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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用不了多久,这庆王的反心就难以掩盖了。”
龙庭飞惊奇地道:“弟子曾听碧公主说过这庆王似乎和齐王不合,可是应该不会和李贽过不去吧,如今大雍朝廷新君已经坐稳了皇位,这个时候谋反可是有些古怪。”
京无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有件事情你不知道,庆王李康昔日得人传授武艺谋略,他心中对大雍怀恨极深,此子偏执桀骜,本就难驯,如今虽然名义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齐王在雍帝心目中的地位实际上却比他高的多,若非如此,此子或者会多隐忍几年,可是如今齐王眼看就要复爵,这李康就再难虚与委蛇了。不过此子心机倒也极深,他故意结好东原蜀国世家,笼络那些有心恢复蜀国的叛逆,他虽然是大雍皇室,可是凭着他的身世,居然使得那些人相信他和大雍皇室之间仇恨极深,这次雍帝后宫生变,就是这小子的诡计。他唆使司马氏送进后宫的贵女犯下大罪,然后迫使大雍皇室暗中杖杀那名妃嫔。为了庆王的面子,对外只说是此女暴毙,这样一来就给我庆王可乘之机,李康对对司马氏说大雍皇室不愿意接纳亡国之女为妃,故意残害其女,这样一来,故蜀世家心中怀恨,这次李康能够顺利掌控东川全局,也是这些世家襄助之功。如今雍帝李贽就算是得知此事,为了避免投鼠忌器,免得迫使李康索性勾结了南楚,也不敢轻易动手。这样一来,外有南楚、北汉为敌,内有庆王割据,大雍的局势可是不大妙啊。”
龙庭飞不由问道:“那传授庆王武功之人是谁,有没有法子通过他影响庆王,让他动作大些。”
京无极失笑道:“这倒容易,你去问凌霄吧。”
龙庭飞看了一眼段凌霄,见他微微含笑,目中闪过激动的神色,转而又有些苦恼地道:“国师果然高瞻远瞩,数年布局,今日才见成效,可是当务之急却是明春雍军恐会进攻沁州,现在南楚还在观望,庆王还没有竖起叛旗,我们若是首当其冲,只怕会损失惨重,就是胜了也难以得到什么好处。”
京无极叹息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庆王虽然被我们影响,却也是因为他野心太大,若是让他现在反叛,等于是让他去送死,这种事情就是让他去做,也很难做到。南楚虽然有我们的人,可是毕竟上有国主丞相,还有陆氏父子权力大过他,他不可能做出更多的事情了,而且对他来说,南楚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今次恐怕是最后一次遏制大雍的机会,若是让大雍脱出重围,一统天下就是指日可待。”
段凌霄插言道:“若是想阻止明春雍军出兵,只有一个法子,如今雍军北线主将乃是齐王,可是让北线稳如泰山的却是楚乡侯江哲,若是杀了此人,那么北线必然混乱,雍帝、齐王之间无人调艇,明春进攻必然外强中干,若是师尊允许,弟子愿意设法混入雍军,刺杀江哲。”
龙庭飞面上露出喜色,但是转念一想,无奈地道:“恐怕不行,碧公主说过江哲身边有一高手邪影李顺,段师兄虽然武功高强,可是此人有雍军相助,只怕师兄很难得手,若是失手,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而且苏将军身死雍都,已经让龙某心痛万分,若是段师兄有什么损伤,庭飞万死难赎其罪。”
这时,秋玉飞突然起身道:“若是龙将军信任在下,玉飞愿意担此重任。”
段凌霄和龙庭飞都是大惊,秋玉飞醉心音律,武功虽然出色,却是比不上段凌霄,甚至还比不过常年疆场作战的苏定峦,如今正在军中效力的萧桐,他又是孤傲之人,这刺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京无极却是气定神闲,道:“玉飞可已经有了计策?”
秋玉飞道:“弟子已经想过,若是想要明刀明枪,恐怕弟子是不成的,那日和江哲比拼音律,弟子的号角被震断,自然是内力不如,可是那江哲却是靠别人的内力来和弟子比拼的,可见那人内力已经超过了弟子,就是大师兄去了,也是未必就有胜算,而且那人身在军中,身边甲卫如云,想要刺杀谈何容易,想来想去,只有混到那人身边才有可能寻机刺杀。我知那江哲乃是南楚才子,惊才绝艳,弟子也自负才学,我又听说那人爱才,今次那可以和龙将军交手的将领就是他推荐的,若是能够我进入雍军,凭着弟子的才学不难得到此人赏识,天长日久,等他戒心退去,弟子就可以从容杀之,如今天寒地冻,雍军困守泽州,正是最好的时机,数月时间,弟子或者能够完成使命,还请师尊许可。”
京无极凝神想了片刻,道:“也好,你如今对那江哲已经有了心结,若是能够将他杀死,应该可以回复你的心境,不过想要接近江哲并不容易,雍帝和齐王对此人都是十分爱重,不说他身边的邪影李顺,就是他身边的侍卫也都是雍帝亲自指派,想要接近他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你的相貌身份虽然少有人知,可是想要顺利接近江哲,恐怕不易,三月时光,转瞬即逝,不能轻易浪费。”
秋玉飞微微蹙眉,这一点他的把握也不是很大,这时段凌霄道:“师尊,请让弟子来安排这件事情,弟子恰好有一个合适的身份让师弟借用。”
京无极知他稳重,也不多问,笑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虽然说刺杀不算是什么好计策,可是这个江哲乃是大雍皇室的女婿,又是雍帝心腹谋士,杀了此人,是一本万利的好事,你们不可不慎。”
秋玉飞正色道:“有大师兄相助,弟子一定可以得手,若是不然,弟子情愿身死以殉。”
京无极、段凌霄和龙庭飞都是眉头一皱,他们都从秋玉飞的话语中听出了不祥的征兆,段凌霄和龙庭飞同时看向京无极,眼中透出征询之意。京无极心思百转,终于说道:“你要小心行事,不可轻捐性命。”说罢转身走到栏边,负手望着天边寒云,心道,这也是他命中劫数,若是不能解脱心魔,终身难以寸进,不如一死也罢。
龙庭飞心中又想起一件事,道:“国师,弟子还有一件事请国师指点。”然后缓缓讲了那封密信的事情,他这次回到沁州,特意让萧桐留心属下将领的动静,可是这几日细思,总觉得似是而非,所以终于向京无极请教。
京无极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半晌才道:“这一点本宗也无法答你,不过本宗不妨直言,白首相知犹按剑,本宗是绝对不会轻信任何人的。可是你是带兵的大将,若是疑心太重,恐怕会伤了属下之心,若是太过轻信,本宗又担心你被人出卖,这件事情,你不妨和王上商议一下吧……”
龙庭飞听了心中一阵迷茫,竟然不知究竟该如何才好了。
离了兰台,龙庭飞想到自己这次回晋阳,只是和王上匆匆见了一面,理应前去述职才对。内侍通禀过后,后主刘佑在书房召见。
走进书房,一看到后主刘佑,龙庭飞只觉得心中一痛,还不到五十岁年纪,刘佑却已经是头发斑白,若非是面上仍然神采奕奕,哪里还有昔日的英姿雄风。龙庭飞上前拜倒,哽咽道:“末将有负王上厚爱,请王上重重治罪。”
后主轻轻一叹,伸手将他搀起,道:“龙卿乃我北汉栋梁,孤焉能随便治罪,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新年之后你就要回沁州镇守,孤望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尽力作战就是,我北汉立国二十三年,可我刘家裂土封侯却已经将近七十年,自问无负百姓。其实如今国士日衰,孤焉有不知道的道理,可是孤不能眼看着刘氏江山落入人手,只能累你呕心沥血了,龙卿受孤一拜,如今已是生死存亡之秋,孤将全国兵力托付于你,若是你不幸兵败,孤自会自尽以谢臣民。”
龙庭飞泪如雨下,匍匐在地,再也不能掩饰悲声,心中却再也不大算提及麾下将领或有叛逆之事,王上已经为国事如此忧心,他不忍再提,心中却是拿定主意,就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叛逆。
君臣商议几句之后,龙庭飞正要告辞,后主却笑道:“还有一件事情,你和碧儿的婚事已经拖了很久,不如你们新年之前完成大礼如何?”
龙庭飞沉默半晌,道:“如今敌军压境,臣不愿落人口实,还是等到国事稍安之后再议吧。”
望着龙庭飞的背影,北汉主不由叹息道:“龙卿也未免太求全责备了,罢了,这些儿女之事孤也不便过问,碧儿,你说呢?”
屏风之后闪出林碧的身形,她黯然道:“庭飞心系国家大事,碧只有心中敬佩,只望他取得大胜,从此不再为泽州败绩耿耿于怀才好。”
北汉主也是叹息不已,望着神色有些憔悴的甥女兼义女,一个念头突然涌上心头,我这般苦苦挣扎,只为了保住自己基业,却让这些孩子这般痛苦,是不是有些自私呢?
第二十五章 杀人灭口
第二十五章章名修改,上半章做了小小的修改,所以这次将整章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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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李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愤然的看向负手站在营帐前面观看雪景的江哲,再次痛恨自己怎会这般软弱,冒着大雪给敌人守卫,忍不住伸手向腰边摸去,还没有碰到刀柄,身后就传来一声轻咳。他愤然回头望去,只见凌端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看到自己回头,凌端撇撇嘴,示意李虎留意一下站在不远处的几个虎视眈眈的卫士,李虎泄了气,随便一个虎赍卫都可以将自己擒拿,想要刺杀江哲真是自寻苦吃。
凌端看看李虎垂头丧气的背影,不由苦笑,自己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呢,想到这里忍不住摸摸腰间短戈,继续琢磨如何能够刺杀江哲成功。
李虎和凌端两人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收服两人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虽然这两人仍是心不甘情不愿,可是这无关紧要,只要能够达到我的目的,也就足够了。
营帐之内,李虎古怪的望着青衣少年,虽然他有些鲁莽,可是并不是白痴,这人今日流露出的冷厉气息让他浑身不舒服,忍不住道:“喂,今日谁给你气受了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李顺眼中闪过一丝杀机,道:“多日相识,两位想必还不知在下的身份,在下李顺,乃是楚乡侯家仆。”
凌端心中早有预料,只是微微苦笑,这时李顺有意无意地扫了凌端一眼,冰冷的目光让凌端心中一凛,想要提聚真气,可惜伤重初愈,根本无法行功,只得颓然坐倒。
李虎目光茫然,半晌才明白过来,道:“原来你小子是那个监军的属下,我就说么,怎么可能有人无缘无故这么好心,不过老子奇怪得很,你的主子若想杀我报复,当日一刀斩了老子就是,为什么这么麻烦,还要等到老子伤愈再动手。”
李顺神色越发冰冷,道:“我家公子身份不同寻常,多年来在下一手负责公子的安全,可是竟然让你在我的眼皮底下几乎伤了公子性命,这种奇耻大辱怎可不报,而且若是轻轻放过你,岂不是让他人以为我李顺好欺。李某生平最喜以牙还牙,可是当日你被俘之时,心存死志,我若是那时杀了你,平白让你快意,因此我令人替你治伤,对你倍加礼遇,等到你不想死了,我再杀你,这样才称我心意。不过一刀断首,却还是便宜了你,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我给从北汉军俘虏中选出勇士,让你与他决斗,胜者生,败者死,你若能多胜几场,自然是可以多活几日。第二个选择,我为你准备了种种酷刑,你若能一一捱过,我就放你离去,你若是熬刑不过,自然是一死了之。”
李虎听得背脊直冒寒气,这两种死法可都不是什么好选择,不过他倒是颇为硬气,倔强地道:“老子既然落在你的手上,你要杀就杀,老子可没有闲心和你游戏,不过自相残杀老子是不会做的,你要动刑就动刑好了,看看老子能撑多久。”
小顺子微微一笑,笑容中带了一丝残忍的意味,正要说话,凌端却抢着道:“笨蛋,你若想死得痛快些还是选决斗吧,最多第一场就自己撞上对手的兵器,死得也算是痛快些。若是人家动了刑,等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时候,不免哀告求饶,到时候将你带出去示众,你就是死了也是声名扫地。”
李虎听得如同身坠冰窟,可是却也有些不服气,道:“你怎知我不会熬刑而死,却会做出那番丑态。”
凌端苦笑,心道,我在将军身边多年,慷慨赴死容易,从容就义却难,就是钢浇铁铸的汉子,在酷刑之下也难以挣扎多久,将军也是善于用刑之人,一旦动了大刑,受刑之人不是寻机自尽,就是屈服求饶,熬刑而死的已经是千里挑一,能够熬刑到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