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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凭这半句话,袁郎也想明白后半句是什么了:“不,这不可能,肯定是弄错了。”
原来,袁家总部的袁家旗本是蓝底红字,只是当代家主逝去时才会换成白底蓝字,吴老正是由那面旗子判定袁傲龙已经去世。
袁家毕竟是个庞大的家族,这种当代族长去世的大事,任谁也不敢胡闹一分一毫,哪怕是袁傲龙自己,恐怕也不会平白无故去触这大不韪。
“唉!走吧,进去看看便知。”吴老毕竟年长一些,生生死死见得多了,倒也能坦然处之。
袁郎搀扶着吴老,一同进了袁家总部。
一进门,袁郎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原来挺热闹的外围演武场地,今天竟然静得连个人影都没有,时不时的吹起阵轻风,卷起几缕扬尘,顿时令气氛显出几分悲凉。
穿过外围演武场,刚踏进内院,却迎面看到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竟把整个内院偌大的校场挤得满满的。
所有人都是一袭黑衣,面色肃然,袁郎神识一探,这黑压压一校场人足足有数千名,他竟一个也探不出他们的心念。
这时袁郎才知,这些人恐怕在袁家子弟中都是有些实力的,怕没有七八品实力,根本进不了内院。可是他们来干吗?爷爷……爷爷真的去了吗?
心底再抱几分质疑,却在这时,终于有人认出袁郎和吴老,随即一声呼喊:“少主和吴长老回来了!”
声音不大,但在这鸦雀无声的校场上却一鸣入耳,顿时,所有人张望着,原本水泄不通的校场中瞬间让开一道口子。
袁郎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扶着吴老,沉步走向校场中央。
随着人群的分开,校场中央的塔台上,文长老与袁文龙、袁天行,还有他们身后数十个袁家各部的主事长老一齐迎了下来,每个人都满脸伤悲。
“见过少家主!”一向有些不羁的文长老此番见了袁郎也尊敬起来。
不过袁郎此时却无心注意这些细节,心底还抱着一线希望地问道:“文长老,这……这是……”
“少家主!节哀顺变,老家主于前日归去了!”文长老向来波澜不惊的声音此时也带着几分哀伤,语气间却不容袁郎再去怀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袁郎顿时呆住,目光呆散,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文长老身后的袁家二老此时也走前几步,准备再劝一劝,却被文长老一摆手阻止了。
吴老看到袁郎这副模样也轻摇着头,似是有几分担心,却又无可奈何,轻移到了文长老身边。
文长老望了吴老一眼,低声道:“吴老,你看他……”
吴老摇了摇头:“放心吧,这孩子能挺过来,这时谁也帮不了他……唉!”
文长老转头望向呆滞的袁郎,心里暗道:“但愿吧!”
就这样,数千人的校场上静寂无声,就仿佛所有人都不曾呼吸一样,只有袁郎一人在不停地低语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袁郎自从有记忆起,便是由爷爷和吴爷爷带着,虽然后来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战神袁天君,被囚在九众星,虽然不曾与父亲见面,但袁郎心中,自己的父亲毕竟还在,一直在,他也一直坚信,总有一天,自己功成之日,必可冲破九众星,救父团圆。
除此之外,袁郎从未经受过亲人分离之痛,尤其此番逝去的竟是他最亲的爷爷,这种一下子人鬼殊途、永不再见的诀别,令袁郎一下子难以承受。
再加上袁郎的精神力较普通武者精纯得多,这样虽然有助于他的武学精进,但同时也令他在面对这种生离死别之痛时,心灵伤痛比寻常人更痛苦十倍、百倍。
正在袁郎经受着精神力伤悲折磨时,校场上文长老已经命人将负伤的吴老送回去疗治,吴老也不拒绝,离开前又望了眼呆呆的袁郎,心里却已然坚定,这小子此番如能自行突破这精神力绝痛,实力必将再升一个层次,只是此番磨痛才能换来的实力攀升,代价是否又太大了。
袁郎已经在校场上站了一天一夜,文长老及袁家众人也陪他在这校场上静静的待了一天一夜,虽然其中也有人不满,但袁家一向却是家法森严,这时也没人敢站出来生事。
天色再次变暗,文长老今天第三次摇头叹息时,却见一直低语未停的袁郎双目精射,暴喝一声,身形已经一飞冲天。
随着他暴射入天际的身影带起的巨大气劲,连文长老这样的高手也觉气劲刮目,而校场上八品左右实力的弟子竟被这股气劲卷得站立不稳,生生摇晃起来。
文长老长舒了口气,目光泰然地望向天空。
袁郎直射入天际,飞射过程中,形貌已经巨变。此时的袁郎面颊如镀金一般,颈项生出片片金鳞,飘散的头发也泛着金光,身体却在白色罩袍下发出阵阵暴裂声响后,于背部生出宽厚金翼。
一飞之势逸尽,悬于万丈高空的袁郎有如天降神人,随着他一声悲嘶,天地为之动容的力量信手拈出,又随手抛却,一道接着一道,那神力射出,犹如金光泛波,好像一道道金色利刃般切破长空,直奔宇宙,那一去之势,仿佛能一直射至宇宙的尽头才能停下来一般。
在天空中胡乱抛射着强劲的力量,袁郎的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仿佛这金色的身体已经与袁郎的意识分离,在自己宣泄积蓄的怨愤一样。
不过好在所有的气劲都射向外空,这强大的力量在文长老看来,也不禁心里暗自吃惊,当年袁家骄傲——十品战神袁天君全力施为,恐怕也就如此威势,难道这小子在这一天一夜中突破了那层境界?
文长老心里暗自吃惊着,却猛然间见到天空一暗,神识里那道强大无匹的威势瞬间消没,没隔几秒钟,天空落下一个黑点,文长老运目一看,竟是失去神识,从万丈高空栽下来的袁郎。
几位长老面色一变,差不多同一时间,文长老与袁姓两长老一同向飞速下落的袁郎射去。
文长老堪堪将袁郎接入怀中,却见袁郎双目紧闭,人已经恢复了原貌,但却好像昏过去一样,肢体轻飘飘的。
袁姓两长老护着怀抱袁郎的文长老落回塔台,文长老一声不发,抱起袁郎径直奔回内庭,两袁姓长老望着文长老离去的背影消失,这才转身令校场内的一干子弟四下散了。
袁郎失去神智,沉浸在那无穷尽的大悲之中,痛苦的精神波一浪高过一浪的撞击着他的心神,使他的元识如被焦烤般难受,那种自灵魂深处由内而外引发出来的心灵之痛却不是寻常人所能承受的。
元识归宗,袁郎已经失却了身体外的感知,就好像千万条神经全部回归神识,却只为更多些感受那刺心裂肺的疼痛。
到此时,袁郎才知道,人体的那二十级的疼痛与神识之痛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难怪有人说,肉体上的伤痛无论如何也不如心灵上的刺痛更让人难忍。
世事往往有失便有得,当袁郎忍受了这常人无法忍受,也无缘忍受的巨大痛苦后,元识便再次进入了那美轮美奂的第七重识海中的琉璃金光界天,不,确切地说,并非是进入琉璃金光界天,而是自被称呼为神之领域的第八识海虚弥无上界天掉落回第七重识海的琉璃金光界天。
再次回到这个万千琉璃塑成峰峦叠嶂、玉宇琼楼的精神世界,蒙蒙的雾气在洞彻天地的深黄色金光中滚滚翻腾,阵阵庄严而又缥缈的风声拂过大地,让人有飘飘欲仙之感。
脚下是不知道厚达几万丈的琉璃青瓦,被两侧翠意笼罩的琉璃仙山簇拥着,蜿蜒伸向远处被云海包围着的华丽宫殿。
虽然金光遍布大地,但最为璀璨的万道金霞却笼罩在宫殿顶端,缓缓交错变化,让周围天地的光影微微掠动。
一切的一切与前番进入琉璃金光界天时没有什么不同,但却又没有什么相同,此时袁郎仿佛已经迈入那金光烁烁的华丽宫殿,曾经炫目瑰丽的景象在此一刻,于袁郎眼中竟再无惊叹之意,仿佛这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和谐。
袁郎心中通明,知道自己自第八识海走过一遭,虽未能窥破天道,完全超越肉身束缚,成就真正万古不灭的神道之身,但仅此一趟奇遇却已经让自己受益良多,更是无缘之人想都不敢想的。
元识的记忆还在回忆着第八识海内那超越一切、与宇宙同化一体的奇妙观感,当那种微妙的记忆一点点消散逝尽,一阵如暮鼓晨钟般的内鸣,使袁郎通彻整个琉璃金光界天。
此时袁郎知道,第七识海的第四层,琉璃金光界天已经踏在自己脚下,只等着自己去超越了。
“‘星际快报’,‘星际快报’!”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宇宙间百分之七十的即时新闻机构一同掐断了正在报导的其他新闻,而限时插播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
三十几分钟前,宇宙间一些位置不一的星球先后遭到毁灭性打击,短短几分钟内,四大星系中,已经有四十几个星球在瞬间被毁,其中损失最惨重的是联邦移民星拉库克星。
联邦斥巨资兴建的拉库克星与地球的面积差不多,经联邦苦心经营多年,投入巨资,准备打造成超豪华贵族星球,先期开发工程刚刚完毕,还未待收益,便一下子毁于一旦。
其他一些被毁的星球倒多是些如无名星球样的荒芜星球,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损失,但此番灾难却于宇宙民众间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插播的新闻完毕,一些星球上流言四起,犯罪率猛增,甚至有些名家豪门也开始相信,这场灾难是宇宙大毁灭的序章。
文长老盯着荧幕,看完了新闻,回望了眼还在昏迷中的袁郎,待了半天,才皱着眉,沉声地自言自语:“难道这就是神的力量?”
袁郎微微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爷爷曾经养伤的逸尘居内,文长老正立在床旁,用奇异的目光盯着自己。
袁郎坐起身,四下瞅了瞅自己,好像没什么变化,这才不解地又望向文长老。
“啊!少主,您终于醒了!”文长老一见袁郎醒来,连忙道。
“嗯,文长老,让你担心了,刚才我好像失神了,我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袁郎一想到自己在第八识海虚弥无上界天时那一股爆发后的舒爽感觉,隐隐也觉得自己的本体好像做过些什么,但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
文长老回身望了眼刚刚关掉的大荧幕,又望了望一脸无知的袁郎,心里暗自苦笑,嘴里却道:“当然没有,少主只是刚刚一时悲愤过度,晕了过去,并未做过什么。”
“噢?是吗……”袁郎摸摸脑袋,从床上跳了下来,活动了一下,又将体内真气运行了一周天,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便也不疑有他。
这时袁郎又回身,却看到屋内的一切与自己几天前离开时竟是分毫不差,只是自己刚刚起身的床上,原来卧着的爷爷已经不知在何处了。
“文长老,我想看看爷爷。”袁郎睹物思人,心念一灰,沉声说道,语气虽然暗淡,但俨然已经接受了这个悲痛的事实。
“嗯!老家主两天前突然暴毙,此消息我和几位长老商量后一直封锁至今,就是等少主回来再作定夺,希望少主能节哀顺变,以袁家大局为重。另外,关于老家主的死因,我代表长老们也需要向少主您交代一下。”文长老避过袁郎的要求,委婉地说道。
“文长老您说,我也想知道,我离开只有短短几天,爷爷的伤虽然很重,神智尽失,功力难复,但也不至于在这短短几天内便……”袁郎说了几句,便又说不下去。
文长老接口道:“少家主不要太难过,老家主操劳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应该休息休息,至于老家主的死因,我和另外几位长老一同查验过,确实不是因为外部导致的。逸尘居的防御少主也曾亲见,虽然现在有好多势力对我们袁家虎视眈眈,但却没人能闯得过古井结界,据擅长诊术的长老分辨,老家主是因为功力尽失,恢复正常肢体功能的老迈,再加上不知何时食过某种武学高手才能消化的强劲的疗伤之药,由于药力太过强大,不是现在老家主这副普通人身体所能承受的,使老家主体内代谢加速到终不能负荷的程度,所以才仙去的!”
这番话文长老沉沉道来,却听得袁郎身子一震,猛觉丹田一股热气上涌,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竟喷了出来。
如若不是先时经过大悲洗礼,恐怕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袁郎必将承受不住,心脉俱亡。
“爷爷竟是自己喂他的那颗疗伤圣药害死的,自己是杀死爷爷的凶手。”这个自文长老口中所得出的答案顿时令袁郎心闷欲裂。
袁郎如此反应倒出文长老的预料,本以为袁郎经过适才校场那番大悲可以平静些的接受这个消息,未曾想到,此话之力还是这般的强。
文长老又何尝不知那强力疗伤圣药肯定是袁郎喂的,别说那种圣药世间难寻,进出逸尘居的也就这么几位长老,除了那日袁郎独自见过袁傲龙外,其他时刻,都是几位长老一同在场。
文长老暗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这个难关,这个心结,要袁郎自己去克服、去解决,如果不告知他事实真相,恐怕日后他所受的打击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