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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您怎么看待这个,波洛先生?”
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剪报,递给了他,他看了一遍,点了下头。“这就是我同您说
的。每个人从不同角度向镜子里看,可是镜子是同一面镜子,映象也是同一种映象。”
卡泰丽娜站了起来。
“我得走了,”她说。“我还得赶得上那趟火车。波洛先生……”
“怎么?”
“事情,事情不允许再耽搁下去了。再耽搁我就受不了啦。”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
他安慰地握着她的手。“要勇敢些!您现在不能再软弱下去了,胜利就有眼前。”
第三十三章 新的见解
“波洛先生想同您谈谈,先生。”
“真见鬼,他又来了。”冯·阿尔丁不耐烦地说道。
奈顿审慎地一声不响。
百万富翁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你看到今天早晨那些该死的报纸了吗?”
“只是粗略地溜了一眼。”
“难道还不让我和我那可怜的孩子享受享受宁静吗?”
“可惜先生,看来还不。”
百万富翁又坐了下来用手摸着前额。“要是我根本不去找那个比利时老头来破这个案,
那么我可能就会轻松多了。”
“那么说,让您的女婿逍遥法外,您就舒服了?”
冯·阿尔丁叹了口气。
“我想同他单独算账。现在,看在上帝的面上,让波洛上来。”
波洛举止潇洒地走进屋来。他并没有介意百万富翁冷冰冰的问候,仍然兴致勃勃地谈天
说地。他声称,他到伦敦来是想请教一位医生。他说出了这位医生的名字。
“不是,不是战时负的伤……是我当警察时受到的教训。是一个下流坯给我留下的子
弹。”
他摸着自己的肩部,戏剧性地耸了耸肩膀。
“您又见到了格蕾小姐,是吗?”他以好奇的目光看着秘书。
“是的,见过一两次。”奈顿承认道。
他的脸上现出赧愧之色,冯·阿尔丁奇怪地叫道:
“有意思,奇怪,你一点也没对我说过,奈顿。”
“我不相信您会对此感兴趣,先生。”
“那位女士确实很可爱。”冯·阿尔丁说道。
“她在玛丽麦德村又对自己约束起来,这太可惜啦。”波洛说道。
“她真不错,”奈顿似乎很激动地说,“很少有人会象她那样,以那样一种方式服侍一
位有病的老妇。”
“这我可没话说了。”波洛说,眨了眨眼睛。“但是我并不认为那是令人遗憾的。现在
我们言归正传。请您对我说的话不必惊慌,我们现在假定,德里克·凯特林虽说是那种情
况,并没有杀死自己的妻子。”
“您简直是在开玩笑,波洛?”冯·阿尔丁大叫道。
“这我不知道。有点古怪是真的,但说我疯了,那就说得有些过分。现在又有一种新情
况,说明伯爵是凶手。至少我现在成功地拆穿了伯爵的‘不在现场’这一谎言。”
“您是怎么弄清的?”
波洛谦逊地耸了一下肩膀。“我有一种小小的办法,但决不是在耍魔术。”
“宝石是在他那里找到的,”冯·阿尔丁说道,“但可惜是赝品。”
“非常明显,除了宝石之外,他没有其它理由去作案,是吗?但您只看到了问题的一
面,冯·阿尔丁先生。可能在他之前已经有人把宝石偷走了。”
“这完全是新见解。”奈顿叫道。
“您真会相信这种荒唐的说法?”百万富翁问道。
“这需要证明,当然暂时还不能证明。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不管怎样,应该调查一
下,这种可能性是否存在。您应该同我一道再去一趟利维埃拉,来一个实地调查。”
“您认为我也必须同去?”
“我相信,您也有兴趣为弄清真相而努力。”
由于波洛感到自己的话对百万富翁没起作用,所以他在自己的话里加了一些责怪的成
分。
“您说得对,波洛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起程?”
“最近几天您可很忙,有很多桩交易要做。”奈顿插话道。
但是百万富翁已经打定了主意。
“我相信,这笔交易完全要用另外一种方式做了。”他说,“好,说妥了,波洛,明天
就走,乘那一次车?”
“我认为,最好还是乘‘蓝色特快’。”波洛笑着说。
第三十四章 再乘“蓝色特快”
载着百万富翁的火车,象一只喘着粗气的大爬虫,向前奔驰。冯·阿尔丁、奈顿和波洛
都坐在车厢里,各人想各人的心事。奈顿同冯·阿尔丁住在两个内部相通的包厢,正如露
丝·凯特林及其女仆原来乘车时坐过的那样。波洛的包厢在车厢的另一头。
旅行又勾起了冯·阿尔丁痛苦的回忆。波洛和奈顿有时交谈两句,不去打扰百万富翁。
火车到了巴黎北站,然后缓慢地绕着巴黎行驶。当火车到达里昂站时,波洛突然兴奋起
来。
现在冯·阿尔丁意识到,波洛建议再乘这次车,以便把那次犯罪事件再重演一下。这位
侦探扮演着全部的角色。他一会儿在自己的包厢内扮演来回忙碌的女仆;一会儿又扮演露
丝·凯特林,设想着她见到自己丈夫时那种惊慌失措的神情;一会儿又扮演德里克·凯特
林,想象着当他知道妻子也乘同一次车的情景。他探索着每一种有另外一个人藏在别的包厢
里的可能性。
突然间,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新想法。他一把抓住冯·阿尔丁的手。
“哦,我的天啊,我还没有想到,我们应该在巴黎中断旅行,快,快下车。”
他抓起身旁的旅行袋,立即跳下了火车。另外两个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跟着下了车。有人
在车站月台的栏杆旁挡住了他们,因为他们把车票忘在乘务员的手里了,可惜当时谁都没有
想到这一点。波洛连忙向铁路上的官员们发出了一连串的声明和解释,但官员们无动于衷。
“别折腾了!”冯·阿尔丁再也忍耐不住了。“我的上帝,干脆补一张从加来到巴黎的
车票吧,别让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打扰了您的计划!尽管直到现在为止我还弄不清楚您到底有
什么计划。”
可是,波洛口若悬河似的讲话突然停下来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象一尊石雕像。他
那刚刚还比划着各种手势的胳膊,停在半空不动了。
“我简直是一头驴。”他说。“上帝,我简直是晕了头。快点,先生们,我们还要继续
我们的旅行。如果幸运的话,火车可能还没有开动。”
他们立即上了车。当奈顿在他们三个当中最后一个摇摇晃晃地刚一上车,就发出了开车
的信号,火车开动了。
乘务员对这三位乘客的行动只好默默地摇头。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几位乘客的古怪行
径。
他们又坐在车厢里了。当冯·阿尔丁同奈顿在一起的时候,他说道:“简直是一次可笑
的围猎!这个人简直是晕了头。有时候他显得很能干,可是他现在的表现活象是个受惊的家
兔。”
波洛回到自己的包厢后心境不佳,百万富翁的指责很不适当。看来,他正竭力克制住自
己的一个想法。
三位旅客在餐车上用完晚餐之后,波洛建议大家在冯·阿尔丁的包厢里坐着过夜。
百万富翁迷惑不解地看着波洛。
“您到底想干什么?您是不是在愚弄我们,波洛先生?”
“我?”波洛天真无邪地说道。“决不会。”
冯·阿尔丁不吱声了,但是他非常不满意。他们告诉乘务员,不要为他们铺床了。为此
在乘务员的手里塞了很可观的一笔小费。乘务员由此而得到的印象是:这是一批古怪的旅
客。
三个人又都坐在那里。波洛显得有些神经质,难以安静,最后他向秘书说道:
“奈顿少校,您那包厢的门锁上了吗?我是说通向走廊的那扇门是不是锁上了?”
“是的,我随手就关上了。”
“保证关上了吗?”
“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再去看看。”
“不,不,您不要去了。我自己去吧。”
过一会儿,他点着头回来了。
“对,您说得对。请原谅我的神经质。”
他关上包厢之间的门又坐在那个角落里。
几个小时过去了。三个人都坐在那里打着瞌睡。可能有史以来,欧洲的这列高级卧车上
还从来没有人象这三位乘客这样地过夜。波洛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手表,打着瞌睡,一会又挪
动一下坐位,想舒服地合一下眼。有一次,他猛地站起,打开连接包厢的门,向隔壁的包厢
里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又坐下了。
“您是干什么?”奈顿压低了嗓门说。“您是不是等着会发生什么事?”
“我有点神经质!”波洛承认道。“我觉得好象坐在针毡上,一点小动静就会使我手足
无措。”
奈顿打了个呵欠。
“真是一次该死的、讨厌的旅行,”他嘟哝着说。“当然,您本人可能已经体会到这次
旅行的乐趣了,波洛先生。”
说完,他又坐到自己的角落里,同冯·阿尔丁一样缩成一团,合眼打盹。当波洛第十四
次看表的时候,轻轻地拍了一下百万富翁的肩膀。
“干什么?”
“过一两分钟我们就要到里昂了。”
“我的天啊!”在暗淡的灯光下冯·阿尔丁的面色显得格外苍白。“差不多就是在这个
时候,我那可怜的露丝被人杀害了。”
他凝视着前方,咬着上嘴唇,以免呻吟出来。使他的生活黯然失色的这幕悲剧,又一次
强有力地、突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火车发出刹车的声音,速度也放慢了。已经到了里昂城站。冯·阿尔丁打开窗子。
“按照您的假设来看,如果德里克不是凶手的话,那么那个陌生的男人是从这里下车的
吗?”他问道。
使他感到惊奇的是,波洛却摇了摇头。“不是,”他深思地说道,“下车的不是一个男
人,而是一个女人。”
奈顿惊醒了。
“是个女的?”冯·阿尔丁大叫起来。
“对,是个女的!您可能还记得,冯·阿尔丁先生,格蕾小姐曾提到过,说这时有一位
先生戴着帽子,穿着大衣到月台上来回散步。我的看法是,这个人是个女的。”
“那么她是谁呢?”
冯·阿尔丁现出大谬不然的神色。可是,波洛却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的名字……或是,最好还是称她多年以来已经出了名字,吉蒂·基德。而您,
冯·阿尔丁先生,知道她的另外一个名字,艾达·马松。”
奈顿跳了起来,大叫一声:“什么?”
波洛立即转过身来。
“对,我还差一点忘了。”他从衣袋里飞快地掏出一件东西,并把它伸向奈顿面前。
“请您从您自己的烟盒里抽一支烟吸。当您在巴黎的环城铁路跳上车的时候,您把烟盒
丢了,这可是您的疏忽。”
奈顿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猛然间他做了一个飞快的动作,就在这时波洛抓住了他的胳
膊,高举在空中。“请您还是别这样。”他和善地说道,“通向隔壁包厢的门是开着的,我
那些警察局的朋友们都藏在里面,每个人的枪口都对准您。当我们在巴黎下车的时候,我打
开了隔壁包厢通往走廊的门,那时我的朋友们便走进了包厢。可能您还不知道,法国警察局
找您找已经得够苦的了,奈顿少校,或者我们最好这样称呼您:‘侯爵先生’。”
第三十五章 波洛的说明
“说明?”波洛微微一笑。这时,他正同冯·阿尔丁在内格列斯库饭店吃午饭。从
冯·阿尔丁的表情中可看得出,他既轻松又好奇。波洛舒服地坐在靠背椅上,点燃了一支细
雪茄,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说明?”他又重复地问了一句,“倒是很想说明一下。您知道
使我绞尽脑汁去思考的第一点是什么?是变了形的脸!在这类罪行中,本能的看法起很大的
作用。当然人们首先会提出一个想法:死者果真是凯特林夫人吗?可是这一线索没有什么价
值,因为格蕾小姐的口供是肯定的,而且绝对可信。因此,这种想法也就不存在了。对,死
者就是露丝·凯特林嘛。”
“您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开始对女仆产生怀疑的?”
“就在不久以前,一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