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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照进屋子里,分外清冷。我往上官若云身上靠了靠。温暖的抱枕,让我很舒服的睡着了。明日之事,明日再说。
萱王纳妃(四)
我是在陌大婚的第二日才见到贺郡主的,大婚那日我在大冰块的院子里磨了一天的药。原本萱王纳妃,对方又是邻国公主,我这个萱王的正妃理应出席。但是,我没去。有些场合,我能掩饰;有些场合,我则不行。
我看不得自己丢脸,所以选择逃避。陌派人请了几次,我都拒绝。后来,便没有再勉强。
大婚第二日,贺郡主来中院给我请安。墁儿说这是谢朝的规矩,妾每日要向妻请安。这个规矩倒不怎么好,平白给了那些失宠的正牌妻子一个刁难小妾的机会。不过,也意味着正妻的身份是不容质疑的。
这贺郡主穿一身大红的袍子,头发盘成髻,两边插了很多的金钗。个子不高,皮肤白皙,眼睛鼻子嘴巴都小小的,跟如兰一个类型。不过如兰生性恬静,而这贺郡主只有16岁,活泼的跟个孩子一般。
“敏儿给王妃请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吓的墁儿赶紧去扶她。我嘴角上扬,有些无语。“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以后来请安也无须下跪。”
这贺敏起来后长舒了一口气,动作虽小却已被我看在眼里。舒气,估计原以为我会刁难她。若她如我一般沉稳安静,也许我还会把她当作敌手。
而她。。。我不与旗鼓不当的人交手。更何况,妻妾的争夺,在我而言没有胜负。再多宠爱,也不可能独占一切。
“敏儿刚来,一切还不熟悉,如有事情可找墁儿。你暂且回去休息吧,下午我带你去衣纺订做一些谢朝的衣服。”敏儿听我这么一说,露出甜甜的笑容,对我微微鞠躬然后便由丫头扶着回她的院子了。
唉,始终还是个孩子。
下午的时候,我带着敏儿去霓裳纺挑衣服。墁儿看了我俩的装扮,有些愤愤的。其实倒也没什么,我原本就不喜那些金银首饰,平时多是单插一根玉簪。而敏儿似乎是从前郡主的习惯,满头都是金钗。
进了霓裳纺,她看到柜子里的衣服,眼睛瞪的老大。“王妃,这些衣服真是好看!我泊拓国就没有这种类型的。”我笑笑,招呼伙计帮敏儿量身。
“敏主子,你喜欢的话多挑几件,这些衣服都是出自王妃的设计,其他国家并无此类。”墁儿急着献宝,我也未作阻拦。
敏儿满眼都是惊讶,嘴巴老半天才合上。“这霓裳纺是萱王产业,敏儿以后可来这里订做衣服,布料自有青衣纺供应不必麻烦。另外,等会我带你去揽月楼吃晚膳,那处也是萱王产业。”
到揽月楼的时候,天已快黑。里边宾客爆满,生意极好。上官若云看到我带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进来,想必已然知晓是陌新娶的妃子。下了楼来,带我们去三楼雅间。
敏儿看到上官若云的时候,惊讶一点也不亚于我当日。人坐在雅间,神还未回过来。这样一个美人,是人都没抵抗力。
点了些饭菜,我根墁儿吃的不少。敏儿则是怕生一般,文雅的拿着筷子,吃的也少。不愧是郡主出身,虽然性格活泼但仍是有很好的教养,这倒也让我放心许多。
下楼出门之时,郝然发现大冰块坐在一楼的一个桌子边喝酒。而倾国倾城的上官美人,正坐在大冰块的腿上为他倒酒。看到我下来,竟满眼笑意的在大冰块的脸上”啪“的亲了一口,我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安排墁儿送敏儿回去后,我坐到桌子边,恶狠狠的盯着对面这两个人。我拉了上官若云一把,他挣开手又缠到大冰块身上。而大冰块就像没事人一样,悠闲的喝着酒。我实在忍受不了两个男人这般亲热的场景,一阵阵寒意。
“若云姑娘,把大冰块的腿都要坐断了还不下来?”我讽刺的说。谁知他更来劲了,又在大冰块脸上“啪”的亲了一口。“栀儿姑娘想上来坐的话,若云就让位置。”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算盘打的哗啦啦的响。为了保护大冰块阻止上官若云先勾引后抛弃的计划,我冒死豁出去了。“大冰块,上官若云是男人,你别着了他的魔。”
上官若云又“啪”的亲了大冰块一口,这次是亲在嘴上。。。“栀儿姑娘,大冰块早已知晓。你似乎忘记了,他可是江湖第一神医。”
我头里一堵,差点背过气去。上官若云看我脸色不对,赶紧过来拍我的背。“咳咳!大冰块你知道他是男人还跟他这样?”
大冰块不理我,继续喝他的酒,悠闲的看戏。上官若云在我边上坐下,脸色突然变的冷冷的。“要是他不知我是男人,能让我靠近他一步?栀儿小姐,不要太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我看了大冰块一眼,他不看我只是低头继续喝酒。气氛变的有些凝重尴尬,我只好起身回府。
若兰离家出走(上)
新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王府因为纳妃而省去了布置打扫的工序。墁儿每日穿着霓裳纺订做的衣服来跟我请安,然后便窝在房里看陌作诗作画。我让墁儿知会陌年前多陪敏儿不必来中院。
陌以为我还在为纳妃之事赌气,想着过段时间我便会想通,也就没有过来。多数普通女子,抗拒不了便只能认命。我虽也是一个普通女子,却终不是这个世纪的人。
如果没有爱,那么也就没有了恨没有了妒。我安静的过着我的日子,如此甚好。
赶到揽月楼三楼管事房间的时候,若兰正伏在桌子上痛哭。我赶忙到她边上坐下,把她拉起来替她擦泪。“如兰,发生了何事?慢慢说,没有过不去的。”
如兰边抽泣边说,听了好久我才明白。
他父亲替她应了一桩婚事,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商人,膝下无子,听说了如兰的情况欲娶她为妾,帮他传宗接代。我听完,气氛的摔了一个茶杯。上官若云听到响声,跑起来查看又被我赶了出去。
难道女人,就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迂腐。可气的是,如兰的父亲竟然认为如兰能嫁的出去,已是万幸。未征求意见,便允了下来。
我回王府换了套华丽的衣服,腰上挂了王妃的玉佩,把如兰拉上马车,便奔礼部尚书府去。从前我做事不会如此冲动,许是受了陌娶妃的影响,对这些封建思想十分敏感。
我拉着如兰直接进了大厅,到最高的位置坐下。礼物尚书自后院赶来,看到如兰正欲责骂,冷不丁看到坐在首座上的我。“见了萱王妃,尚书大人不行礼么?”
“礼部尚书柳冲见过萱王妃,王妃千岁千千岁。”这尚书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到中间跪下行礼,额头上冒了一头的冷汗。第一次用这王妃的身份,欺压别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尚书大人大概不知我与令爱早已义结金兰,听说尚书大人为如兰许了一户人家,本王妃今日前来了解一下,顺便向尚书大人道喜。”我有些嘲弄的说。这尚书大人必然自知如兰已向我说明情况。
“小女20有余,早该许配人家。我也十分不舍,只是女大不中留啊。”我招手让他起来,他便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下。
“女子不中留,也不该嫁给一个四十有余的商人做妾吧?如果尚书大人觉得如兰留在府中心有负担,又或者尚书大人清廉节俭到养不起如兰姑娘,那本王妃就带走如兰。”我冷冷的说。
“父亲大人,就让如兰终生侍奉你跟母亲吧,如兰宁死不嫁。”如兰跪在他父亲面前,哭着说。
“不肖女,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由你胡来?你若今日出的家门,就永远不要再回来。”这尚书还真是顽固不化,不敢冲撞我转而责骂如兰。
我刚要开口,如兰上前拉起我的手,便往门外走去。我被她突然的动作,弄的有些迷糊。出门之前,听到如兰一字一句的说:“感谢爹爹的养育之恩,如兰不孝就此别过了。”
若兰离家出走(下)
如兰许是憋了一口气,上了马车却开始哭泣不止。我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她住王府自是不方便,便让马车直接去了揽月楼。
上官若云把她安置在五楼的一间房内,又吩咐了个女服务生去外面买些新的被褥用品并拿了几套衣服给如兰。我这才注意到如兰走的匆忙,什么都未收拾。东西不带也罢,重新买过权当开始新的人生了。
见一切安顿好了,如兰脸色渐渐好转。我心中一直有个想法,也不知是对是错。不过,很多东西不试又怎会知道呢?这个想法是在如兰勇敢的拉着我的手,从尚书府走出的时候映入脑子里的。
我如兰上官若云大冰块还有墁儿一伙人在三楼的雅间里静静的吃晚膳,谁也不说话。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善言谈。不喜吵闹的我,竟是最活跃的一个。“如兰,我替你做了打算,不过想听下你的想法。“
如兰冲我点点头,等我开口。“霓裳纺,你知道的。我想请你去当管事,这样你可以自食其力,也不至于无事可做。而且,我相信你可以帮我管好霓裳纺的。”我缓缓的说。
“恩,我去。”如兰抬起头,目光中有种叫做坚定的东西。我原以为她会拒绝,或者推辞。却不曾想到,她一口便应了下来。
我哈哈的笑着缓和气氛,然后端起茶杯,对着大家举了举。“来,我们以茶代酒,庆祝如兰新的人生开始,也庆祝我们霓裳纺新管事上任。”大家杯子碰到一起,一饮而尽。
我不知自己让如兰出来抛头露面,是好是坏。但至少比她嫁给别人做妾,来的好些。不知不觉中,我又改变了一个女子的人生。
切勿改变历史的话,又从我耳朵里冒出来。不改变历史,是为了再回到自己的时代。而我,那个时代我根本不可能再回去了。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春节到(上)
除夕夜,天降鹅毛大雪,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所谓“瑞雪昭丰年”,大概也是有些让人雀跃的吧。我丝毫没有觉得快乐,当然也不会觉得不快乐。对成年人来说,过一年便少一年。
我穿着大红的旗袍,挽着雪白的棉披肩,跟在陌的身后往皇宫而去,敏儿当然一起。前几日经不住她的央求,让霓裳纺给她做了件粉色的旗袍跟白色披肩。
皇帝在宫里大摆宴席,皇家子弟以及嫔妃都要出席。我跟敏儿一左一右跟着陌向太后以及皇帝皇后请安,刚上露台便一片唏嘘抽气之声。有些人是赞叹我们别致的衣着,而有些人是羡慕我们妻妾相处融洽。这敏儿对宫里的人事有些怯怯的,一直拉着我的手。
“王兄,你这两个妃子可是把朕的后宫佳丽给比下去了额。”皇帝笑眯眯的对陌说,陌只是微笑并未做答。
脸上几道热辣辣的目光传来,我轻轻的喝着茶,并不理会。不抬头也知是皇后以及几位妃子,女人的忌妒心我可是非常明了。想起皇室瞒着我为萱王纳妃之事,我终是明白这后宫的战场没有硝烟弥漫却更加惨烈无比。
皇帝与几位王爷及大臣边喝酒边散漫的议论政事,妃嫔们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我自己站在露台边上,看着烟花弥漫在夜空。烟花,终是美丽的。可美丽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想要抓住,却连影子都找不到。
一眼看过,怀念便成永远。
从皇宫返回的时候,已经午夜时分。陌酒喝的有些多,走路都不稳。我让敏儿扶他回去休息,自己回中院换了件有宽大裙子的衣袍,便奔揽月楼而去。
揽月楼门口,如兰正捂着耳朵看大冰块点烟花,一些女服务生也凑在门口看热闹,上官若云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裙站在门口卖弄风骚,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围观的。我哑然失笑,对面醉红楼可是硬生生给比了下去。
谢朝也有除夕守年吃年夜饭的习惯,前几日上官若云就已挂出了横幅,声明预订年夜饭可获赠礼物跟享受优惠。进门发现,虽已午夜客人还有不少,舞台上正有女子在吹萧。这上官若云真是得我真传,招揽客户手段一流。
门口喊他们进来才艺表演,围观的人群听到后纷纷涌进来看热闹。本来只想跟他们几个唱唱跳跳,结果却搞成了一个晚会。
春节到(下)
如兰自从去霓裳纺做事,性格豁达开朗了不少。听说表演,便主动抱了琵琶去台上演奏去了。琵琶婉转深情,虽夹杂着一些的哀怨但扔如高山流水欢快顺畅。一曲结束,满堂高呼,如兰红着脸走到台下来。
我刚要准备叫他们谁帮我伴奏我去跳舞,转头郝然看到上官若云用他白嫩的小手摸了一下大冰块的脸,然后纵身一跃飞上了舞台。大冰块慢吞吞的走到台子边上坐下,拿出他的玉箫开始吹起。空灵悠扬的箫声在大厅里蔓延着,一直蔓延到心里。
上官若云没有拿剑,手里却握着两条缎带。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