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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落,明天下午陪我去参加TOPM**A(顶尖M**A)上海展。”电话一接通,郭仟仟直截了当地下了命令。仟仟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江雁落感叹那个自己从小认识的温柔恬静的女孩真快变成铁娘子了!
“你想出国?”江雁落问。
在赵友强出国后,郭仟仟一度卯了劲准备TOFEL和GMAT。甚至拉着江雁落一起上补习班。结果,江雁落TOFEL考了640,GMAT得了680;而郭仟仟考得却不理想。拿到考试成绩后,江雁落也曾考虑过出国深造。但净妍退市前,她在曼洁利的事业发展正如日中天,所以,这个想法就被一再搁置下来。
“也不是,我的TOFEL成绩已经过期了,要想申请也得再考,就是想过去看看。”郭仟仟回道。
“好呀,在哪?”江雁落想着自己明天也没安排,就一口答应下来。
转天下午四点钟,江雁落才按照郭仟仟提供的地址到达举办展览的酒店门口,郭仟仟就打来了电话:“雁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郭仟仟一连说了三个对不起后,告诉江雁落:“我今天过不去了,工厂出了事故,有人受伤,我得马上赶过去。”
“哦,那你快去吧。”遇到突发的紧急情况,江雁落知道郭仟仟也没办法。
“谢谢,下个星期我给你电话,我们一起去看莙莙。”仟仟觉得让江雁落空跑了一趟,很过意不去。
“好。我现在比较闲,就看你们两个的时间了。”江雁落应承道。
“那就一言为定。”仟仟说完,挂上了电话。
江雁落想:既来之,则安之。一个人进去转转,还可以帮仟仟带些资料回去。于是,江雁落走进酒店,顺着扶梯上到二层,发现展览从上午开到现在,里面仍然是人山人海。江雁落沿顺时针方向慢慢转着,不停地从展台前取些资料拿在手里。因为人太多,挤了一会儿,冒出一身汗来。她退到一个展台旁边,找了个角落站着休息。
又一群人涌过来,挤向江雁落旁边的展台,“啪嗒”一声,有人把立在江雁落和展台之间的海报支撑架挤倒了。支撑架前虽然站了好几个人,却没人伸手去扶。眼看海报要被几只脚踩到,江雁落忙推开旁边的人,弯下腰,伸手去捡地上的海报。
当江雁落捡起海报,伸出另一只手去拉地上的支架时,已经有人抓住支架并把它扶了起来。江雁落拎着海报的两个角,直起身。一个五十岁左右、棕色头发、相貌和善的白人男子正手扶支架站在江雁落的面前。
“谢谢。”白人男子微笑着对江雁落说。
“不客气。”江雁落一边回答,一边把海报重新挂到支架上。
挂好后,瞟了一眼,法国A市高等商学院。这所学校江雁落早有耳闻,知道是所欧洲名校。望着海报上的图片,江雁落忽然有了一种奇特的似曾相识的感觉:矮矮的红色砖墙,围墙内古老的建筑掩映在郁郁葱葱的大树之中,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坐着三三两两的学生。一个念头从江雁落的脑海闪过。
“请问,现在还能申请今年的M**A吗?”江雁落侧过脸问身边的男人。
“是你申请吗?”男人问。
江雁落点了下头。男人抬手看了眼表说:“展览快结束了。你先到楼下大堂的咖啡厅里等我。半小时后,我去找你。好吗?”
“好的。”江雁落点头答应。
四十分钟后,两个人坐在酒店一楼的咖啡厅里。江雁落介绍完自己的工作经历后,对男人说:“我的GMAT成绩是680分,托福考了640分,但是已经过期了。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不是能申请?”
男人听完江雁落的介绍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的美丽女孩居然已经有了如此丰富的工作经验,而且是在全球著名的大公司曼洁利担任中国品牌发展总监!
“考托福是为了测试英文水平。你的英文非常流利,我想学院会考虑到这一点的。这样吧”男人从身边的一个皮制文件夹里取出一叠表格和一张名片递给江雁落,“这是申请表和我的名片。你填好申请资料,马上用特快专递寄给我。今年的招生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我会把你的申请作为个案,提请学院审议。”江雁落接过表格和名片,看了一眼名片:奥利维耶?洛亨,M**A,招生办主任。
“谢谢。我会尽快寄给您的。”江雁落保证着,这个无心**柳的意外收获着实让她高兴!把表格和名片收好,江雁落觉得自己又有了一个新目标!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江雁落每天照常上班,按时下班。此间,雷翰没有单独找江雁落谈过话,两人只是在开周例会时碰过面。雷翰闭口不提江雁落辞职一事,江雁落也没有主动问。表面上看起来,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申请的准备工作进展得比江雁落原先估计的更顺利。除了最后一篇论文,所有的资料两周后都准备齐了。对着最后一个论文命题——举例说明你在职业中遇到的价值观冲突,江雁落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下笔。最后,她没有举具体的事例,而是写下一段话:“职场上所遭遇的价值观冲突近来时常困扰着我,很难用一两个事例去阐明。在职场上追逐个人利益与坚持做正确的事情究竟孰重孰轻?在进入职场八年后,我需要停下来反思。希望通过M**A的学习,在提高专业及管理知识的同时,也能帮我找到符合人生价值观的职场价值观。”
将申请资料快递给奥利维耶?洛亨,江雁落想:自己把该做的事都做了,接下来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申请资料才寄出去两周,江雁落就收到了学校的电子邮件,约定电话面试的时间。面试后又过了一个半周,当江雁落接到通知,正式成为法国A市高等商学院2005级IM**A学员时,觉得仿佛在梦里。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如其来,却又顺理成章。让江雁落不由得想起一句话:当上帝关起一扇门,他会同时打开一扇窗。
转天,江雁落在去往公司的路上,想着自己该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雷翰。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雷翰既没有批准江雁落的辞职,也没有再次开口挽留。上午十点半,江雁落处理完手上的紧急工作后,去找雷翰。透过雷翰办公室关闭的玻璃门,江雁落看到雷翰正放下手里的电话,便走进雷翰秘书迪娜的小办公室里问:“迪娜,翰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找他。”
迪娜看到是江雁落,忙停下手里的工作,笑着说:“雁,你等一下,我去问一声。”
“好的,谢谢。”江雁落道了声谢,等在迪娜的办公室里。
迪娜推开两个办公室之间的玻璃门走进去。江雁落看到雷翰听迪娜说完,目光透过玻璃门望向自己,之后对迪娜说了句什么。迪娜转身出来,回手带上门后,对江雁落说:“翰说他一会儿还有个电话会议。结束后,中午他去办公室找你。”
江雁落点头道谢,离开迪娜的办公室。迪娜望着江雁落离开的背影,再看看坐在办公室里又拿起电话的雷翰,总觉得这两个人最近看起来怪怪的。
十二点半左右,办公区里的同事都出去吃午饭了,雷翰出现在江雁落的门口:“一起去吃午饭吧。我们边吃边谈。”雷翰对江雁落说。
“好,去哪里?”江雁落站起身,拿起背包,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问。
“去你喜欢的Kathleens5。”雷翰回答,让开门口,请江雁落出来,两个人并肩走出去。
中午的南京路随处可见从周围写字楼里走出来就餐的白领。天气虽然热,道路两旁临街的西餐厅和星巴克外面仍坐了不少露天进餐的客人。出了大厦的门,江雁落和雷翰穿过马路,往街对面的上海美术馆走。当他们经过一个坐在花坛边上,手里举着**满手工制作的简陋风车的扫把,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老妇人的时侯,老妇人忽然咧开缺了牙的嘴笑着问江雁落:“姑娘,你还要风车不?”江雁落对她笑着,摇了摇头。
“在这条路上,你还真有不少朋友。”雷翰想着那个每天跟随妈妈到南京路来乞讨的小男孩,再看看面前这位衣衫陈旧但还算整洁的卖风车的老妇人,半开玩笑地对江雁落说。
“她到这儿的时间还不长。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很感动。与那几个在南京路上每晚靠孩子乞讨的年轻妇女相比,她到了这个年龄还努力地自食其力让我很敬佩。在我看来,她不是乞丐,而是和所有做大生意的商人一样,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商人。有段时间,我每天都买她的风车,我想我多买一个,她就可以早一点儿回家。”
听江雁落讲到这里,一股温暖从雷翰的心里升起,让他微笑起来。他觉得这就是他认识的江雁落。职业上的成功并没有让她变得颐指气使、不可一世。在拥有智慧和理智的同时,江雁落始终是温暖的,懂得尊重比自己低微的人。但理智和情感交织中的她又是敏感而矛盾的,正如她在处理赵芳离职时的表现。想到这里,雷翰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哎。”江雁落忽然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有一天中午,我再去买她的风车时,她忽然对我说:她的风车涨价了,现在十元钱一支。以前她的风车一支只卖五元。”
“她以为你喜欢她的风车。”雷翰分析说。
“是的。那是我买过的最后一支风车。后来,我再没有买过。”
江雁落的声音里透着失落。雷翰笑笑,没有再搭话。两人此时已经走到美术馆,乘电梯坐到顶楼。一走进餐厅,那个喜欢说法语的美国领班迎上前,热情地和雷翰、江雁落打招呼。
“我们坐在外面吧,今天天气好。”雷翰征求江雁落的意见。
“好。”江雁落赞同地点头。
两个人来到露台上,挑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来。中午的阳光晒得座位和桌面都烫了,领班体贴地让人支起餐桌旁的白色遮阳伞。点过餐后,江雁落面对着南京路步行街高楼上的液晶广告屏而坐,盯着不断变换的广告,轻声对雷翰说:“我已经拿到了法国A市商学院M**A的录取通知。”
听了江雁落的话,雷翰愣了一下,端在手里的矿泉水杯子没有送到嘴边又被直接放回到桌上。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而沉闷。过了一会儿,雷翰出声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九月底。”江雁落回答。
“好,我会安排接替你的人下周从香港过来,和你交接。”雷翰平静地说。
听了雷翰的话,江雁落身体后倾靠向椅背,闭了一下眼睛后望向雷翰。雷翰正端起杯子喝水,目光落在眼前雪白的桌布和闪亮的刀叉上。江雁落心里觉得很悲哀,虽然对雷翰的了解让她很清楚地知道:在这段按兵不动的日子里,雷翰一方面在等着自己最终妥协,放弃辞职的念头;另一方面一定在物色接替自己的人选,以防万一。这就是雷翰,一个永远都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的男人。这么想着,江雁落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她问自己:江雁落,你究竟期待从雷翰身上得到什么?你以为他会走过来,低下头,恳求你留下来?如果他这么做了,他就不再是雷翰,那个如同天人般永远高高在上的骄傲的男人!
江雁落把目光从雷翰的脸上再次移到液晶广告屏上,盯着正在播放的护肤品广告,屏幕上的模特笑靥如花。“出国读书是件好事。”雷翰的声音突然响起,江雁落的目光落回到雷翰的脸上。
“只要不是为了逃避。”雷翰继续道,“这个世界是现实的,就如同你刚刚讲过的那个风车的故事。你的善良和付出未必能得到对方的回报,有时甚至可能被人利用,到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自己。认识到这个现实后,就要学习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这听起来很冷酷,但是现实!”
江雁落没有接雷翰的话,两个人点的色拉刚好被端上来,江雁落和雷翰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开始就餐。吃完饭,雷翰按照曼洁利“谁头大,谁付钱”的就餐规矩,付好钱,和江雁落一起回了公司。
来接替江雁落的人十天后到了。她的出现再次向江雁落证实:对于自己的离职,雷翰其实早已作好准备。当雷翰将身着纱质衬衣和紧身浅米色铅笔裙,散落着一头蓬松的长卷发,墨镜架在头顶上的伊莎贝尔带进江雁落的办公室时,江雁落眼前一亮,直觉地感到这个长着一张大嘴,漂亮、时尚的女人是个热情似火、率真可爱的人。
经过介绍,江雁落了解到伊莎贝尔是出生在美国的第三代华人,也毕业于斯坦福,比雷翰和穆怀小一届,已经在曼洁利工作了三年。
与伊莎贝尔交接起工作来很轻松。江雁落感叹:不愧是斯坦福出来的才女,专业知识完善、思维敏捷、逻辑清楚。江雁落甚至觉得伊莎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