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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特别顾问罢了。”晴美擅自称封。“不进去?”
“如果进去了,信代会起死回生吗?”明石的脸抽搐着笑了。“露出悲伤的表情,说点哀悼的话,然后让双脚跪到麻痹?我才不干哪。”
“这样强硬有什么用?你很会喝?”
“嗯,不输给大人哦。”
“那就去喝酒吧!”
明石瞪眼看着晴美。
“──你很奇怪哪。”
“对呀。不过,我知道你真的很伤心。”
明石突然移开视线不看晴美。
“──我和她曾经是情侣。”
“你和信代?”
“嗯。她把我这种饭桶诗人当天才一般尊敬。”
“你太年轻了吧──那么,信代打掉的是你的孩子?”
“不是!”明石激动地说:“我连信代的手也没碰过!真的!我老爸不信任我。他想我疏远信代。你从医院打来的电话,是我老爸接的。他没告诉我什么。”
“知道啦。那么是谁使信代──”
“假如我知道的话,我一定杀了他!”明石凶巴巴地说。
“好像有内情。”晴美说:“不要责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明石震惊了一下。他直直地望着晴美。
“你真的不是女警。”他喃喃地说:“女警不会用这种方式说话的。”
“如果有话要说,说吧。”
明石把两手插进裤袋里说话。
“没啥大不了。只是──最近,我一直没理信代。别的女孩的事占满了脑袋嘛。没法子,太在意了。”
“别的女孩是谁?”
“竹林明呀。”
“哦,她……”
“自从她出现之后,什么都变怪了。”
“变怪了?”
“我们四个──‘奇情俱乐部’的,大家本来相处得很好。桥本很严肃,爱挑剔;关谷人缘好;长沼是单细胞,无可救药。不过,彼此彼此嘛,我们四个的感情相当不错的。”
“然后竹林明……”
“嗯。她加入后,大家之间开始有磨擦。长沼对她着了迷,被大家取笑而不自知。桥本那种人嘛,表面上一本正经,内心却为她颠狂。在集会时见长沼和她表现亲匿,他就用凌厉的眼神看他们。关谷我不晓得,因他总是对一切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然后是我。我也爱上了她。无药可救地爱上了她。所以,我一直把信代丢在一边。可能她也想和我商量的……”
晴美发现明石在哭。尽管有点不羁,却是个善良的少年。
“你的心情我是明白的,但你不进去的话,我不知信代的父母怎么想……去上香吧。也许很傻,但以形式来表示心情也很重要。”
明石沉默片刻,终于微笑了。
“好。就这么办。”
“一起进去吧。”
“我一个人进去好了。”
“好吧。那我待会进去。”
目送明石走进桥本家的玄关后,晴美有点莫名地寂寞又似爽朗的复杂心情。
“来,走吧,福尔摩斯。”走了又止步。“你不走?”
福尔摩斯继续站着,回头去望后面。
晴美也转向那个方向。刚才一直没察觉她站在那儿,是因她全身黑色服装的关系。
竹林明站在那里。
2
“一言以蔽之,怎么回事?”片山说。
怪怪的日语,却能充份表达当场的气氛。
这里是片山家的公寓──已经是半夜一点钟了。
片山和石津仍然是打着黑领带,晴美在弄消夜──即把现有的急冻食品放进微波炉去解冻而已。福尔摩斯进入半睡眠状态,像地震般左摇右摆地坐着。黑猫妞儿似乎不是深夜族,在房间角落的坐垫上卷成一团而睡,看上去像个黑色的皮球。
“──什么怎么回事?”
晴美把冒蒸气的肉包碟子放下来。石津那双惺忪睡眼突然清醒过来。
“完全一头雾水的事件呀。到底是谁为了什么而杀了谁……喂,吃慢一点好不好?”
片山最后那句话是对石津说的。石津把热腾腾的肉包塞进嘴里,边翻白眼边说:“好吃……极了……晴美小姐用微波炉煮的食物,味道也不一样!”
“怎会呢?”晴美笑着,她也拿了一个肉包,撕碎了分给福尔摩斯。怕烫的福尔摩斯一直蹲着等肉包凉下来。
“事件起自野田惠子。那个肯定吧?有人使她怀孕,杀了她。是上志高校‘奇情俱乐部’四个高三学生其中一个──”
“慢着。”晴美说:“虽然说野田惠子的男朋友可能是那四人中的一个,但不一定是那个人使她怀孕并杀了她呀。”
“说的……也有道理。若是那样,他为何不自报姓名?”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有点取笑人的叫法,这种时候表示“好好想想看”之意。
“对了。有没有向那四个人问过野田惠子的事?”
“──还没问。”片山用拳头敲一下头。
“那当然没人会说什么吧。”
“唉,又要被科长挖苦啦。”
“常有的事。说不定可实现你的心愿,革职哦。”石津说。
“只有我,退休年日无限期延长,一定是。不过,我为那件事问过荻野邦子,她说是个戴上‘剧院之鬼’面罩的人想杀她。毕竟是那四个人可疑。”
“尽管如此,不是有点奇怪么?因为凶手是偶然听见那个校长和荻野邦子说话的吧?那是分秒必争的情形哦。即是我和哥哥之所以不在会客室,是因碰巧妞儿不见了的关系。是偶然的呀。如此仓促的情形下,何以凶手特地跑去拿那种面罩和斗篷呢?”
福尔摩斯又“喵”了一声。这回是催人注意的叫法。
“喔,尖刀的事。”片山拍膝头。“──尚未找到出处。不管是怎样的杀人犯,也不可能随时带刀在身上吧。”
“假如是在那个俱乐部的房间找到的话呢?”
“这样想就合理了。他赶着去拿尖刀,然后见到面罩和斗篷……”
“用来藏起脸孔恰恰好哪。不过──”
“有什么令你在意了?”
“有必要作那种打扮吗?等于故意宣传说凶手是‘奇情俱乐部’的人似的。”
“说的也是。”
“还有,即使荻野邦子知道野田惠子的男朋友是谁,也不能单凭那个就断定对方是凶手吧。如果作为杀荻野邦子的动机,未免太弱了些。”晴美说。
不晓得谁才是刑警了。
“唔──总之,那个问题先摆在一边。桥本信代这一边又如何?”
“是我不好。”石津又沮丧起来。
“好自为之──喂……”片山瞪圆了眼,盖因碟子上的肉包完全消失所致。
“从某个层面来说,信代事件满是谜团哪。”晴美不理片山,继续说下去。
“我才吃了一个……”
“为何信代要写情信给哥哥?”
“为何那是谜团?”片山生气。
“唷,哥哥也是的,一照镜子就明白啦,不是吗?”
晴美不经意地说严肃的话。石津大笑──然后察觉片山的眼神,顿时停止笑声。
“信代的情形也是,谁使她怀孕,然后去杀她?那个也是问题。”
“严格来说,是杀人未遂哦。”片山说。
“但她终究死了,等于谋杀啦。如果是同一人干的话。”
“那件事完全没线索啊。”
“真无耻啊──那四人中,假如有人使信代怀孕并行刺她的话,我觉得那个叫关谷的最可疑。”
“不要过度依赖直觉的好。”
“男人的直觉嘛,跟女人的直觉属不同次元(dimension)哦。”
“是吗……”片山幽怨地望着空碟子。“我才吃了一个……”
“目前的问题点大概就这么多吧。”晴美看看片山和石津的脸。“──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你呀,愈来愈像科长了。”片山叹息。“还有一个问题。”
“唷,什么?”
“我还想多吃两个肉包。”片山说。
当晴美再把剩余的肉包弄热并端来时,片山立刻将两个分到自己的碟子上。
“这次的比上次的看起来更好吃咧。”石津又若无其事地伸手出去。
“──怎样呢?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晴美说:“桥本信代、野田惠子……倘若是同一个人使她们怀孕并杀害的话──”
“不同的人也可以吧!”片山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些。“有可能杀野田惠子的其中一人是桥本哦。信代是他妹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现在这年代,那可不稀奇哦。高中女生怀孕的事。”说着,晴美突然沉思。“说来也很怪。不管是信代或野田惠子都好,居然谁也不知道她们的‘经手人’是何人哪。”
“她们隐瞒了吧。”
“哥哥有所不知了。”晴美摇头。“懂吗?高中女生之间呀,不可能不知道同学那种事的。女生对那些是很敏感的。”
“可是,查访时什么也没说出来呀。”
“那是因为令人害怕的刑警带着笔记本到处问的关系,当然不说啦。”
“那应该怎办才对?”
“扮女装如何?穿上水手校服之类。”
“嘲笑人也要有个限度吧!”片山瞪眼。
“假如谁也不知道的话,表示对方不是学生。”
“什么意思?”
“例如有妻室的中年男人之类……不想被世人知道的男人。”
“结果,凶手的范围愈来愈广,不是更复杂了吗?”
“总之,我想先决问题是叫人潜入她们两个的学校去,从女生的谈话中问出东西来。然后──”
“可是,没有高中生女警呀。”
“有人选!”石津拍手。
“谁?”
“晴美小姐。”
片山瞠目。石津接下去:“晴美小姐当高中生不成问题哦。以她的清纯、年轻、皮光肉滑……”
“多谢。”晴美苦笑。“毕竟太勉强了吧。”
“是吗?我倒认为晴美小姐穿校服的打扮绝对受落哪。如果印成照片来卖肯定赚大钱。”
“认真一点好不好?不如由你来扮女学生好了。女拳击手会来找你。”
“两个都别讲傻话了,认真地想一想如何?”晴美瞪片山和石津一眼。福尔摩斯也“喵”一声表示同感似地跑到晴美身边。
“做那种事,怎样升级呀。假如哥哥升级的话,警视厅可能倒闭就是了。”
“你还不是在讲傻话?”
毫无成果的乏味讨论。
“我倒有个心水人选。”晴美得意洋洋地说。
“如果有就早点说嘛。”
“应该快到了的。”晴美看看时钟。
“是谁?已经一点多啦。”
就像在等片山这样说似的,玄关传来脚步声,门钟作响。
“来啦来啦。一定是‘心水人选’。来啦,等一下。”
晴美喊着跑向玄关去了。片山和石津面面相觑。那段期间,石津的手还是极自然地伸向碟子上的最后一个肉包。
“在等着哪。”晴美闪过一边。
“打搅啦。”
进来的是一身黑衣打扮的竹林明。
“这么说──”片山边喝茶边说:“你是野田惠子的表姐啰。”
“是的。虽是远亲,但我们小时候一起住过,情同姐妹一样。”
竹林明在喝晴美泡的黑咖啡──看来她相当喜欢“黑”的样子。
“对于杀害野田惠子的凶手有头绪吗?”
“那个不清楚。在那之前一年左右,我在忙着准备比赛……”
“比赛?”
“竹林小姐呀,”晴美插口。“今年的学生音乐比赛,得了高校部第二名哪。”
片山瞪大了眼。“你怎知──”
“听竹林小姐说的。”
竹林明噗哧一笑,说:“片山先生兄妹,简直就像感情很好的小夫妻一样。”
石津脸色一变。“请不要乱讲!”
“开玩笑罢了。”片山连忙说,因为以前有过一次被石津误会而闭口的经验。
“总之,为了准备那场比赛,我有一年多没旅行,连假日也不外出。惠子也只是偶尔打电话来,没机会碰面。”竹林明顿了一下。“而且,我爸妈去年因工作关系去了名古屋,我到亲戚家借宿,不能用长途电话,更加和惠子疏远了。”
“没有写信吗?”
“现在的女孩哪会写信呢?全是用电话谈事情的──大概出事前十天的事。惠子给我电话了。”竹林明仿佛很难受似地摇摇头。“如今想起来,当时我应该好好听她说话才是。但……三天后的比赛逼近了,我很烦躁。奇怪的是,到了当天反而镇定下来,大概豁出去了吧。但两天前最没自信,神经很紧张。”
“我明白。”石津点头。“我也是。”
“石津,你参加过什么比赛?”晴美好奇地问。
“小学的游艺会,我演出《宇宙战争》。前一日完全没睡,当天却威风凛凛地扮演了火星人的角色。”
“别介意,请继续。”晴美说。
“是。那天惠子好像喝了一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