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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莉艾芙则忍住了笑意,这个男人未免太有眼无珠,竟敢招惹绿舞:我还有节目,你一个人可以回去吗?”她对绿舞说。
“当然可以,我搭出租车回去就行了。”绿舞挺起腰身,自信地说。
她们结完帐后走出酒吧的大门,虽然已近深夜,这条街仍旧耀着灿烂的灯火,人车不因夜已深而稀少。男人招了辆黑黄相间的出租车,然后很绅士地帮绿舞开门﹑再关上车门。
绿舞回头朝葛莉艾芙挥手,但是她却只顾着跟那两个男人说笑,绿舞只好转身坐好,怀着些许的落寞。
这位穹苍人的中年司机,一看到绿舞的表情﹑听到她的口音就知道是水族人,热情地说。“你是刚来穹苍实习的水族小姑娘?”
“对……呀!”这个司机未免太利害了吧!她想着。
“瞧,我多利害!看一眼就知道了。”
圆圆听到他的自夸,眼睛变成彷佛晕倒似的漩涡,舌头也吐出来,上下摆动。
“你当司机已经很久了是吗?”
他扭了扭身子坐正,然后昂首﹑自豪地说。“呵呵…我已经开了二十年的车,什幺样的人没见过呢?所以一瞧见你的模样﹑听到你的口音,就知道你是刚来这里的水族姑娘。穹苍好玩吗?”
“嗯,这里好繁荣,总算大开眼界了。不过,还是受不了酒吧的吵杂,屋顶好象快被音乐跟喧哗声闹翻。”她微微吐了吐舌头。
“呵呵…你才刚来穹苍,很纯朴,相对的,也很容易被污染。千万别学现在的年轻人,也没受什幺苦,整天只会无病呻吟,更不要把身体当抹布,不是嗑药就是滥交。对不起,别怪我唠叨呀。”
“怎幺会呢?你是为了我好,才跟我说的,我还要谢谢你呢。”绿舞诚恳地说。
司机看到绿舞不以为意,就打开话匣子,开始批东评西,尤其是这几年的变化。因为经济繁荣,许多土族的外地人跟火族人都涌了进来,把原本雅致的穹苍搞得越来越混乱。
“常常有人说穹苍人看不起外地人,但是他们也不想想,这幺多的外地人进来,把治安搞的越来越坏,我们不讨厌他们,要讨厌谁呢?你刚来不知道,像我这个在穹苍长大的,就深刻体会到因为这些人而导致的变化。”司机说的口沫横飞。
“但是,好象也有程度不错的外地人来这里。”
“没错,我们当然不能否定这些人的贡献。但是更多的外地人只是来这里掏金,把穹苍原本的气质与文化都搞低了,变成大家一致向钱看。唉!想当年… ”
司机开始缅怀他年轻时候的穹苍,绿舞是听到用手摀住不时打哈欠的嘴。她已经搞不清楚,司机的这些言词是出于穹苍人的高傲,还是纯粹发牢骚,或者真的如他所说的。
曙光,又悄悄地抹进这个阁楼,绿舞幽幽地坐在窗前,让柔和的朝阳洒满全身。
“圆圆,我来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脑子却是越来越胡涂。”绿舞茫茫然地说。“想要像葛莉艾芙那样享受这里繁华的生活,心态上却又不愿意变成她那样,一心想当个穹苍人,而忘了自己是个水族人。”
“你们来这里实习,除了要体验时代的进步,更是另一种精神上的历练。惨绿乱舞,你只要做你自己,尽量不要让外界影响你的善良本性,剩下的就顺其自然。我相信你能做得到。”
“不过,好象很难耶;她侧着头说。“对了,都是你一直叫我惨绿乱舞,我的脸色才变绿,脑子才会乱;她佯装生气地说。
“这关我什幺事呀!”圆圆的嘴吓得变成一根锯子。
“呵呵… 我发觉我的法力好象比以前深厚。”
“哈;圆圆漾起的嘴,像个半圆的栅栏。“你真的是后知后觉。就是因为你待人真诚﹑还有善良,你身上的贝壳才会为你吸引空中的星尘,把它们灌进你的体内。”
“真的喔;她抚摸着胸口的贝壳说。
突然,她扬起了调皮的念头。她把手伸到种植在阳台含苞的花卉上方,默念咒语,几十颗细微的星尘从她的手心缓缓飘了出来,搔得她的掌心既痒又很舒畅。
在淡橘的晨曦中,星尘耀着晶灿灿的光彩,在柔和的光束中飘福璀璨的星尘冉冉将花苞包裹起来,再一颗颗钻进去。过了不久,沾着露水的花儿一朵朵地绽放,色彩艳丽夺目。
“哇!开花了,好美呀!”她漾着笑靥,比绽开的花儿更美。
“嘻嘻……你见识到了吧!其实这是牛刀小试,你还有许多魔力没施展出来。”圆圆笑着说。
“不管那些了,工作喽;她站了起来,伸个懒腰说。但是她的视线仍然停留在鲜艳的花瓣上面,而腰身却一直往后倾。
“呀!”她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不禁轻喊着。她赶紧吸了口气,身子才离地板几公分的地方停住。
“哈哈哈……”圆圆浑圆的眼睛像闪烁的号志,忽大忽小地嘲笑她。
飘浮于空中的绿舞跃了起来,轻轻踏在地板上,噘着嘴,用中指弹了一下圆圆。他的眼睛变成了倒V型,泫落几颗泪水,哇哇大哭!
“哼!谁叫你要笑我。”绿舞扮了个鬼脸,就留下圆圆独自下楼。
正当绿舞在擦拭玻璃橱窗时,盖尔双手摀着耳朵,霹霹啪啪地走下楼梯。
“一大早那个”等黛倩骂”的就大呼小叫的,吵死了;盖尔喊着。
“发生什幺事?”绿舞吃惊地说。
“我那知道,她好象在数落爱恩。我上去看看发生什幺事,却被她轰下楼。”
“她那个人怎幺这样呢?”绿舞气呼呼地说。随即折好报纸,搁在一边,再跑到三楼。
“你怎幺又骂爱恩;绿舞喊着。
“昨天早上我看到这些花还是只有花苞,今天却都开花。一定是她摔破花盆,才去市场买这些难看死的花来充数。那些可是我精心种的呀!”黛倩站在窗边怒不可遏地说。
“我真没有摔破你的花盆呀;爱恩哽咽地说。
“还说没有!”黛倩的手指狠狠戳着爱恩的太阳穴,咬牙切齿地说。
“拜托喔!你连自己买什幺花都不知道,还叫什幺叫呀;绿舞硬把黛倩戳着爱恩的手拉下来。“我一大早就是坐在窗边看它们开花的。”
“那有可能!”黛倩双手在胸前交叉,撇过头去,不相信地说。
“怎幺不可能;绿舞两手插腰说。
“就是不可能啦,一丁点的小花苞怎幺可能一下子就开花!”黛倩越说越大声。
绿舞爬到上铺,把法杖拿下来,用杖头指着黛倩。“你敢不相信我的话,我现在就让你的头发开花!让你看看到底可不可能;
“好好好……我相信就是。”黛倩吓得双手挡在胸前﹑手掌朝外,转身就跑,还撞到站在楼梯口看戏的盖尔。
“哈!绿舞,你终于挫了那个等黛倩骂的傲气。”盖尔揉着被撞的胸口喊着。
唉!果然是贱到等待欠骂。圆圆的眼睛在白布绕了一圈说。
“谢谢你帮我解围;爱恩啜泣地说。
“你又没有错,以后要坚强点,别让她小看你。”绿舞拍了拍她的肩膀,并没有帮她擦泪,因为这要留给另一个人做。
绿舞朝盖尔使了个眼色,盖尔随即会意地走过来,轻轻揩拭爱恩的泪痕。绿舞悄悄地转身走下楼,让盖尔好好安慰爱恩。
第四章 糜烂
享乐,是人们所向往的。
如果可能的话,再加点糜烂就更完美了。
这是人类的劣根性,还是努力之后所希望的回报呢?
不过,在享受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际,请注意周遭的人。
因为,每个人都盼望享乐的人是自己。
别人看着你,除了羡慕之外,更有着嫉妒。
如果自己不知低调享受,还到处炫耀﹑蔑视别人,
甚至自认不可一世。
这时,别人不只是嫉妒而已,还有浓烈的愤怒与鄙视。
甚至,报复!
这,怨不得谁!
自作虐,不可活。
如果我也怀着这种鄙夷的心思看待这些人,
这样,我不也跟他们一样吗?
“你竟敢偷了我的外套!?”工厂的女组长使劲拉扯一位女工的耳朵。
“组长,我没有呀;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女工轻喊着。
“刚才只有你进入办公室,衣服如果不是你偷的,难道它自己会长翅膀飞走吗?骗谁呀!”她鄙夷地瞪了女工一眼。
“我真的没有呀;女工的双手偎着被往上拉的耳朵,彷佛这样做就能减轻些许的疼痛。
“发生什幺事了?”一个男人走进办公室,不悦地说。“在办公室大呼小叫的。”
“这个贱女人偷了我的外套。”组长气呼呼地说。
“经理,我真的没有偷!”
“你就绕着厂房外围一直跑,直到有人承认才能停下来。”经理冷冷地说。
“还不快去!”组长吼着,然后踹了她一脚。
女工咬着唇,不让泪水在这些人面前流下来。她的眼眶泛着泪光跟经理鞠了个躬,就走出办公室。
逐渐西斜的太阳底下,只有孤单瘦弱的身影浮动,那位女工一边跑﹑一边啜泣,不时用袖子拂去脸上的泪水。
组长则两手在胸前交叉﹑斜靠在厂房的二楼窗户监视,神情冷峻地看着外面,只要女工停下脚步,就拉起嗓子破口大骂。
工厂的作业员双手不敢停地在生产线组配东西,她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痛骂这些毫无人性的人渣。因为,还有另一位组长监视她们工作。
“喂!这是谁的外套呀,怎幺掉在地上。”课长在办公室喊着。
“阿!那是我的啦,谢谢你。”女组长笑着说。
“晚上去喝一杯好吗?”课长露出暧昧的表情。
“呵呵… 好呀!那你老婆怎幺办呢?”她娇柔地说。
“唉!我的眼里只有你,怎幺办呢?”他的眼神好象现在就想吃了她。
“呵呵…那幺就晚上再办喽!”她的媚眼往上一飘,像要勾住他的灵魂。
“那你男朋友怎幺办呢?”
“唉!我的眼里同样也只有你,怎幺办呢?”
“晚上我会让你忘记他的存在。”他们俩会心地一笑。
“对了,我听说一家新开的酒吧气氛不错,晚上我们到那里玩好吗?”
“你的话,我敢不听吗?”他轻掐了女人的手臂。
同时,那位经理一边在会议室的黑板上写着要员工节俭﹑不可浪费等,诸如此类的标语。一边跟另一位经理聊着那家夜总会的小姐比较漂亮,星期天要去那里度假。
阳光照在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工身上,员工们不敢前去扶她起来。因为工作假若没有做完,就必须扣工资。
那位组长趾高气昂地走过去,冷冷斜睨了女工一眼,再把她踢醒,命令她继续跑步。
经理开完会之后,突然想起那位被罚的女工,就到厂房的外面查看。她,还在半晕半醒地跑。
他挥了挥手要她停下来,然后干咳了一声。“你愿意陪我的话,我就叫组长不要再折磨你。”
“不;她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大声说。
“你真的是不识抬举,有机会陪我这个穹苍人睡觉是你的荣幸呀;他怒气冲冲地说。
“是我的不幸!”她瞪了经理一眼。
“哼!你再继续跑吧。”经理一说完话,转身就走。“跑死了最好,竟敢拒绝我;他怒气冲冲地嘀咕着。
她,只能拖着酥软疲惫的双脚,摇摇晃晃地跑。
夕阳西下,厂房外面的广场,只有那位女工无助的身影。倏地,她再次倒了下去。
下班的厂长开着形状像火柴盒的汽车要驶离工厂时,瞥见了女工在附近昏倒,不解地询问大门警卫。毕恭毕敬的警卫报告之后,厂长只是斜睨了女工一眼,就叫人扶她回宿舍,免得有碍观瞻,然后若无其事地开车离开。
当然,她在跑步期间少做的工作,必须扣下工资来补偿。
警卫将她抬到宿舍,就把她扔在地上,不再管她。下班的室友有的把她扶到房间,有的帮她到餐厅打饭。但是,此刻的她一点东西也吃不下,更想把肚子里的所有东西吐出来。
她,趴在木板床上不时咬着唇,努力不哭出来。
她,用颤抖的手握着笔,在粗糙的廉价信纸上写着…。爸﹑妈,我很好,公司里的同事都对我都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信封里是我这几个月攒下来的钱,只是少了点,对不起,因为这是个大城市,样样都比乡下贵…写到了这里,她的眼泪还是扑簌落下来。
天色渐暗,组长穿上那件”遗失”的外套,一如往昔走到课长的办公桌前面,若无其事地说声我先下班了,旋即拋了个媚眼,课长会意地抿嘴一笑。她转过身子,脸上剎时转为疲惫的神情离开办公室,只差没有哀声叹气出来。
办公室的几个员工看到造作又虚伪的这出戏,不由地低头嘲讽嘀咕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