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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万户群在宫中服侍陛下十年如一日,风光之时不用说,各个阿谀奉承,恨不能多长出几张嘴来拍他马屁,眼下不过是一时大意,就受到如此之多白眼,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走狗。
万户群手不觉的拧下一株含苞待放的花,狠狠的丢在地上,用脚碾碎,这花的下场就是他们所有人的结局。
回宫
小续子站在门口目送所有人离去后,快速闪身回到内室,泛着泪光的感激道,“主子,幸好您及时赶回,不然这一屋子的人都要人头落地了!”
“动不动就哭,你还是男人不?”慕容星晔没好气的瞪了小续子一眼,质问道。
小续子也不气,吸了吸鼻子,收回哭意傻笑道,“陛下这话问的,奴才是不是男人,您还不知道么?”一句话惹的大家都笑了。
慕容星晔也不恼小续子了,伸手解开衣扣,露出身上缠绕的纱布,此刻白纱漫红,已经晕满了血,刚刚他那么剧烈的奔跑,伤口早就崩裂了开,只不过被万户群那个死阉人一闹,他只好咬牙坚持到现在。
“陛下,您这伤是怎么弄的?”
胡太医吃惊的看着慕容星晔背上的伤,不过是出去两日,怎么就弄的如此狼狈,陛下到底是去了哪里?
“哦,树枝刮的。”
慕容星晔扭头睨了一眼背上的伤,轻描淡写的解释着,彷佛那伤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小续子一边往慕容星晔嘴里塞东西,一边喂着水,活脱脱的把他当成了襁褓中的婴儿。
胡太医也不敢再多问,忙和李太医齐手,缓缓卸下那粘着皮肉的血纱布。
慕容星晔痛的直吸嘴角,纯瑕看了两眼那触目惊心的红,自己也跟着痛的不忍心再看下去,胡太医担心慕容星晔失血过多,麻利的上了止血药,重新用纱布缠好。
纯瑕从腰间取出那枚玉扳指,上面彷佛还留有曲界的温润之气,要不是他的那些人脉关系,这会儿宫里非得闹得翻天覆地不可。
纯瑕想起在马车里回望站在宫门中央的曲界时,他眼中黯然的神伤另她久久不忘,这一别怕是一生的断绝,他眸中的温情她恐怕再也无法看到。
风吹,叶动,有草香拂来,串着无奈的情殇
纯瑕缓缓放下车帘,与曲界背道而驰,心跳渐渐平息。
这一个路口,他们已经错过,下一个路口,又会是谁出现?
回宫
是夜,皇宫如冰冻一般宁静,月色如水,慕容星晔肃清了所有的宫人,一个人坐在菊欢宫的正殿里,沉默着。
他看着皎洁的月光,朦胧的深意,夜那么黑竟然遮不住它的光华盈色,而他,却在一个又一个的青天白日下,被重重的蒙骗,被傻傻的愚弄。
什么天下太平,什么风调雨顺,什么繁荣昌盛,什么国泰民安,通通都是假的。
他看到的,是中饱私囊串通一气的奴才。
他看到的,是穷困潦倒无人问津的老人。
他看到的,是无恶不作欺凌百姓的恶霸。
他看到的,是含冤受屈悬梁轻生的女子。
他看到的,是强取豪夺目无王法的掌柜。
他看到的,是利欲熏心丧尽天良的狱卒。
他看到的,是只手遮天颠倒是非的贪官。
这场赌注,他输的一败涂地,输的毫无转机。
他一直以为他站在峰顶,曦晋在他脚下,他俯瞰着一切,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在他的视线中安逸的攒动,四处皆是一派祥和。可是有一天,当他亲身来到人群中,才蓦然发现,那些看似安逸的百姓却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他们充满哀怨充满恐慌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峰顶的方向,却因为他一直站的太高太远而没有看到。
原来,纯瑕没有骗他,是他太相信他自己。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个女子眼中的恨,为何那么深长,像死水般阴森的地狱,席卷着漫天的绝望。
他为她落下背上的伤,也是他留给自己的教训,他要它永远留在身上,他要时刻提醒自己,他曾经昏庸过,无能过,嗜血过,残暴过,可是,也醒悟过!
他要真正的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繁荣昌盛,国泰民安,而不是道听途说歪曲事实的谏言。
他要慕容世家打下来的江山千秋万代,他要流芳百世受万民敬仰,他要重振旗鼓另竖威望!
他要那个女子亲眼见到,整个曦晋是如何在他手中颠覆,如何辉煌!
回宫
晨光微醺,春风拂绿,纯瑕轻轻的推开菊欢宫正殿的大门,光线一泻千里,直直投射在太师椅上的男子,光芒入鬓,晕亮了旖旎的容貌,他闭目合衣,显然一夜都坐在那里,纯瑕蹑手蹑脚的取来薄毯轻轻的盖在他身上,转身离去,却突然被他抓住。
纯瑕回头看去,慕容星晔依旧紧闭双眸,任一头琥珀色的发丝倾泄在地,他抓着她的手腕,动了动唇。
“纯瑕,朕输了。”
纯瑕的身影附在慕容星晔身上,漫过他一脸的疲惫。他输了,她赢了。可是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你想朕答应你什么事,你说吧。”
纯瑕拂开慕容星晔的手,缓缓跪下。
“请陛下善待曦晋百姓。”
话音未落,慕容星晔登时睁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纯瑕,她千方百计就是为了换来这样一句允诺?
“仅仅是这样?”慕容星晔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的,陛下。请你善待曦晋,善待百姓,善待生命。”
纯瑕不卑不亢的垂着头,她不要向他解释澈儿的事实,也不要柔妃千刀万剐的死,她要的就是简简单单,慕容星晔的信任。
慕容星晔自嘲的笑了笑,“朕答应你。”
“谢陛下。”
“起来吧,别跪着了。”
慕容星晔从太师椅上起身,傲慢而又冷酷的走到正殿门口,像要吞噬光线般扬首视天,他,一定要亲手创造曦晋的太平盛世,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可衰国,亦可兴国!
纯瑕望着慕容星晔的背影,他回到了他的起点,做了真正的他自己,那她是不是也该为下一步做打算,计划着报复的实施?
“纯瑕,为朕准备龙袍,服侍朕更衣,朕要早朝。”
纯瑕应声退出正殿,片刻后率内侍宫女们鱼贯而入,洗漱,更衣,有条不紊的为慕容星晔打理着。
收拾妥当,慕容星晔一甩衣袖,气势如宏,昂首阔步的向外走去,彷佛曦晋继往开来的新篇章就在今天续写。
勤政
春雨一场,复苏伊始,牵惹了众绿的萌发,卷土散发着潮湿的味道,新的生机,新的开始
没几日,朝中大臣开始议论纷纷,说慕容星晔大病一场之后简直脱胎换骨,逆转成了另一个人,脸上的冰冷更盛从前,像山上常年冰封的雪,寒的人不敢靠近,不看直视,处理政事也变得犀利敏锐,彷佛什么事都无法逃脱他的眼睛,就连一向画满圈圈叉叉的奏折也洋洋洒洒的写满了正反之意。
听说慕容星晔大病初愈,各宫的妃子忙不迭的来看望,精心的打扮,袅娜的衣裳,只为了博君一笑,用尽心思。
慕容星晔用冰冷的眸子只是淡淡一扫,便清空了所有蜂拥而至的妃子。
柔妃见纯瑕完好的立在慕容星晔身旁,心有不甘的瞪了纯瑕一眼,示意纯瑕跟她出去。
纯瑕拧着性子只作视而不见,依旧乖顺的站在慕容星晔身边,气的柔妃毫不顾及后果的跪在慕容星晔面前,正声道:“陛下,纯瑕本是来照顾重病的您,既然您已经康复,不知纯瑕能否随臣妾回落莺宫?”
慕容星晔正专注的看着一本《战国策》,他已经示意众妃离去,却还有不知死活的人敢鹤立鸡群引他注意,他头也未抬,冷冷问道:“你宫里很缺人手么?”
“那倒也不是,只是纯瑕服侍的周道,换了人难免不习惯。”
慕容星晔将书重重的合上,吓的柔妃浑身一颤,他眉头微拢,柔妃顿时叩头在地,一口气提在胸口喘息都吃力。
“柔妃说的正是,朕也觉得她服侍的周道,换了会不习惯”
“那,那就让纯瑕好生服侍陛下”柔妃牙齿打颤,浑身发怵,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她怎么偏偏在慕容星晔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提这事,着了那个小贱人的道。
“滚!”
慕容星晔冷冷丢出一个字,柔妃连滚带爬匆匆逃出了菊欢宫,那仓惶的背影让纯瑕忍不住偷笑。柔妃,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是这般死咬着我不放,那就不要怪我
勤政
慕容星晔重新翻开书,继续认真的看着,那专注的模样就像渴望成长的孩子。半响,他突然问道:“是想留在菊欢宫还是回落莺宫,由你自己决定。”
纯瑕笑了笑,这样的慕容星晔倒让她局促了起来。
“陛下刚刚不是还说,纯瑕服侍的周道,换了人会不习惯么?”
慕容星晔不语,又埋头苦读于书中,怕是眷恋上了里面的颜如玉不愿出来了呢。
纯瑕从身上的香囊中取出扳指,慢慢放到慕容星晔眼前,要还的迟早都要还,即便她贪恋上面的味道,也无可奈何改变木已成舟的定局,她,一生都要受控于皇宫。
“陛下,这扳指”
慕容星晔瞥了一眼,放下书将扳指拿在手中把玩,好多事历历在目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他长吁一口气,将扳指又放到桌上,缓缓推向纯瑕。
“送你了。”
“送我?”纯瑕欣喜若狂,那扳指是她唯一可以用来纪念曲界的东西,抓在手里,就像感觉曲界的温润如玉。
“嗯。”
慕容星晔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身,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书籍中,为了不想再被打扰,他遣退纯瑕到门外候着,没他吩咐任何人不得踏入殿内半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话说,古代一个时辰等于现在两个小时)
纯瑕清理着园内的杂草,为萌芽的花枝浇水,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流逝,直到小续子紧张兮兮的跑来问道:“陛下在里面待了这么久,会不会是睡着了?”
“不会。”纯瑕斩钉截铁的回道。
小续子怔了怔,以前还势同水火的两个人,这会儿倒了解了起来,“那这都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陛下怎么还不”
纯瑕坐到门前的台阶上,抱膝说道:“你不要婆婆妈妈的乱操心,他又不是婴孩,饿了自然会叫。”
“可是可是”小续子望着屋内,焦急的说道。
“别可是了,坐下歇会儿。”
纯瑕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小续子坐过来。
勤政
小续子嘟着嘴,不情愿的坐了过去。
“你知道叶才人住哪个宫么?”纯瑕回来数日还曾见到圆喜,也不知道她在叶才人那边过的是否中意,反正慕容星晔不是批阅奏折就是勤学苦读,总之没时间没心情再折磨她,她反倒想去看看圆喜,闲聊几句,知道她好就安心。
“清筱苑,你不是想去吧?”小续子用树枝一边在台阶上乱划,一边问道。
“是想去看看圆喜。”
纯瑕看着日落西照,霞光中浮现圆喜的笑脸,她们曾经是那么亲切。
“叶才人为人孤僻,除了按律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几乎足不出门,更不高兴外人去扰了她。”
“那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见圆喜?”
纯瑕握着小续子的手臂,笑嘻嘻的看向他嘟着嘴的脸。
小续子甩掉纯瑕的手,撇嘴道,“又没有我好处,我不才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回头,陛下再责骂你的时候,我帮你劝着点陛下还不成?”
小续子犹豫着,这买卖划算不划算,纯瑕人也不坏,帮她也不是不行。
见小续子心软,纯瑕忙趁热打铁,扯着他的袖子猛摇,“小续子,续公公,续大人,你就行行好吧”
“好好好,改天我帮你去问问,圆喜什么时间会出宫,然后你去那附近等她。”
“那我先谢过续公公啦,以后有什么好吃好喝的,我肯定第一个孝敬你老人家!”纯瑕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心想事成之后,她才不管他被不被骂呢。
“好吃好喝就算了,只要你少惹主子生气,我就谢天谢地了。”小续子扭过头,有点负气的说道。
“喂喂喂,你讲讲理好不好,是他欺负我,不是我惹他生气。”
纯瑕站到小续子面前,一板一眼的和他讲道理,她被折磨的那个惨样,他又不是没看到,怎么能说她惹他生气呢,还有天理没天理?!
“反正主子是主子,主子的话就是对的,主子说什么咱听什么,主子让坐着咱不站着,主子”
勤政
小续子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