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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姆感到一阵颤栗通过全身。
“哦,那个轶事是怎么回事?你说了要告诉我的。听起来似乎有点神秘呢?”静默了一会儿,帕特问道。
“是有点神秘。”斯特姆转过脸来,表情相当严肃,
她没有作声。
“你还记得吗?我曾和你谈到过我的生身父亲。”他说。
她点了点头:“你不至于已经找到他了吧?”
“不清楚,不过我发现了一些线索。”他简略地告诉了她迄今所发生的一切,高兴地发现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极大的兴趣。
那天晚上不管是谁看到特拉维斯·斯特姆和帕特里克·兰丽,都不得不承认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斯特姆身着一件很昂贵的蓝色运动茄克,下面是灰色的便裤,里面是开领白色织绵衬衣和一条深蓝色阔领带。兰丽穿着一件闪闪发光、质地近乎透明的便服,衣服的下摆很短,领口低得惊人。他们去用餐的那个优雅的酒巴濒临湖边,因此得名“濒湖酒家”。他在为她扶正椅子的当口,两眼痴迷地在她迷人的乳峰间逡巡。
她抬头发现了他的目光:“调皮的孩子。我们还是先吃饭,我饿了。”
他笑了起来,一边在她对面落了座,一边想着:吃了饭还得跳舞,真他妈的难熬。
侍者领班对他们的光临表示了欢迎,接着把菜单递了过来。紧跟着,小厮忙着给他们倒水和端调味品。
“帕特,今夜你真漂亮。”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只不过是穿上这件衣服而已。”她嗔怪地说。
他点了点头:“远不止此吧,你是我称之为绝妙的记者中的一员。”
两个人都笑了。斯特姆觉得和帕特在一起非常轻松自在,帕特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特拉维斯,这五年来我是多想你啊!我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知道,”斯特姆说,“我也常常在想你。不过我一直认为你已经嫁人了,正和你的两个孩子在某地生活呢。”
“你在放荡的时候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她抓住他的手说,“现在我可一刻都不让你走开了。”
他们无言相对良久。
午夜时分。帕特走进公寓的起居室,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几乎完全透明的囡囡式睡衣。斯特姆看到这付模样简直喘不出气来,他心醉神迷地盯着她。
“这就是我得到的唯一问候吗?”她说。
“我……”斯特姆口干唇燥,她比想象中的模样还要漂亮得多。
“你的声音就象一个十八岁的新郎在新婚之夜一样。”她笑着向他迎来。
斯特姆张开双臂抱住她那轻盈的身躯,虽然胸前隔着一件衬衣,他仍然感觉得到她结实的乳房紧贴着自己,可以听到双方的心跳完全融合在一起。她长叹了一声,全身都颤栗了。
“特拉维斯,我早就在盼这一天了。”
第三章
根据父亲日记中提到的姓氏,加上母亲和姑母的回忆,斯特姆终于找到了父亲在麦迪逊的三个朋友的线索:乔治·柯蒂斯、汤尼·凯科斯和斯蒂文·格罗尼麦耶。
斯特姆翻阅麦迪逊市的电话号码簿,上面没有叫凯科斯的,但有一个叫格罗尼麦耶的,还有三个叫柯蒂斯的。
斯特姆挨个打电话,可是,不是没有人接,就是找错了人。但寻找父亲的强烈愿望,支撑他硬着头皮打下去。终于,有一个电话给他带来了好运:
“柯蒂斯太太吗?”斯特姆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他马上就问。
“是……是啊。”对方结结巴巴地说。
“我叫特拉维斯·斯特姆,我正在找一个叫乔治·柯蒂斯的人。你家有……”
“你找乔治?”那边插嘴了,“你是大学里的吗?”
斯特姆觉得心跳加快了:“不,乔治在大战时和我父亲是战友。”
“是的,乔治参加过大战……”
“柯蒂斯太太,”斯特姆插嘴说,“我正在试图找到乔治,今天中午我可以到你家来谈谈乔治的情况吗?”
“好……我会……在家的。“老妇人口吃地说。
斯特姆按照电话簿上的地址,匆匆驾车穿过市区向西驶去。这是一座坐落在快车干道旁的白色小平房,他向门口走去,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妇人正在等他。
“柯蒂斯太太吗?”斯特姆推开纱门问道。
她点点头:“嗨,乔恩,你怎么没和汤尼、斯蒂文他们一起来呢?”
斯特姆跟在老妇人的轮椅后面走进起居室,这间屋子极像一个摆满了三、四十年代纪念品的古玩商店。
老妇人示意斯特姆坐在沙发上,她自己则在屋子那头的收音机旁安顿了下来。
“乔治在哪儿?”斯特姆心平气和地问。
老妇人茫然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我看他是在大学里,每天这个时候他都在那个地方。”她终于开口了。
“在政府规划处上班?”斯特姆问。
“当然啦,”她有点诧异,“你该知道呀,你和他在一起工作。”
她在屋子那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斯特姆觉得很对不起这位显然老得发昏的老太婆。但这毕竟是一个加深对父亲了解的机会,哪怕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线索,都可能对此事大有裨益。
“你说乔治打仗去了?”
她点了点头,突然她好象疲倦了:“这是一场可恶的战争,他去得太久了。”
“他从来没给你来过信吗?”
“没有,没有信。不过,我收到过一封电报。”
“电报还在你这儿?”斯特姆问。
“当然。”说着她从身上的厚毛线衫口袋中抽出一封发黄的电报。
斯特姆起身走过去,拿起电报,小心翼翼地打开。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能勉强分辨出那差不多朽烂了的纸张上的字迹,不过他一瞥就可以确定,这封电报和母亲那封一模一样,也是通知柯蒂斯太太,说他儿子在德国基地的一次行动中失踪了。署名是DODSI的A·S·伯顿,日期也是一九四五年三月三十日。
差不多两点钟光景,斯特姆驱车开上把市区东西两端联接起来的麦迪逊环行高速公路。他本来打算两点半在派克·蒙托旅店与帕特会面的,看来要迟到几分钟了,他还得给桑顿打个电话。
“艾尔,你查到另外的情况了吗?”斯特姆问。
“我还没机会。”桑顿说。
“现在我再向你提供一些别的情况。”
“说吧。”
“我发现了三个和我父亲同属一支部队的人的姓名,其中有一个和我父亲在同一天失踪了。他母亲一直留着那封电报,上面的措词和我妈妈的那封一模一样,也有国防部特别情报局的签名。”
一阵沉默,待到桑顿重新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特拉维斯,这里面一定有鬼!在大战期间参加这支部队,又在同一天在某次行动中失踪的人到底有多少?”
“我敢打赌,一定是八十五个。”斯特姆说。
“对,是整个部队!”
第四章
清早九点钟斯特姆和帕特·兰丽就驾车离开了麦迪逊,三天后他们到了华盛顿,下榻在玛略特汽车旅店。
斯特姆拿起话筒,要接线生给他查艾尔·桑顿在阿林顿的地址,并请他帮助接电话。过了几分钟,电话接通了。
“喂?”声音听起来象刚哭过似的。
“苏珊吗?我是特拉维斯·斯特姆,我这会儿在华盛顿。艾尔在家吗?”
“天哪!”桑顿夫人抽泣了。
没有声音了,过了一会儿,换了个男人坚定刻板的语词:“我是艾尔·桑顿的兄弟,你是谁?”
突然,一阵不祥的预感通过斯特姆的全身,他觉得浑身毛骨悚然:“我是威斯康星的特拉维斯·斯特姆,出了什么事?”
“他死了,”对方说,“昨夜出的事。”
斯特姆一下子跌坐在床上,觉得天旋地转,几乎昏倒,周围的墙壁、屋顶似乎在挤他、压他。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勉强支撑着问。
“是在五角大楼停车场出的事,是那种肇事后就逃跑的车祸,人当时就死了。”对方冷酷地说,“他们正在查是谁干的,不过……”
“什么时间出的事?”
“大约凌晨两点钟,六点钟才发现的。”电话中没有声音了,斯特姆又听到对方在和什么人争论。
过了好久,对方又说话了:“苏珊坚持要你来一趟,她说这很重要。”
“大约二十分钟我就可以到。”斯特姆挂了电话,转身对着帕特,“他死了。”
“我听到了。”帕特平静地说。
他们离开旅店,乘车绕过飞机场朝桑顿在阿林顿附近的住宅驶去。
在门口他们受到一个魁梧强壮的大汉的迎接,来人穿的是一件仿佛因穿着睡觉而起皱的服装。
“斯特姆吗?”他看了看特拉维斯,然后又瞟了帕特一眼。
斯特姆点了点头。
“我是艾尔的弟弟马克,进来吧。”这个人的声音低沉得很,紧接着他为他们打开了门。
艾尔的妻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斯特姆震惊了。自从他们上次分手到现在,只不过几年时光,可这次见到的她却好象老了二十岁。斯特姆心想,今天凌晨出的事太严重了。
“你好,苏珊。”斯特姆刚一开口,她就嚎啕痛哭起来,过了好久,苏珊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艾尔知道你今天到,他盼着和你见面。特拉维斯,他正在为你办一桩事,是吗?”
斯特姆默默地点了点头。
“前两天他提到这件事。昨天晚上他很不安,他给吓坏了,我清楚。昨天半夜里他接到个电话,过了一会儿他就走了。他吻了吻我,说不知什么时间能回来,也没说到什么地方去。”
她紧盯着斯特姆的眼睛,仿佛想从里面找到丈夫为什么被害的答案;又仿佛在恳求斯特姆说几句可以抚慰她的痛苦的话语。
“他没说是谁打的电话吗?”
她摆了摆头:“他是在书房内接的电话。”
斯特姆的大脑在急剧运转,一定有什么重要情况,重要线索:“艾尔留下过字条一类的东西吗?”
“字条?”苏珊不解地问,“也许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的秘书叫什么名字?”
“莉拉·舍恩伯格。住在哥伦比亚特区。”
“你有她家的电话号码吧?”
“艾尔书桌上的地址簿里有。”她对她的小叔说,“马克,你去找一下,怎么样?”
马克·桑顿点点头,他一离开这间屋,斯特姆就压低声音说:“苏珊,我很抱歉。天哪,我太抱歉了。”
“特拉维斯,这不能怪你,”她温柔地看着他,“这只是偶然事故,一件愚蠢的、毫无意义的偶然事故……”她说不下去了。
马克·桑顿拿着张书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走了进来。“就是这个。”他语气生硬地说,同时把纸条递给斯特姆。
“谢谢,”斯特姆抬了抬头,随即又转向桑顿夫人,“什么时候举行葬礼?苏珊。”
“星期一上午。”过了一会儿她才说。
第五章
汽车在高速公路旁的一个电话亭前停了下来,斯特姆从这里给桑顿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这位莉拉·舍恩伯格小姐,显然是尽力地控制着悲痛,答应三点半钟在德拉威尔大街的老参议员办公大楼见他们,会面的房间是三百六十二号,参议员办公室。
斯特姆和帕特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南达科他州参议员梅尔文·哈尼特的办公室。
在接待室里,艾尔·桑顿的秘书,一位头发灰白,目光忧郁的老小姐正坐在一张小小的办公桌后等待着他们。他们一进办公室,她就站了起来。
“是特拉维斯·斯特姆吗?”她的声音好象有点发抖。
她的举止神情透着由衷的悲痛,可是,好象还有点什么。是恐惧吗?斯特姆暗中猜测。
“是的,”斯特姆在帕特身后把门关上后说,“这是帕特·兰丽,我的朋友。”
“桑顿先生给你留了点东西,”这个女人飞快地说,连自我介绍一下都忘了,“星期五他下班的时候有点不放心,所以就把这些东西锁在保险柜里了。”
秘书小姐递给斯特姆一个很大的马尼拉纸信封,然后她又缩回椅子中,好象很惧怕他,看来她觉得离来人和信封越远越好。
斯特姆抚摸着封得好好的信封,他下了很大的劲才克制住要把信封撕开看看内容的冲动,而把目光投向那个女人。
“上个星期他和你谈起过他正在干什么吗?”
她犹豫不决了。
“你认为他是被谋杀的,是不是?”
女秘书又摇了摇头,身体蜷缩得更小了。
“我对此一无所知,”她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桑顿先生什么都没告诉我。”
斯特姆转过身去,仿佛厌恶得要离开这里似的,可是旋即他又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