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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的人太容易啦!
杖下落,速度配合滑势,计算十分精确。岂知金笔秀士的滑势,突然加快了三倍,
吱溜一声,双脚已绞住了生死一杖的双脚,猛地奋身一滚。
“哎呀……”生死一杖狂叫,有骨折声传出,扔杖便倒,狂叫声余音袅袅,掉落小
巷去了。
五丁力士一声怒吼,撤下了腰间的铁链,链急弹而出,连臂远出丈二左右,向刚跃
起的金笔秀士卷去。
金笔秀士再一声长笑,再次滚倒,但见人影一沉即没,跳下巷去了。
“我会找到你们主子的鬼窝的,后会有期。”他在下面大叫。
小巷黑沉沉,按理逃走该无困难。但窄巷逃走也有缺点,如果两面被人堵住,就成
了瓮中捉鳖。再就是雨势不小,地面积水及胫,走动时不可能不发出声音,这点声音足
以被耳力锐利的对头循声追及。
刚窜走了五六步,前面人影迎面堵住了。
“你这侠义道名门小辈,居然做起强盗来了,你将生死两难,让江湖朋友看你那老
爹妙笔生花怎么说?嘿嘿嘿嘿……”是八爪蛟的怪笑声,分手钩已封闭了窄溢的巷道,
堵死了去路。
“老夫要碎裂了你……”上面的五丁力士怒吼如雷,吼叫中踊身向下跳。
金笔秀士暗暗叫苦,糟得不可再糟,弄巧反拙啦!前后被堵,再往上跳已没有机会
了,是拚命的时候啦!必须及早杀出一条生路来。
他一咬牙,向前冲。后面五丁力士太可怕,那根鬼铁链,决不是他那一尺八寸的金
笔所能应付得了的,唯一的生路在前面。
一声低啸,他挥笔向八爪蛟冲丢。
“铮铮铮!”钩布下绵密的钩网,不但有效地封住了他狂攻的三笔,左手几乎两次
抓中他握笔的右手。
八爪蛟号称八爪,攻击时左手乘隙探入,真像有八只手同时政击,经常一照面便把
武功稍差的人擒住,比钩更为可怕,绰号由来有自。
巷道窄小,任何巧招也无法施展,唯一的办法是强攻,而强攻短兵刃吃亏自在意中,
何况八爪蛟的武功,事实上比他更强三两分,可知他是栽定了。
“留给我……”后面飘落的五丁力士怒吼,大踏步挥链前冲。
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后面鬼魅似的出现两个戴了鬼面具的人,探足急行,脚
下居然没传出踏水声,眨眼间便到了五丁力士身后。
“就留给你。”最贴近的鬼面人叫,不知是如何出手的,反正已抓住了还没挥出的
链尾。喀啦啦链子发生急促的怪响,一抖之下,反而缠住了五丁力士的脖子,一脚踹住
巨大的腰脊,狠狠地抽紧链子,劲道十分可怕。
“呃……呃……”五丁力士闷声怪叫,双手抓住勒在脖子上的链子,身形凶猛地拉
动、摇摆、旋转,像被套住脖子的大蟒蛇。
“我帮你拔掉那老泥揪的蛟筋。”另一位鬼面人超越,手中剑龙吟隐隐,叫声又娇
又脆甜。
金笔秀士勇气倍增,一声沉叱,绝招点龙三笔出手,无后顾之忧,他可以放胆抢攻
了。
头顶上空劲风呼啸而过,鬼面人从他的上空飞越,身剑合一凌空下搏。黑夜中用这
种凌空下搏术,危险增加十倍,这鬼面人真是胆大包天,不要命了。
所以,他必须拚命了。
“铮铮……”一阵震耳金鸣连珠爆发,火星直冒。
剑气砭骨,鬼面人两剑被封住,身形飘落在他的右侧,两人并肩奋勇冲进。
不等他们第二次发招抢攻,八爪蛟大概吃了苦头,知道处境危险,身形急剧后退,
如飞而遁。
后面,五丁力士倒在地下滚动,抽紧链子的鬼面人竟然无法可施,抽的劲道无法再
威胁乱蹦乱滚的人,有两次几乎反而被拖倒。最后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凶猛的拉力传到,
感到虎口一热,双臂一震,只好松手。
五丁力士发出一声怪叫,跳起来撒腿便跑,水声震耳,地亦为之震动,眨眼间便远
出百十步外去了。
“这老凶魔果然厉害。”鬼面人自言自语:“混元气功已有八九成火候,我这千斤
拉力依然伤不了他。”
金笔秀士惊魂初定,暗叫幸运,收了笔向两位鬼面人抱拳施礼。
“谢谢两位临危援手,大德不敢或忘,可否请教两位尊姓大名?在下敖世伦……”
他诚恳地道谢。
“我知道,你叫金笔秀士。”赶走五丁力土的鬼面人说:“小兄弟,你真不该出面,
严知县固然可恶,他也许该受报,但施行报应的人决不是你,师出无名,你忘了你侠义
门人的身份。”
口气相当托大,金笔秀士知道对方的身份地位一定比他高。
“晚辈……”他期期艾艾地说。
“严知县的保镖非常了得,你毫无希望。奇怪,严知县确是被人掳走了,真的不是
你?”
“晚辈去晚了一步,人没见到。”
“今晚驿馆共住了三个知县,全被掳走了。我以为所有的人,都在打那位博平阎知
县的主意,岂知三个知县都遭了殃,岂不可怪?”
“晚辈一位朋友,被那介休严知县不问情由,硬指是匪类,酷刑逼供,身死大堂被
头箍锁破了颅骨,因此晚辈发誓要那狗官抵命,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走吧!咱们去仔细查查看。三个知县中,那位应山知县颜耿文是个好官,我想替
他尽一分心力,走!”
三人脚下一紧,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忙中有错;急功心切更是错误百出。
由于闻风赶来的人愈来愈多,志在必得的人都有同一念头:尽快下手。谁都想早着
先鞭,所以爆发了这场匆匆忙忙、胡里胡涂的争夺战,知县们一到驿站,所有的人迫不
及待不约而同一起发动,错误百出自是意料中事,闹得乌烟瘴气,杀得昏天黑地。
脱离现场要快,而且走得愈远愈好,这是作案的金科玉律。因此事发后不久,几乎
重要的人都出了城,这些犯罪专家偷渡城关的经验丰富,两丈多高的城墙,三四丈宽的
城壕,阻拦不住这些为非作歹的行家。
天快亮了,雨也小了。
出东门约五六里,路通无极、嵩城两县,有一条横跨在滹沱河上的中渡桥。
桥东半里地,向南岔出一条小径,小径尽头就是有名的中渡贡宅,江湖朋友称之为
真定贡家。
贡姓算是稀有的姓,因此江湖人反而容易记忆,而宅主人飞虎贡延津的飞虎绰号,
反而没有贡延津三个字更为人所周知。
当然,在黑道无数高手名宿中,飞虎贡延津的名号并不怎么响亮,除了轻功不错敢
斗敢拚之外,武功修为只能名列三流人物,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在本地稍有名气而已,
甚至还没有五福客栈的东主五路财神响亮。
中渡贡宅,也就是二君一王的秘窟,明里的住处却在城内掩人耳目,谁知道这些一
等一的高手名宿,会暗地里躲藏在一个三流人物的宅院里?
只有最精明的有心人,才知道其中隐秘。
所谓秘窟,可知藏的人并不多,人多出入濒繁,很难避过仇家的侦搜。
大多数的人,皆在城中吸引敌对的人,让那些人追错方向疲于奔命,分散对方的注
意。得手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偷越城关急奔贡家藏匿,行动有计划一切尽在意料中。
共有七个人,一个背上有掳来的俘虏,冒雨一阵急走,平安地过了中渡桥。他们却不知,
先片刻已经有人藏身在桥头的草木暗影中,留意往来的人。贡家是一座大宅,后堂中点
起了灯火。七个人都穿了夜行衣,黑巾幪面,完全是贼的打扮。
留守在家的有十几个人,有人接下湿淋淋被打昏了的俘虏,兴高采烈往大环椅里一
放。
“不必等公羊前辈回来,咱们先问口供。”那位留守的高瘦花甲老人,坐在主座大
环椅中发令:“问出秘密启运珍宝的下落,等公羊前辈那些人一到,就可以立即安排另
一步妙计了。”
“屁的妙计!”还没脱掉夜行衣的一个人说:“咱们有几个人送了命,善后的事多
得很呢,那能立即进行另一行动?你们在马钦差身边的人,只会一股劲说干、干、干,
怎知咱们干活的人辛苦?哼!”
“唷!你关老哥发什么牢骚呀!咱们……”
蓦地,有两个人同时惊叫起来。
“这是阎狗官吗?他会交?”
两个人正在察看昏迷不醒的俘虏,看出毛病来了。
“咦!难道他化装易容了?”第三个人也讶然叫。
内厅宽阔,十几个人也没感到拥挤,这一叫嚷,所有的人都向俘虏围过来。
“该死!什么化装易容?你们捉错了人。”那位花甲老人怪叫,几乎要跳起来。
“什么?捉错了人?”带俘虏的主事人吃了一惊:“也明明说他是阎知县呀!可
是……脸貌……”
有人立即双手齐动,弄醒俘虏。
啪啪啪啪!另一人用不轻不重的手法拍双颊,帮助同伴将人救醒。
俘虏终于醒了,嘴角流血仍在糊胡涂涂。
“你是不是阎知县?”主事人不死心,揪住俘虏的领口将人揪起厉声问。
“问个屁!”花甲老人接口嘲弄地说:“你认识阎狗官,我也认识阎狗官,咱们这
里的人,有九成的人认识阎狗官。你明明知道不是阎狗官,还问什么?你认为他像阎狗
官吗?要不,就是咱们这些人昏了头认错了。”
俘虏还没完全清醒,怎知揪住他的人问什么?这时总算逐渐清醒了,疲倦的双目流
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是阎知县吗?”揪住他的主事人再次厉声问。
“是啊?我是颜知县。”他强作镇定大声答。
“你不是!见你的鬼!”主事人把他重重地推坐在椅中,举掌要揍他。
“我本来就是颜知县。”他书呆子的顽固脾气冲上脑门:“你们这些是什么人?为
何……”
“啪”一声响,主事人一耳光把他的话打断。
“你这狗东西!谁要你冒充阎知县的。”
“你这歹徒岂有此理!”他国字脸膛本来就颇有几分威仪,被打耳光依然不惊不惧:
“我颜耿文先后出任三县县丞,两任知县,谁不知我是一个强项书生颜耿文?难道我会
冒充我自己?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不法之徒?”
强项书生颜耿文七个字,所有的人总算听清了。
这些人要捉的人是知县阎忠,而不是颜耿文。
天雨混乱,投驿匆匆,而动手劫人的人又操之过急,个个抢先动手,唯恐被别的人
所擒走,事先根本不知驿馆同时有三个退职的知县投驿,更不知鬼使神差三个知县住在
一栋官舍里,更不知道三个知县的姓读音相同。
黑夜中一听对方是阎知县,打昏就背走,半途再和追逐的人缠斗,那有工夫仔细察
看查问擒来的人是真是假?阴错阳差笑话闹大了。忙中有错,错的代价也太大了些。
“你……你不是阎忠?”主事人仍不死心。
“阎忠住在我的邻舍,你们……”
“天杀的混蛋!你……”主事人崩溃了,凶狠地一掌劈向颜知县的天灵盖。
斜刺里来一只手,架住了下落的掌。
“你打死了他,如何向公羊前辈交代?”花甲老人厉声间:“他一定以为你把阎知
县带回来了,必定以为你在中途掉包,谁知道你是否真的出卖了我们?”
“老天爷二!……”
“叫老天爷也没有用,好好想办法补救你的错误,也许还来得及。”
外面传来一声惨叫,所有的人皆惊跳起来。
三个人刚抢出厅门,想查看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小心!”花甲老人在内叫:“是公羊前辈带人赶来了,一定有人不死心跟来,
引起了搏斗,大家赶快带兵刃出去……”
“啊……”抢出的三个人狂叫着摔倒。
两支剑狂风似的卷入,交叉搏杀凶狠绝伦,所经处有如风卷残云,剑到人倒,眨眼
间便冲上堂,地下倒了七具死尸。
后面跟入一个矮小的人影,像老鼠般窜走,令人看不清形影,手中的匕首更为阴狠
辛辣,把那些又惊又怒四面闪避的人,一个个出其不意摆平,下手狠辣,出手便向要害
招呼,一沾即走,留下的必定是濒死的人。
灯火大部份熄灭,厅中幽暗,一冲错之下,人已死掉一半,说狠真狠。
花甲老人凑手不及,想找兵刃已来不及了,剑已排空而至,百忙中大吼一声,连环
劈空掌全力劈出自保,要用内家绝学作生死一拚。
一支剑抖出一朵剑花,风雷骤发,劈空掌力被剑气震得四散而分。
另一支剑乘隙突入,无情地贯入小腹要害。
“呃……你们是……”花甲老人抓住贯入小腹的剑,话未完,剑抓不住后收离体,
空气灌入腹,内脏立即堵住了剑孔,全身气散攻消。
厅口又出现一个人,与先前杀入厅的三个人一样,穿夜行衣戴黑面罩,迎着向外冲
的一个人吐出一掌。
远在八尺外的人嗯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向下一仆,挣扎
难起。
“从后面撤,快!”这人向已层光里面的人,正背起颜知县的三同伴叫:“我断后,
把他们引到郊野玩玩,不必等我,走!”
来如风雨,去似轻烟;好一场出其不意的快速搏杀,如汤泼雪,似虎入羊群。
“啊……”这人仰天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