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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放走!”
像是印证他的话一样,后院一时间涌出更多护卫,穿着红色制服手持利剑的王府护卫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你想多了向统领。”月悉华舔舔唇,淡淡地说道,“悉华并不是让你放了二老,不过是想让向统领拖延些时间罢了,只要等王爷回来再行处置,定然不会污了向统领的忠心。”
“王爷不会改口的。”向原咬牙,但是态度已经松动,少年的镇定让他心惊,而且……她救伙夫也是出于孝心,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他改不改口,试过才知道,悉华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向某即刻行刑!”
血还在流,月悉华的唇已经淡的看不到血色,她妩媚一笑:“向统领是拿悉华做耍子呢,一个时辰王爷只怕还没从宫中出来。”
“月侍卫要是不答应,尽可以把手中的刀再往前送一分,那时连一个时辰也没有!”
一个时辰都能做什么?她骑快马赶到宫门口也要一炷香时间,如果楚怀昀还没有出来,皇宫守卫森严,她不可能闯进去,即便闯进去,也找不到楚怀昀在哪里,一旦错过……
一个时辰,她可以安排好马车和一应出行用品,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小院,可是想从向原手中把人偷走的几率有多大……
望着少年身后留下的一路血迹,向原眸色幽深,如果不是他的错觉,月悉华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竟是如此清丽绝伦,美的魅惑!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倾盆大雨又一次来临,豆大的雨珠阻了路上的行人,宫门口更是空旷的没有人烟,宫门的守卫被大雨淋得满心烦躁,没有注意到远远有个单薄的人影在雨中踽踽而行。
满脸戾气的楚怀昀被雨水浇了个通透,身下得而大红骠骑打了个响鼻,甩甩头上的雨水,哒哒走出城门。
“王爷,小的给您拿把伞来?”见到这一人一马,守卫立刻精神抖擞,恭敬地问道。
“不用!”楚怀昀面无表情地一甩袖,拉着马缰在雨中缓缓踱步,任大雨肆意地落在身上。
他见到了庄妃,那个表面端庄贤淑的女子,和一个男人,一个有着一双狭长凤目的沉稳男人,一样的眼睛,长在男人脸上更显沉稳,在他脸上却邪魅慑人。
男人是他的舅父,庄妃的哥哥……
宫殿空旷,他黑衣墨发,在殿中穿行,没有一个宫人,空中飘来低低的絮语。
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忧伤?
红纱帐内,男人抽出端庄丽人发髻上的朱钗,发丝散落,丽人的脸上带着平日不曾有的妩媚和……甜蜜。
“双儿……哥哥不该让你进宫……”
“多少年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这些年能有哥哥陪伴……双儿早已知足……”
衣衫簌簌,娇喘连连……黑暗中,黑衣黑发的人款款离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原来……那个死去的梅影还是骗了他,也许连梅影也不知道真正的事实——庄妃娘娘和他的亲哥哥有染!
难怪他的生身母亲对他冷冷淡淡,除非涉及皇位,庄妃从不见他,如此,这些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庄妃恨皇帝,也恨她和皇帝的孩子!
皇帝不会让这种宫闱丑事泄露出去的,所以他骗了梅影,也准备除掉秽乱宫闱的人,只是他为什么没有对庄妃下手,反而先派人杀他的亲子?
亲子,呵,皇帝在怀疑他不是皇家血脉……所以打算除掉他……
一抹冷笑划上男人的脸庞,世人只道皇室尊贵,却不知这其中的龌龊肮脏。
是谁说他的王府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在他看来,这巍峨的宫墙内才是真的朽木败絮。
忽然想见那个丽人,那个大胆地敢和他调笑,敢忤逆他的人,明明是个清秀少女,却偏要做个低下的小厮打扮,白皙如月的脸上带着月光的沉静,温和,深棕的瞳眸一瞪,又有几分英气和凌厉在里面,真真是个妙人。
出王府的时候,她不怕死地阻止他杀一个偷听墙角的卑贱奴婢,那时她的眼光是纯净的,好像容不得这世间的一切污垢。太天真了,楚怀昀在雨中摇头,没有谁逃得过俗世的纷扰,她也不例外,所以他下令处置她的养父,一个他没见过也不愿见的男人。
她是有仇必报的,也是执着的,她应该不会就此放手才对……现在她在哪里……
楚怀昀一抖缰绳,让马儿撒开蹄子疾驰,他现在特别想看到那个人,和她纯净的眼眸。
嘶——!
忽然一个单薄的身影挡在马前,马蹄一跃,险险避开那人。楚怀昀居高临下地望过去。雨湿的长发紧紧贴在她白皙的脸上,更显地肤色苍白,唇色苍白,独有一双综瞳晶亮。原本深灰色的衣衫浸了水变成黑色的,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右臂上勒着一条锦帕,她还在粗喘着气,似乎……很虚弱。
月悉华眼前迷蒙,不只是因为雨水的屏障,还因为失血过多。她时间不多了,也顾不得去努力分辨楚怀昀的脸色,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忧伤?
“王爷,悉华求你放过伙夫夫妇和翠浓丫头,悉华保证不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也保证翠浓不会说出去……”
她还是来了,楚怀昀自己都不知道,一抹温柔的笑容漾在他的唇角。
“王爷!”月悉华在朦胧中看着马上尊贵的男人,看他不回答有些恼怒,一把扯住马缰,“楚怀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答应我一件事
月悉华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腰被男人揽住,紧接着身子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想救伙夫吗?”男人冰冷的脸颊贴在她的脸上,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要救人,就转过头来。”
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月悉华满心狐疑地转回头,一丝温暖在唇边滑过,苏苏麻麻的感觉。月悉华蓦然睁大了眼睛,男人的墨瞳近在眼前,近得可以捕捉到里面一闪而过的惊讶。
男人合上眼睑,又凑近了些,像刚才一样吻上月悉华苍白的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心悸感觉。
月悉华愣了片刻,忽而反应过来,急忙闪过脸:“我转过来了,你要遵守诺言?”
蓦然逃离的温暖让楚怀昀有些失落,听了月悉华的话不禁失笑:“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何来遵守诺言之说?”
他只是想让月悉华转过头,看看她在这样的变故面前,该是个什么眼神,不想竟被她摆了一道。
“难道王爷的意思不是悉华转回头就放人吗?”月悉华故作惊讶,怨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她没有时间了,就算耍赖也要逼着楚怀昀答应。
楚怀昀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轻柔地说道:“想要本王放人也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先记下吧,等本王想到的时候!”他说完不给月悉华反应的机会,一扯马缰,疾驰而去,马蹄下雨水四溅。
就这样简单?月悉华松了口气,为什么她觉得这会儿的楚怀昀很脆弱……不过她也没工夫思考了,精神一松懈,身体的疲惫和不适尽数涌上来,她还记得男人腰上有伤,不能往后靠,想扯住马的鬃毛不让自己掉下去,下一刻就被男人紧紧锁在怀里。
然而终是晚了一步,等楚怀昀令管家去给向原传信的时候,向原已经开始行刑,肥胖的伙夫被削掉了一只耳朵,喷涌的血吓昏了癫狂的傻嫂。
听到这个消息,月悉华再也忍不住昏厥过去,血还在迅速地从她身体里流失,和着雨水沾满了全身。
她是在楚怀昀寝室旁的耳房醒来的,身边趴着憔悴的翠浓,翠浓看她醒来泪水立刻氤氲了一双大眼。伙夫一家仍旧住在那破旧的小院里,没有楚怀昀的命令,月悉华不能私自到后院去看他们,甚至……不能私自离开这间耳房。
听翠浓说,楚怀昀就睡在和她一墙之隔的寝室里,他腰上的伤势因为淋了雨,感染恶化,高烧不退。急煞了整个王府的人。
整日里来拜访探视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以吏部尚书薛勋冒和御史大夫戴长青最为勤恳,日日必到。
翠浓不懂朝堂上的事,所以也说不清楚,但是月悉华隐约猜到,这两个人,或许曾经也是楚怀昀的亲信,是的,只是曾经而已,不然就不会有之前的一出戏。
解不开的结
向原整日在楚怀昀手下奔走,终于抽出时间来了一次,见到月悉华时没有一点愧疚,他也本不该愧疚不是吗?约定既然定下,就要遵守。他就身穿一身侍卫统领的墨蓝色官服毅然站在门前,连门都没有进,告诉她如果身体恢复,就该做好本职工作。
月悉华知道,他是暗示她,该到楚怀昀身边服侍了。
只是想到那一晚让人心悸的吻,还有伙夫丢失的一只耳朵,她就满心苦恼,种种无奈涌上心头,在没有理清情绪之前,她还不想见到楚怀昀,索性整日呆在耳房里,偶尔由翠浓扶着到院中走动走动。
暴风雨一过,便是接连半月的晴朗天气,又是一日秋高气爽,不能下床的楚怀昀在房中接见一个王姓的高官,想来一时半会儿是腾不出空闲的。
“翠丫头,后院还是守得严实吗?”抚着桌上的一把九弦琴,月悉华蹙起眉头,接连几日,他们到后院去都被挡了回来,虽然知道王强在照顾他们,可看不到他们的情况她只觉得心急如焚。
翠浓仍旧穿着碧色罗裙,一袭黑发在耳后盘起个双平髻,她晃晃脑袋,环状的发髻也跟着她摇晃:“听说又加了新的守卫,好像是咱们王爷吩咐佘总管彻底整顿后院的风气,这才增加守备的。”
“是吗?”他会去整顿风气?莫不是想拦着她的可能性更大些,月悉华心不在焉地抚弄两下琴弦,发出铮铮的声音,琴是上好的琴,楚怀昀命人送来给她解闷的,只是她并不通音律,倒是糟蹋了。
“这把琴从送来就没动过,月侍卫今儿怎么有这等闲情逸致。”翠儿端了热茶过来,自从她知道勾起她春心的这人是个女人后,她也是万分惊讶,不过月悉华不让她说出去,她自然不会泄露一句。如果没有月悉华,她现在早已不能站在这里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王爷才会派她来服侍月悉华的吧!还记得那晚王爷发现月悉华满身是血时的惊慌神色……
“翠丫头,我们再去看看吧。”月悉华放下琴,兀自走出屋子。
翠浓从沉思中抽回神,急忙跟上她的脚步。
现在的月悉华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找到那扇连着后院的半月拱门,她走的次数太多了。在迂回的石子路上快步走动,远远就看到拱门前站着的一排守卫,月悉华不信邪,非要过去看看。
“月侍卫,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两人刚到门前就被侍卫拦下。
月悉华恼怒地挥开挡在身前的手臂:“你们还要守卫多少日子?”
“属下不知!”守卫躬身退下,但是她们今日想进去是不可能的了。
“月侍卫何不去求求王爷。”那守卫看她每日都来,总是一脸焦急的神色,忍不住提醒道。
若是她想见那个男人,她还用得着这么焦心吗?伙夫失去的耳朵成了她和楚怀昀之间解不开的结。
如果没有他一开始的任性暴虐,就不会有之后的一切。
莫让王爷看到了!
“咦?那不是王爷?”翠浓从月悉华身后走出来,诧异地指着远处的一个模糊身影。她指的方向是拱门内。
月悉华疑惑地望过去,远处的回廊里,前后站着两个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前面那人的狂傲尊贵的气度却是独一无二的,不是楚怀昀是谁?
他不是在寝室里接见王姓的高官吗?怎么会在后院出现?
人影渐渐近了,翠浓拉着月悉华想躲,月悉华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凝重,楚怀昀,他到后院做什么?
“月侍卫,奴婢扶您回去吧,莫……莫让王爷看到了!”翠浓哆嗦着手往后扯月悉华的衣襟。
月悉华轻轻摇头,目光紧锁那两个身影,稍矮些的那人身形微胖,穿一身酱红色衣衫,垂头躬身的样子正是佘总管,前面那人身形伟岸高挑,一袭白衣覆身,手摇折扇,折扇?!
她何时见过楚怀昀拿过这等斯文人的玩意儿了?可是看那雍容气度,分明是楚怀昀没有错!正待细看容貌,两人却拐了弯到一杨树后面,闲散的侧影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