食材药材相生相克的原理,这样左兴就有很多机会接近她,虽然这样的见面痛苦而绝望,但是他却那样甘之若饴,五岛之主中也只有他没有娶妻成家了,以前是忙于政务,而从遇见邓敏康之后,他便铁了心不会娶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时光,荆杰与邓敏康的感情夹杂着各种复杂的因素,族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在政务上他们是心有灵犀的伴侣,而在私底下的生活里却总像是少了一味药,总是令他们那样波澜不惊,那样从容相对。
然而,在王后与左兴相处的过程中,他经常会带些民间之物给王后装扮或是食用或是玩耍,逗她开心。时日久了,邓王后自己也察觉到她与左兴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情感,其时当日在南境岛夜遇左兴的事情也让她反复思量了好久,只是她当时已经知道她的命运要与荆杰联系在一起,若是成则一生牵绊,若不成,恐怕也要随叔父葬身在此,所以她不敢有除了荆杰以外的任何幻想,那一夜他们一个在马上,一个牵着马儿默默随行,尽管彼此心中都有着万语千言,可是却始终道不出来。随时日过去,那个夜晚在她记忆中似是逐渐模糊了,但却始终挥之不去。
适逢这日邓王后在麒麟池与左兴研究草药,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又是入夜时分,荆杰想必是又在研究新的阵法,眼见天色已晚,邓王后起身唤来手下随从,将返长云岛。
左兴见邓王后只带了两个女随从,便请命护送王后回长云岛,邓王后也知天色已晚,只好答应了左兴,想不到一出麒麟殿,便看到左兴牵一匹纯白骏马在殿外恭候,这情景令她脑海嗡的一声炸开,那一夜的记忆清晰重现,正当她愣在那里不能动弹的时候,左兴上前来行礼道:“王后,请上马,在下护送王后返回长云岛。”
邓敏康这才突然意识到她和荆杰之间到底少了哪一味药,原来就是这心贴着心的关怀,这种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别扭的自然,她在荆杰面前是一个需要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的似臣似妻的角色,在他面前她永远得崩紧自己,然而在左兴面前她完全不需要这样,她可以无拘无束的说出心里中所想,可以反对,可以不满,可以天真的笑,想到这儿,她的思绪戛然而止,她不敢再往下想,眼前这个左兴,是荆杰的臣民,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海外之境,荆杰就是至高无上的王,就连朝廷都拿他没办法,何况她一介女流,又怎么敢逾越他的威权半点呢?
这夜,又如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