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想到石之谦真的是老顽童的义子。”
陈亦欢背负着双手,无奈的叹息道。
数人中,他跟老顽童的交情最深,关系莫逆。
如今细想结识已经三十载,却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一人带出两位巅峰强者,老顽童的眼光世间无双啊。”陈亦欢经不住叹息道,“只可惜最后被石之谦毁了。”
“义子叛变,义女被杀,白发送黑发,过于残忍。”
余人长叹,昔年恩怨终究浮出水面。
可作为局外人都会觉得残忍,置身事中的沐青阳就更不必说。
“原来他真的是玉麒麟,是老顽童一手带大的。”
“连自己的妹妹都敢杀,石之谦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纵使无敌,只怕也没有意思吧?”
世人多七情六欲,之于亲情更为看重。
无论是谁也不可能想得通,挑杀亲妹妹的人会有半点情义。
“老夫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要走绝情道?”沐青阳身处半空,喝问道。
石之谦过去这么多年,走到如今的地步,足以目中无人了。
普天下没有一个人可以入的了他的眼,但对于沐青阳却始终抱着一颗敬重之心。
或许这也是他最后一丝的良心未泯吧。
“这很重要吗?”石之谦提剑屹立城头,平淡道。
“那么你是承认了?”
石之谦漠然,沉默不语。
“义父,当年是你养我成人,亦是教我剑术,麒麟能够走到今天是你一手培养,于这一点,麒麟有愧于你。”
石之谦提剑于虚空中漫步,继续冷漠道,“今日我最后叫你一声义父,自此恩断义绝。”
“崩!”
石之谦双指发力,崩断手中的长剑。
“今日我只杀宁川,不会对你出手。”石之谦转首看向一侧的宁川,“希望义父不要插手此事。”
“让我堂堂正正的了却当年的恩怨。”
石之谦一语说完,转向宁川,“宁三郎,我杀你妻子,你不是要报仇吗?”
“今日我给你机会,战吧。”
“锵!”
宁川抬枪,于城头对峙石之谦。
两人的恩恩怨怨持续十六年,也该尘埃落定了。
“我的枪,只为杀你。”宁川跨前一步,坚毅道,“出手吧。”
“呵呵。”石之谦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可惜你不是我的对手。”
“杀!”
“轰!”
宁川扬手飞枪,借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起苍黄抛出,笔直的插向石之谦。
“咚咚咚!”
枪行三丈,宁川急速跟上,与起苍黄共同前进。
“锵锵锵!”
宁川一枪震碎阻挡的百柄长剑,一路破阵,杀了过去。
“嗤!”
石之谦却是无惧,嘴角挂着冷笑,挥挥手,一片剑雨重新布阵挡在他的面前。
万剑铺道是他的成名绝技,亦是杀伐宝术。
人间几乎无人可以破阵,这在很早之前沐青阳就告诉过宁无痕。
而下宁川一人独战石之谦,率先受到的阻碍就是万剑铺道,封锁十方。
“轰!”
宁川冷哼一声,一枪猛然插入城墙,轰的一声挑起十丈瓦砾,凌空砸下,冲击万剑。
“咔!”
北帝城墙建立百载,坚韧无匹,却被宁川一枪挑断。
雄武的城墙裂缝迭生,石屑纷扬,悬浮在长空。
这一枪威力滔滔,以铺天盖地之势控制全场。
“宁川要跟石之谦对打?他的枪术似乎比十六年前还要猛。”
“王道枪果然厉害,沉寂了这么多年还是犀利如斯,佩服佩服。”
一场鏖战掀翻城头,诸人都看出宁川要跟石之谦对阵,沐青阳暂时不会插手其中。
“只是今朝再战,到底谁会赢?是枪王逆袭而上完成复仇大业,还是剑魔一如当初,锁定胜局?”
“静观吧,既然对上了,输赢迟早要分出来的。”
刹那间,北帝城陷入一片死寂。
唯有两条残影于城头交织,开始捉对厮杀。
第222章 人枪合一
独战石之谦是宁川十六年来一直念念不忘的心头大事。
所以他登上城头后,沐青阳选择了静观其变,暂时的旁看。
宁川心结在此,他不便出手。
当然沐青阳也不会一味的放手不管,保全宁川安全是沐青阳的任务,也是他答应宁无痕的承诺。
此一战,无论谁赢,宁川不可死。
这是沐青阳的底线。
苍穹之内,都城之巅,一剑飞来,天外飞仙。
石之谦右手提剑,以一剑号令万剑,将宁川阻拦在剑阵之外。
“锵锵锵!”
万剑长鸣,密集如林,于天地间交织出一张大网,封锁九天十地。
城外千人观战,城内万人禁声。
很多人一生都难以看到如此激烈的大战,所以心中填满了震撼,甚至面部都扭曲,很难恢复常态。
巅峰强者出手,必将对周遭带来冲击力。
北帝城已经开始摇晃,如蛛网般的裂缝自十丈拓宽到百丈,几近覆灭。至于首当其冲的城头早就砖石坍塌,毁灭一半。
无数的飞石窜入空中,尚未坠落便被狂爆的真气湮为粉末,随风飘散,如落雨荡向远方。
这还是在被石之谦封锁场域五里之中发生的。
若不是石之谦早些准备,宁川先前一枪就能砸裂城头。
“王道枪本来就是走至强至烈的路子,一枪落下强悍到这个地步也不算出奇。”
宁川二十出头枪术就已经在整个风雪大陆无敌,虽然后来起苍黄和他共同沉寂了十六载,缺少一定砥砺。
但随着宁川年龄的渐长,阅历以及心性的积淀,让宁川在枪术的造诣上更高一层楼。
“再来!”
宁川一枪挑断城头,再补一枪,金枪旋转拉出一道弧光,势要击破石之谦的剑阵。
“你的枪术再高,也难以突破我的剑阵。”石之谦冷笑,不忘打击道,“十年前石某已经天下无敌,既然无敌,谁能杀我?”
“今天就将你留下来,陪你的亡妻吧。”
当日东皇就传石之谦无敌,今日算是他首度承认。
言语间,石之谦两手并拢,虚空漫步,恍似帝王般睥睨天下,震慑八方。
石之谦的强,天下公认。
尤其是此刻,精气神都催至巅峰,更具无敌之势。
“十万八千剑!”
“剑封天地!”
石之谦起手演化剑阵,一剑化二再化三,再三再四急速幻变。
“锵锵锵!”
一剑成五剑,万剑成十万剑,刹那间北帝城陷入一片黑暗。
密集的长剑封锁整片苍穹,唯有细如米粒般的微弱光芒隐现。
疆域不知几万里的长空一下子沉沦,日月颠覆。
“杀!”
“嗤嗤嗤!”
一片剑鸣,上至九天下击九幽,绝世无双。
“嘭嘭嘭!”
宁川出枪狂扫,以金光碾压剑阵。
一枪如万钧大山砸落,不断有长剑坠落,铿铿锵锵如打铁般刺在北帝城上。
晃眼间,城头万剑伫立,似千军对阵,狂霸无边。
“我看你能硬扛到什么时候。”
“再出剑。”
石之谦左手轻拂,带动一片长剑杀至宁川,欲将后者击毙在城头。
比之城内,城外观战的人大部分都是强者,尤其是曹敬轩等人,几乎代表着整个人间界最巅峰的水平。
饶是他们看见石之谦抬手便是万剑封天的杀伐之势,也忍不住震惊。
“无论石之谦本性如何,但在剑道一途的造诣,人间已经找不到第二位可以与他比拟。”曹敬轩发须微动,轻声道。
另外一侧的陈亦欢和茅载也在暗自心惊。
他们虽然不走剑道一途,但仅凭那股气势,就能感受到石之谦的厉害。
当年风云录出现的时候,几乎清一色的老辈人物,而且是成名已久,在人间界有一定的声望。
但石之谦却在二十出头就杀了数十年积淀的强者,而且只出了一剑。
那时候就有人猜到人间又要出一位剑中强者。
谁曾想,石之谦的成就远远大于人们的期望。
三十年风云路,石之谦在剑术上足以一人称帝了。
所谓帝,千古唯一人。
换句话说,石之谦的剑横亘千古,都稳稳的占据第一位。
“是剑魔,亦是剑帝。”
若不是石之谦为人亦邪亦正,称他为剑帝更贴切。
“其实,更为难得的是沐青阳。”三人虽然相距甚远,但能彼此交流,说这句话的是陈亦欢。
“老顽童也不知在哪里找到了这对兄妹,竟然若干年后调教了两位巅峰高手,这等奇事实在难以理解。”陈亦欢遥望沐青阳,赞许道,“老夫想,他当初本意应该是想为人间界输送两位剑道奇才,不愿浪费了这等好根骨。”
“可惜石之谦已非当年的玉麒麟。”
剑杀亲妹,等于泯灭人性。
“他既然要走绝情道,自当绝情到底。可是纵使能证道成功,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这真的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吗?”曹敬轩摇摇头,忽而判断道,“老夫猜测,北帝城一定有鬼,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插上一脚。”
“你说若是我们五人联手,胜算在几成?”茅载面色凝重,不像说笑。
“或许五五开,胜算各占一半?或许五五外,石之谦一人赢我们五个。”曹敬轩算是三人当中实力最强的,给出的答复当然不会是凭空臆测,多少有点根据。
“这么低?”陈亦欢意外,不敢置信。
曹敬轩无奈一笑,“这已经很高了,别忘了十年前他就无敌了,还有他的剑始终未出城。”
此话一出余下两人不再言语。
石之谦成名之前精修的是单剑,而那柄剑才是他最强的底牌。
此刻的万剑铺道严格来说只是剑阵,并不是实际存在的。
早先石之谦出城之时,就托付剑阁六子准备。
所谓准备,自是请剑。
剑阁之中有一处剑池,池中有柄剑,古朴无光,很是朴素。
但偏偏这柄朴素的青色长剑,曾经随着石之谦征战一生,等若他的左膀右臂。
此剑在剑池汲养二十年,再未离开过,今日终于要出鞘了。
城外鏖战还在继续,宁川一枪出阵,碾压掉万柄剑,黑色长空开始有一线光明闪入。
“其实我更想看看宁川的枪术如何。”
多年来,曹敬轩对这位后辈极为看好,若不是那一战,宁川不会就此沉沦。
昔年宁川的惊艳,不比石之谦弱。
无奈玉如意的离世让宁川道心崩碎,险些死掉,辉煌之路就此中断。
“枪道与剑道毕竟有差别,宁川的枪绝世无双,老夫想,今日再出手,肯定更为出人意料。”
宁川以枪封王,石之谦以剑称帝。
二者修炼的兵器不同,对阵起来侧重点当然迥异。
宁川的枪大开大合,以攻为主。
石之谦的剑起承转合,以封为轴心。
“崩!”
宁川抽手一枪,凌空抛射,如惊雷一瞬,轰杀万剑。
此战打到这个地步,已经很难用言语去描述。
二人出招并不多,但威力之猛历来罕见。
千丈城头已经被打断一层,狼藉不堪。
若是再纠缠下去,保不准城墙要被打沉。
“蹭蹭蹭!”
有十剑掠出阵列,空中变招,刺向了宁川。
“回来。”
宁川大喝一声,起苍黄掉转枪头,拍断十剑,扑灭攻势。
再出手时,宁川轻轻一弹,起苍黄爆发出一股足以倾覆山河的无敌气势,咔嚓一声射出百丈神芒,清空一片场域。
虚空扭曲,如惊涛出现波纹,扩撒十方。
天地发白,黑压压的苍穹终于迎来了白日。
“收。”
石之谦冷哼一声,收起万剑。
天地无风,全场死寂。
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都城,让白日下的场面更令人忌惮。
宁川单手提枪,斜指苍天,冷视石之谦。
石之谦则双手负后,瞳孔微缩,不见半点情绪。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刻收手,冷冷对峙。
“怎么不打了?”
暗中有人低声,很是意外。
此战打到现下,可以说是最激烈之处,忽然收手着实出乎意料。
许久,有人轻轻解释道,“别出声,下面才是最精彩的时刻。”
“宁川在蓄势。”
所谓蓄势,当然是在积蓄实力。
“刷。”
上万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