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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兜圈子了,杰克想,于是他大声说:“对于这次飞行,我没有任何话可说。如果对我的驾驶不满意,我可以辞职。”
“你在说什么?”
“我,噢——不是有顾客投诉我吗?”
“噢,那事儿!”索姆斯轻描淡写地说,“他是到过这里,但我也有凯利的报告——还有你们组长的报告和来自‘空中纽约’站的特别说明。这是一次完美的飞行,彭伯顿。”
“你是说公司不会处罚我?”
“我什么时候不保护我的飞行员啦?你做得对;要是换成我,早把他扔出去了。言归正传:你目前在太空飞行组,但我要安排一个特别航班到月城去。你能帮忙跑一趟吗?”
彭伯顿犹豫了。索姆斯继续说:“你运来的那些液化氧将用于太空研发项目。他们在施工时炸坏了月城的北通道,损失了几顿氧气。工作全都停下了——每天光日常开销、员工工资和罚金就要十三万美元。‘小精灵号’就停在这里,只是要到‘月亮蝙蝠号’回来才有飞行员——当然没把你算进去。你看怎么样?”
“但是我——瞧,总指挥,总不能把别人的脑袋押在我的这次冒险着陆上吧。我很久没进行过无空气着陆了,而且我需要休息,做个检查。”
“没有乘客,没有机组人员,没有船长——只有你自己。”
“那好。”
二十八分钟后,他坐进丑陋硕大的“小精灵号”出发了。在强大的推力下,飞船摆脱了原来的轨道速度,朝月球降落下去。这样,在着陆以前都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他的心情一直很好——直到他拿出两封信,一封是他没有来得及寄的,另一封信是菲莉斯寄到终点站的。
菲莉斯的信很有感情,但没什么具体内容。没有谈到他突然出行的事,对他的工作也只字未提。这是一封标准的家书,但让他感到担心。
他把两封信都撕得粉碎,动笔又写了一封,部分内容如下:“——你从来没有直接说过,但你的确讨厌我的工作。”
“我必须工作,养活我们。你也有工作,这是一份女人们长期从事的传统工作——要么坐着马车穿过平原千里寻夫,要么在家等待从中国归来的航船,要么徘徊在发生爆炸的矿井旁等待——在丈夫远行时含笑与他告别,在丈夫回家时对他悉心照顾。
“你嫁给了一名宇航员,所以你的部分工作就是愉快地接受我的工作。我想只要明白这个道理,你就能够做到。但愿如此,照目前这样下去对你我都不好。
“相信我的话,我爱你。杰克”
他沉思着,直到该他亲自驾驶飞船的时间到了。他先让机器人为飞船减速,从二十英里的高度下降到一英里,然后在飞船依然缓慢下降的过程中切换到人工操作。完美的无空气着陆与战斗机起飞的过程正好相反——自由降落,然后是一次长时间的点火喷射,最后飞船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稳稳停住。飞行员必须能感觉到自己的下降,速度不能太慢;在面对金星的一侧,飞船着陆时与重力对抗的时间过长可能会耗尽所有的燃料。
四十秒后,下降速度为每小时一百四十英里多一点,他透过潜望镜看到了那些静静耸立的一千英尺的高塔。在三百英尺时,他开始点火喷射,飞船在一秒多时间内产生了相当于五倍地球引力的力量,而后停止,进行正常的月球喷射,力量仅相当于地球引力的六分之一。他松了口气,感到很愉快。
“小精灵号”盘旋在空中,喷射出的火焰溅落在月球表面的土壤上,飞船稳稳地降落了。
地勤人员过来了;他乘上一辆封闭的小汽车钻进了通道。在月城里,他还没来得及写完报告,就听见广播里在叫他接电话。他拿起话机,索姆斯在显示屏上冲他笑。“我从现场的摄像头里观看了你的飞船着陆。彭伯顿,你完全不需要休息。”
杰克脸红了。“谢谢你,先生。”
“如果你不是一定要飞太空对太空的航线,我想掉你到月城飞固定航班。你选择哪里?同意接受这份工作吗?”
他听到自己说:“月城,我同意。”
走进月城邮局,他把第三封信撕了。在电话桌旁,他对穿着蓝色宇航服的金发女郎说:“请给我接杰克·彭伯顿夫人,堪萨斯道奇城区6403号。”
她上下打量他:“你们宇航员真会花钱。”
“有时候打电话反而便宜些。快点,好吗?”
菲莉斯正琢磨着该怎么写一封早就该写的信,自己并不抱怨孤独和乏味,只是不能忍受对他安全的担心,但她的推理始终得不出合乎逻辑的结论,难道他不放弃太空,自己就放弃他?真的想不明白……正在此时,电话铃声令人惊喜地响了起来。
显示屏上依然一片空白。“长途,”声音听不太清楚,“月城电话。”
她不由得心中一紧。“我是菲莉斯·彭伯顿。”
长长的停顿——她知道无线电波从地球到月球要三秒钟时间,但此时,她却忘了,就算记得,她也不觉得好受,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破碎的家,自己成了寡妇,杰克,她亲爱的杰克死在了太空里。
“是杰克·彭伯顿夫人吗?”
“是的,是的!请讲话。”又是等待——是自己不顾一切地惹他生气,害他操作失误了吗?他死的时候,是不是只记得自己的抱怨,说他为了工作撇下妻子?是不是在他需要的时候,自己却让他失望了?杰克不是那种可以系在围裙带子上的男人;他是个男人——一个长大了的男人,不再是母亲的孩子——他从母亲的围裙带子下挣脱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把他系在自己的围裙带子上呢?——他应该知道,母亲就曾警告过自己不可以这样做。
她开始祈祷了。
接着传来的声音使她顿时轻松下来,几乎瘫软在地上。“是你吗,宝贝?”
“是的,亲爱的,是!你在月球上做什么?”
“说来话长了。一分钟一美元,还是先别说。我想知道——你愿意来月城吗?”
现在轮到杰克来忍受等待的煎熬了。他害怕菲莉斯会支支吾吾,下不了决心。终于他听到,“当然愿意,亲爱的。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你不先问为什么吗?”
她说这不重要,然后才问:“为什么,告诉我。”时差现在不再是任何障碍。他把那个消息讲了,又补充说:“到泉水城去,让奥尔加·皮尔斯为你办理手续。要我回来帮忙打点行李吗?”
她迅速思索着。如果他真要回来,就不会打电话来问了。“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
“太好了。我给你发封长信,告诉你带什么东西。我爱你。再见!”
“噢,我也爱你,再见,亲爱的。”
彭伯顿吹着口哨走出电话亭。菲莉斯,真是个好姑娘,如此忠实可靠,他不明白先前自己为什么竟会怀疑她。
《太空知音》作者:'美' 琼·斯塔可
武绍智 译
这是2028年,美国黑人总统怀特在他宽敞的办公室里沉思。美国总统是个孤独者,他为全国人民服务,但全国人民的孤独感却都由他一个人承受。他感到自己责任重大,他要告诉人们是非曲直,要向他们说明方针政策,并要使他们相信,人类每天都必须进行新的战斗,和平不过是一场梦幻。然而这种职责越来越难以履行。他曾生活在黑人贫民窟,靠顽强的奋斗,跨进了总统的办公室。
门开了。总统的私人助理、怀特的儿子约翰走进办公室。他告诉父亲,“太空寻知音计划”的主任麦克唐纳博士从得克萨斯州的波多黎各基地打来长途电话,说是破译了一个来自外星球的无线电讯号。
总统听了一阵紧张,仿佛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总统接通电视电话。
一个已过中年的人出现在屏幕上,他表情平静、坚定而有些疲惫。“总统先生,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其意义不亚于我们发现原子能反应……我们收到了智慧生物发来的电文,他们生活的行星绕着一对叫卡佩拉的太阳旋转。我们不是宇宙中唯一的智慧生物,茫茫太空有我们的知音。该怎么给它们回电呢?”
麦克唐纳博士的声音里充满兴奋。但总统关心的是怎样保密,不让外界知道电文的内容,至于怎样给外星人发回电,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麦克唐纳直截了当地批评总统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这是个难对付的家伙,总统不喜欢有人说他错了。他准备带约翰去基地亲自处理这件事。
约翰站在门口显得犹豫不决,“总统先生,博士说得对。你错了,这是个科学问题,而不是政治问题。”
又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在总统看来,凡是与人有关的问题,都是政治问题。
从华盛顿到得克萨斯州的飞行短暂而又平稳。约翰兴致勃勃地读着有关“太空寻知音计划”背景材料的简短介绍。监听宇宙信息是通过在轨道上环绕地球旋转的射电望远镜进行的。
开始执行计划的头30年中,监听人员听到的只是一片沉默。
巨大的努力,丰富的想象,没有引出任何结果。随着岁月的流逝,人们的热情也逐渐衰退了。基地的主任像走马灯似地换了一个又一个,基地工作人员的士气一直不振,提供资金也只是敷衍塞责,马虎了事。后来,麦克唐纳来了,他重整计划,确认了工作的长期性,使得研究工作得以继续进行。
这些计划执行了50年之后,人们才接受到了来自外星的信息。
波多黎各幽然寂静。麦克唐纳正在大楼里等候,他将那份电文原件交给总统。这是计算机把电波信号解译出来的第一份材料。怀特很勉强地接过电文,那情景就好像是接过一张法院的传票。他看了看电文,只见一张白纸上乱七八糟地排列着无数黑点。这算是什么电文?他把电文翻过来看了看背面,似乎要从那里看出点名堂。麦克唐纳耐心向总统解释说:这是一份非常特殊的电文,它是由589个点与空白,19个横空格和31个竖空格组织的一个图案,一张卡佩拉人画的自身图像。
怀特又对图案端详了一番,这时他才恍然大悟,这种画即使没有文化的人也能看懂。
麦克唐纳告诉总统,画中的好多地方还没弄懂,但有些地方基本弄明白了。左下角和右上角的两个方块可能指两个太阳,右上方太阳下的小方块也许是行星。正中间的卡佩拉人好像用他的双臂——或许一只是手臂,一只是翅膀——一只指向左上方的太阳,一只指向卫星。这里面的含义是:这是太阳,另一个是他们居住的星球。怀特不知不觉被吸引了,这简直就像在读侦探小说。
麦克唐纳继续解释那张神密的图案。卫星下面是一至九的数字,数字是二进制。这是他们的计算系统。左边一排好像是他们的文字。这些词似乎同平行的图示有关。图画上卡佩拉人用右上肢指着的两个词,也就是卡佩拉文字中的“卡佩拉人”一词。这个词重复了三次,最后对着卡佩拉人下面的一点。如果这一点不是毫无意义的杂音的话,它所代表的意思就是一个蛋,可能表示他们是生蛋繁殖后代。这样卡佩拉人的第二对肢体就可以解释了。那可能是一对能飞或者是退化了的翅膀。在这个图形里,卡佩拉人告诉了人们许多信息:他们是什么人,住在哪儿,叫什么,如何繁衍生息,如何思维。
怀特不无忧虑地想,卡佩拉人和人类一样用语言、数字和形象思维,但他们考虑的问题也和人类一样吗?是否也会考虑利弊得失,胜负成败之类的事?任何生物,如果在其生活的星球取得了支配地位,一定是好斗的。
麦克唐纳又递给总统一张画,这是他请一位艺术家画的。
画上是一只大鸟模样的生物,有一对退化了的翅膀,头上戴着透明的头盔。透过头盔,可以看到异星人的脸,那脸型显然是经过进化了的鸟脸,但显示了智慧。由于发展了智慧,其整个形体就像人类的远亲。
麦克唐纳请求总统同意公布电文,让世界所有知识渊博的科学家一起来解读,等完全解译后再给卡佩拉人发回电。
总统没有回答,拿起一支钢笔在鸟的脸上涂抹了一番,然后把图片还给麦克唐纳。
那只鸟现在看上去已不像人类的远亲。它的嘴尖而长,嘴尖向下弯,这种鸟嘴是用来咬人的。鸟的眼睛向外突出,显得十分冷酷。这是一只在寻食的鸟。
“如果是这样,那情况会怎样呢?”总统问。
卡佩拉人发出的电讯号中有模仿英语的声音,显然他们接收过地球的无线电广播,知道人类的存在,他们也许要入侵地球,把人类置于他们的统治之下。
麦克唐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