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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沉默不语,看着他的哥哥——他俩不假思索地穿过铁丝篱笆,爬到了邻居的后院。杰克比格雷戈年岁小一点儿,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在往返学校的公共汽车上,格雷戈常常取笑她。这时,她有了一个回敬他的机会。格雷戈感到有点儿扫兴,他并不是真心想取笑杰克,只不过是已成习惯罢了。
“我们把球踢丢了。”格雷戈叽叽咕咕地说。他拨开草丛,拿起那个奇异的球,穿过树丛,一溜风向回跑去,史蒂夫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格雷戈,我们为啥要跑呢?”史蒂夫质问,“让她看看有什么了不起。”
格雷戈心里愿意,然而他说:“这个玩意儿太有趣了,谁想让她来摸!我想把他拿给爸爸看。”他把头发往后理了理。
他们回到家时,看见爸爸在大门口,正跟一个邻居说话。
“这么个谈法,”格雷戈说,“可能还得等几个钟头呢!”
史蒂夫大声喊:“爸爸!妈妈叫你哩!”
他知道,这个办法通常几分钟就会见效。果然,没多一会儿,爸爸便朝孩子们等候的地方走去,他们刚好站在车库门里面。
“嗨,爸爸!快来看我们发现的这个玩意儿。”格雷戈喊道。
“要知道,如果你们再把那些破烂玩意儿往家里收拾,你妈会怎么说的。”爸爸说。然而,当格雷戈从史蒂夫手里接过球,拿起来仔细察看的时候,他不再说话,也呆呆地望着这个奇异的球。
“唔,看起来像个什么灯。你们从哪儿捡到的?”他从格雷戈手中接过球,仔细地观察起来。
“爸爸,往水泥地板上扔下去。”史蒂夫建议道。
“会摔破了。”
“哎,不会的。”格雷戈和史蒂夫异口同声地说。
爸爸照办了,果真没有摔坏。
“你看怪不怪?”格雷戈问。
“是呀!”爸爸慢慢地说,“它弹不起来呀!”
“再试一试。”爸爸又把球摔了一下。
“看见了吧!它根本就没有着地。”史蒂夫非常兴奋地说。
“是呀!”爸爸又慢腾腾地说,“的确是这样。”
爸爸突然转过身,蹑手蹑脚地走进车库,拿来一把鎯头和凿子。透过紫色的光雾,他把凿子放在球上,举起鎯头,使劲猛打了一下。鎯头好像打在橡皮上一样,被弹了回来。这颗黑色的球依然闪闪发光,并没有打上丝毫的痕迹。
那天晚上,这只神奇的球一直使他们迷惑不解;夜里,他们把球锁在车库里。当全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时,这件事便成了谈论的唯一话题。妈妈和约兰达没有见到球。她们好奇得不得了,终于叫史蒂夫去车库把球拿来。
史蒂夫很快就回到了厨房,结果使大家大吃一惊。天刚黑时,他们就打开顶灯,这时突然变得亮多了。爸爸迷惑不解地说:“史蒂夫,请把球拿出去!”灯光恢复了正常。
“史蒂夫,再进来一下。”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史蒂夫走了进来。
灯又变得亮多了。爸爸把球拿在手里,离开桌子,走进了客厅。他打开电灯,电灯比平时亮得多。他穿过大厅,那儿的灯也亮多了。全家人都默然相随。爸爸突然灵机一动,砰地推开前门,走到仪表箱前。他打开小小的箱门时,其他人都围在一旁。
“仪表不走啦!”格雷戈急促地说。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电流通过,在电表上都会显示出来,可是,电表此刻一动也不动。
“快去打开暖气,打开烤面包的电炉,打开一切电器。”爸爸命令道。孩子们七手七脚地忙了一阵,打开了一切电器开关。刹时间,整个房子充满了吸尘器、洗衣机、电扇、电冰箱及其他电器设备的嗡嗡声和震动声。妈妈和其他人匆忙跑回仪表箱跟前;真奇怪,电表的轮子还是不转。爸爸不解其意地搔了搔头。
“大家回屋里去吧!”妈妈说,“外面太冷啦!”怪球的魔力以及黑沉沉的夜,使她有点儿害怕。
他们回到屋里,刚一坐下,爸爸便饶有风趣地说:“好啊!看来我们再也不必担心交电费的事儿了。”
一家人围坐在桌旁,谈论了好久好久。每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见解,阐述这个球究意是怎么一回事。往常就寝的时间早已过去了,爸爸和妈妈催困倦的孩子们去睡觉。
格雷戈和史蒂夫一起睡在后面的房间。这间房子对孩子们来说是十分理想的——远离厨房、十分寂静。房间的墙壁是用大幅彩色广告画装饰的,画面上尽是些直升飞机、拖兜自行车以及那些被妈妈称为“双轮见鬼车”的玩意儿。格雷戈和史蒂夫都渴望有一天能有自己的拖兜自行车。两个孩子低声谈论着,不久便进入梦乡——他们做了各种各样的奇怪的、令人惊奇的梦。
格雷戈醒来时,他立刻意识到离天明还早。万籁俱寂,空气凉爽,没有一点儿车辆的嘈杂声。他极力回忆吵醒他的是什么声音。正在这时,他又听见那种响声——一种柔和而又深沉的嗡嗡声,从半开着的窗户传了进来。他谛听了一会儿,希望这种声音会走远点,好让他能再睡一觉。可是,响声慢慢地变大了。他气愤地坐在床上,掀开软百叶窗帘的板条,向后院瞥了一眼。
“哎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史蒂夫,史蒂夫,”他低声喊,“快醒一醒。”史蒂夫打着呼噜,翻了翻身。可是,格雷戈仍不停地叫着。
“你怎么啦?”史蒂夫有点儿烦躁,睡眼惺忪地说。
“到这儿来,看看窗户外面!”格雷戈的声音里含着惊讶和恐惧的紧急信息。史蒂夫立即跳下了床,跨过地毯,走到窗户跟前,兄弟俩一起偷偷向后院望去。史蒂夫惊讶得喘不过气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银灰色的玩意儿,徐徐飘落在后院的草坪上。这东西大约有10米长,5米宽,中间大,两头尖。一条又薄又平的带状物,大约2米宽,突然从中间发出亮光。正要落地时,这个东西停了下来。深沉的嗡嗡声消失了,只能听到微弱的咝咝声;好一会儿,什么动静也没有。
史蒂夫抓住格雷戈的臂膀,狠劲地握着。他突然吃惊地说:“看!”
在这个奇怪的飞船的银色表面,出现了一束黄色的光线,并且越来越粗。
“那是个门。”格雷戈低声说。他掀开了史蒂夫的手——如果他要跑的话,谁也别想让他停下来。
他们刚一站到地上,看见舷梯落了下来。透过光亮的门道,走过来一个看起来非同寻常的小动物。
“我叫爸爸去!”格雷戈叫道。他把披在脸上的头发向后一甩,冲了出去。不一会儿,爸爸、妈妈和约兰达蹑手蹑脚地走进他们的寝室,蹲立在窗下。
“格雷戈,它还没动呐!”史蒂夫报告说。
飞船门口的小动物仍静静地站在那儿,它好像正在朝房子里张望。除了头之外,周身裹着一种闪光的橘色物质。小动物似乎戴着一顶黑色的大钢盔,比宇航员戴的帽子要大得多。奇特的是,钢盔上没有一个孔洞,小动物的躯体很小,四肢又细又长。
这个奇怪的小动物以惊人的速度爬下舷梯,越过草坪,朝房子走来。
“我去拿枪。”爸爸惊叫了一声,踉踉跄跄地向屋外走去。其他人在后门附近的过道里等着。他提着一支破旧的0.22式来福枪,回到他们跟前,笨手笨脚地往里面上子弹。妈妈打开了电灯。爸爸装好子弹,砰地一声打开后门。那个小动物正好站在门口,一家人都呆若木鸡,一个个傻眼了。
两个男孩、妈妈和约兰达急忙后退。约兰达吓得毛发耸立。爸爸端起了枪。
“不许动,不然我就开枪了。”他傻头傻脑地大喊了一声,因为那个小东西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动。
“喂!快走开吧!”妈妈哭声哭调地喊。她双手紧紧地扯起睡衣,拉上她的脖子。
“再敢走近一步,我们就要狠狠教训你!”格雷戈怒吼起来。
小动物慢慢地举起一只手臂。忽地出现了一道蓝光,好像有一股冷风朝他们吹来。突然,他们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小动物进入门道,从他们身旁穿过,消失在房子里。过了一会儿,它又出现了,腋下夹着那个发光的黑球。
小动物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从它那伸出的臂膀上,又发出一道闪光。就跟刚才一样,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又能走动了。
“啊,这个家伙把我们的球拿走了!”约兰达叹了一声。
小动物停了一下,向前走了几步,又犹豫了片刻;然后,俯身把手里的五个小球抛到地面上。这些球跟那个大球一模一样,只是小一些。接着,小动物一个接一个地开始滚动这些球。一个球快要碰上另一个球的时候,这个球就会滚开。它又把那些小球拨弄了一番,让他们看看这些球是怎样被滚成一个小圆圈的。布朗一家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着它为他们表演的小戏法。
“真像滚木球游戏。”爸爸说着,长叹一声,放下了枪。
妈妈小声说:“嗨,它给我们留下了一件礼物!”小动物友好地挥了挥手,离开了放在地上的小球,箭步奔向飞船停留的地方。它登上舷梯,走了进去。舷梯收了回去,门关上了。微弱的嗡嗡声变成了呜呜声,飞船腾空而起,急骤加速,向北远去。
一家人茫然、困惑,回到了屋里,小心翼翼地锁上了后门。
“你们都别说,让我先告诉学校的小朋友们!”约兰达兴奋地说。她的头发看起来还是那么乱蓬蓬的。
“嘿,”格雷戈带着讥讽的口吻,模仿约兰达的腔调说,“‘亲爱的教师,同学们,昨天晚上,我看见一个从太空飞来的东西。’你在撒谎吗?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他讲得对,”妈妈说,“在未搞清楚这件事之前,我们全家一定要保密。”她笑了笑接着说:“或许,我们明天一早会发现原来只是做了一个梦。”
爸爸站在窗前说:“它的脸是个什么样儿,我一直没有看清。”
“我也没有看清。”史蒂夫说,“或许,宇宙飞行帽上的玻璃,跟我们见过的防护钢盔上的玻璃一样,不透明,我们看不过去。”
“也许是这样。”爸爸说着,打了一个寒颤,“你妈妈讲得对,在弄清楚以前,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更不能告诉警察,我同他们闹的纠纷已经够多了。”
史蒂夫悄悄地站起来,走了出去,拿起五个小球,很快回到了房间,刹时间,灯光亮多了,爸爸拿起一个,走到仪表箱跟前,电表的轮子也不动了。他心不在焉地把小球放进箱子,关上了门,困惑不解地走了回来。他们谈论了好长时间,想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行啦,回去睡吧。天亮前,我们必须睡一会儿。”妈妈最后说。大家都上了床,但谁也睡不着。
第二天是星期天,这一天平安无事地过去了。两个男孩不再是那样蹦蹦跳跳了,他们不时地在低声谈论着什么。家里一片寂静,就像死了人一样。爸爸心不在焉,别人跟他讲话,他总是答非所问。妈妈显得非常忧虑。约兰达坐在她房间的地板上,不厌其烦地放着她的唱片。整整一天过去,在熄灯就寝时分,全家人似乎才有一点儿喜色。屋子里除了爸爸古怪的鼾声外,显得一片宁静。
夜里,刮起了大风,一阵阵狂飙摇撼着房子,刮得窗户和百叶窗格格作响。格雷戈起初以为是这些响声把他吵醒的。远处还不断传来狗叫声。在嘈杂声里,似乎可以听见一种嗡嗡声。格雷戈匆忙坐了起来,才不迷糊了。他跳下床,走到窗户跟前,拉开百叶窗帘,偷偷地向后院看。
“史蒂夫!”他急促地叫道。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阵令人烦躁的呼噜声。
“它又回来了。”
史蒂夫二话没说,很快下了床,同格雷戈一起站在窗户跟前。接着,他转过身,打了个趔趄,还是迷迷糊糊的。他穿过房间,走出了门。外面尽管很黑,他还是跌跌撞撞地走到父母亲的床前,摇了摇爸爸的肩膀。爸爸在朦胧中睁开一只眼,看见了他这个14岁的儿子的身影依偎在自己的床头。
“你想喝的话,自己去吧!”他懵懵懂懂地说。
“它又回来了。”
爸爸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推了推妻子的脊背。“你听到了吗?”他叫了一声,对在半夜里被叫醒仍然感到烦恼。
“啊,别喊了!”妈妈呻吟着说,立即下了床,走出房间。不一会儿,一家人都同格雷戈一起站在窗下了。
飞船安全回来了。舷梯正在从闪着黄光的门里放下来。门口出现了两个小动物。一个站在那里不动,另一个步下舷梯,向后门走来。同前次一样,它仍穿着橘黄色的衣服。可是,站在飞船门口的那一个却穿着一身蓝。
“大家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