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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是您报的警吗?”盖博德问老妇人。
“是的,是我报的警。”老妇人焦急地说:“我是她们的邻居,就住在隔壁那栋房子里。不到半个小时前,我正在家里做晚饭,伯尼跑到我家里来,说他的妈妈被一个拿着枪的人带走了,他的姨妈也被绑了起来。我一听吓坏了,急忙赶过来,看见达琳被用人布条绑在床上,于是我就打电话报了警……”
接下来,达琳,也就是坐在轮椅里的那个女人流着眼泪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现年32岁的达琳·马修斯患有大脑性麻痹症,行动不便,和妹妹黛博拉·泰勒、外甥伯尼住在西棕榈滩西北角上一所很简朴的房子里。黛博拉的丈夫三年前因车祸去世,于是她便和残疾的姐姐、年幼的儿子相依为命。
1974年11月14日这一天,和往常一样,又是达琳一个人在家。妹妹黛博拉上班去了,外甥伯尼去了幼儿园。达琳闲着无事,就把家里的床单都洗了,然后拄着拐杖晾到院子里的绳子上。
下午3点半左右,达琳拄着拐杖来到院子里,想看看床单干了没有。她用手摸了摸,床单还没有完全干,于是她把没干的那一面换到有太阳的方向。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很重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30岁左右的白人男子跳过矮栅栏,跑到她家的院子里。达琳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人,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陌生人喘了口气说:“我叫鲍勃·威廉斯,在国税局工作。我在这里迷路了,您能告诉我……”他一边说一边向达琳靠近。
这时候,达琳注意到他的一只手藏在浅棕色的上衣里,好像拿着枪。达琳意识到不妙,连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一边说,一边转身向屋子走去。
达琳的右腿行动不便,走起路来很慢,当她推开屋门的时候,陌生人已经追了上来。达琳进到屋里,想把门关上,但是已经晚了。陌生人把脚卡在门里,达琳没能把门关上。达琳使劲儿推门,陌生人的胳膊从门缝里挤进来,达琳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枪,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陌生人用枪指着达琳的头用嘲笑的口吻说:“你再推,试试看?”
陌生人一使劲儿,门便被撞开了,差点儿把达琳撞倒。陌生人一下子冲进房间,用枪指着达琳说:“不要惊慌,我刚刚打完劫,现在需要一个地方躲一躲,等该死的警察走了我就放了你。”
直到这时候,达琳才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大喊“救命”。陌生人把枪抵到达琳的头上,低声吼道:“不许叫!你再叫,我就送你上西天!”
达琳吓得魂不附体,刚叫了几声就不敢出声了。
见达琳被制服了,陌生人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问道:“你和谁住在一起?”
达琳战战兢兢地回答:“我妹妹和外甥。”
“你妹妹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她在一家电台上班,是广告词撰稿人。”
“嗯,她有汽车吗?”
“有。”达琳猜想这个人是想弄辆汽车逃走,于是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
“她什么时候下班回家?”陌生人又问。
“她,她……”达琳犹豫了,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很害怕这个人会伤害自己的妹妹和外甥。
见达琳不肯说,陌生人又把枪顶在达琳头上,恶狠狠地说:“快说,不说我就杀了你!”
达琳哆里哆嗦地说:“大概,大概5点多……”
陌生人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喃喃自语道:“嗯,时间还来得及……”接着,他用枪指着达琳,命令道:“走,到里面去!”他押着达琳来到里面的卧室里,然后撕开床单,把达琳的手脚都捆了起来。达琳恐惧地挣扎着,他笑嘻嘻地说:“别害怕,我不会杀了你的,只要你听我的话,就会毫发无损……”随后,他用毛巾塞住达琳的嘴,强暴了达琳。
快到5点的时候,陌生人离开达琳的卧室,去厨房找东西吃,然后静静地等达琳的妹妹黛博拉回来。
大概5点一刻的时候,达琳听到院子里传来汽车的马达声,她知道是妹妹带着外甥回来了。她想出去警告他们,但是她被捆着手脚,想动也动不了;她想喊,但是嘴里塞着毛巾,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不一会儿,她就听见外面的房门响了,接着听见伯尼在客厅里喊:“达琳姨妈,快看我的童话书……”而这时的达琳只能干着急。
不一会儿,达琳听到黛博拉尖叫了一声,然后是那个陌生人命令的声音:“到里面去,否则我就开枪了!”
黛博拉和儿子伯尼被陌生人用枪押到达琳的卧室里。看到床上达琳的样子,黛博拉一切全明白了。她把儿子伯尼藏到身后,然后对拿着枪的陌生人说:“我刚刚领了薪水,我卧室的抽屉里还有些钱,你都拿去吧,汽车钥匙也给你,只要你不伤害我们……”
陌生人没有理会黛博拉,他用枪指着黛博拉的儿子伯尼命令道:“你,趴到床上去!”
伯尼今年才5岁,他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连话都不会说了。他惊恐地望着妈妈,不知所措。
黛博拉对儿子说:“宝贝儿,别害怕,听妈妈的话,趴到床上去。”黛博拉心里清楚,面对一个亡命之徒,只能先顺从他的意愿。
听了妈妈的话,伯尼乖乖地趴到床上。陌生人连忙拿起用床单撕成的布带,将伯尼的手脚捆住,伯尼吓得哭起来。
“不,你不能这么对待他,他还是个孩子!”黛博扑过去抢陌生人手里的布带。陌生人一把把她推开,生气地吼道:“不许动,再动我就杀了他!”
陌生人重重地喘着气,显得情绪很激动,似乎已经无法控制。黛博拉不敢再动了,她害怕如果激怒了他,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第四章 危险追击 居民被劫(2) 作者 : 北京大陆桥文化传媒 编译
陌生人把伯尼捆上后,又在他嘴里塞了一条毛巾,然后用枪指着黛博拉,命令道:“你,出去!”
黛博拉看了一眼被绑在床上的儿子和姐姐,只得向门外走去。不一会儿,达琳听到汽车的马达声,汽车开走了,她的妹妹被一个持枪歹徒带走了,但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听着汽车声渐渐远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可能由于小孩子骨骼细小,伯尼挣脱了布条的绑缚,跑到邻居家求救,邻居马上打电话报了警。
达琳讲完事情的经过后,对着盖博德哀求道:“我很担心我妹妹的安全,请警方一定要尽快找到她……”
盖博德安慰道:“放心,我们会尽力的,相信她会没事的。”
盖博德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很清楚,情况非常糟糕。根据达琳的描述,盖博德可以确定,挟持黛博拉的人就是午后试图劫持莎拉·米切尔的那个自称是达雷尔·戈登的人。黛博拉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她已经成了持枪歹徒的人质,稍有不慎,或者是歹徒认为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她就可能会被杀人灭口。现在警方要做的,就是立刻采取行动,追踪黛博拉的那辆浅棕色大众甲壳虫汽车,尽快将她救出虎口。
接下来,西棕榈滩警察局的警察全部出动,他们在附近街区挨家挨户地搜索,散发黛博拉的照片和她的汽车图片,搜集相关信息,寻找可疑人员。与此同时,西棕榈滩警方向周边地区的执法部门发去电报,通报情况,寻求帮助。此外,西棕榈滩警方还与美国联邦调查局取得了联系,因为联邦调查局在破获绑架案方面经验非常丰富。联邦调查局很快就从棕榈滩调查局派遣特工协助西棕榈滩警方调查此案。由于歹徒挟持了一名人质,联邦调查局觉得有必要再派一名人质谈判代表,于是指派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的特工詹姆士·卡瓦诺参与调查行动。
现在,西棕榈滩警方对挟持黛博拉的歹徒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连他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调查工作又该从何处下手呢?现在他们掌握的惟一线索就是那辆偷来的雪佛兰黑斑羚,于是调查人员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这辆汽车上,希望从中获得一些线索,从而得知歹徒会把人质带到哪里。
最初发现这辆汽车时,盖博德曾经带人检查过,但是由于时间匆忙,检查得不够细致。这一次,西棕榈滩警察局的刑侦技术人员格雷格·帕金森对这辆汽车进行了非常全面的检查,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结果又有了新的发现。
在后排座椅底下,帕金森找到了一个布袋和一个文件夹。布袋里装着一些唱片、珠宝首饰、报纸、收据以及几件衣服,其中一件衣服上带有佐治亚州梅肯一家男子服装店的商标。而文件夹里则夹着一份遗嘱,上面的签署日期是11月12日,署名是保罗·约翰·诺尔斯。调查人员怀疑保罗·约翰·诺尔斯就是这名歹徒的真实姓名,他们随即展开了背景调查。
特工卡瓦诺通过联邦调查局和佛罗里达州的系统对保罗·约翰·诺尔斯进行了背景调查,结果发现,一个有多次犯罪记录的名叫保罗·约翰·诺尔斯的人同目击者的描述非常相似。卡瓦诺找到一张贴着他照片的刑事犯登记表,上面记录了各种罪行,从性侵犯到绑架,从凶杀到偷盗汽车,罪行累累。
卡瓦诺把诺尔斯的照片拿给达琳·马修斯辨认,她确认这个人就是闯入她家、挟持了她妹妹黛博拉的那个人。
现在,警方终于弄清了这名持枪歹徒的真实身份,开始全力搜索保罗·约翰·诺尔斯,而此时的诺尔斯已经开车带着黛博拉·泰勒进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警方继续扩大搜查范围,甚至动用了直升机进行空中搜索。警察在各主要路段和通往其他州县的路口设置了路障,日夜检查过往车辆,同时还对西棕榈滩以及周边城市进行了格点搜索,试图找到黛博拉的那辆浅棕色大众甲壳虫汽车,但是一直毫无收获。
第四章 危险追击 连环凶案(1) 作者 : 北京大陆桥文化传媒 编译
Ⅲ、连环凶案
1976年11月,一名持枪歹徒现身西棕榈滩,劫持了一个5岁男孩的母亲,然后逃之夭夭,警方掌握的惟一线索就是被他遗弃的一辆红色雪佛兰黑斑羚汽车。警方在追查过程中发现,这辆汽车的主人是俄亥俄州利马市的一个名叫理查德·埃文斯的男子,而这名男子和他的雪佛兰黑斑羚已经失踪好几周了,利马市警察局的侦探吉姆·凯茨曼正在调查此案,他怀疑埃文斯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当他得知埃文斯的汽车在西棕榈滩被找到后,他怀疑西棕榈滩警方正在追捕的持枪歹徒诺尔斯很可能就是埃文斯失踪一案的罪魁祸首。于是,他一直与西棕榈滩警方保持着密切联系。
自从接手调查埃文斯失踪一案后,凯茨曼可谓历尽了辛苦。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离奇的失踪案,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中年男子开着汽车从家里出去上班后就再也没回来,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警方深入调查的线索。家人和朋友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平常循规蹈矩,也没有什么仇人,而他和他的那辆红色雪佛兰黑斑羚汽车就像一滴水一样,突然从地球上蒸发得无影无踪。凯茨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翻遍了利马市的各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他本以为,这起失踪案会和其他很多失踪案一样成为悬案。可是就在这时候,西棕榈滩警方找到了埃文斯的汽车,更重要的是,驾驶埃文斯的汽车的保罗·约翰·诺尔斯涉嫌在西棕榈滩持枪劫持了一名妇女,正受到警方的通缉。由此可见,埃文斯的失踪很可能就是诺尔斯所为。总算找到了线索,这让凯茨曼多少松了口气。
在等待追捕诺尔斯的结果的时候,凯茨曼突然想起自己在调查埃文斯失踪一案时发现的另一起案件。根据自己多年办案形成的职业敏感性,他直觉地认为,这起案件很可能也和诺尔斯有关。
埃文斯失踪后,凯茨曼曾经带人在利马市展开全面搜索。在这个过程中,他在一家旅馆外面发现了一辆被遗弃的黄色“道奇魔鬼”。在检查这辆汽车的过程中,凯茨曼发现车里满是咖啡杯、三明治的外包装以及类似的杂物,好像有很多人在车里逗留过或者一个人在车里逗留过很长时间。凯茨曼继续仔细检查,希望发现指纹什么的。后来,他在汽车车头灯的开关上找到了一个隐约的拇指指纹。
这辆汽车没有车牌照,无法查询注册登记情况,凯茨曼把汽车的识别号码输入电脑进行查询,得知购车的人是佛罗里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