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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谦反应过来，冷呵一声，起手碾碎十三束剑芒。
“这么多年你还忘不掉她，呵呵，你就这么忠主？”石之谦冷笑，“那好，今天我就崩碎了你，让你下去好好陪你的主人。”
玉如意始终是石之谦难以触碰的伤疤，现在青花剑做出此番举动，让他大为恼火。
“轰！”
一只大掌黑压压的盖过，要将青花剑崩碎。
“嗤嗤嗤！”
一剑十三式，如天女散花，旋转间击破黑色大手，危机解除。
“石之谦，你的对手是我。”
宁川重新提起王道枪，对上了石之谦。
先前魔影受制，让宁川成功的躲掉那必死的一刀，现在宁川又杀了过来，让石之谦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看来你很想先死。”
“那我就先杀了你。”
石之谦冷漠的盯了宁川一眼，散发出一股杀气。
“你杀不了他的。”
“轰！”
城外曹敬轩等人终于突破黑色大幕，登上城头。
四人联合落至，将宁川护在身手。
三人靠的最前，沐青阳则在细心的为宁川处理伤口，确认对方没事后他才稍稍放心。
曹敬轩手提兰亭，站在最前，“有我们在，你想杀宁川，还是等下辈子吧。”
按照当初的计划，曹敬轩是准备联手轰城，而下所有的强者都登陆，接下来的一战才是最危险的。
“都上去了，一二三四五，这是要五打一的节奏啊，我的天。”
“石之谦要是还能赢，除非逆天了。”
“此战落幕，北帝城只怕不存在了。”
外城观战者先是瞠目结舌，最后爆发出一阵议论，几乎所有人都抑制不住兴奋之情，激动道，“当年二打一就引起风雪大陆巨大的反响，而今出现五个打一个的局势，这是要彻底掀翻风雪大陆啊。”
“这一战若是传出去，风雪大陆无异于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石之谦冷冷的盯着曹敬轩五人，最后自负的笑了笑，“我说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走，既然都上来了。”
“石某一挑五又何妨？一次性杀了你们五个，省得以后麻烦。”
“石之谦你太自负了。”
“哼。”石之谦冷哼一声道，“向来如此。”
其实该来的人还没有到齐，这一点双方心里都清楚，还差一个渔夫。
渔夫当初点明，北帝城他看不透，要借宁川与石之谦的恩怨彻底摸清北帝城的底细。
渔夫很早之前就出现在城外北面，但一直没有出手。
他的目标是在城中，而非石之谦，纵使石之谦被宁川逼出了魔影，可渔夫依旧没有动，渔夫在等最后一刻。
“当年若是早点出手，也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既然你甘心沉沦为魔，那就别怪我等借机除掉你。”
曹敬轩冲着周遭四人点点头，悍然出手。
“轰！”
率先出击的是天下名器之首，兰亭笔。
白笔舞苍穹，临摹出一挂山川大河图，山上郁郁葱葱，锦绣纷呈。
山下江河怒奔，滔滔不绝。
“哗啦啦！”
千丈山川自长空砸下，还未落地就压的虚空弯曲，险些断裂。
“锵！”
绝世狂刀凌空斜斩，一刀杀出百丈刀芒，劈向石之谦。
“嘭！”
太虚一指镇长空，沐青阳指泛乌光，一道粗如山岳的大指腾空砸下。
最后茅载出手，亦是空手射出一矛，穿裂天地，袭击石之谦。
四大顶级高手联手轰杀石之谦，威势滔滔，差点将整座北帝城扫平。
宁川因先前负伤，尚未出击，但是他的手始终按在苍黄上，以备不时之需。
“轰轰轰！”
“锵锵锵！”
天地浮光大作，恍似怒海呼啸，淹没整个城头。
肆意溅射的火花，狂暴的真气，连连炸响，轰轰烈烈的让星空都要沉沦。
“这就是顶级战斗力啊，才刚交手就闹出这么大动静，太可怖了。”
“简直要逆天，石之谦一个人打那么多，而且都是顶级高手，他若不死日后指不定要祸害苍生。”
先前石之谦不断扬言杀遍天下人，在场观战者都听的真真切切。
此话若是别人所说，多少有点不自量力的意味，但偏偏出口的人是石之谦。
何况现在的石之谦已然遁魔，他真的敢杀尽天下。
“石之谦今日若是不死，往后的风雪大陆会陷入危机。”
“希望曹宗主等人能够成功碾除剑魔，还我大好河山一片安宁。”
诸人紧张的看着城头大战，连气息都急促起来。
这样的大战不仅世间少见，而且牵连甚过，丝毫马虎不得。
“轰！”
恐怖的真气撞击到一起，轰的一声炸裂，破碎的真气如涟漪般扩散十方，荡向远处。
“噗噗噗！”
纵使相距五里之外，依旧有人禁受不住狂暴的冲击力，当场咳血。
“大家速速后退，这样的战斗靠的太近很容易被崩碎的。”
有强者暗中指令，呼唤诸人倒退，以便受伤。
自高空俯瞰，过万人后撤，显得极为壮观，但更状况的是这一场战斗。
“你们杀不了我的，呵呵。”
石之谦发丝漫天狂舞，黑色的眸子泛着血光，让他整个人多了一股魔性。
虽然仅留一臂，但他依旧提着青云剑，隐然有股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横霸之气。
至于高达数丈的黑色魔影漂浮于虚空，窜出越来越稠密的死气。
“你们对付魔影，我和沐老对付石之谦。”
曹敬轩出声后，仍然最先出手。
兰亭笔旋转，以长空为模杯勾勒出十柄杀剑。
“去。”
白笔游走，往前一挥，十剑轻鸣，联合杀至。
“咚！”
沐青阳也不携带，并指如刀，辅佐杀剑，亦是扑了过去。
“杀。”
石之谦左手剑，一连扫出十八剑绞碎十剑，再挥手倒刺，轻而易举的扑灭了所有的攻势。
“铿锵铿锵！”
黑色魔影手持镰刀，轮空砍动，呼啸声不断，全部都打在了笑忘刀上。
“我们速度点，他的气息跟不上了。”
曹敬轩始终是这一战的核心人物，他前面说完后面的人就知晓他的意思。
“石之谦，拿命来。”
宁川停歇一阵后，再度举枪剿杀进来。
此时，五人全部联手，对阵石之谦。
“五个，终于齐了。”石之谦阴冷的笑着，轻轻的跺脚，而后出声道，”今天这里将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魔噬九天！”
“起！”
石之谦张嘴一声轻啸，吐出一口黑血泼洒在手持镰刀的黑衣上。
“血祭。”曹敬轩变色，刚落一步，发现整个天地都颤抖起来。
“嗡嗡嗡！”
天在变色，地在决裂。
无论是空间还是时间仿佛都定格了一般，唯有森然的笑声传入空中。
“刷刷刷！”
方圆十里忽然窜出成千上万道黑影，全部都悬坠在城头上。
仔细瞧去，有被一剑刺穿喉骨的，有被拦腰斩断的，有失去头颅的，有被洞穿眉心的，但无一例外的都是一击毙命。
“这，这到底是什么？”
天地清寒，死气倾泻，为都城渲染上了一层苍凉。
“呜呜呜！”
明明是白日，却有恶鬼鸣泣，令人毛骨森竦。
“这些是死尸。”曹敬轩惊骇，最后发现端倪，“都是剑伤，难道这都是。”
石之谦轻轻的举剑，桀桀笑道，“石某纵横二十年，挑杀过万剑手，然后将他们的魂魄炼化，成为这些死而不腐的剑手，再为我所用。”
“哈哈。”言道此处，石之谦狂笑道，“我有千军万马，曹敬轩，凭你们五人如何杀我？”
“普天下又有谁能杀我？”
“石之谦今日要一人封天！”
“杀！”
石之谦吐出一字，长空下过万死尸仿佛瞬间复活，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杀！”
“杀！”
“杀！”
北帝城已经彻底沦陷为魔窟。
第232章 杀尽天下
“怎么会这样，石之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暗中杀了这么多人，而且世间无人知晓。”
“北帝城要沦陷了，嘶嘶。”
漫天遍野的死尸悬坠长空，将这片空间活生生的演化成了一块修罗场。
二十年间一人独杀过万剑术修士，再炼化成尸，这等手段岂止残忍可言？
“曹宗主，意外吗？”
石之谦接引万名死尸，欲借助人海战术彻底耗死五人。
虽说曹敬轩早就猜到石之谦有后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后手。
一剑屠杀过万生灵，这手笔堪称惨绝人寰。
“石之谦，你果然已经没有了人性。”曹敬轩面色凝重，心有不忍。
石之谦漠然，淡淡道，“石某只要人间无敌，杀万人不过尔尔，日后我会杀更多。”
这些人中沐青阳算是最心痛的人，他是看着石之谦长大的，后者走到如今这一步，最难以接受的只能是他，“老夫当年就不该收养你，以至于你一错再错，造了这么多的杀孽。”
“我没错，错的是这片天。”石之谦不甘心道，“是苍天不长眼，让我一生受苦，既然如此，那我还念及什么旧情？”
“你已经彻底癫狂了。”沐青阳摇摇头，叹息道，“当年的错是我犯的，那就让我来了结。”
“沐老，你？”曹敬轩预感不妙，想要劝阻。
沐青阳挥挥手，“老夫犯下这么大的过错，已经生无可念，今日就用我的血浇灭这场罪孽。”
“你我之间已经恩断义绝，今日老夫就算自毁命元，崩裂身躯也要杀了你这个逆子。”
“自崩！”
周围四人相继变色，沐青阳竟然要选择自崩。
所谓自崩，就是自行毁灭，借着爆体而亡的冲击力剿灭对手。
这是杀己杀敌的大术，一旦实行就是同归于尽。
“沐老，你走了，无痕怎么办？”宁川拉住沐青阳的手，恳求道，“我们五人联手还有一线生机，可你一旦战死，最接受不了的是无痕。”
“别忘了，我们答应他要活着回去。”
沐青阳右手在微微颤抖，听到‘宁无痕’三个字，嘴角挂起一丝微笑，朝着南方怔怔出神。
宁无痕在他跟宁川联手攻城前已经南下。
宁川的手慢慢松开，但沐青阳的下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变色，“可我毕竟还是老了，少爷啊，老鬼再也不能陪着你嬉笑怒骂，聊天喝酒咯。”
“噗！”
沐青阳五指扣住头部，强行灌顶注入真气，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渐而，他的气势在急剧攀升，头发瞬间发白，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苍老。
“老顽童，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凭我们五个还杀不掉石之谦？”陈亦欢大吼，骂骂咧咧道。
“这是老夫曾经犯下的过错，总要偿还。”沐青阳嘴染鲜血，轻笑道。
“我是你收养的，可是最后你却要杀我。”石之谦站在另外一头冷笑，“我现在该叫你一声义父还是沐前辈？”
“逆子，你杀了那么多人，毫无半点悔改之意，今天老夫陪你同归于尽。”沐青阳发如银雪，迎风飘扬。
“既然你怎么都要杀我，那我也不必要存留什么旧情，你们一起上吧。”
石之谦挥挥手，身后死尸陈列，布满苍穹。
“你们对付这些死尸，老夫来解决这个逆子。”
沐青阳已经斩断命元博取实力的精进，他要专心对付石之谦。
余下四人心有不忍，尤其是宁川抓着他的手，始终不曾放下，“你让我日后如何去面对无痕？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算三郎求你了，别这么做。”
“让我去杀石之谦，你留下。”
沐青阳轻笑一声，摇摇头，指了指满头白发，“老鬼这个样子再见少爷，会被他骂死的。”
“老鬼可不想毁了在他心中的良好形象，嘿嘿。”
“轰！”
沐青阳迈着稳健的步伐，昂首走向石之谦。
宁川握着金枪的手在颤抖，最后他沉声道，“曹前辈，此战若是我和沐老都不能回去，望你日后好生提携无痕，宁三郎在此谢过了。”
“宁川，你？”
“我和沐老一同攻城，约定过要一起回去，但现在沐老已经不准备回去了，那我也没必要活着离开。”宁川举起手中的苍黄，平静道，“无论生死，我都要跟他共进退。”
“哎。”
曹敬轩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