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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毫不犹豫地,她低哑着声音道。
人与妖
人与妖
人与妖
湛蓝的眼眸燃烧起层层的怒火,他看着她决然地在两个弟弟的扶持下离开,甚至连头也不曾回,较小的背影竟是这般的坚决。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一手伸出牢笼扯掉了上面的一块黄符,路儿冷冷地瞪向站在上面的牛鼻子老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这场戏演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胆敢让她去墨山找凤凰草,这不是白白让她送命吗?”双眼中迸发出凌厉的视线,狠狠地射向他。
迎着初现的夜色,老道却是默不作声,一眨也不眨地望着白夜交换的瞬间,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路儿的怒火,细细的眼颇是无奈地闭上,再睁开,眼瞳之中清晰一片。
跳下木笼,掏出衣袖中的钥匙,将木门打开,他侧身。
拒“你最后的一劫便要到了,你认为,她能眼睁睁地看着?”胡须轻晃,老道士目光锐利,一眼便是看穿了他的犹豫之色。
“我会离开这里,她不会知道,即便是死了,也不会知道。”所以,他才打算以这种形式让她以为自己死在这一场熊熊的大火之中,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金宝儿会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而且拼死也要救他。
即使明白他是为了帮自己,可还是十分不悦地睨了老道士一眼,才缓步走出牢笼,看着空寂的场地,不由咧嘴一笑,这个女人,真是非同一般,是这个镇上,唯一没有被自己吓跑的女人。
赧“你不会离开,”老道士的口吻十足的自信,“你的心底想要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如果真的能离开,就不会在她受伤的时候日夜不离地照顾,有舍才有得,你竟然舍不下,当然得不到全心的自由。”
“你这牛鼻子,不要对着我念经,还有,不管怎么说,你不应该让她去取凤凰草!”斜斜地靠在木柱之上,***的脚裸之上,铃铛轻轻晃动,他抬脚,忽然想到,她只所以能进入那个空间,全是因为这个铃铛的牵引。
这一切,难道都是命中注定?
老道士若有所思地瞟了那铃铛一眼,眼中藏有一丝讶异,但并不表露于外,对于一个妖怪而言,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反倒破了自己七十年的戒,到底为何,可能是自己前世欠了他的吧。
“你还不明白,人和妖是不能在一起的,尤其是在你的天劫要到的时候。”看向一直呆呆立在场地中央的平生,他摇头,这个笨徒弟,看来,已经无法自拔了。
“什么意思?”路儿危险地眯起眼帘,握紧的指骨咯咯作响,他虽然能感觉得到最后一劫的强大与恐怖,但究竟会危险到什么程度,却是无法得知。
可如果要是会牵连到她,那么,他宁愿选择自己没有渡过此劫。
修炼了千年,对于蛇妖来说,一旦渡过了此劫,就可以成仙,可是,一旦失败,就将是一缕青烟,随风而逝,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你们所生出的孩子,也只是半人半妖,即便你无所谓,可她是否能承受得住世人的目光,而且,在你受劫之时,她若是在你的身旁,肚中的胎儿恐怕也会受到牵连,老夫只能将她支开,”顿了顿,老道士抚着胡须,看着墨山之处的方向,“只有在凤凰的庇佑下,她和肚中的胎儿,才能逃过此劫。”
所以,他才选择让宝儿去墨山?路儿瞬间醒悟,没错,如果结局无论如何都是死,那么,他宁愿挑选最后的希望。
眼间的锐气渐减,他抬眼,看着眼前突然多了些仙风道骨的牛鼻子老道,不由抿了抿唇,是自己看错了吗,这个执着的老道,竟然拿会选择放了自己,而且还想要救自己的子勋。
“”沉默了片刻,终于自嘴角吐出两字,“多谢!”
摆了摆拂尘,老道士只是莞尔一笑,转身跳下,飞身到徒弟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相携而离开。
“老夫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你好自为之吧。”
苍老的声音如鸣钟一般地微震入他的耳膜,随着人影的消逝,声音也断然湮灭。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路儿细长的眼眸微敛,望着天上悄然跳出的弯月,心底却是十分的烦躁,三天,只有三天,她便是要去墨山,自己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相反,他却是要背地而驰,往着相反的方向走。
“出来吧,”跃下积木,他走到那棵大树之下,伸手敲了敲树身,“你做的很好,这棵仙草送你了。”说着,自怀中掏出了一支闪动这金色叶片的小草。
茂密的树叶之中,突然伸出一只赤红的蛇头,用幽绿的眼眸直直地瞅着他,半刻,才在青烟中幻化成*人形,跳下了树枝,欠身。
“多谢公子,可是这仙草竹红不能要,”满脸担忧地看着他,眼瞳之中柔光闪动,“竹红都听到了,公子将要面临天劫,这仙草对于你来说,些许有用,竹红在公子的帮助下,已经能幻化人形,竹红已经很满意了。”嘴角有些苦涩,她咬了咬下唇,自己对于公子而言,终究只是一个带着距离的陌生人。
“待你有事要本公子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捏了捏仙草,她不肯收,他也只好收回衣袖之中,对她承诺,“如果天劫能顺利逃过,本公子便收你为徒,引你成仙。”
对于别的蛇妖而言,这句话,无疑是最大的奖励,可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令她更加的无法释怀。
一手捂住心口,感受着强烈的心跳,她的脸彭然一红,仰头。
“竹红什么也不要!要的,只是陪伴在公子的身边,永远,一辈子!”说完,娇羞地闭上眼眸,用力地投入他的怀中。
孰不知,远处,一个身影却是踉跄地扶着墙,缓缓瘫坐于地。
“大哥!”站在一旁的两道身影迅速地冲了过去,捞住了纤细的身影,两人对视,目光复杂。
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
银白的月光之中,白纱飘动,罗帐中的人儿蜷缩着身子,禁闭的眼帘轻轻颤动,不安地撅眉,片刻,脸上逐渐柔和,进入了深沉的梦乡,眼角,留有未擦干的泪痕,顺其秀美的脸颊一路往下,隐没棉絮之中。
本是锁上的门,突然门筌被无形地移动,紧接着,没有声响的被推开,一阵清风吹进,木门又被轻轻关上。
睡在床上的人不适地翻了下身,背对门口。
“宝儿,”一声呢喃,透明的身子显现床前,那邪魅的脸,湛蓝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睡得甜美的侧脸,“真是个傻瓜!”伸出食指,用指腹点了点其鼻尖,粉红的唇瓣不禁露出点点笑意。
拒皱皱眉,似答应又似嘤咛了一声,她叹了口气。
只有三天的时间,她的伤还没痊愈,身子孱弱,墨山虽是只有几里路,但对一个身体虚弱的人而言,要爬上去,仿佛是让一个老者跳绳,艰难不已。
路儿的眼眸溢满怜惜,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以及颈项之上重新换过的白布,他邪魅的脸刹那间温柔了下来,细细地打量着她甜睡的脸
赧是他!她知道,却是要装做熟睡,自己不能也不想对上他的视线,生怕会忍不住地搂住他的腰身不让其离去。
“来,乖,吃下这颗药丸,身体会好得快些。”他自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颗细小的黑色药丸在手掌之中,轻捏着,放在她的唇边。
药丸?她眉尖忍不住战栗两下,又迅速恢复了平静,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还醒着。
悄然地吞咽了几口唾沫,她能清晰地闻到药丸上发出的淡淡清香,就如同他身上的味道,清爽而淡香。
见她睡得毫无知觉,他抿了抿唇,俯下身,将药丸往口中一放,便忽然罩住了宝儿的唇瓣,将舌尖上的药丸往她的口中推去。
说也奇怪,在他的口中没有融化,一进入她的口中,宛若冰遇到了水,一点一点地,化了开来,带着点苦又有点甜的味道。
她不由得吞咽了口药丸化成的软液,鼻翼之间,充斥着他身上特有的微凉气息。
“咚!咚!”门突然被敲响。
迷糊地撑开眼帘,她的心一沉,床畔,哪里有半个人影,仿佛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舔舐着嘴角,仍旧留有那熟悉的味道。
“谁?”开口问道,本是低哑的声音竟是恢复了平日的温文语调,她诧异。
一手慌乱地抚上颈项,轻按伤口,奇异地,没有任何的伤痛,她的指尖一颤,将白布拆下,点上灯火,拿起一面铜镜,只见里面的颈项完好如初,连一点疤痕都未曾留下。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却是变得快而急。
她只得起身,本是虚浮的脚步忽然也能如往常一般的跨步急走,心底一惊,但当舌尖上的余香吞入咽喉,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微微一笑,心跳加快,摸了摸温热的脸,轻轻地打开了门。
“路儿,你”才开口,就发错自己叫错了对象,她尴尬地张着小口。
“你就如此的想他,宝儿?”一张戏虐的脸笑着睨她,那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不是方小说公允又是谁?“真是让我伤心,风尘仆仆地赶回,听说了你的事,就急忙跳墙过来了,你却是连看也不看地就开**错人,真让我伤心。”
金宝儿低咳了一声,脸不自然地红了,身子一侧,看了眼高挂的月色,几近三更,他消逝了一段时间,终于出现了。
“进来吧。”
他用纸扇轻敲了下她的头,那动作,恍若一名兄长的模样,便是笑着大摇大摆地跨入了她的房间,就如同他没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前,总是耍赖着三更半夜跑来说要与其同房,每每都被一脚踹出。
“不对!”门一阖,她猛然惊叫道,瞪大了双眼看着自然而然地走到茶桌边坐下,迳自给自己倒茶水的方小说公允,“你竟记得路儿?你记得他?”
全镇举目上下,除了自己和那两个道士,无一人记得路儿,为何,他会记得?
“说也奇怪,怎么我一回镇上,许多人都在说什么蛇妖,还说你称他‘路儿’,宝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说话的神情,就仿佛一个陌生人,明明路儿在此镇也待上了几个月,就连我家的老管家,也认不得路儿是谁了。”大口地缀饮了杯茶水,他也是满脸的惊讶。
是啊,她原本也以为,除了自己,恐怕没人会记得路儿了,因为,他们都被施了妖术,可是,方小说公允却是记得,是因为他离开了落秋镇的缘故么?
“认不认得现在也无关紧要了,”她摇头淡然地轻笑,走到他的对面坐下,“你怎么突然消逝了几个月,你可知道方小说公爷爷都要急坏了,这阵子几乎天天派人往京城送信,要你的表姐寻你的下落呢。”
并不是自己对他的事不担心,只是,自己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所以才能如此淡定,即使不能与他成亲,但两人仍旧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说不担心是假的,可是,就在流云去隔壁镇王公子家拜见的时候,方小说公允也跟着消逝了,这说明了什么?她无奈地看着他。
原来,方小说公允果真是陷入下去了。
“咳,我去追流云”差点被茶水呛到,他捏着茶杯轻转,有些脸红的说道,“其中还发生了一些事,但太长,我会找个时候与你说的。”
看样子,两人的好事应该不久了,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只要他愿意说,自己随时可以听。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落秋镇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家都忘记了路儿,而且,那蛇妖,又是怎么回事。”脸色一正,他又转回了正题。
“此事”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的脸顿时沮丧了下来,“说来也许连你都不信路儿,他是一只千年蛇妖。”
“哐当!”一个力道松弛,方小说公允手中的茶杯不稳地落到了茶桌之上,茶水流淌,他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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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
送别
送别
站在羊肠小道之上,将包袱勒紧于纤细的臂膀,她皱了皱眉,看了眼哭得一塌糊涂的两个弟弟和第一次露出关心神色的弟媳,心中不禁感慨万分,所有的人都因为路儿而改变,就连自己,以为要女扮男装过一辈子的自己,都想要为了他而恢复女儿之身。
“宝儿,你真的决定要去?”方小说公允一手遮住初起的阳光,看向墨山的方向,那里小时候自己就曾去玩过几次,后来被爷爷知道了,就再也没敢偷偷去玩,可是“那道士该不会是骗你的吧?我在墨山玩过几次,哪里有什么凤凰,而且,也没听谁说过有凤凰这回事。”
你之所以没听过,是因为见到凤凰的人都死了吧。她微微一笑,些许,还是不说的好,至少还让他们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