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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身为师父,更同是道士的他们却大点其头,“你一定是。”
“是真的吗?”姜尚仍是一脸质疑,妲己直瞪著他的行为与对话,最后,“如果我现在吻他给你看,更抢走他,再也不让他回到你身边──”
“那我一定杀了你。”姜尚没有二话,谁都不能夺走他。
此话一出,明显的很,虽说姜尚自认事情不是那样,可旁观者却都肯定,谁叫姜尚对仙人的依赖早超过一般朋友,那过度的占有欲简直和妲己有得拼。
“从今以后,你我就是情敌。”妲己虽早就这么想,却在今天才逼出姜尚的真心话,“我绝不会将他让给你。”
“你少做梦了,仙人会一直在我身边。”姜尚虽对妲己与旁人的看法抱著怀疑,可仙人的存在,对他来说是永远重要。
这一次,姜尚拿出了打神鞭,妲己则唤来二名妹子帮手,刹那间又将是生死搏斗的局面,偏有一人倏然出现于敌对双方的中央地带。
###伴随著尘沙漫扬,一只有著龙翼的巨大狐狸落于地上,有道微弱却清楚传到众人耳里的声音发出,“你们在做什么?”
杀机在他的出现时停顿,人人的视线在他身上停格。
面对无数眼光,纪云晓仍有些昏沉的趴在乘黄上,为什么一觉方醒,全世界像变得让他有些错愕?
不管是姜尚的表情,妲己的神色,又或昆仑那伙人与闻仲、赵公明的吃惊,像是他们全都知悉自己还未得知的事?
勉强撑开疲惫的眼,纪云晓打开计算机,还未细看,妲己已跳到他眼前。
“由您来选,到底是姜尚重要,还是我重要?”
“又是这问题。”纪云晓平时就想拒答,更别提现在脑中一片昏沉。
而对于他的不耐,姜尚更莫名想知道答案,“对仙人而言,谁重要?”
“连你也这么问?”纪云晓多想倒地一睡不起,“都重要,行吗?”
“不行。”姜尚与妲己异口同声的回话,纪云晓瞪他们一眼。
在瞪视中,妲己绝美瞳眸里闪著坚决,姜尚俊逸眉目间闪著执著,纪云晓却想叹气,“我睡一觉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什么事?”
一醒来,天地像变了,二个总是敌视对方的家伙,竟连成阵线逼问自己?
纪云晓试图将视线导回萤幕,虽然他已累到晕眩,注意力更无法集中。
眼见他的无动于衷,妲己与姜尚又想开口,却被闻仲与燃灯各自拖下。
赵公明为求解决三人间“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只好亲自出马。
短短几句话后,纪云晓迷离的眼神有了焦点,不过是他听错了,还是赵公明说错,“我怎可能与姜尚有暧昧关系?”
“就是说。”回这句的是姜尚,可其他人却不信他。
至于妲己,“您不觉得您与姜尚真有不对劲吗?你们不像朋友也不像家人,却彼此眼中只有对方!”
“彼此只有对方?”纪云晓用昏沉的脑袋想了下,“我还有你啊,妲己。”
“真的?”妲己笑了下,神情却随及变得沉重,“那姜尚又算什么?”
“我算什么?”姜尚也甩开燃灯,“狐狸精你客气点。”
“不是吗?”妲己甩开闻仲,二人针锋相对的即将出手,纪云晓真的累了,“不要吵,可以吗?”
“只要您说出,谁对您重要。”妲己回首,姜尚亦同声要求。
发现自己真被他们打败,“朋友与情人的重要,是不能比的。”
“为什么不能比?”妲己推开姜尚,“您一直以来,只帮著姜尚、只待在姜尚身旁,您真不是喜欢他才这么做吗?”
无法理解她的思想构造,纪云晓望著她,呆呆看著不放,明明简单到不行的问题,她为什么要弄得如此复杂?
她说自己只帮姜尚,那她受伤时,去救她照顾她一夜的是谁?当她开口要求,自己又哪一次没留在她身旁陪她对话?
“我付出的是同等的。”纪云晓其实有些心虚,纵使是常陪在吕望身旁,却总在他出事时,或对他有要求时,自己才会正视他,给他关怀。
与妲己相较之下,他对吕望付出的,感觉份量少了很多,只是这是在他心里的天平所秤出的数质,在妲己或吕望心里可能相反。
当人在意起一个人,会有想独占的欲望,纪云晓还没学到这个;姜尚与妲己却本能的坚持这点,三人各据一方,是谁再也无言。
沉闷的现场空气,呈低气压的围绕在三人周围,纪云晓光睁著眼,都想往后躺平,因此他无奈的要求著,“现在的我给不出答案,我很累了,请给我休息的时间与空间。”
“仙人──”
“您──”
听著对方的呼唤,二人各瞪向对方,纪云晓发现自己真无力在意其他,“我不管你们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现在都无法奉陪──”
拉长的尾音,使姜尚与妲己觉得心有不安,彷佛有什么事正要发生。
谁叫他不是那种会说狠话的人,可刚才的话听来却有绝决意味?!
就在众人疑惑中,纪云晓的身躯微晃了二下后,人竟滑落乘黄的背,巨大狐狸鸣了一声,翅膀一扬转动身躯。
那颗大头正碰著浮在半空中的他,“呜──”
它的哀鸣似乎在宣告什么,姜尚与妲己心急的迈步,背后一票人跟著上前,却在他们到达的同一时间,久违的金色萤光再次飘动。
远远一道狂风卷来,整个空间似乎正在摇动,某样气流正奔驰在山与地、天与海之间,就在暴风之后,尘沙仍未落地,乘黄与他已下落不明。
眼前空荡荡的一片,恍似根本什么都不曾有过,众人吃惊著,妲己惊呼一声不,已跌坐地上,姜尚仰天狂吼像忆起那段失去他的痛楚。
那一天那一刻,他再次由封神回到了现实。
飘浮在空中的光球闪烁的查找一个存在,雨滴里金色萤光闪著。
一处远离尘嚣的郊外别墅,大雨滂沱敲在窗外,一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绝不能再让他踏出大门的日子。
濒死的拖著身躯回家,莫书怀总有一天会被人逼死。
老是一堆事情等著他做,连花心思去担心一下,那只去了别个世界后,再没没半点声频的“猫”的时间都没。
“真是的,他们当我是神吗?”再次累翻在沙发上,才刚阖眼,一片水花却扬在屋中,由上方洒落的水气,多到像自家楼顶开了个洞。
莫书怀懒懒睁眼,惊见某样熟悉的物体飘在空中……
总觉得自己该知道,莫书怀却愣足了好一会儿,“纪云晓?”
当他唤了他的名,当他认出了他,浮在空中的躯体飘落地上,那紧阖的双眼与纠紧的眉宇,彷佛诉说了这段时日里,他所承受的痛苦。
“搞什么,又弄成这副德性才回来。”莫书怀才叹口气,又见室内一片水色,忍不住撑额,“回来就算了,也没必要这样折腾我吧?”
他的哀嚎响在无人的室内,沙发上的他却听见了那熟悉的嗓音,眉渐缓,神色亦渐渐放松。
第五十二章 漫漫长谈
一夜昏睡,醒自晨光照射下,纪云晓才睁眼,上方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唷,小子终于醒了?”莫书怀探手拿回裹著毛巾的冰枕,人起身往小冰箱走去,“我是说过不能受伤,可不代表你可以累垮。”
听著他的数落,纪云晓呆呆眨眼,倏然笑出声,“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莫书怀淡淡瞥去一眼,“你又遇到什么事?”
除了感觉他像带著一身疲惫与无力逃回来外;由他的态度来看,也不像事情宣告结束,如此说来,一定又出了某些让他承受不了的事。
“我没遇到什么。”纪云晓坐直身,“只是纯粹想回来。”
“是吗?”莫书怀将不冰的冰枕放回冰箱,又换上另一块冰枕,以毛巾困好后走回递去,“放在头上,你烧还没退。”
纪云晓乖乖照作,人还没说话,已被他拉得在床上躺平。
“身为病人,不乖可不行。”没有给纪云晓说不的权利,莫书怀已用棉被将他困好,待他动弹不得,“好了,想说什么?”
“你觉得,我一定有话想说?”
“废话,不然你不会在我家,更不会淋得客厅全是水,重点是,我本来已经累到快挂,仍得被迫照料发烧的你,怎么,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些,我需要这么可悲的原因吗?”
被他的强势吓到,纪云晓愣愣瞧著他,脑中反成了一片空白。
面对他的愕然,莫书怀放柔表情坐在床畔,手拍著他的头,“好了,不管有什么放不下的,现在你都离开那了,也该让自己好好喘一口气。”
“我有啊──”
“那就算吗?”莫书怀没好气的冷哼,“还好我这虽算不上优良避风港,好歹是个能为你遮风避雨的地方,想说什么就说,我又没笑过你。”
“问题是我不知要从哪说起。”
“从你心烦的事,或你放心不下的事,又或你质疑的事开始。”
“我质疑自己在封神世界里的存在,有太多事该改,却不敢也不能改,竟让牺牲重覆在眼前上演。”
就为了这个,他的精神负荷过重,他脑中总闪著质疑,究竟他为何存在?
“呿,说你呆还不承认。”莫书怀轻弹纪云晓耳朵,惹来他一瞪后笑了。
“说什么质疑自己的存在,连身为创作者的你,都无法确定能不能、该不该改,那别人又哪够资格为你下评语,你是一切的主宰,让牺牲重覆又如何,他们又不能代表一切。”
“可我──”
“有些事,连神都没资格插手。”
纪云晓想辩解,莫书怀又打断他的话,“不要忘了,若世间真有神,又何必有天灾人祸四个字,每件事会存在,终会有它的意义。”
“因此封神本就是一部架构在牺牲中的故事。”纪云晓承认这点,心不自觉好受了些,“所以我虽是创作者,却不代表就是操控他们的神,我更无须为每件事背负责任。”
“说的好,总算开窍了。”莫书怀挑著邪笑,“还有呢?”
“还有吗?”纪云晓一想到这,就觉得头痛,“你觉得男人会爱上男人吗?”
“社会太乱,没啥不可能。”莫书怀话才说完,脸色一变,“别跟我说,姜子牙喜欢你。”
身为书中人物,还是旧时代的人,想法会这么先进吗?
可是以纪云晓的问话习惯来看,再加上他被自己堵上一句话后的无言,莫书怀低头一叹,“我说对了?”
“他……本人不认为,我也不以为,旁观的人却都这么认为。”
“那妲己呢?你不是喜欢她?”
“我是喜欢她也重视她,可她却认定我与吕望、也就是姜子牙,有什么异样情愫。”纪云晓被他们打败,“居然说我和吕望只在乎彼此,我明明对妲己那么好──”
莫书怀有点想笑的听他抱怨,很难得见他这么有人性,“你成熟不少。”
“还不够多,重点是──告诉我,为什么?”
“请容我先发问,你为妲己做了什么?”
“为了她好劝她,有时陪她说说话,有时被她偷吻,有时她受伤时,我会照顾她,还有会和她一起散步。”
“你陪她的时间多,还是陪吕望的时间多?”
“吕望。”纪云晓一答完又想辩,莫书怀已拍著他的头,“笨小孩,你不懂妲己在吃醋吗?女人的独占欲都是很重的。”
“吃醋?独占欲?那是什么?”
真彻底被他打败,莫书怀瞪向他,纪云晓也认真回望他,“我真不知道。”
“说的也是。”莫书怀想起从前的他已经无力,“你过去的人生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现在会将别人放在眼中,已算进步许多,于是你还不懂什么叫独占欲。”
莫书怀突然想为妲己痛掬一把心酸泪,居然会爱上迟钝兼晚熟的他。
“嗯,所以你要教我。”
“这种东西教不了人的。”莫书怀搓揉他的发,“在意一个人,本就会想将他永远锁在眼前,可你却没这心思。”
听说从前谁都不曾走入纪云晓的人生,于是要他在意一个人到不能舍的地步,怕是难了。
──更别提他有没有那种勇气,去在乎一个人到超过在乎自己。
这样说来,莫书怀也连带同情起吕望,竟和过度单纯的纪云晓论交到被人投以异样眼光,看来是误会的情形较大。
“你想什么?”纪云晓望著动都不动的他。
“没想什么。”莫书怀看看时间,无奈的站起身,“先乖乖睡,你烦心的事,我们晚上再聊。”
“喔。”纪云晓愣愣点头,就见他开门走人,偌大房间剩下自己,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