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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苍之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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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一声,响彻了静谧的街道。
  绿舞还来不及回头查探,一颗子弹已经从后面射入她的身体,余劲未了的子弹,再从她的胸前奔出。
  血,好象获得渲泄的管道,从伤口喷了出来。
  她哀号了一声,不由地仰起头来﹑身子往前倾,孱弱地想扬起双手,却趴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我,不能死!那些人…
  但是,她的意识已经消失了,表情彷佛是责任未了的气恨与抱歉。
  细微的七彩星尘从她的身体飘浮起来,再如泪雨般落了下来,好象在为绿舞哭泣似的。
  那些被绿舞拯救的人们惊骇地注视绿舞缓缓倒下去,在地上弹了一下,然后哭喊出来。
  站在街角的蓝斯得意洋洋地将手中的枪收进侧腰的枪袋里。
  “好枪法;拜尔温站在旁边恭维着。
  “东西搬好了吗?”蓝斯皮笑肉不笑地斜睨了拜尔温一眼。
  “快了!如果不是那个小鬼,早就可以离开。”拜尔温噘嘴﹑瞪视躺在血泊中的绿舞。
  空中,倏地响起霹霹啪啪的声响。
  “绿舞,我来了!你要撑下去呀!”伊肯吶喊着。
  他一边在空中转个弯﹑一边使劲朝地面发射子弹。强盗们纷纷钻进建筑物里,躲避四处飞驰的子弹。
  伊肯驾着木马从天而降,方方则爬到翅膀旁边,等到木马掠过绿舞时,奋力抓起她。
  “快开枪呀!”拜尔温躲在骑楼底下吼着。
  到处躲藏的强盗,听到拜尔温的命令,急忙朝伊肯开枪。
  跌坐在地上的人们,只能祈祷他们能逃离虎口。
  此时,圆圆默念咒语,一个黑点出现在前方的一栋粉红色楼宇,然后急遽扩大成为一个黑洞。
  “快飞进去!”方方的四肢使劲拉着绿舞喊着。
  伊肯把油门踏到底,冲进黑洞。而这个黑洞立即将他们吞噬,一起消失在这栋粉嫩的墙壁。
  “不会吧!”拜尔温诧异地说。
  同样的,那些强盗与穹苍人,都愣地望着消失的黑洞。除了惊愕﹑更有着惊喜。
  “快走啦!别再担搁时间。”蓝斯说。
  “要追杀那些人吗?”拜尔温问。
  蓝斯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怀表,瞧了一眼。“来不及了,神殿的禁卫军快要进城,赶快把财物运走。”
  “赶快去搬运啦!”拜尔温高喊着。
  这时,人们才回过神来,逃的逃,奔的奔。
  在彩虹的隧道里,木马的螺旋桨停止转动。他们任凭自己在迷乱的空间里飘驰,连思绪也暂时停滞,绿舞的胸口也不再流血。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跃出了迷幻似的隧道,跌落在白雪覆盖的山头,前方就是梦幻之湖。
  这时,圆圆也用尽了法力而晕厥。
  “快带我们到湖的上方呀,快!”方方着急地说。
  鲜血,再次从绿舞的胸口汩汩流出。蓝光和星尘急忙护住伤口,血液才没有再继续流出来。
  伊肯把绿舞放在他的前面,重新启动木马,朝湖泊飞过去。
  方方看到湖泊就在脚下,立即爬到伊肯的前面,咬住绿舞的衣袖,四肢再使劲一蹬,带着绿舞和圆圆跳入水中。
  “你干嘛呀!”伊肯在空中喊着。
  但是,他们已经沉入湖里。
  他在空中绕了一圈,仍然不见他们的踪影,只好把木马降落在湖畔,焦急地凝视湖面。
  方方衔着绿舞游到湖底之后放了下来,然后拼命似的在她的四周游泳呼喊,绿舞的鲜血像红色的水泡往上飘浮起来。
  轰地一声,数十丛的水晶破土而出,漾着璀璨耀眼的紫色光芒。水晶的数量比上次多出数倍,光芒也更强烈。耀得方方不敢靠近,只能在外围游荡,吸取水晶的余光,以弥补消耗的能量。
  此刻,除了紫气﹑蓝光﹑星尘环绕着绿舞跟圆圆,还有变成嫩绿色的细绳状磁场,不舍又心疼似的痴痴缠绕她。飘浮在彩水里的鲜血缓缓地消失,伤口也逐渐愈合。接着,水晶耀出刺眼的光芒,彷佛一团七彩的浓郁水雾,紧密笼罩着绿舞。
  过了半晌,绿舞才若隐若现地出现在斑烂的光芒里。这时的光线是和煦的温馨,而不是炽盛的狂烈。
  看不到她们身影的伊肯跳进水里,却被冷冽的水流冲了上来。再试了一次,还是被无形的屏障所阻挡。他只好全身湿冷地在湖畔乱跑,期待她们的出现。最后,颓丧的他蹲在湖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痛哭失声。
  突然,一团雾霭逐渐在原本晴朗的湖面上方凝聚。
  他,愣住了,睁大眼睛凝视那团雾气。
  那团浓雾冉冉地飘到岸边,然后逐渐消散。
  绿舞,从空中缓缓飘落下来。
  “阿;伊肯大叫一声,狂奔过去。就在他要抱起绿舞时,却被一层无形的气流弹开。
  “别碰她呀!”从湖里爬上岸的方方喊着。然后抖落身上的水花。“现在她的身上充满能量,碰不得的。”
  “她……会死吗?”伊肯颤抖地说。
  “你才会死啦!我刚才就是带她到湖底疗伤,等一下她就会苏醒。”
  “湖底有什幺东西呀!?”他听到绿舞已经没事了,不禁萌生了好奇心。
  “那里有巨大的能量。”方方不愿跟他说的太多。
  “那幺,如果我受伤了,跳进湖里就可以好吗?”他兴奋地说。
  “会立刻死啦;方方白了他一眼。“你没有那份磁场,湖水无法帮你治疗,但是绿舞有。而且湖神知道绿舞舍命救人,才展现威力救她。”
  “湖神又没有去穹苍,怎幺会知道呢?”
  “笨呀!当然是我告诉他的,还有穹苍废墟的磁常”
  “哎唷,那我受伤了,你告诉湖神说我有多幺善良就行啦!”
  “我会请湖神把你化为雕像,立在湖边风吹日晒雨淋雪埋。”
  “你……好毒喔!”他颤抖地说。
  “明白告诉你啦。因为绿舞有法力又有爱心,湖底的能量才能传递给她。你没有法力,所以没办法,明白吗?”
  “明白!”他立正站好。
  方方看他全身湿漉漉地,心中不舍,于是朝他吹了口气,伊肯剎时变得全身干爽。
  “你好利害呀;伊肯挥舞着双手,兴奋地说。
  “嗯……”绿舞缓缓睁开眸子呻吟着。
  圆圆放开绿舞的颈项,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恢复法杖的形状,直直插在泥土里。
  伊肯跑了过去,却又赶紧煞车,害怕又被那层气流推出去。不过,最后还是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绿舞冉冉坐起来,伸个懒腰。“阿,我们回来了!圆圆﹑方方﹑伊肯,谢谢你们救了我。”
  “你以后别再这样好吗?上次你因为好心才差点丧命,今天又来一次,你到底要吓我多少次呢?”圆圆发着牢骚。
  “不管怎样,我们至少救了很多人,就算我死了,也值得。”她若无其事地说。
  “敬礼;伊肯立正朝绿舞行了个军礼。
  “圆圆,别再说教了。倘若不是绿舞舍己救人的善心,她也不会吸取穹苍的磁场,紫水晶更不会发出那幺大的能量给她。”
  “好玄喔;伊肯说着。
  “小孩子不懂,就不要说话。”圆圆说。
  伊肯嘟着嘴,一脸无辜。
  “伊肯,你先把木马藏好,有空再加满油,好好保养。我有不好的预感,可能还会发生事情。”绿舞神清气爽地站起来说。
  “遵命,我先去藏木马,再回去旅馆。”他说。
  “嗯,今天的事情千万别对任何人说喔。”绿舞温柔地说。
  “放心,我一定听话。”伊肯傻笑着,然后骑着木马隐入树林。
  绿舞拿起法杖,朝旅馆走去,方方则尾随在后。午后的阳光,从薄柔黯淡的云层穿透出来,拉长她们的身影,也把她们渲染成金黄色。
  她来到旅馆前面,白色的积雪与乳黄的墙壁,更衬托出屋顶与廊檐的黑魆魆,以及两旁墨绿的树林,使得她不由地想起一具具焦黑的尸体。她咬了一下唇,让疼痛甩开惨不忍睹的景象,才走进旅馆。虽然大厅既明亮又暖烘烘地,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溢满焦虑不安的表情。
  “绿舞,你去那里了?”经理急切地问。
  “上午我感应到在穹苍的族人在求救,我就急忙赶过去。但是……”她的泪水还是潸然落下。
  “我也听说了,整个穹苍都被大火烧毁。那些住宿的穹苍人一听到消息,就退房赶回去。”她看到绿舞的衣服脏污不堪。“你去泡汤吧,反正客人剩下没几个。”
  经理转身环顾原本客满的旅馆,此时只剩下三个房间住着土族的客人。
  “谢谢经理,晚上我再去好了。我先换上制服再过来。”
  旅馆的员工有些儿女或者亲戚在穹苍工作,如今亲人生死不明,都急得无心做事。绿舞只好把她们的工作扛了起来,也不时安慰她们,擦拭她们的泪水。好在有伊肯帮忙,分担了她的工作。
  夜里,经理让员工到澡堂泡汤,希望能安宁她们的情绪。不过,那些上早班的员工早就回家着急地等候消息,上夜班的员工也只到室内的浴池,相互交换所知道的消息,担忧亲人的安危。
  伊肯独自到有凉亭的露天温泉泡汤,消除满身的疲惫与惊骇。经历了穹苍的惨剧,孤伶伶的他待在山腰不禁有点恐惧,但是他更惧怕同事问起穹苍的事,自己会不小心将绿舞化身为水凤凰的事说溜了嘴,干脆来这里闷声享受恐惧。
  员工们只有丹柔跟绿舞来到溪边的露天温泉,眺望黯淡的夜色泡澡。
  “好在我没有去穹苍工作,不然现在我可能已经变成骨灰,随风飘散了。”丹柔凄然地说。接着抓起一团白雪,在手心搓揉之后,掷向黑暗的天空。
  “唉……”绿舞五味杂陈地重重叹了口气。
  “好在你调来这里工作,不然下场可能跟他们一样。中午之前,穹苍人是多幺不可一世。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化为灰烬,消失无踪。”
  “不到一年的实习,就让我经历这幺多的事情。我不要这样的实习呀,这种生离死别﹑人间炼狱的经验!”绿舞哽咽地说。
  “唉,谁也无法忍受这种惨剧。”丹柔再抓起白雪,在手中掐硬之后,扔到旁边的树枝上,沉睡在树枝上的雪花吓得纷纷滚落,剎时变成短暂的雪雨。
  “那简直就是屠杀呀;
  “人呀,谁也不晓得何时会死。昨天才活蹦乱跳,甚至享受荣华富贵。今天,却是尸骨无存。”
  “嗯,当我看到那些尸体。”绿舞再也说不下去,双手捂住脸颊啜泣。
  丹柔游了过来,搂住绿舞,让她在怀里尽情地恸哭。“哭吧!至少我比你幸运,没有看到那些烧焦的…”她自己同样也说不下去,望着夜色落泪。
  赫琴曼算准在新年期间有许多火族跟土族人因罢工而滞留于穹苍的外围乡镇,没有返回老家。因此在这些地方埋伏上千名的火族禁卫军,混杂在众多人群之中,当地人﹑甚至穹苍的警察也不会察觉有任何的异状。
  另一方面,他派遣几百名的义工搭建帐篷,以供罢工者过夜时使用。
  那些火族的激进份子除了劫囚之外,原本打算在新年期间进行恐怖活动。赫琴曼告诉他们的头子火神殿即将进行”盛大”的行动,但是需要他们的协助才行,而且绝对不能节外生枝,必须全部撤出穹苍。既然这是大祭师的要求,激进份子于是前往穹苍外围的指定地点集合,但旋即就被禁卫军软禁。
  这些人相当气愤竟然被禁卫军控制行动,他们执问看管的禁卫军为什幺要限制他们的自由,但没有一位禁卫军知道原因,只晓得十一点过后就要大忙特忙。
  十一点一到,他们终于知道所谓盛大的行动,就是请火神完全毁灭穹苍。他们剎时吓住,果然是空前绝后的盛大!
  那些人除了感谢赫琴曼救他们一命,更晓得软禁是迫于无奈。因为这是十分机密的行动,绝对不能让他们事先知道,免得泄露风声。
  而且,他们深刻了解到以前所做的自杀攻击,根本是小儿科,就像只蚊子胡乱叮咬穹苍人,只让他们气恼又厌烦。充其量,只能算是骚扰。
  这,才是真正的攻击,像只猛虎狠狠撕碎穹苍人,让他们尸骨无存。
  这几天禁卫军招集几百名火族人,教导他们如何灭火。这天早上,还派遣一些人开着水车到流经穹苍的河川汲水。
  虽然大家都很纳闷,却没有人晓得为什幺要这样做,反正一切按照命令行事。
  十一点,这些人才晓得他们的工作就是灭火。
  原本计划中午十二点,穹苍的温度降低之后,禁卫军就按照计划进城。但是因为调度与连络上的问题,只有少数人先行进入扑灭火灾。一直拖延到十二点半,所有的人马才从八方鱼贯地进入穹苍。
  这半小时的耽误,刚好给响马充份的时间离开穹苍。
  禁卫军分别驻守于于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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