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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是怎么说的?”
“说,还用说么?我丈夫全身伤痕累累,血肉模糊,还有什么可说的?”烟黎哭道。
慕容星晔表情凝重的说道,“朝廷征税也是为了百姓,天灾人祸不断,国库也会虚空。”
“那就该草菅人命么?”烟黎岔岔的说道。
柳神医摇头道,“年轻人,你怕是哪家个公子吧,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不知道这曦晋的黑暗,朝廷是贪官污吏的朝廷,国库更是他们自取自用的财库。”
救人
“不可能!”慕容星晔拍案而起,他走到柳神医面前,细细数来,“前年瘟疫,轩帝拨银三百万两救治疫民,去年祁卞雨水成灾,轩帝更是开仓救济,他修庙建桥,曾免去三年赋税,就连皇陵,他都自今未动”
“小子,你该不会是晨晏的乞丐吧,这些丰功伟绩怎么听着像恭帝的作风?”段梁抖动着一条腿,万分嘲讽的说道。
慕容星晔挥拳就要打人,纯瑕忙拉着他,段梁见势挺起腰板叫嚣道,“怎么,说不过还想动手打人啊?!”
拿他和玄威那个家伙比,还说他不如玄威,这口恶气叫慕容星晔如何咽下?
柳神医笑着起身道,“年轻人,轩帝昏庸无能残暴嗜血是人尽皆知的事,这曦晋是迟早要亡掉的,扳指还给你,若是有心,或许有乾坤扭转的一天。”
“不会的,不会的!”慕容星晔惶恐的喊着,他从来没有想过曦晋毁在他手里是怎样的景象。
出了回生堂,天刚破晓。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多半是经商的小贩,一早出来摆好摊为的是能卖个好价钱,有的来的更早,已经吆喝着开始叫卖。
慕容星晔双目无神的走着,魂已不知何处去。
纯瑕与他的赌注还在进行,她一定要让他彻头彻尾的知道,他有多么昏庸无能,“慕容星晔,睁大你的龙眼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统治的曦晋,所谓的风调雨顺,繁荣昌盛,不过都是你听来的!”
慕容星晔不语,心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痛,他在难过,在自卑,他辛辛苦苦巩固着慕容家族打下来的江山,想治理好天下流芳百世,可是有一天却突然发现,他看到的和他听到的根本不一样,为什么他的世界充斥满了欺骗?
半响,他停下脚,将手里握的发烫的玉扳指交给纯瑕,“卖了它。”
纯瑕接过那只扳指,今天的一席话对慕容星晔的打击很大,那么多年,他被朝中的大臣耍的团团转,他竟浑然不知。
扳指
“真的要卖?”
“真的!”
慕容星晔斩钉截铁的,彷佛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他头也不回的走着,眼前看不到络绎不绝的行人,看到的只有脑海中那些文武百官进谏的时嘴脸,到底孰真孰假,他无法分辨。
纯瑕跟在慕容星晔身后,搜寻着当铺,走了一阵,像似走到了当铺聚集街,左左右右都是当铺,她喊住慕容星晔,挑了一家店面看上去比较阔气的走了进去。
“掌柜的,你看看这个能当多少?”纯瑕将玉扳指顺着小木窗递向了当铺的掌柜,充满期待的问道。
掌柜居高临下的审视了纯瑕一番,然后用豆粒大眼睛对着玉扳指仔细的瞧了又瞧,最后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值钱,最多当二十两。”
“那我不当了!”
慕容星晔的扳指怎么可能只值二十两,这么黑心的掌柜还不如直接把当铺开在荒山上去做土匪,纯瑕伸手想将玉扳指要回来,掌柜却握着玉扳指笑道,“再给你加三十两如何?”
“扳指还我,不当就是不当了!”
纯瑕想想就来气,这扳指少说也值个千两,就算当不了这个价钱,百两也总有了吧。
“这东西我看不像是你的!”
掌柜见纯瑕不当了,立马换了嘴脸,刚刚还笑脸相迎,这会儿就面同恶鬼。
“这扳指是我家相公的传家之宝,你还给我,我不当了!”
纯瑕急了,生怕银子没换来,还白白搭上了玉扳指。
“来人,把这个贼婆娘抓起来带到衙门去。”
慕容星晔见纯瑕进去许久还没出来,于是进去看看情况,正看到一伙人抓着纯瑕不放,嚷着要带她见官。
“放开她!”
慕容星晔一身破衣烂衫,可骨子里的尊贵气势却与生俱来,他冷漠的表情,任谁看了都畏惧三分。
“这黑心掌柜想私吞我们的玉扳指,竟然冤枉我是贼!”
“放开她,扳指我不要了!”慕容星晔从容不迫,沉着冷静的说道。
扳指
“偷了东西还想跑?”掌柜以防后顾之忧,向手下使了个眼色,“把他们两个都抓起来,一同送到衙门去!”
“放开我,你这个黑心老狐狸,你就不怕夜半鬼敲门,阎王爷今晚就收了你么?!”
纯瑕挣扎着,反抗着,叫嚣着,嘶吼着,巴不得越来越多的人围观过来,给她评评理,倒是慕容星晔一脸坦然,就像进衙门和回皇宫一样无所谓。
“好个牙尖嘴利的刁妇,我看你到了衙门还有没有命如此张狂!”掌柜的瞪着豆粒大的眼睛,额上青筋抖动,指着纯瑕骂道。
说罢,一众打手将纯瑕和慕容星晔捆了起来,押着他们去了衙门,街上看热闹的人挺多,可出来说句公道话的却一个也没有,只道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到了衙门,不管是什么官,至少在天子脚下,皇城之中,总会有公道在吧,可纯瑕想错了,她忘记了这是曦晋。哪里有审,哪里有判,知府的脸都没瞧见,听说是“宝缢当铺”抓到的贼,问都不问就直接关进牢中。
坐在冰冷潮湿的牢狱中,一股股恶臭吸入鼻子,纯瑕埋怨的看着慕容星晔,心想你倒是说话啊。
慕容星晔镇定自若,他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皇城知府先罢黜了,可眼下肚子空空如也,遂问道,“这里有没有饭吃?”
纯瑕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吃,于是冷冷回道,“不知道!”
正说着,手持皮鞭的狱头查房,一步三颤的走了进来,他拍打着木头牢门,叫醒了整个牢狱的囚犯。他走到纯瑕和慕容星晔狱门前,对身后的狱卒笑道,“呦,来新人啦!”
“是呢,听说是偷了东西,被宝缢当铺的掌柜人赃俱获。”狱卒回笑道。
“呵,胆子还不小!”狱头唾了一口口水,撇嘴讽刺着问道,“偷了什么东西啊?”
黑暗的牢狱黑暗的狱卒,这曦晋有良知的人都死绝了么,她不服气的争辩道,“明明是那掌柜的想私吞我的家传之宝而冤枉我,真正的偷儿是他才对!”
扳指
见纯瑕反驳,周围几个被困牢狱之中的人接二连三的辩解声声。
“我也是被冤枉的,我没杀人啊!”
“我也冤枉,我根本就没抢李四的东西,我是被人陷害的!”
“都给我闭嘴!”狱头抡起鞭子抽了下去,顿时扬起厚厚的灰尘,顷刻间压制住了反驳的叫声,“倒这儿来的没一个不说自己的是被冤枉的!我看你们是皮子养了,不教训教训不知道身处何处!”
狱头回身命令道,“等会儿拿他们先练练手,活动活动筋骨!”
“是,头儿。”狱卒谄媚的应着声,
纯瑕与慕容星晔相视一望,怨怼的白了彼此一眼,扭头不再看对方。
她沦落如斯田地,怨谁?
他沦落阶下之囚,怨谁?
没多久,几个满身酒气的狱卒拿着沾了盐水的鞭子进来,站也站不稳,舌头还打转,“你,你们这些个,不知死,死活的东西,老子今天非,非让你们偿偿鞭,鞭子的厉害!”
纯瑕学着他说话的样儿,重复道,“鞭,鞭子,有,有多厉害?”
“你,你敢学,学我说话?!”狱卒气的直翻白眼。
“我就学,学你说话怎,怎样?”
慕容星晔挠着奇痒无比的头皮,抿嘴笑着,他倒要看看,谁敢打他?!
说罢,狱卒抡起鞭子朝纯瑕抽去,纯瑕轻巧转身一躲,鞭子丝未伤到她,狱卒恼火的指着纯瑕,“你,你别躲,我,我,我”
“你,你,你,什么?”纯瑕耻笑道。
“我,我,我今天,一定要抽,抽死你!”说完,狱卒扬起鞭子又向纯瑕抡去。
慕容星晔起身一把握住飞来的鞭子,用力一拽就扯倒了狱卒,狱卒“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再一抬头,两个鼻孔血流不止分外鲜红,那样子又可笑又滑稽,惹的纯瑕直捧腹大笑。
闻声,另几个狱卒赶了过来,忙把地上的癞蛤蟆扶起来。
“你们这两个狗东西,竟然打伤了我兄弟?!”一个狱卒拾起地上的鞭子,用生猛的力道将鞭子抽向了纯瑕。
扳指
这边的牢狱之灾先不说,那边的宝缢当铺却炸开了锅。
当铺老板品着一杯茶,等的人说这会儿到,都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了,还没个影儿,官儿没他大,这架子倒是比他足。
“老爷。”掌柜满面荣光的捧着一方锦盒到宝缢当铺的老板面前笑道,“这是今儿接的最上等的货色。”
当铺老板放下手中的茶杯,摸了摸跳了一天的右眼皮,心烦意乱,无心理会他事,沉着脸问了句:“多少银子当的?”
掌柜贼兮兮表情颇有邀功的意味,他颔首答道,“没花银子。”
当铺老板即刻明白了过来,笑意渐深的挑开锦盒的盖子,那绿光碧幽的玉扳指识货的人一眼就能估出价值,可他的脸上却蒙上了一层令人惶恐的僵硬。
难道玉扳指是赝品?掌柜暗暗嘀咕,万一收了假货,他免不了被老板责骂还要赔上一个月的工钱,想想就浑身发寒。
“来当扳指的是什么人?”
“是两个乞丐,一男一女!”掌柜小心翼翼的回着话。
当铺老板盯着玉扳指细细的瞧着,这扳指晶莹剔透,色泽均匀,没有杂质和裂纹,拿在手中冰凉滑润,舒适怡心,乃是玉中极品,绝不会是一般之人所有,可拥有这扳指的人尚在病榻之中,那这扳指又是如何流入皇城,沦落到乞丐手中?
“那一男一女现在何处?”当铺老板放下扳指,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事情的重大。
“已被送到衙门,关进了牢狱。”掌柜收起笑脸,不停的吞口水。
当铺老板将玉扳指“啪”的放入盒中,起身道,“我去衙门一趟,这扳指给我小心的收好着。”
“是,老爷。”掌柜放好锦盒,不觉间额上已一片冷汗。
当铺老板刚走到门口,迎面撞上了要等的人,他可算是来了。
“裴清大人,急急忙忙要上哪去?”
万户群穿着上等的绸缎衣裳,奸猾的脸任谁看了都不舒服。
“万总管,你可算来了,出大事了!”
扳指
当铺老板裴清本是邀请万户群出宫品茶吃饭,没成想出了这么个事儿。
“什么大事?”万户群见裴清不似在开玩笑,故而严肃的问道。
“万大人且随我到里屋说话!”
裴清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万户群走进里屋,吩咐掌柜将玉扳指拿来给万户群过目。
下人为万户群沏了一杯上好的北苑御茶,茶叶飘旋轻舞散发着袅袅的水汽。
万户群刚端起茶喝了一口,还没下咽就喷了出去,他顾不上擦嘴,捏着玉扳指瞧个不停。这,这不是慕容星晔的扳指么,怎么会在这里?
不用向万户群证实,裴清光从他的举动就已得到了答案。
“掌柜说是清晨一男一女两个乞丐来当的,这儿已经被关进牢狱了。”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一问究竟。”万户群急了,这扳指事关重大,不查明白他自个也性命不保。
“刚刚正要去就撞上了你,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一块儿去瞧瞧。”
说罢,万户群与裴清出门上了马车,双双在一路的忌惮和揣测中不语,万户群几次撩起车帘看向窗外,暴露了不安的心理,裴清则苦着一张脸,长叹短叹一路叹。
扳指,慕容星晔
就在纯瑕躲闪不急抽来的鞭子时,慕容星晔一把抓过纯瑕,直直的用肩膀挡了下来,肩膀直贯后背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纯瑕一声惊叫未落,令一鞭子又抽了过来。
几鞭子下去,慕容星晔本就单薄的衣衫更是烂成一条,血翻涌而出,模糊了纯瑕的视线,她被慕容星晔牢牢的护在怀里,毫发未损。
眼见慕容星晔耐不住了,几个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清晰的传来,狱头在大牢门口摆手喝止道,“快停手,别打了!”
闻声,还不解气的狱卒岔岔的收回鞭子,走出牢狱累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