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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楚怀则讶然,神色一动没做什么表示。
却是一直默不作声喝茶的戴长青抬起头:“薛大人说的不错,这人本官也见过,爷打算怎么办?”问得是威王楚怀奉。
楚怀奉冷笑点头,端起已经斟满的茶盅,道:“我说此人怎么看怎么熟悉,既然是老三的人,那就不必客气,今天定然不能放他离开。”
这种情况在青楼中最是多见,龟奴一看两方争吵,早已识趣地远远走开,顺道请开附近的姑娘丫头。
早在被认出来之前,月悉华已经想好了退路,楚怀奉为了行动的隐秘性,没有带一个侍卫护院,她想要从这里逃脱并不难,只要她回了宣王府,任楚怀奉再是嫉恨,却也不能那她怎样。
拿下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打斗
月悉华轻巧一笑,放开怀里的惜玉娇,反而走到楚怀奉的桌前,笑道:“这位爷想要留下我,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她一走近,同桌的三人便起身戒备,可惜薛勋冒和戴长青都是文官,只有干看的份儿。
楚怀奉只看着手中的茶盅,眼含讥讽:“一个小小的侍卫说话口气倒不小!”
不用他出手,转瞬间,朱砂茶盅脱离修长的手指,凌空飞来,目标是月悉华的心脏,力道之大,让人毫不怀疑月悉华会立时毙命。
可是没有,月悉华伸手接住了茶盅,只是身体仍旧被带的向后闪了一下。她看向这暗器的来处——楚怀则:“九爷好精准的手法。”
“过奖!”楚怀则笑得灿烂,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眸光晶亮,“你也不差。”
一时风起,偌大的花船被吹得一晃,两名蓝衣少年斗在一起,一人潇洒倜傥,一人俊秀娇柔。若不是周身的杀气,众人只当是哪家的公子在此切磋武艺。
楚怀则劈掌为刀直击对方肩胛,月悉华侧身躲过,却被楚怀则捉住手腕。台上丝丝竹声声,笛音袅袅,好个旖旎风情。楚怀则笑望着冷峻的月悉华,白皙修长的手指一只只从那纤细的手腕上移开。
“不打了,今日放你回去。他日若是再见,再比过吧!”楚怀则道,眉目中兴味盎然。
经过一番争斗,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来,深知再打下去也分不出高下,月悉华迅速抽回手臂,笑道:“还是不见的好,悉华并不喜与人争斗,尤其……”她微一挑眉,“像九爷这般的人物。”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离桌子远了。回头看到围坐桌前的三人,月悉华嘲讽一笑:“似乎,九爷被人当枪使了。”
楚怀则丝毫不以为意,收了鼓动的衣袖,手指在下巴上抚动:“原来你叫悉华?姓什么?”
月悉华不明所以地在他身上看了两圈,淡然道:“九爷问得多了,若是九夜不追究,悉华这就离开了。”
楚怀奉看两人没有动作,不由得皱起眉头,给一旁的薛勋冒使了脸色。
等月悉华再转过脸时,看到的是花容失色的惜玉娇被薛勋冒紧紧按在桌上,一柄匕首抵着她的耳畔,匕首端处,是楚怀奉白皙如书生的手指。戴长青已经不见了。
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
“我说过,你走不了。”楚怀奉话说的平静,小圆眼睛咕噜一转,是极阴毒的。
“皇……”楚怀则快走一步,却被楚怀奉一个眼神止了脚步。
从未停止的夜风吹起窗上的纱帘,遮了月悉华似喜似悲的面容,纱帘落后,只听扑通一声,倔强的侍卫单膝跪地:“放了她,我留下来。”
阴狠又得意的笑容在楚怀奉脸上漾开,匕首仍是指着惜玉娇,他说:“九弟,有时候,拿下一个人并不用打斗这么麻烦。”
楚怀则面有所思。谁也没有看到,俯首跪地的人露出的耀眼笑容,屈指一弹,一抹亮光利箭般朝惜玉娇身后射去。
欠了一个人情
鲜红的血一滴滴渗出来,月悉华的刀片精准无误地插在楚怀奉的手背上,匕首啪地落下。惜玉娇甩脱年老无力的薛勋冒转身就跑。
纱帐忽地又起,是淡粉色的,等落下时,已经不见了月悉华的身影。
楚怀奉气急败坏地站起身,终于卸下温文的面具,恼怒地喝道:“还不去追!”
从窗口跳下来,下面是冰冷幽深的湖水,月悉华及时抓住船外突起的木棱。在她和楚怀则打斗的时候,戴长青一定是回去安排除掉白衣男子,她要抓紧时间回去通知楚怀昀。
月悉华深吸一口气,纵身往下跳,风声呼呼,一只臂膀从身侧将她揽住,湖蓝色的衣袍,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正是楚怀则。他提气在水面轻点,眨眼便落到了水岸。
“你是在帮我?”楚怀则的身上,有淡淡的花香,月悉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脸诧异。
楚怀则微微一笑:“皇兄让我来捉你,我可是违背皇兄的意思放你走的,不然等你从湖中心游到岸边也不知什么时候了,你可欠我一个大大人情。”
“这个人情你该去找你三皇兄讨要,我是为他办事。”时间紧迫,月悉华边说边走。
楚怀奉从她身后追上来,跟上她的脚步:“我帮的是你,不是三皇兄,今日若是别人,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你说,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
月悉华不做声。
夜色渐深,岸上游乐的人少了,多半已经回家入了好梦罢。月悉华怅然,不知她的家在哪里,宣王府吗?似乎是,似乎又不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像漂泊的浮萍一般,停岸靠一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激流冲走。心思沉重,但脚下步子不停,反而走得更快。
楚怀则追得更紧:“今日我帮你一次,你也该做个表示,不如我做东,请你到迎客楼喝酒,如何?”
“……”
“不然去醉云楼?那里的陈年花雕最好,我保证你在王府尝不到。你若不喜烈酒,那就桂林轩?桂林轩的桂花酿百里飘香,用翠绿的琉璃杯盛了,只一口甘甜沁脾,后味醇厚,堪称上品……”
月悉华快步走着,脸上不见喜怒。
楚怀则一把拉住她:“悉华,允还是不允,你倒是说句话!”
被迫停住脚步,虽然气恼,但对这样一位潇洒少年月悉华实在发不出脾气:“九殿下,悉华现在必须回王府,殿下这样拦我,莫不是还帮着威王爷吗?”
“悉华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楚怀则满脸堆笑,这笑容衬着素白的月光很是靓丽,“我如果帮着大皇兄,那干脆抓了你回去不是更简单?”
月悉华无奈地摇头:“那就不要再缠着悉华了,今日殿下也在场,该知道那个关键人物对宣王的重要性,悉华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殿下如果想帮威王,那尽可以拦着悉华,我们再打过便是。”
“那个人对三皇兄重要,那么你呢?这么急着回去通报,三皇兄对你也很重要?”楚怀则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你最终还是背叛了本王
重要吗?月悉华愣了一瞬,那个人……至少现在是很重要,虽然他总是猜疑自己,虽然他的劣迹数都数不完,可是仍是不忍心……看他失败的模样……
他被父亲抛弃,母亲对他置之不理……能抓住的只有皇位,权利……
他想站在权利的巅峰,把伤害他的人踩在脚下……
虽然知道这种想法很极端,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楚怀昀说的不错,人人都有想要的东西,并且为之奋斗,只是处理的方式不同罢了。
想让楚怀昀快乐,那就帮着他得到他想要的吧,也不枉来这里走一遭。
“无关乎重不重要,我是宣王爷的随身侍卫。”她说话的神情也是淡淡的,和内心的翻腾正好相反。说完就举步离开。青石板上传来踢踏的马蹄声,似乎人不少。
“你骗我,侍卫哪有女……”
楚怀则还未说完,一抹耀眼的亮光在空中划了个弧,只见向原端坐在马上,手中的玄铁剑直指月悉华。他翻身下马,视线在月悉华和楚怀则身上转了一圈,剑尖不动,俯首向楚怀则行了礼。
“月侍卫,王爷有令,让你速回王府。”向原声音很冷。
莹润的指尖拨拨脖颈上的利剑,发出铮鸣声。她和向原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月悉华面无表情:“不过是回王府,还劳向统领大驾亲自来迎,悉华好大的面子。”
向原虎目一瞪,恨得咬牙:“我知你向来聪明,该知道王爷为何派我来拿你,不必狡辩,回去便是。”
“好……”月悉华颔首,心一点点地下坠,下坠……凉了个彻底……
后院里挟持向原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愤恨,那么,只有一个原因——此事关乎楚怀昀。而她,月悉华,又是最大的嫌疑人!
宣王府中灯火通明,半人高的灯笼从门口点到正厅,而那个邪魅的人在灯下写着什么,佘总管躬身立在一旁。
“王爷,月悉华带回来了,找到她的时候她和九殿下在一起。”向原把双手反剪身后的月悉华推进正厅。
灯光下,男人苍白的脸上映出淡淡的昏黄,这昏黄的色泽柔和了他邪醴的轮廓,双眸低垂,看不清神色。
只见他宝蓝的衣袖浮动,仍在写着什么,探头一看,却是一张奏折。
没有他的指令,众人都不敢擅动,佘总管带着恨意的犀利目光瞪着月悉华。偌大的正厅静谧地只剩纸笔间的沙沙声。
气氛严肃,冷穆。
过了有一炷香时间,楚怀昀才从书案前缓缓抬起头。目光潋滟,说不出的魅惑。
“月悉华,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背叛本王……”他面带笑容,像是每一次和她调笑的语气,但是往日那几不可见的温暖却不存在了。
“悉华不懂王爷的意思。”心冷了彻底,这满殿的灯火也让她暖不起来。
墨黑的瞳中迸出一瞬的寒意,楚怀昀轻笑:“你懂的,不过是刚刚发生的事,你怎么会忘呢,本王知道,你月侍卫的记性可是好的很!”
信与不信全在你
刚刚发生的事……月悉华像是在大冬天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寒气入骨。难道她还是晚了一步,她的脸色终于不再平静:“那个白衣男子出事了?”
她的声音是抖的,带着不曾有过的紧张惶恐。
“悉华真是明知故问。”楚怀昀从堂上走下来,墨发纷飞,墨蓝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飘动,像是夜里的烟波湖谁,幽深、森冷,“本王在想,今日回来,便告诉你肖余生的身份,告诉你本王的计划……”走至月悉华的面前,修长的指尖带着寒意挑起她小巧苍白的下巴,“本王可以给你一切……甚至连从未有过的信任都想交给你,可是你做了什么?”
月悉华被迫抬起头,男人艳醴的笑容在她眼中像是惑人的曼陀罗。
信任?她都不曾奢求过……
“王爷真要信任悉华,就不会把悉华绑来!”与他目光相绞,眸若无波古井水。
楚怀昀失笑,不住地摇头:“悉华啊悉华,你还是这样巧言善辩,如果今日你没有做出这等事,本王自会信你。”
“做了什么事?王爷可亲眼见了?”明明知道不可能,可她还是想试试,想知道男人对她的信任到底有几分。
下巴被狠狠一甩。面前的男人脸上再无调笑之意,他退后两步,眸光如严冬的冰雪,冷得彻骨:“在那花坊中,你和楚怀奉楚怀则说了什么?为什么戴长青半途离席,为什么肖余生的身份暴露!为什么楚怀则还会追你出来?月侍卫,请你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果然如此!
“你派人跟踪我?”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静!她冷笑一声:月悉华,你又犯错了,怎么见到这个男人就失去了冷静!
他如果真的跟踪她,定然知晓花坊发生的事情,又怎会生出疑心。
也不知是该感谢还是该恼恨!
“呵,”月悉华轻笑一声,无声垂头:“如果我说,我并没有泄露肖余生的身份,而是赶回来给王爷报信,中途遇上向统领,你信吗?”
楚怀昀挑眉:“你说呢?”
月悉华没有看他,淡然地娓娓说道:“悉华在湖岸偶然遇到威王爷和薛戴两位大人,然后跟着他们上了花船,探听到威王的计划,然后回来告诉王爷,事实就是如此。”
把事情的始末说出来,他信也好,不信也罢。故意隐了被威王发现身份的那一段,没有原因,只是不想让他知道。
楚怀昀清冷一笑:“果然把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