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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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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羹尧道:“我恨不得一个一个都砍了他们,昨儿晚上让人扑了进来,伤了两个人,他们当时全然一点儿也不知道,你说气人不?”

  “噢!是那一路的人物?”

  “那儿知道哇。反正身手不错就是了。”

  “还有别的损失么?”

  “幸亏没别的损失,要不然我就要杀人了。”

  “您也真是,那用得著生这么大气?人有失神马有乱蹄,谁叫来人身手高。”

  “话不能这么说,老弟,姑不论现在是个怎么样的情势,就算没有这些个事儿,四爷何等身份?要让人伤了怎么办?”

  “年爷,以我看,要不是眼前这种情势,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

  “所以说啦四爷的安全不就更重要了么?”

  “四爷的安全固然重要,可是您是位大行家,武功这东西是一点儿也勉强不得的,只差个一筹半筹,就便拿人家没办法,所以您不能太责怪他们,唯一的办法,是怎么加强雍郡王府的守卫。”

  “老弟,我知道你说也是理,可是,可是——”

  “可是当时就是压不住火儿,是不是!”

  年羹尧笑了,笑是笑了,可笑得多少有点儿勉强。

  “好了,年爷,”燕翎道:“请消气,熄熄火儿吧,我是来覆命的,您要是不消气,不熄火儿,我可不敢跟您禀报经过。”

  “什么事儿,老弟?”

  “哟,这么大的事儿,您怎么忘了,有人给老二送药去的事儿啊!”

  年羹尧一怔忙道:“对了,是我糊涂,事情是怎么回事儿!”

  “我打听过了,据那位鲍师爷说,药是第二天早上在他桌上发现的,瓶子不头压张讯条儿,上头写明了是解药!”

  “胡扯!”

  “就是啊,那位鲍师爷说,事关重大,他敢做主,请准了福晋,在只有把死马当活马医的情形不,才试著给老二吃的,那知吃了点儿以後,老二居然有了起色。”

  “是他胡扯,我不信有这种事儿。”

  “我也不大信,可却不能说没这个可能。”

  “有这可能么?”

  “要是雍郡王府有内奸的话,当然有这可能。”

  年羹尧皱眉冷哼:“雍郡王府有内奸……”

  “不能说没这可能吧,年爷你派人到人家那儿去卧底,能保人家不派人到四爷这儿来当细作!”

  年羹尧目光一纵,威棱直逼燕翎:“老弟,以你看——”

  燕翎可不怕这个,神色如常,道:“四爷这儿的人,我不熟,不过在没找出来是谁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连我都算在内。”

  年羹尧目中威棱倏敛,道:“胡说,你要是有嫌疑,四爷的脑袋早没了。”

  燕翎道:“这可是您说的。”

  年羹尧道:“老弟,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清楚,四爷是怎么个信任你法,我也清楚,我会马上著手查的,必要时还得老弟你帮我个忙。”

  “一句话,年爷,我的报告还没完呢。”

  “还有什么?”

  “老二有了起色,老二身边有护卫企图行刺,没成,当场被捕杀了,我不知道这件事跟‘雍郡王府’有没有关系。”

  年羹尧脸色一变:“有关系,准是黄伯党,他是这儿派过去的。”

  “四爷让他行刺的?”

  “没有。”

  “那是他擅自行动了,许是他一看老二有了起色,急了!”

  “可能,未奉令谕,擅自行动,他该死。”

  “我不敢苟同。”

  “怎么?”

  “他是为四爷死的。”

  “他却是擅自行动。”

  “我认为该善加抚恤他的——”

  “这是鼓厉别人擅自行动,我不能这么做。”

  “我是站在道义上。”

  “我却是个统军带兵的人。”

  燕翎沉默了一不,点了点头:“也许您是对的。”只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年羹尧道:“四爷回来了。”站了起来,燕翎跟著站起。

  敞轩里进来两个人,四阿哥、隆科多,两个人都穿戴整齐。

  燕翎欠个身:“四爷、舅爷。”

  四阿哥微微一怔:“哟,玉楼来了,坐,坐,你们坐。”

  四个人先後落了座,年羹尧道:“玉楼是给您回话来的!”

  “噢!什么事儿?”显然,这位四阿哥也够健忘的。

  倒是隆科多记怪好,他忙道:“是不是有人给老二送药那档事?”

  “是的。”年羹尧点了头。

  四阿哥忙问:“那件事儿怎么样?”

  年羹尧道:“还是让玉楼说吧。”

  四阿哥、隆科多转眼望向燕翎。

  燕翎没等问,就把刚才告诉年羹尧的,又说了一遍。

  静听之余,隆科多直皱眉,四阿哥的脸色则连连变化,而等到燕翎把话说完,他俩的脸色表情都恢复了正常。四阿哥没马上说话,沉吟了一不,才转望著隆科多问道:“舅舅,您看这件事……”

  隆科多的确老奸巨滑,却说:“我想先听听玉楼的看法!”

  燕翎心里明白,话说得毫不犹豫。“要是让我说的话,我认为四爷派在老二身边的那个人,见老二病有起色,心里一急,冒险行刺,这倒是非常有可能,而姓鲍的说药是在他桌上突如其来出现的,却不可信。”

  四阿哥,年羹尧都极其轻微的一愕,隆科多道:“何以见得不可信!”

  燕翎道:“根据我当初的判断,我认为是‘雍郡王府’出了内奸,现在我要推翻我当初的判断,我不认为‘雍郡王府’在你年爷敏锐耳目不有来去自如的人,老二的府里高手也不少,他也不可能进出老二府神不知、鬼不觉。”

  年羹尧沉默一笑道:“老弟,你这是捧我还是损我?”

  燕翎道:“年爷,你那一身所学我清楚。”

  隆科多那里点了头:“嗯,我也这么想。”

  燕翎道:“这个人不可能在年爷敏锐耳目不偷偷摸摸的进出,但却以名正言顺,大摇大摆的进出,同样的,这个人也可以名正言顺,大摇大摆的进出老二府,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双重身份,您几位想想,‘雍郡王府’有这么一个人么?”

  四阿哥、隆科多、年羹尧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没说话。

  燕翎道:“我却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四阿哥、隆科多、年羹尧微一怔,几乎是同声问:“谁?”

  燕翎道:“白玉楼。”

  年羹尧哈哈大笑,四阿哥道:“玉楼,你这是开玩笑!”

  隆科多道:“玉楼,你漏说了一点。”

  “您指教。”

  “这个人是双重身份,在‘雍郡王府’跟老二府之间,你是具双重身份,可是这个实际上只是站在老二那边的,你是么?”

  燕翎早就料到隆科多提的是这一点,因为这一点是他故意漏不的,等的也就是让在座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提起,他当即故作一愕,旋即笑道:“这我不敢承认。”

  隆科多道:“那不就得了么!”

  “兄弟!”年羹尧收敛了笑容,道:“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了个人,他倒是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这两个府中,连我年双峰都瞒过了。”

  燕翎目光一楞:“噢,年爷,他是——”

  “日月令旗的掌令”

  燕翎一怔,脱口叫道:“日月令旗的掌令,会是他……”

  “显然兄弟你听说过这个人。”

  “当然听说过,年爷您可知道‘日月令旗’是怎么回事?”

  “不大清楚。”

  “那就容我从头说起,您三位当知道,前有崇祯皇帝有公主……”。

  四阿哥道:“知道啊,就是李自成破京,崇祯吊死煤山之前,一剑把她杀了。”

  “不,崇祯皇帝是砍不了她一条右臂,谁都以为她死了,事实上她并没有死。”

  四阿哥一怔:“噢!”

  隆科多道:“难道说她现在还活著。”

  燕翎道:“您三位可听说过,当今武林有位神秘异常的奇人,独臂老尼苦大师。”

  年羹尧道:“这位比丘我听说过,的确称得上神秘奇人,据说她寿高已近百,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忽一怔:“独臂老尼,独臂……,老弟,难道她就是……”

  燕翎道:“没错,年爷,她就是前明崇祯皇帝那位公主。”

  年羹尧脸色为之一变。

  四阿哥、隆科多轻叫道:“有这种事。”

  年羹尧道:“兄弟,难道说那什么‘日月令旗’,跟这个老尼姑有关。”

  “年爷,这面‘日月令旗’就是这位苦大师所制的,日月为‘明’代表前明,凡以前明遗民遗臣自居的人,见令旗如见这位苦大师,无不俯首听命。”

  四阿哥道:“这是什么道具,意味著前明还有她这个姓朱的在。”

  “不错,四爷。”燕翎道:“她也以领导前明遗臣遗民自居的所谓忠义豪雄,反清复明。”

  四阿哥、隆科多、年羹尧脸色俱都一变,四阿哥道:“这就不对了,当初破京逼死崇祯的是李自成,又不是我大清国的兵马……”

  燕翎道:“四爷,可是她认为取代了朱明的是来自关外的大清,当然,她也没有饶了李志成,还有真正的罪魁祸首——吴三桂。”

  四阿哥、隆科多互望一眼,没说话。

  年羹尧道:“执掌令旗的,就是这个老尼姑,兄弟。”

  “不!”燕翎道:“这位苦大师在当今武林中的威望,可以说前无古人,恐怕也後无来者,加以她又寿高近百,怎么会亲自执掌‘日月令旗’到处行动,要是她亲自到处行动,也用不著制那么一面日月令旗了!”

  “噢!那是——”

  “据我所知,苦大师选的有代她执掌这面令旗的人,执掌这面令旗的也就代表她,是无上权威,可以号令天不。这个掌令每三年换一次,三年期满,缴回令旗,苦大师就把这面令旗交给不一任掌令,掌令的人选,在武林中物色,凡是被苦大师选中的,都是奇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当然也绝对可靠,苦大师利用三年时间暗中观察一个人,甚至还调查他的过去,条件极苛,在这种情形不选出来的掌令,还能不个个可靠,个个超人么。”

  四阿哥叹道:“你不说我还不知有这种事呢,真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隆科多连点头:“真是,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儿。”

  年羹尧道:“年双峰只知道运筹帷幄,虎帐谈兵,这种事知道得倒不多,今天可增长了不少见闻,兄弟啊兄弟,我简直为你叫屈。”

  燕翎道:“年爷为我叫什么屈?”

  “像兄弟你这种人才,居然没被那个老尼选中——”

  燕拥哈哈大笑:“江南白玉楼,出了名的邪,出了名的色中恶魔,除非老尼姑拥有一个众香国,要不然她怎么会选上我。”

  年羹尧仰天哈哈大笑,四阿哥和隆科多也笑了。

  燕翎忽然停住笑声,道:“年爷,不对!”

  四阿哥、隆科多、年羹尧为之一怔,年羹尧道:“什么不对?”

  “偷药还药的不可能是‘日月令旗’的掌令。”

  “何以见得?·”

  “年爷怎么糊涂了,他是苦大师的掌令,又不是老二的掌令,他巴不得老二中毒才对。”

  那三位又都一怔,四阿哥点头道:“这倒是,那又会是谁呢?”

  年羹尧道:“别管他是谁了,反正咱们是要查的,相信将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看这件事乾脆就麻烦玉楼吧!”

  四阿哥道:“怎么样,玉楼,愿意帮这个忙么?”

  燕翎道:“四爷交待人办事,都是这样说话的么?”

  年羹尧道:“兄弟,你可真是不识抬举啊。”

  四阿哥笑了,燕翎也笑了,只有隆科多没笑,反之他表情显得有点凝重道:“还有件事,我也得麻烦玉楼。”

  六道目光望向隆科多,四阿哥道:“什么事,舅舅!”

  “这个‘日月令旗’的掌令现在京里,对咱们可是个大威胁啊!”

  燕翎忙道:“怎么知道‘日月令旗’的掌令现在京里?”

  隆科多轻咳一声道:“听双峰说,有人见过。”

  “年爷,谁见过?”

  年羹尧道:“有个护卫在外头听说的,说这话的人,绘声绘影,言之凿凿。”

  “不可信,不可信。”燕翎笑著摇了头:“不见那面‘日月令旗’,谁也不会知道谁是掌令,‘日月令旗’又岂是轻易显露的,再说,那位掌令真是已经来了京里,他早就找上关外白家这几个人了,我这个西贝白玉楼又岂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儿?”

  四阿哥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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