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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啰,如果我不认同,我还是会从中破坏的。」
「如果认同呢?」
「那当然会祝福呀!我不会为了自己,用卑鄙的手段把怜央留在我的身边,你放心啦。」
「我又不是担心妳,这些问题是替我自己……」
吉野翔子注意到草稚淳的话到了嘴边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么震惊吧。
* * *
那天晚上回去,从草稚淳刻意保持距离的动作,绪方怜央知道吉野翔子已经把自己的事情全告诉他了。
回到草稚淳的住所,绪方怜央开始打包行李。
刚洗好澡的草稚淳把用来擦头发的湿毛巾挂在脖子上,从浴室走了出来。
绪方怜央正坐在地板上,不慌不忙地收拾他带过来的所有私人物品,看他非常常仔细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只要出去几天。
「你这是做什么?」不祥的预感直击草稚淳的大脑。
「我还是搬出去好了,我不该瞒着你这么重要的事。学校有知道我过去的高中同学,万一害你被误会就麻烦了。」绪方怜央没有看他,只是低头继续整理自己的随身物品。
「你在发什么神经啊?三更半夜的你要搬到哪里去?如果真的有地方去,那天你还会跟着我回来吗?」草稚淳来到他的面前蹲下。
严格说起来,绪方怜央不是跟着他回来的,而是被他强行抱回来的,但是现在并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
草稚淳说的没有错,绪方怜央心里很清楚。
只是在草稚淳表现出那样的态度之后,就算他嘴上不说,绪方怜央知道,当秘密被揭晓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像刚刚,草稚淳本来要伸手抓住自己的肩膀,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突然又收了回去,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像过去那些知道自己性向的朋友,都会不约而同地和他保持距离,好象自己是一种轻轻碰一下都会染上的不治之症。
他们眼里的恐惧、轻视,绪方怜央都明白,所以,他一点也不怪草稚淳。
绪方怜央没有办法忍受草稚淳用看待怪物般的眼神看着自己,所以离开是最好的,也是必须的决定。「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要走,剩下的东西我改天再回来拿。」他将整理好的物品收进旅行袋里。
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阻止他,草稚淳急得抓住他的手臂大喊:「我不准你搬出去,听到了没有?」
草稚淳受到惊吓的程度并不亚于瞪大眼睛的绪方怜央。
发现自己正用力抓着绪方怜央纤细的胳膊,草稚淳赶紧把手松开。
「连碰到我都会让你感到恶心,你觉得你还能够像以前一样,毫不在意的让我睡在你床上吗?一定不行的对吧?既然这样,你还留我下来做什么?」
绪方怜央话一说出口,草稚淳才意识到自己刻意回避的行为让他误会了。
「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敢靠近你,是因为……因为我不希望让你觉得我在性骚扰。翔子跟我说过,你很讨厌男生跟你装熟勾肩搭背,所以我才会特别注意的。」草稚淳解释着。
「她连这个都跟你说……」难怪绪方怜央会感到惊讶,因为草稚淳是第一个在知道自己的性向之后,不但不排斥自己,而且还小心翼翼地想跟自己继续相处下去的人。
「总而言之,我不希望你搬出去。你就是你,不管是异性恋也好,双性恋也没关系,我都希望你留下来。」草稚淳认真的眼神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如果你跟我住在一起的,被知道我过去的人发现了,你会被我连累的。万一在学校被传开怎么办?」
过去那些自称是绪方怜央朋友的人,一旦发现他的性向之后,都是用这个借口离开的。他不希望草稚淳到时候也对自己说出相同的话,所以干脆先搬出去给他一个台阶下。
「我才不管别人会怎么说,我想要你留下来,你就乖乖留下来,哪里都不准去!」抢过绪方怜央手中的旅行袋,草稚淳任性的说。
「不要闹了!你会后悔的。」
「不会,我绝对不会后悔!如果让你这样搬出去,我才一定会后悔!」
草稚淳诚恳坚定的态度软化了绪方怜央出走的意思,他放下行李表示妥协。
一整夜,草稚淳都不敢阖上眼睛,因为害怕绪方怜央会趁他熟睡时偷偷离开,他守在床边注意着绪方怜央的一举一动,静静地欣赏他熟睡的安详表情。
草稚淳发现当他发出小小叹息声的时候,就是他要进入深层睡眠的前兆。
直到这个瞬间,草稚淳才得以放松全身紧绷的神经。
他突然想起吉野翔子说过的一件事,那是绪方怜央在中学时期曾经发生过的骚扰案件。
刚升上中学一年级的绪方怜央,白白净净的相貌在入学的当天就吸引不少学长的注意。竟然有两个血气方刚的学长利用午休时间,偷偷潜入教室,对坐在最后一排的绪方怜央进行猥亵。
由于犯案的主嫌是学校家长会副总干事的独生子,所以事情并没有闹大。
但是从那时起,绪方怜央再也不肯在别人面前睡着。毕业旅行的时候,他宁愿拒绝参加也不肯跟大家同房。
所以吉野翔子对于绪方怜央愿意和他共同使用同一张床,并且在他面前毫不隐藏地露出睡相的事感到不可置信。
仔细想想,孤傲的、拒绝别人亲近的态度,是绪方怜央一开始给人的印象。可是真实的它却是善良的,甚至让人放不下心、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那不是跟自己很喜欢的动物很像吗?
确实很像!草稚淳想象绪方怜央头上长出猫耳朵,屁股后面长出猫尾巴的模样,偷偷的笑了出来。还真不是普通的可爱!
这家伙……
第六章
充满初春气息的绿意从树稍悄悄地绽放。
A大的学生餐厅是远近驰名的,五星级饭店式的装潢与管理吸引不少电视剧来此取景。
柔软的浅褐色头发自然地扫过线条优美的脸颊,穿著白衬衫、低腰单宁裤的绪方怜央,在耀眼的阳光底下看起来格外醒目。
「为什么我得替你跑腿啊?自己忘记带东西,不是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吗?」绪方怜央嘟着嘴,把草稚淳放在家里的重要资料交给他。
「不好意思,晚上请你吃饭。七点好吗?地点你决定好再打电话跟我说。」
「先让你欠着,我今天要打工。」注意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的绪方怜央挥挥手就闪人了。
草稚淳回到餐厅里坐下,和他修同一门课的卷发男子,一直等到绪方怜央走远了,才露出兴味昂然的嘴脸。
「草稚,你认识他啊?」卷发男子用握着签字笔的手指了指方才绪方怜央消失的方向。
「嗯,他是我室友。」草稚淳不疑有他,很坦荡的回答。
「不会吧?你不知道他是这个?」
卷发男子露出夸张的表情,做出了一个同性恋的手势。
其它同学也纷纷表现出吃惊的模样。
「真的吗?哪一个?长的怎样?」穿红衣的男同学伸长脖子东张西望。
「人已经走远了啦!是我喜欢的那型,极品!」
说话的男低音,是头上绑着发带的鸣海,他是草稚淳的好兄弟,也是二年极学生里倍受瞩目的优等生,一脸佩服地对草稚淳竖起拇指。
「难怪你最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找你去联谊也不给面子。你知道吗?那小子高中的时候,就被老师开过苞了,应该从那里学到不少伺候男人的好技巧吧。草稚啊,这种兴趣不好,玩玩可以,可不能当真喔!所以,哪一天你玩腻了记得把那小子介绍给我,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卷发男子一边在空中挥舞着签字笔,一边眉飞色舞的说着。
草稚淳过去对于同性恋虽然也有一点点害怕,但是大多数的恐惧是来自己不了解以及一些错误的刻板印象。可是当听到别人用如此轻浮、粗鄙的口吻批评着绪方怜央,草稚淳顿时动怒了。
草稚淳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脚踹翻卷发男子的椅子,害他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
「要是让我再听见你用这张臭嘴提到他一个字,小心老子踹得你绝后!」
这是第一次,草稚淳深刻感受到自己对于绪方怜央所承受的痛苦有了一点点的了解。
放学后,草稚淳窝在图书馆开始寻找同性恋的相关书籍,想要多了解这个族群。不,应该说是想要更了解绪方怜央的一切。
* * *
凌晨三点半,打工回来的绪方怜央已经梳洗干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黑色的方形茶几上,除了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放在桌角,其它空间全都堆满草稚淳的课本、参考书,以及写得密密麻麻的重点笔记本。
为了明天的期末考,草稚淳正在挑灯夜战。在桌子前维持相同姿势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草稚淳,喝了一口咖啡提神,顺便起身做点伸展运动促进血液循环。
这时候,绪方怜央的手机又发出了声音。
熟睡中的绪方怜央翻了一个身,还是没有醒来。
这已经是这一个小时内的第三通电话,会不会是家里打来的?
担心是重要的电话,草稚淳拿起了放在床头的白色手机查看一下。
屏幕上显示有八通未读简讯,全都是来自一个相同的手机号码。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不会密集地发简讯吧。
明知道这么做是侵犯隐私,草稚淳还是打开来看了
想念你的一切,到我身边来吧。
打电话给我,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一整夜都不会阖眼,我要用所有的时间来想你。
你的笑容、你的味道、还有你的体温,想起你在我身下陶醉的表情,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到我的身边来,让我爱你。
一通比一通文字还要露骨的简讯让人看得鸡皮疙瘩掉满地,草稚淳心想这应该就是吉野翔子说过的那个男人发出来的。
他不是已经有老婆孩子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找绪方怜央?
吉野翔子不是说了他们已经分手了吗?还是他们一直都这样保持联络?
草稚淳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把简讯删除掉,可是这么做实在太卑鄙了,他做不到。按捺着想要追根究柢的冲动,他把手机放回原位,自己也坐回桌子前,想要把注意力转回课本上。然而,他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注视着睡梦中的绪方怜央,草稚淳的脑子里开始浮现各种煽情的画面。
幻想着绪方怜央和一个没有长相的男人拥抱在一起……
光是幻想绪方怜央那副漂亮的躯体,草稚淳就发现裤裆瞬间紧绷起来,一股难忍的欲望直冲上脑门。
这也难怪,自从去年的圣诞夜开始,虽然没有刻意,但是草稚淳已经过了将近三个月的无性生活,这根本违反过去一个星期必须解决五次的生理需求。
这对于一个生理机能正常的雄性动物而言,是非常不人道的。
像现在,面对不小心激起的情欲,草稚淳又得勉强自己隐忍下来。
因为,比起这股欲望,更让他在意的是正在胸口燃烧的熊熊怒火。
* * *
时间接近凌晨四点,大概是口渴,在床上的绪方怜央突然醒了过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厨房里喝了一杯水。
正准备躺回被窝的时候,注意到手机的提示灯,才拿起来要关机时,发现多了好几通简讯是来已经分手的那个男人,当然,他也发现的几通简讯被读取过的纪录。
绪方怜央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茶几眼前假装埋头苦读的草稚淳。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绪方怜央感到不解,却没打算追根究柢。
虽然被他知道自己的过去有点不堪,但是他并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在三更半夜和草稚淳起争执,更不想因为那个人的事而扰乱现在平静的生活。
绪方怜央一个多月前就知道他在找自己的事,为此还搬进草稚家。
仔细想想,再继续躲下去也不是办法。
绪方怜央不想再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决定跟他把话说清楚。
坐在书本前的草稚淳,从刚才就一直透过浏海的间隙注视着绪方怜央的一举一动,还有他脸上的表情。
阅读完所有简讯,绪方怜央的脸上并没有洋溢喜悦或期待的神情,只是很快地在身上披了一件外套,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草稚淳忍不住开口。
「有一点事。」绪方怜央简单的敷衍着。
「打算去见那个以前拋弃你,现在打算拋弃妻儿的男人吗?」
原本没有打算说穿的,既然草稚淳都挑明了,这么一来绪方怜央也不觉得自己有客气的必要了。「你为什么要偷看我的手机?」
彷佛所有丑陋的过去都赤裸裸的被草稚淳看见,这让绪方怜央羞耻得快要哭出来。为了忍住在眼底打转的泪水,他只好用愤怒来掩饰。
「因为它一直响个不停,我担心你家里有要紧的事,所以才拿起来看,怎么知道会是那个发情的男人打来的。」
「你不要这样说他。」草稚淳越是贬低对方,连带地,绪方怜央也有一种被瞧不起的感觉。
「干嘛?心疼了?」
「不干你的事!」
绪方怜央正要朝玄关走去,却被草稚淳抓住手臂。
两人视线交集的那一瞬间,空气中爆发出浓浓的火药味。
「我不准你去!」
「放开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