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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利特再次回到了房间,打断了他的深思。
“有一个女士找您,仁慈的先生。”
“一个女士?”
到玛丽娅别墅来访的女士是很多的,但今天早晨伯爵事先却不知道有任何一个女士来
访。
“这位女士不是先生的熟人。”伊波利特向他报告道。
“把她带进来吧,伊波利特。”
过了一会儿,进来一位衣着是桔黄色和黑色打扮的女士,浑身散发着香水味。
“您就是罗歇伯爵?”
“愿意为您效劳。”他深鞠一躬,说道。
“我就是米蕾,您可能听说过我。”
“当然,小姐,谁不欣赏您的舞蹈艺术呢!”
舞女勉强地笑着回答了这一恭维。
“请原谅我来打扰您。”
“不,我感到荣幸,您请坐。”伯爵说着拉过一把藤椅。
伯爵透过面纱仔细地端详着她。他是很了解女人的,但是,除了他那个阶层的女人之
外,比如说舞女,他却了解得很少。他和米蕾应该说是同行,但是,他那操纵女性的本领这
时却没有得到发挥。她是个十分狡黠的巴黎女人。但是有一点他是看出来了:米蕾十分激
动。激动的妇女一般都容易说漏嘴。她可能有一件极为平常而又经过冷静思考过的事,从中
可能得到的一些好处会改善他的处境。
“我们俩在巴黎都有熟人。”米蕾说:“他们对我谈了许多关于您的事。在尼扎也有许
多人谈起过您,不过是用另外一种方式。”
“是吗?”
“恕我直言。”舞女继续说,“我要对您说的事,您听起来可能不大舒服。可是请您相
信,我总是关心您的幸福的,现在尼扎的人都在议论说,您就是杀死凯特林女士的凶手。”
“我!?我是杀死凯特林女士的凶手?荒唐!”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他认为,这是从她的嘴里探听虚实的最好方法。
“可是,人们就是这样认为!”
“上帝啊!人们总是喜欢造谣生事。”伯爵无动于衷地说道。“如果我要认真来对待这
些谣言,那就有损于我的尊严。”
“您理解错了。”米蕾弯下腰,她那双黑眼睛闪着光。“这不只是一种闲话。您知道是
谁提起了起诉吗?是警察局!”
“警察局?”
伯爵猛然站起来,十分紧张。
米蕾满意地连连点着头。“是的,是警察局!您知道,到处都有我的朋友,甚至有的官
员……”她耸了一下肩,没有说完她的话。
“谁能在一个美人面前不泄漏机密呢?”伯爵低声说道。
“警察局方面的意见是:您弄死了凯特林女士。可是,警察局弄错了。”
“当然弄错了。”伯爵完全同意她的说法。
“您只是这样说说而已,但不知内情,我是知道内情的。”
伯爵惊奇地看着她。
“您知道凯特林女士是谁杀害的?”
米蕾快活地点着头。
“是的。”
“那么,是谁?”
“是她自己的丈夫。”她又弯下腰低声说,由于激动和气愤,声音有点颤抖。“是她的
男人害死了她。”
伯爵向后一仰,脸上浮出一层疑云。
“请允许我冒昧地打听一下,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米蕾跳起来放声大笑,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他早就谋划这件事
了情。他那时两手空空,债台高筑,没有遗产。只有老婆的死才能使他得救。这是他亲自对
我说的。所以,他乘了同一次车去尼扎,当然不让她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我问自己。原来
是为了在深夜去袭击自己的老婆!”她闭了双眼,“我亲眼看见了这场好戏。”
伯爵神秘地咳了一声。
“可是,一切都是可能的,”他低声说。“但是,完全没有必要在这种情况下把宝石偷
走。”
“宝石,”她长叹了一声,“宝石啊,这块宝石!”
她的双眼蒙在面纱里射出两道奇异的光。伯爵惊讶地看着她。在伯爵过去的岁月里,他
上百次发现宝石在女人身上所起的神奇作用。这次宝石也把米蕾带到了现实生活中。
“那么要我做些什么事呢,小姐?”
“事情很简单。您到警察局去对他们说,是凯特林先生作的案。”
“那么人们会相信我吗?如果他们让我拿出证据呢?”
米蕾低声笑着,把自己紧紧裹在斗篷里。
“那你就让警察到我这里来,”她轻声说:“我给他们证据。”
这个怪僻的女人完成了她的使命。她一阵风似地走出了房间,哐啷一声门在她身后关上
了。
伯爵一面摇着头,一面凝望着她走去的方向。
“这是一个疾恶如仇的泼妇。”他喃喃自语说着,“是什么使她这么气愤呢?她真相
信,凯特林杀死了自己的老婆?总而言之,她想使我和警察都相信这一点。”
他微笑了一下。决不!再到警察局去一趟?他连丝毫的兴趣都没有。他之所以暗自发
笑,有其得意的理由。
可是,他的脸部立即又蒙上了一层阴影。米蕾说,警察局怀疑他。当然不能排除这种可
能性,这个女人一定掌握着可靠的第一手材料。他的嘴边涌起了一丝坚定的皱纹,如果是这
样,他就应该采取一定的措施。
伯爵上楼走进自己的卧室,打开写字台的抽屉。他轻轻的摸着抽屉里的一个固定弹簧。
这时跳出一个秘密的灰色木盒。他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个小包拿在手上掂量了几下。然后
他拨下一根头发放在盒子边上,又把盒子放回原处。他手提着小包下楼走到了汽车棚,那里
停放着他的深红色的双座小汽车。五分钟之后他开着车来到通往蒙特卡洛的公路上。
他在卡西诺饭店度过了几个小时,然后在市里兜风。他把车开上了去往门托的公路。还
在这之前,他就发现有一辆灰色的汽车时隐时现地跟踪着他。此时这辆车又出现在他的后
面。公路一直是上坡。伯爵加大油门,这辆为他特制的双座小汽车有四个马力很大的汽缸,
汽车正以全速飞驰。
灰色的汽车还是跟踪着他。伯爵全速驾驶着,他是个高级司机。现在正是下坡,蛇形的
公路曲折蜿蜒,急转弯一个接着一个。在一个小邮局的前面他突然刹住了车。他跳下车来打
开后备箱,取出小灰盒,急忙进了邮局。两分钟后,他又回到了车上。驱车驶向门托。当灰
色小汽车来到时,伯爵已经在一座豪华的饭店内安详地喝着午饭后的热茶了。
傍晚,他又回到蒙特卡洛,在那里吃了晚饭,将近十一点时回到了家。伊波利特开门迎
接他,心神有些惶惶然。
“啊!太好了,伯爵先生又回来了。伯爵先生,您今天给我打过电话吗?”
伯爵摇了摇头。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接到伯爵先生的电话,让我到尼扎的内格列斯库饭店去接您。”
“噢,噢!”伯爵说,“那么你当然就去了?”
“当然,先生,但是内格列斯库饭店的人谁都不知道您曾到过那里。”
“玛丽这个时候当然在外面采购,准备晚饭喽?”
“是的,伯爵先生。”
“算了吧!”伯爵说,“没什么,只是个误会。”
他说完就上了楼。
进了卧室,他反锁上门,仔细查看着周围。好象一切都如同平常一样。他找开所有的衣
柜和抽屉,一切都似乎保持原样。但仅仅是“似乎“而已。他那敏锐的眼神立刻发现,整个
屋子都被人搜查过了。
他走到写字台跟前按了一下暗中的弹簧。秘密的盒子跳了出来,但是那一根头发却不在
原处。他点了点头,一切都明白了。
“我们这里该死的警察干得很出色嘛,”他低声自语道,“的确很出色,一切都逃不过
他们的眼睛。”
第二十章 卡泰丽娜的新友
翌日清晨,卡泰丽娜和雷诺斯坐在伯爵别墅的阳台上,虽然年龄差别很大,但她们之间
却仿佛建立了友谊。如果没有雷诺斯,卡泰丽娜在这里的生活是不可能想象的。坦普林女士
费尽心机,以利用堂妹这次惊心动魄的事件。就是在吃早饭的时候,卡泰丽娜还愤怒地驳斥
了她。
“我真后悔,今天早晨我没有克制住自己。”她对雷诺斯说。
“谁都不会得罪妈妈的,她是个典型的脸皮。若是有人对她说了不愉快的话,她只是睁
大了那双神秘的大眼睛,迷惑不解地看着对方,然后就无所谓了。”
卡泰丽娜以沉默回答了小姐的客气话,雷诺斯继续说道:“你今天同德里克一起吃了
饭,你喜欢他吗,卡泰丽娜?”卡泰丽娜想了足足有一分钟。
“我自己也不知道。”她慢慢悠悠地说道。
“他很迷人。”
“是的,很迷人。”
“你不喜欢他哪一点呢?”
卡泰丽娜不回答,或者说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谈论自己妻子死的事,”卡泰丽娜
说,“他说,如果他不装伪君子的话,他必须承认,他夫人的死亡对他来说是一件幸运的
事。”
“他的这番话使你感到震惊和可怕?”雷诺斯问道。
她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继续说下去,但声音有点变化:“他很喜欢你,卡泰丽娜。在
他来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发现了这一点。他看你的那种神态……,但是,说真的,你不是他
所需要的那种类型。但是,象他这样年龄的人都变得温和了,因此在这种年龄中孕含着巨大
的爱情。”
“小姐,电话!”女仆在窗口叫道,“赫库勒·波洛先生打电话找您。”
“准是那部侦探小说的继续。快,卡泰丽娜,侦探是不能等的。”
“是格蕾小姐吗?凯特林女士的父亲冯·阿尔丁先生很想同您谈几句话,在伯爵别墅或
是他住的旅馆都可以。”
卡泰丽娜考虑了一会儿。她怕堂姐又会去要挟冯·阿尔丁先生,因此她回答说,最好是
去尼扎谈。
“太好了,小姐。我用汽车接您。四十五分钟以后您能准备好吗?”
波洛准时到达了。卡泰丽娜早就等候在那里,他们乘车向尼扎的方向飞驰而去。
“嗯,小姐,近况如何?”
她看着他那眯缝着的小眼睛,揣摩着,波洛好象又得到了吸引人的新东西,增强了信
心。
“您看怎样!我不是已经同您说过嘛,咱俩共同写一部侦探小说,我要恪守自己的诺
言。”
“太好了。”卡泰丽娜说道。
“您是否要听一下案情的进展情况?”
卡泰丽娜表示愿意,波洛扼要地说了一下罗歇伯爵的情况。
“您认为,是他杀死了凯特林女士?”卡泰丽娜一面深思一面问道。
“警察局方面的人是这样认为。”波洛慎重地说道。
“那么您自己呢?您也是这样认为吗?”
“这,我没有说过。小姐,您怎样看待这个问题呢?”
“我怎么会懂得这个种事情?我对这类事一窍不通。不过,如果让我说心里话……”
“怎样?”波洛鼓励她说下去。
“从一切现象来看,从您对伯爵情况的介绍分析,我看他不象那种能够杀人的人。”
“太好了!”波洛叫了一声,“那么说,咱们俩的见解是一致的了。”
他用敏锐的目光看着卡泰丽娜。
“请您告诉我,您已经认识了德里克·凯特林先生?”
“我在坦普林女士那里遇到过他,昨天同他一起吃过一顿饭。”
“不太高明的借口,”波洛摇着头说道,“可是女人们都喜欢这一套,是吗?”
他瞅着卡泰丽娜笑了起来。
“他是那种别人揣摩不透的人。”波洛继续说道,“在‘蓝色特快’上您确实见到过他
吗?”
“是的,我看到过他。”
“是在餐车上吗?”
“不是,我只见过他一次,那时他正走进他夫人的包厢。”
波洛点了一下头。“真是一起奇妙案件。”他压低了嗓门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
话,您曾经说过,在里昂您醒了,并趴在车窗上向外面看了一会儿。您没有见到一个高个子
黑头发的男人下车吗?”
卡泰丽那摇了一下头。“我只是看到一个列车员走出车厢。但我相信,他只是在月台上
散了一会儿步。另外,我还看到一位很胖的穿着睡衣的法国旅客,高声叫着要咖啡。除此之
外,如果我的记忆力还健全的话,只看到铁路上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