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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抵在他胸口的上方，整个身体紧紧的贴在朔茂微微颤抖的身体上。
“……对不起……”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和深深的自责与压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朔茂的手，颤抖的扶着霞月的那头长发。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手感……不再是柔顺的光滑的……有些毛躁，有些枯涩……
另一只手拦着霞月又见清瘦的腰身……好像稍稍用力就能折断一样……向上摸去……清楚的感觉到怀里面的人的肋骨搁着自己的手……完全没有肉的感觉……
疼……胸口明显的阵痛……心脏被人捏住的无可抑制的疼……
“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该撇下她不管的……他不该跟她怄气离开这么久的……他不该……不该让她一个人面对步步逼近的死亡……
被朔茂搂得很疼……可是霞月咬着唇任他把自己抱在怀里……听他一遍遍的跟自己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她的憔悴他没有任何责任，她的死他没有任何过错，她没办法活着……与他无关……
只不过……为什么听见他说对不起……眼泪就不停得掉下来……
感觉到霞月在哭，朔茂疼的快疯掉了。胸口像被千斤大石死死的压着，连呼吸都觉得疼痛不堪。原本抚摸长发的手也再是控制不住的紧紧搂住霞月，抱得她甚至踮起脚来，觉得很疼却不愿喊出来。霞月瘦瘦的手臂回搂着朔茂的身体，紧紧的，用她现有的最大力气。
很久都没有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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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被他搂得太紧了，我有些气闷的咳了起来。朔茂慌张的放开我，一手扶住我的肩膀，一手小心的拍着我的后背。
我咳了两声就跟他摇摇头。其实我的身体还好，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我甚至不觉得有多难受有多疼，只是没什么精神和力气而已。
半抬着头看他，朔茂也低着头看我。他眼中难掩的沉重和自责，眉头皱得很深。我看得到他眼中的我有多狼狈，抬起手来轻抚他的眉头。
够了……这就足够了……
有这么一个人深深的爱着我，因为我的虚弱而心疼，因为我的憔悴儿痛苦不堪……
够了，我还有什么好求的……虽然不舍，虽然仍旧不想死掉……
可是真的够了……我满足了……就算是现在闭上眼睛，就算是再不安……我也感激！
朔茂握住我的手，用另一只手小心的摸着我的脸……深沉似海的眼睛里，有我懂得的伤痛……我眼睛发酸……心里也发酸……咬咬下唇深深的吸口气。
不能再哭出来了，不可以让他再为我伤心。
“我变丑了么？”努力的挤出个笑容来，我吸吸鼻子问他。
“……”朔茂的眼神一紧，大手摸着我的脸没有说话。
“有那么夸张么？”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贴贴脸颊，我把脸在朔茂的手掌里轻轻的蹭蹭。
朔茂仍旧是那样疼痛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满的沉重。
就在我快支持不住脸上的虚假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的时候，他闭上眼睛沉默，然后又睁开。
“你就算没有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他跟我笑，然后低头吻吻我的脸。“我回来了，霞月！”
“……”这句话我怎么听怎么别扭，“嗯！我没瞎，看得见你回来了！”
“……你这个时候该说欢迎回家！”朔茂把我拉回到屋子里面重新坐回到镜子前，“来，跟我说一遍，欢迎回家！”
“……你在教你儿子说话么？”我皱皱眉头。
“快说，有礼物的！”朔茂看着我诱惑的笑着。
“……欢迎回家！”既然有礼物，那么让一步也不能掉块肉是吧！
“你呀！”朔茂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就伸手从忍者服的口袋里拿出个细长的盒子来递给我。
我有些好奇，接过来打开。
那里面是一只通体晶莹剔透的紫玉发簪。我很惊讶的把它从盒子里拿出来，触手的清凉细腻的质感，发簪上同色的紫晶吊坠随着我手的动作轻轻的左右摆着。没有繁琐的花纹和装饰，简简单单的是我喜欢的颜色和款式。我高兴的轻轻的把它在眼前晃晃，看着那两个紫晶吊坠发出轻轻的叮叮的撞击声。
“喜欢？”朔茂的尾音轻轻的上扬。
“喜欢！”我点点头，很是高兴。
“那我帮你戴上！”他冲我笑，很宠溺的表情。
“……”我却愣愣，握着发簪不撒手。我现在的样子，戴着它也不还好看吧！
“……你等我一下！”朔茂冲我笑笑，然后一下子就瞬身掉了。我不知道他要去哪，抬头看他消失后的空荡荡的家，低头瞧瞧手中的发簪。泪水滴在发簪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又哭了。赶紧抬手擦掉眼泪，却又是怎么擦都擦不完。
生病的人，都是这么容易哭的么？
“……哭什么！这么没出息！”自己骂了自己一句，我倔强的抬起头来。抿了抿嘴，闭上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中想哭的冲动。
朔茂回来的很快，手里拿了一个我很熟悉的小箱子。等他打开了，我失声笑了出来。
“你去剑真那儿啦～”
“恩！”朔茂拿了张纸出来，我好奇的凑过去看，他则快速的收了起来。
我虽然只看了几个字，却也笑了出来。那上面是剑真草草的写的化妆的步骤！
“你会？”心里有些甜……也有些苦涩，他知道我要做什么……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么？！”朔茂埋头翻着剑真种类齐全的化妆箱。
“……”要不是我现在打不过他，我早就把他踹出去了！
“哪个是隔离霜哪个是粉底液？”
“……”我真的要让他给我化妆？
算了……闭上眼睛让他随便吧！反正已经这样子了，他就算技术再差还能画出比现在更糟的样子么！
感觉他的手轻轻的在我的脸上一下一下的弄着，下手比剑真还要谨慎和细致。他帮我修眉打粉，帮我画上眼线眼影，画上腮红唇彩，最后在扑上定妆粉。
“睁开眼睛吧！”他跟我说。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先是看见朔茂略显惊讶的脸……而后快速的转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我原本有些发青的脸色被粉很好的遮盖住了。浅浅的妆，却盖住了我脸上的病态。
整个人脸看起来不但红润而且很有精神。
“以后你要是不做忍者了，倒是可以开家美容店呢！”我笑呵呵的转头跟朔茂说，“一定很赚钱的！”
“……别哭！”朔茂的声音非常的温柔，食指轻轻的抹去我眼角要流出的眼泪。“我才画好的！”
“我没哭！”我吸吸鼻子，死不承认。
“那这是什么！”
“眼影掉进眼睛里了！”
“……”朔茂看着我，目光中再次有了刚刚深邃。“我帮你把发簪戴上！”他站起来，走到我的身后。拿起木梳，轻轻的，极其小心的梳理着我的头发。
可即使是这样，那木梳上仍是有一小把我长长的浅茶色的断发。我看着镜子里的他神情不忍的看着我的头发，心里的苦涩就甭提了。
只是咬着下唇，绝对不允许自己再哭出来！绝对不允许自己再在他的面前表现的这么懦弱！
朔茂极轻的的挽起我的发，把紫玉的发簪慢慢的插在头上。松松婉婉的发髻，两鬓些许散落的长发，他看着镜子里的我出神，然后慢慢的跪在我身后，伸手搂住我。
镜子中看不见他低着头的表情，可是我能感觉的到！满屋子都是那种让我想哭的悲伤，我忍着——决不哭出来。
抬手握着他搂着我的手臂，我们就这样在镜子前面，一句话不说默默的保持着这个姿势。
我跟朔茂一起到学校接儿子。
卡卡西看见朔茂的时候很是高兴的跑到朔茂的身边，拉着他的裤腿说一大堆的话。朔茂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把卡卡西抱了起来。
“妈妈！”卡卡西的表情很是认真的看着我，我有些晃，怕是他瞧出什么了来。可是很长时间他都没有说话，然后绷着的小脸儿慢慢的笑开，“妈妈真漂亮！”
“那是当然！”亲亲宝贝儿子，我们三个人开心的回家。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朔茂都没有接任务，每天都陪着我和儿子。
白天卡卡西去学校，他和我在家里看看书，聊聊天。晚上吃过饭后，他就带着我们去河边散步。他指导卡卡西基本的忍术和简单的体术，而我就坐在草地上看着他们认真的样子。
不练习了就一起坐在草地上，卡卡西坐在我们中间，朔茂躺在一边，笑呵呵的听着我们儿子给我们讲些他在学校的见闻趣事。
才五个月而已，我们的天才宝宝就从初级班跳到了毕业班，跟那些比他大好多的小孩子们一起学习。之前的五个月，他把初级班和中级班的男同学几乎整了个遍，害的我和朔茂被三代目夫人好顿说教。
我的儿子呐……是个五岁就忍者学校毕业，六岁就成为中忍的天才宝宝……之后会成为那个威名远播的木叶第一技师copy忍者写轮眼卡卡西……
可是……我看不到……
“妈妈！”回过神来，看见卡卡西拉着我的手和朔茂一起略带惊慌的看着我。
“嗯……你们刚才有说话么？”
“……”两个人的脸都露出黑线的表情。
回去的时候，朔茂背着我，我们儿子就在身边跟着。速度不快，就跟散步一样。
“最近你总是出神！”夕阳下，朔茂背着我缓步的走，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嗯～”我趴在他耳边，轻轻的回应。
“在想什么？”他继续问我。
“很多！”我看着卡卡西，也继续回答。“我们儿子的左眼是写轮眼，可是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哦？”朔茂有些感兴趣的出声。
“嗯，”我笑笑，“而且他日后的老师就是第四代火影呢～是个很伟大的火影。”
“你确定不是我么？”朔茂问我，而我笑着摇摇头。“我现在可是准火影候补！”
“……朔茂！”我想，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的，尽管这些话他不爱听。
“嗯？”
“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霞月……”果然，我才说这么个开头，他就不高兴了。
“你听我说完！”我打断他的话，“其他的我不管，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把我们的卡卡西照顾大！”我所知道的朔茂……并不是和成年的卡卡西活在一起的……“你要看着我们卡卡西参加成人礼，看着他拿着小黄书结婚生子，然后再看着他的孩子长大，之后……！”
“你想让我变成老不死的妖精么？！”朔茂没好气的打断我的话。“还有，小黄书是什么？”
“自来也那个好色的写的限定级小说！”我不自觉的笑出声。
“……”朔茂跟我沉默了。
“然后呐，你才能来找我哦！”趴在朔茂的背上，我浅浅的开心的笑着，“告诉我卡卡西的写轮眼究竟是怎么得来的，他的老师究竟是谁，谁会那么好命的嫁给我儿子，他会不会也被他的孩子卖掉……”
一路上我絮絮叨叨的说着，朔茂背着我静静的听。
夕阳暖暖的照在我的背上，背着我的朔茂的后背也是暖暖的。河边的野花青草散发着清新好闻的味道，偶尔几声鸟叫——宁静而和谐。
听三代目说，边境又开始骚动了。
朔茂跟我皱了好几天的眉头后，终于有一天，他抱着我倚门晒着太阳的时候，跟我说他要去战场。
听他这么说，我没有一点点的惊讶。
第三次忍者大战终于要开始了，而他……也必须要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