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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慕容星晔的喜好又能怎样,她还不是捏在他手里的蚍蜉,报复只会让她的年月过的更加黑暗罢了。
“记住,任何一件小事都不可轻视。想要报复一个人,就要从他的衣食起居,生活喜好开始下手,他的弱点,他的习惯,都将成为最致命的靶心。”
“主子教会我这些,不怕我真的用来报复么?”纯瑕傻傻的问道。
“想要报复一个人,你要学的还多着呢,等你真的都学会了时,就不会像今天这样问我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鸿妃的贴身宫女小姗的声音,“娘娘,接您回畅月宫的轿子已经备好了。”
“知道了。”鸿妃应着,抬起手臂示意纯瑕去搀扶,纯瑕顺势托起她的小臂,慢慢送她至菊欢宫外的轿子上。
恭送了鸿妃,纯瑕心里冉起一缕稀薄的企盼,丈高的宫墙看上去似乎低了一些。
宫斗
天气越渐转凉,不被召见的各宫妃子们开始忙着为慕容星晔亲手缝制冬衣,一来可以奉承讨好慕容星晔,二来也可加深慕容星晔对她们印象,说不定何时就突然入了慕容星晔的眼,再次风声水起,重获荣宠。
铭记了鸿妃的话,慕容星晔的喜好纯瑕开始特别留心,从吃到用,每一样都刻意的观察,他喜欢吃辣,却不吃辣汁鸭片,他不喜欢吃甜,却吃蜜饯桂圆,他不穿没有金线嵌腰的衣服,他不喝冻顶乌龙,他的腰带不可过宽,他的玉佩通体是方的。
“就只记下了这些?”鸿妃听后略微停顿的问道。
“是的,暂时就观察到这些。”纯瑕恭顺的站在一旁,如实答道。
“一个人的喜好是会变得,可是一个人的习惯可没那么好改,你要区分哪些只是偶尔的兴趣,哪些才是长久的喜好,要在微乎其微中拿捏出至关重要的。”
“是,奴婢谨记。”鸿妃每句纯瑕都在心里一一记下。
沉默了片刻,鸿妃又问道,“皇后近来可去过陛下那儿?”
纯瑕仔细的回想了一番,“陛下一般不召见皇后,皇后很少来菊欢宫。”
鸿妃嗤笑,“如果你觉得陛下不在意皇后,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皇后为什么无所出却能把后位坐的稳稳当当,为什么宁妃那么嚣张跋扈却还要忌惮她三分,用你那单纯的脑子往复杂了想想。”
“因为皇后的哥哥钱禹博将军?”纯瑕恍然大悟,脱口说道。
“还不算糊涂到死。”鸿妃微瞪了纯瑕一眼,说道,“后宫佳丽三千,皇后的样貌丢在其中就是再选三百次,后位也轮不到她来坐,可是为什么呢,因为皇后的哥哥钱将军重守曦晋关要,那里是晨晏多年窥觑却不得的一块宝地。”
纯瑕虚心的听着,鸿妃的话每句都在理,该学的确实很多。但有些事鸿妃虽然没有挑明,可她心里也明白一二,慕容星晔残暴可他并不完全昏庸,他知道如何保全他的帝位,和皇后一样。
宫斗
看看那些得宠的妃子,有哪个不是有家世背景的千金,哪个不是位高权重的孙女。被打入冷宫的翎妃,被赐死的珍嫔,不个个都是家族失利后才失宠的么。
“行了,回去吧,待得久了会让人起疑的。”鸿妃将桌上的三盒什锦点心推向纯瑕,说道:“这是赏你的,知道你肯定会转手送去别处,所以特意备了三份。”
纯瑕开心的领了鸿妃的赏赐,抱着鸿妃为慕容星晔缝制好的冬衣离开了畅月宫。
鸿妃并没有那么坚实的家族实力,所以她得宠快,失宠也快,这是她早就料到的一步,所以她并不难过,只风轻云淡的说:只要能活着,任何人或物都可失而复得。能把失宠也当做一步棋走,鸿妃真真的不简单,她还有一句话是说,后退一步只是为了更大的迈进,失宠也只是为了赢来更多的荣宠。
纯瑕抱着衣服走的飞快,心里惦念着将点心送给秋瑶姑姑和圆喜。
秋瑶姑姑在凤宜宫倒是好说话,毕竟她年长些,宫里的人都给她几分薄面,说是要见下秋瑶姑姑,凤宜宫的内侍就立马去帮纯瑕带了话。
见到秋瑶姑姑,纯瑕心里又是一阵百感交集,这处处阴谋算计,事事尔虞我诈的深宫里,说得上真心话的人不多,能说的上话更是难得,秋瑶姑姑一边拉着纯瑕的手,一边抚着她耳际的发丝,说她又见瘦了,胳膊细的都没肉了,手指怜惜般的在她脸上的疤痕稍作停顿,微微叹息道,“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塞翁失马,你要看些。”
纯瑕反握秋瑶姑姑的手,笑道:“姑姑别担心,身体发肤于纯瑕来说只是一具空壳,最重要的其实是难能可贵的恩情。”说着,她将鸿妃赏赐给她的点心给了秋瑶姑姑,“这是鸿妃赏我的,我想与姑姑分甘同味就送来了。”
秋瑶姑姑拉着纯瑕的手快速走到一旁的梓树下,谨慎的问道,“你何时与鸿妃走的如此近,她已经失宠,你千万不要因为她而殃及了自己。”
宫斗
“姑姑放心,鸿妃心计了得,这失宠的日子她过不了几天的”话未说完,凤宜宫的奴才就急着将秋瑶姑姑唤了去,纯瑕和她连句道别都没来得及说,她就匆匆折了回去。
纯瑕有些失落,转头去了宁妃的宁香宫,托人知会圆喜一声不成,还被推倒在地,点心盒子摔在地上,点心碎了一地,就连鸿妃做给慕容星晔的冬衣也被弄脏了,她急急忙忙拾起衣服想走,却被一个内侍拦了住,“你这是偷了哪个宫的点心啊?”
纯瑕不想和他过多纠缠,遂甩开他要回菊欢宫,可是他却不依不饶,扯着纯瑕不肯放,“手里拿的是什么,让我瞧瞧。”
“这是鸿妃娘娘献给陛下的,岂是你说瞧就能瞧的?!”此话一出,立刻传来一声冷哼。
“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贱婢呀。”纯瑕回身,见宁妃气势不善的从寝宫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唯唯诺诺的圆喜,还有等着看好戏的碧清、双梅和小穆子,刚刚的话定是被宁妃尽收耳底。
“奴婢叩见宁妃娘娘。”纯瑕跪下,施礼道。
“哼,不过是攀上了一个过季的高枝,你就敢来宁香宫撒野了?”宁妃缓步走到纯瑕面前,厉声问道。
“奴婢不敢。”纯瑕深深的垂首,心想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
“不敢?本宫看你敢着呢!”话毕,宁妃重重的掌了纯瑕一个耳掴,打的她耳朵嗡嗡直响还不算完,“把她绑起来,带到凤宜宫去,本宫要让皇后亲自处置她!”
宁妃是宫里出了名的“不闹则已,一闹不休”,迁花之事她记恨在心耿耿于怀,她想借皇后的手来除掉纯瑕,更多的也是想为难皇后,向鸿妃示威。皇后虽然统管后宫事宜,可纯瑕好歹也是菊欢宫的宫女,慕容星晔还要留着她的命继续欺凌折磨,再怎样皇后也要有几分顾及,而鸿妃得宠却是众妃皆眼红妒忌的事,现在她失宠了宁妃自然要落井下石一番。
说到头来,纯瑕只不过是一颗棋子,摆棋的是宁妃,对弈的是皇后。
宫斗
皇后的凤宜宫装饰摆设自是仅次于菊欢宫的,只是一进门就扑鼻而来的浓烈的脂粉香气,转移了对一切奢华布局的注意。脂粉虽能使女子举手投足间馥郁馨香,可如果不恰到其份的使用它反而会弄巧成拙。
皇后居于上座,坐的端端正正的问道,“宁妃说你到宁香宫惹事,可有此事?”
纯瑕叩拜,答道,“是宁妃娘娘误会了,奴婢只是路过宁香宫想给宫女圆喜一些点心,不料被宁香宫的内侍推倒在地。”
“你的意思,是宁香宫的奴才故意欺负你了?”宁妃不容纯瑕解释,突然跪到皇后面前,正色道:“皇后娘娘,这贱婢分明手脚不干净,臣妾宫里的奴才见她鬼鬼祟祟的捧着一盒点心就想问个究竟,结果她将点心盒摔在地上,反口却说是宁香宫的奴才欺负了她。”宁妃叩首,“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还臣妾一个公道。”
皇后转脸看向纯瑕,问道,“点心哪来的?”
“是鸿妃娘娘赏赐的。”事情到了这步,纯瑕就是想不把鸿妃扯进来都难。
“胡说,好端端的鸿妃为何要赏你点心?”宁妃不等皇后发问脱口而出,话锋一转又道,“该不会是你和鸿妃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宁妃姐姐觉得妹妹和一个奴婢能勾当出什么来呢?”鸿妃听说纯瑕在宁香宫出了状况,被宁妃抓到了皇后那审问,还没来得及午睡就跑到了凤宜宫来解围。她莲步跹跹,挂着得体的笑走了进来,宁妃连忙缄口,鸿妃也不与她多争口舌,上前行了礼,向皇后赔罪道,“臣妾听见有人冤枉臣妾,来不及给皇后娘娘问安,就一吐为快了,还请皇后娘娘饶恕臣妾的失礼。”
“鸿妃一向甚少来本宫这走动,今儿凤宜宫还真是热闹。”皇后冷了眼说道,“起来吧。”
宁妃张扬跋扈皇后不喜欢,可鸿妃袅袅依人的模样她更是厌恶,不用说,光看表情就知晓七分。
鸿妃依旧乖顺,巧妙的避过了皇后的责问,“臣妾听说前一阵子皇后娘娘生了一场病,心想这病好了总是要多养养的,遂不敢常作打扰。”
宫斗
皇后长的就不出众,斗嘴绊舌耍心计她更不是对手,她只“唔”了一声,指责一旁的宁妃,“本宫在问话宁妃不要插嘴,你站在一旁看着,问到了你你在回答。本宫既然掌管后宫事宜,自会秉公处理,不偏袒任何人。”皇后摆了一下皇后的架子,顺势在众人面前磋蹉宁妃锐气,免得宁妃总是仰仗着慕容星晔宠着就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宁妃岔岔的,却不敢发作,暗暗白了一眼皇后,起身用极其不高兴的语调应了一声是。
“鸿妃,纯瑕说你赏赐了她两盒点心,不知所为何事?”皇后示意鸿妃起身,并发问道。
鸿妃看了纯瑕一眼,毕恭毕敬的答道,“不瞒皇后,臣妾前些日子一时鲁莽惹恼了陛下,遂亲手缝制了件冬衣想消去陛下的怒意,可又怕陛下气焰未退,见了臣妾难免心烦,于是就唤来了纯瑕,命她代为转送,而点心不过是酬劳罢了。”
鸿妃说的滴水不漏,自然挑不出毛病来,皇后点点头,碍着纯瑕是菊欢宫的宫女也不并不想过多惩罚,只说她冲撞了宁妃,罚跪一个时辰。
言毕,一行人等姗姗离去,鸿妃从纯瑕身边经过时,小声的丢下了几个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句话说的她无颜抬首。
而宁妃哪里是那么容易罢手的人,当晚慕容星晔传召她侍寝,她就将白日里的种种不快都吐了出来,慕容星晔似乎也跟着想起,还有纯瑕这么个人等待着他去折磨。
“你昨日又惹宁妃不悦了?”慕容星晔举着一颗棋子,眉头深锁的对着一盘残局蓦地问道。
纯瑕侍奉在一旁,颔首默认。
“替朕解了这棋局。”慕容星晔扫了她一眼,说道。
纯瑕捻了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顿时将四面埋伏的僵局迎刃而解,只是她不懂这棋局哪里值得慕容星晔困惑。
慕容星晔笑道,“你解了朕解不开的棋局”慕容星晔话到一半停下来看她。
“是死罪。”纯瑕接道。
宫斗
“看来你不紧敢得罪宁妃,就连朕也不放在眼里。”慕容星晔扯过纯瑕捻棋的手,用力一折,她的惊呼与手指清脆的断裂声混为一团,眼泪呼之而出。
“朕的女人,除了朕谁也别想欺负。”慕容星晔顿了顿,又说道,“你也是朕的女人。”
“奴婢知错。”纯瑕牙齿打颤勉强回道。
殿外有内侍偷瞄了一下,转头说去解手笑嘻嘻的跑了开。
“你给朕听着,再有下次就不是折手这么简单了,不要以为有鸿妃给你说好话,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兴风作浪。”
纯瑕蹙眉忍痛,冷汗百出,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已经分不清脸上湿润的是冷汗还是泪水。这双手,千疮百孔早已连一个老妪的都不如,废了也好,而那个兴风作浪的人,到底是这后宫明争暗斗的妃子们还是她这个毫无还击能力的宫女呢?
慕容星晔推散了棋子,扬声道,“小续子。”
小续子刚去宣龙阁把慕容星晔要的几本棋书找来,脚还没站稳就忙不迭的跑了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去传胡太医。”慕容星晔道。
小续子忠心侍主,听说慕容星晔要传太医顿时紧张的看向慕容星晔,“主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慕容星晔不答,低声催道,“快去!”
“是,是,奴才这就去。”小续子将几本棋书放到书案上,急急退到殿外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