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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归,兄弟十八,排行十八,江湖中人就叫我独眼归十八,十二连环坞黑鲨坞外五旗的黑旗使者!”
沈胜衣冷冷应道:“我行走江湖八年,但还没有江湖中人,在我面前提过你独眼归十八这个名字。
归十八闷哼一声,道:“钱起崔浩是我的属下!”
“我杀了他们,你就替他们出面?”
归十八不答,迳自道:“金丝燕向我要人的时候,我适逢不在,却有掌管文书的给我记录,所以我知道这件事是由钱起崔浩两人接下,是四百两黄金的大生意,我只怕他们两人应付不来,一知道马上就昼夜赶来这里,但我今早到来的时候,两人已伏尸清风阁,黄金却不知所踪!”
沈胜衣哂笑不语。
归十八接道:“黄金未到手,崔浩钱起两人绝不会出手,我仔细一问,才知道为你取去,也正好是你匹马走来!”
“是以你一见面就出手,要将我留下。”
“要我放你也可以,将黄金交出,再自断一臂,但要再迫我动手,我就不单只断你手臂,还要断你人头!”
“那黄金还是你们的么?”
“已写在十二连环坞帐下的钱银就得由十二连环坞收回。”归十八一声冷笑,道:“黑吃黑,你也要先看对象!”
“这就叫做黑吃黑?”
“难道你还有什么道理?”
“当然有道理,钱起崔浩因为那四百两黄金杀我那个朋友,我杀钱起崔浩,就将那四百两黄金给我那个朋友打点身后,你敢说不是道理?”
归十八一怔,阴笑道:“听你的口气那四百两黄金是不肯交出来的了。”
沈胜衣冷笑作答。
“那你就休怪我不客气!”
“你岂非早就已经不客气。”
“好,我就先杀你的人,再搜你的身,你的马!”
“五云捧日追魂钉出手的时候,我看你已经就是打定这个主意,又何必多作废话!”
“你好大的胆子!”归十八面色一沉。
“对着你们那种人我胆子一向都很大!”
归十八沉着脸道:“最好也够狠!”
“你放心,对于你们那种人,我一向认为,可以少一个最好就少一个!”
“你杀得崔浩钱起,我就知道你已经够狠的了!”归十八冷笑着道:“能够接我五云捧日追魂钉的人总非无名之辈,且告上名来!”
沈胜衣嘴角一咧,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又是什么意思?”
“只怕我一说出来,未等到出手,你就先已吓破了胆子。
归十八仰天大笑,在他身后的四个黑衣人亦跟着大笑起来。
沈胜衣也笑,冷笑。
归十八的笑声一下子忽又停下,道:“这么说我反而非听不可了,喏,你就说!”
沈胜衣缓缓的道:“我姓沈,名就叫胜衣,江湖中人也就叫我做沈胜衣!”
归十八的面色当场一变,在他身后还在笑着的那四个黑衣人,亦当场一下子收住了笑声,其中的一个随即问道:“哪一个沈胜衣?”
“那现在为止,江湖上好像就只有我这一个沈胜衣!”
沈胜衣这句话出口,剑突然出手!
叮叮叮的几声,五枚五云捧日追魂钉剑光中激飞!
归十八虽然震惊于沈胜衣的声名,并没有给赫破胆,沈胜衣才与那个黑衣人答上话,他的五云追日追魂钉就出手!
他随时随地都懂得掌握机会,利用机会,黑旗使者的那个职位看来倒不是侥幸得来的。
幸好沈胜衣还不是一个喜欢自我陶醉的人,否则现在给他那个名字赫倒的就不是别人,而他自己了。剑击落暗器,顺势一翻,就从下急削而上,削向归十八的咽喉!
归十八手底下果然有几下子,暗器才一出手,右手就腰间一抹,拉出了一把软剑,飕的抖得笔直,毒蛇一样射向沈胜衣的眉心!
他的出手虽则没有沈胜衣那么快,那么狠,那么准,出手的时间却是在沈胜衣之前,这一来,他的剑正好与沈胜衣的剑同时刺到!
这一剑若是互不相让,必是同归于尽的收场,归十八并不是不怕死,只是一看到暗器再被从容击落,他就已知道沈胜衣一直在防备,一直在准备出手,那一剑刺来已非击落暗器之后才动手的念头,在未击落暗器前,剑势已有酝酿!像这样的一剑反击除非他事先知道,暗器一出手就退开,否则根本就来不及闪避,那怕一动身,剑已然入胸,所以他只好将预备闪避的气力全都集中拔剑这个动作之上!
虽然并非洞悉先机,是在沈胜衣击落暗器之后才想到,但全力拔剑,凭他的身手,还不是一件难事!
剑果然及时出鞘,不过要凭这一剑封住沈胜衣那一剑的剑势,他实在毫无把握,那就只有舍命一拼一个办法!他于是舍命一拼!
沈胜衣当然不会跟归十八拼命,剑刺到一半使已弯偏,叮的正好敲在飞射眉心的那把软剑的剑身之上!
软剑立时被敲开,剑尖离开了沈胜衣的眉心,剑身却一弹一卷,毒蛇一样绕住了沈胜衣那支剑的剑身!
归十八早已想到沈胜衣一定不会跟自己拼命,是以他那一剑反刺沈胜衣的眉心,不单只未尽合力,反而还用上了少许巧劲!
软剑上的力道多少,本来就只有剑主人才彻底清楚,仓猝间更就难以明了。
沈胜衣毕竟只是—个人,不是神。
他的面上却并无惊异之色。
软剑缠着的只是剑,不是他的手。
归十八的目的却就只在用右手软剑缠着沈胜衣的剑!
但是沈胜衣只得一支剑,他除了剑之外还有暗器!他的左手一探,又已扣住了五枚五云捧日追魂钉!
沈胜衣的剑已给缠着,五云捧日追魂钉若是能够出手,就能得手!
这些动作其实早发生在那刹那之间!
那刹那之间,归十八身后那四个黑衣人亦已发动,人到剑到,钢针一样的四支长剑铮的出鞘,哨的刺出!
那四个黑衣人赫然都是十二连环坞杀手!
人分四路,剑分四路!
归十八的五云捧日追魂钉还未到手,钢针一样的四支长剑已剌向沈胜义。
这四支剑虽非五云捧日追魂钉,却比五云捧日追魂钉还要厉害!
这四支长剑现在做的正是归十八一心要做的事情!归十八不由心头大乐。
他乐得未免太早!
那四支剑还未刺到,分明给他软剑缠着的沈胜衣那支剑忽然又回复了自由!
剑闪电也似的脱出剑圈,沈胜衣的人却连随闪电也似倒射向地上!
他倒的正是时候,钢针一样的那四支剑几乎同时交错刺过!
一剑诈眼看就要得手,眼前却突然不见了沈胜衣的踪影,那四个黑衣人不由得齐都一怔!
这—怔就送掉了他们的四条性命!
沈胜衣人倒在地上,剑并没有倒在地上,剑一翻,猛划了一个半弧,划过了那四个黑衣人的胸膛,又一翻,沈胜衣同时翻身,连人带剑自下而上飞射归十八!
他飞起,那四个黑衣人反而倒下,惨呼声中鲜血飞激,积雪的长街之上就像突然下了一场血雨似的,放目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血红!
惨叫声入耳,剑光亦入目,归十八这一惊非同小可,总算他在那把软剑之上下了不少功夫,手一振,剑身就毒蛇一样一裹,及时挡在胸腹之前,拨开了沈胜衣急来的一剑!
他左手五云捧日追魂钉已在手,连忙就出手!只可惜他并不知道沈胜衣比他更懂得用手,那只右手比他的左手更灵活,更狠快!
他的左手才举起,沈胜衣的右手已一掌切在他的咽喉之上!
暗器脱手堕地,归十八人亦噗的仰天倒地,一声呼叫也没有!
沈胜衣那一掌已断了他的咽喉。
没有血,归十八的面色却比那四个黑衣人更难看。
沈胜衣雪中拭剑,雪中上马。雪仍漫天。
这里正是隆中山中,卧龙岗上。
草芦就在高岗之前,树林之内。
高岗枕流水,流水现在却早已冰封。
草芦修茸得很好,至于是否当年诸葛亮所卧的的那一间,可就难说了。
草芦门前居然有人,这个人却不是卧龙。
这个人一直坐着。
这个人也不过是一只蟹——无肠公子!
沈胜衣终于到了。
无肠公子的目光正落在沈胜衣面上。
他的眼死冷,他的脸毫无温情,他的人简直就像是一块冰,冰一样森冷,冰一样无情!
无肠公子缓缓站站起了身子。
“你来了!”
“我来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我一定会来的。”
“好,很好!”无肠公子倏的一甩手,披在身上的那袭白布长衫呼的飞起,落在草芦之前,挂在茅檐之上!
十口剑已有两口出鞘,是脚用的那两口。
剑已经踩在脚下!
沈胜衣亦解下风氅,随手一甩,抛到身旁的一株寒梅树上!
“请!”无肠公子的声音,只有一个字!
这个字出口,他的双手已按在剑柄之上。
“慢!”沈胜衣目光一扫,道:“还有的人呢!”
“无肠门只剩我一个人!”
“昨日一而再,再而三袭击我的可是无肠门中的剑客!”
“正是!”
“复仇!”
“只是复仇?”
“还在以身试剑,寻求你剑上的破绽。”
“为谁?”
“为我!当时我就在一旁细意观察。”
沈胜衣面色一寒,厉声道:“你就袖手旁观,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
“他们为师复仇,虽死亦欢。”
沈胜衣瞪着无肠公子,语声更凌厉。“你明知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你明知他们谨守门训,一败必死,你明知他们乔装和尚,我以一面之识一定无法识破他们的本来面目,一定将他们击败剑下,你还是由他们送死?”
“人各有志,我总不能勉强他们!”
“好一个人各有志!”沈胜衣厉声喝道:“以身试剑,寻求我剑上的破绽所在,这又是谁人的主意?”
无肠公子不作声,眼瞳中的烈火,仇火,不知何时已消灭,又死冷一片。
“他们还年青……”
“住口!”无肠公子喝断了沈胜衣的说话,道:“今日我约你到来并非要与你斗嘴,目的只是在与你在剑上一决高低,一分胜负,一洗无肠门的耻辱,一雪无肠门的血仇!”
沈胜衣冷笑,反问道:“你可是已经找出我剑上的破绽所在!”
“是与否一试就知!”
“一个人只有一条命!”
“无肠门下你可曾见过有贪生畏死者?”
沈胜衣闭上嘴巴,他没有见过,一个也没有。
“说话到此为止,拔剑!”无肠公子一声轻叱,双剑当先呛啷出鞘!
沈胜衣只好拔剑。
天地刹那一静,但刹那又惊破。
无肠公子一声狂呼,冲天拔起,人在半空,曲膝,提腰,风车—样凌空一滚,滚向沈胜衣!人未到,剑已至!飞剑!
剑六支出鞘,剑六支脱手,剑六支飞击!
第七支第八支剑相继出鞘,紧握在双手,第九第十支剑早已嵌在靴底,无肠公子一人四剑,与飞剑同时飞撞沈胜衣!
十剑齐飞,孤注一掷!定掷的声势更在昨夜击杀金丝燕的一掷之之上。
风已给喝断,剑气激荡,剑光辉煌!
漫天雪花剑中碎成了雪粉!
一株寒梅亦在剑中绞成了木屑!
木屑漫天飞舞,十支剑穿过粉,穿过木屑,击落在地上!
无肠公子整个身子同时飞撞在地上!
他双手立在地上一撑,跃起身子,一张脸已无血色。
沈胜衣剑已入鞘,负手站在无肠公子身后,站在原来所站在的地方!
他并不是金丝燕!
他的武功何止强金丝燕一倍,他临敌经验的丰富更远非金丝燕所能相比。
金丝燕慑于无肠公子的声势,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他这也并不是第一次遇上无肠剑!
一次的经验在他来说,已经足够。
只一眼他便看出无肠公子在全力搏杀!只一眼他便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对付!
他就像一尊石像,冷然站立在那里!
也就在那一刹那,无肠公子的自信已然崩溃,只可惜他已如箭离弦,虽然想到这弧注一掷对于沈胜衣可能完全不起作用,也不能不发的了。
沈胜衣如非已胸有成竹,如非已看出了他剑上的破绽是绝不会那么镇定,那么冷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撞上去的。
他这还不难看得出来。
沈胜衣果然已看出无肠公子那一剑的破绽!亦就在那一刹那,他的剑出手,一出手就是八剑,那飞来的六剑才飞到,便已给他的六剑敲开,他的第七第八剑几乎同时敲在无肠公子右边手脚的剑上!无肠公子立时连人带剑改了方向,飞撞向右边那株寒梅!
那六支飞剑亦是给沈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