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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知道呢?”夜千狐将田荷花的纤指放进嘴中用尖尖的牙梢磨咬着,“你说不说?”
“你也不嫌脏。”田荷花抽回了手指,“别闹了,到时候从屋顶上掉下去就不好玩了。”
“哼!”夜千狐负气的背过身子。
田荷花看着他笑了会儿后转过头继续看大明宫殿前的情况。
几分钟后,夜千狐突然转过身问:“我们在情报方面帮助了姜天澈那么多,还替他挡下了多次暗杀,他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
“在这场皇位之争中你赚得还不多吗?”田荷花将伞架在屋瓦之上,挨着夜千狐躺下身子。
“谁让我们炼狱教敢赚别人不敢赚的银子。”夜千狐抽出一条手臂枕在田荷花头下,将左腿架在屈起右腿的膝盖上抖着。
黑白分明的眼眸映照着蔚蓝的天空,田荷花伸指,“千狐,你看那朵白云像不像是一条鱼?”
“嗯,还是一条吃撑的鱼。”夜千狐点了点头。
“哈哈,那朵呢?”田荷花乐不可支的指着另一朵问道。
“哪朵?”
“就是鱼旁边的那朵。”
“它是鱼的娘子。”
“”
云朵变化万千,纯洁无暇,如同绵延的波浪
为表新帝仁慈,免姜天睿死罪,监禁于宗人府,不日后,身染重疾,不愈而亡,手下余党被一网打尽。
十日后,晋德三年,桂月一日,姜天澈登基称帝。
年号“昭宁”,是年,姜天澈年方二十有二。
新帝登基之后,广纳贤才,减轻徭赋,励精图治,开辟盛世,至此,姜国走上了繁荣的新高度,国富兵强,后人称为“昭宁之治”。
第二十九章 摘桃子大赛
幽暗冰冷的破败宫殿中,散发着陈朽的气息。
厚重的殿门被太监向俩边推开,光亮缓缓地射进殿内。
姜天澈抬脚踏入,冷冷的眸光投向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女人。
披头散发,嘴唇青紫,狼狈不堪的皇后娘娘已看不出往日的光彩照人。
浑身冷的直哆嗦,没有了滚烫的暖炉捧着,没有了保暖的华美衣裳,寒冷侵袭的比以前更强烈,皇后感到自己仿佛置身在寒冬腊月中,有东西拉着她拖进黑暗。
而更让她心底发沭的是姜天澈那没有人情味的眼神。
荣公公端着托盘站在姜天澈的身旁,托盘中放着俩个小巧的酒杯子。
伸手拿出冰凉的酒杯子,摩挲着光滑的杯面,姜天澈眸光幽邃,开口道:“大热天的,皇后怎么冷到浑身发抖?”
“姜天澈!你这个病秧子,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会演戏的贱人!表面上人畜无害,骨子里就是个会勾引男人的荡货!假慈悲,假正经!呸!”
皇后狠狠地朝地面啜了一口,声音尖锐的刺耳。
“把人给朕拖过来。”姜天澈低磁的声音沉静的吓人。
“喳!”俩个太监上前几步,一左一右架着皇后的手臂将她从杯子中拽出,丢至姜天澈的脚前。
“皇后,你可曾还记得这三步青?”姜天澈蹲下身子,捏着手中的酒杯递到皇后的面前。
淡青色的液体倒映着玉白的杯底,色泽清雅出尘,可这却是一杯香甜诱人杀人不见血的毒酒。
皇后娘娘瞳孔蓦地放大,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三步青?
当初知道此事的寥寥数人除了她和秦嬷嬷已经再无活口,即便姜天澈知道倾妃的事情是她做的,但是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所有的证据线索都已经被消除的一干二净,他又是如何得知三步青的。
“皇后真是好计谋,好手段。”姜天澈看向皇后的眸中闪过一抹厌恶,都道是最毒妇人心,能够为了自己的容貌年轻而残害未出世婴儿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皇后想不通姜天澈手中的毒酒是从何而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还有一个知道此事的人存活于世,苏山!
“苏山!”如同知道皇后心中所想,姜天澈唤了一句,成功的看到皇后娘娘双目震惊,脸色被抽干了血一般苍白。
“参见皇上。”候立在殿门外的苏山掸了掸衣服,走进殿内,跪下行礼道。
“苏山!是你!你你竟然”皇后目眦欲裂,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苏山是什么时候成为姜天澈的人?她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即便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正因为如此,她对苏山的戒备放低,现下想来,她和皇儿的一举一动都在姜天澈的掌控中,脊梁骨处窜上一阵寒意,皇后再次冷得打了个哆嗦。
“皇后娘娘,喝了这杯酒好生上路吧。”荣公公接过姜天澈递来的酒杯,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皇后摇着头往后退了俩步,立即被身侧的太监一左一右死死的压制住。
“苏山,你这么做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不得善终!”皇后娘娘对着苏山恨恨的咒骂道,面目狰狞,全然失了那份高高在上的矜贵。
毒酒灌入喉咙中,酒味绵长醇香,入了五脏六腑中却火辣灼烈,岩浆流过一般。
气若游丝,皇后突然睁大眼睛,充满血丝的眼珠暴突,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吓人,似见厉鬼。
“滚开!啊!”厉声尖叫,皇后恐惧到极致的扒拉着身上血肉模糊的婴胎。
一团团血块在她身上蠕动翻滚着,如同潮水将她淹没,那种黏稠滑嫩的触感让皇后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一只血红的小手“啪”的一下贴在皇后的脸颊上,五指还没张开,手指间连着蹼,尚未成形依稀可辨轮廓的五官映入眼帘,“啊啊啊!”
皇后娘娘终是气绝而亡,面目是骇人的扭曲,仿佛死前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魂魄离体,那沉重的力量一下子感觉到了,猛然压在身上,恐惧没有离开,更深的侵入皇后的灵魂中。
连来勾魂的黑白无常都感觉手中的锁链重了几分。
对皇后娘娘的死相心有戚然,苏山暗叹一声,双膝跪地,叩首三下之后,从托盘之中端下另一杯毒酒。
他岂不知自己是与虎谋皮,但是别无选择,当姜天澈找上他的时候。
如若皇后大业成功,无用之棋当舍弃,尤以知密多者为先,他和田荷花一家人活不成,如若皇后大业不成,成王败寇,皇后党派被一网打尽,照样是活不成。
横竖难逃一死,答应了姜天澈的要求,至少被应允保田荷花一家人无事。
他没有理由不答应成为姜天澈在皇后娘娘这边的一枚暗棋。
冰凉的杯沿触唇,酒香窜入鼻间,让人迷醉。
一扶袖,苏山手中的毒酒被扫落,蜿蜒着淌了一地。
“这辈子别让朕再看见你!”姜天澈转身,目眺远方,天边的云霞中射出万丈光芒。
苏山震惊万分的看着姜天澈的背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趁朕反悔之前还不走?”话语间已经隐约有怒意,姜天澈转头眼睛微眯看向苏山,袖子下的五指紧握成拳。
眼力极好的荣公公连忙让俩个小太监将苏山拉走。
虽受皇后娘娘指使,但毕竟是他亲手混的毒酒,没有受千刀万剐的酷刑只喝一杯毒酒下肚上黄泉已是恩典,如今死里逃生被皇上亲口释放,苏山直到被太监跌跌撞撞的拉走许远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阵清雅怡人的香味飘来,有些熟悉,苏山不禁偏头看去。
不远处人工凿成的小湖中荷花亭亭玉立,碧绿的荷叶分外喜人,浑圆的水珠银色剔透,熠熠生辉。
苏山站好了身子,从太监手中抽出手臂,理理褶皱的衣襟,跨步离开。
田荷花受他连累,家中父母被困于京,身陷囹囤,无端牵入这皇位之争的腥风血雨中,心下愧疚,如今他又欠她一条命,此恩今生和以为报。
苏山捂眼凝噎,俩行热泪流下。
“多谢。”一道轻悠的声音飘然入耳。
万般起伏的情绪一瞬间荡然无存,姜天澈平静的问:“就这般不信朕?”
“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事罢了。”一片停留在横梁上的花瓣慢慢的消散,“走了。”
是啊,他也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放了杀母仇人。
良久,直到那淡雅的香味完全消散在空气中,嗅不到一丝一毫,姜天澈瞟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后起步离开,“丢到乱坟岗。”
大好晴天,秦香一身宫装,步态雍容华美,身后跟着八名宫女。
白玉拱桥宛如弯月,倒影在湖面上,湖中荷花娉娉袅袅,婀娜多姿,迎风微晃。
“怎么种了这么多的荷花?”秦香走上石桥,看着那布满整个湖面的嫣粉花朵问。
“回禀娘娘,此湖名为莲花湖,上次皇上游逛于此,见荷花稀疏,便叫人添了些进去。”身侧的宫女忙机灵的答道。
“给本宫拔了。”秦香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从那美不胜收的湖景上收回目光。
不过是从淤泥里长出来的,再好看引人又有何用,终究是与这尊贵的皇宫格格不入。
这么想着也没让秦香心里安慰多少,反倒是平添了几分烦闷,原本的好心情莫名扫了大半,只因这满池盛开的荷花。
她在澈哥哥心中是特别的,不论以后澈哥哥以后坐拥多少妃子,他永远不会喜欢上那些庸脂俗粉的,帝王无情,澈哥哥不会爱上世间的任何一个女子,如要爱上,也只能是她!
秀美的眉目间染上丝丝笑意,夹杂着一缕不易察觉的阴鸷。
——
黑衣劲装,腰间各系红黄蓝三种色系的腰带,墨七、墨八、墨十三身后各站一众队伍,身姿挺拔,阵势凛然。
“一炷香时间为限,我宣布,苍穹顶第一届摘桃大赛开始!”一笙敲了一下铜锣,声音绵延震荡而去。
音落,道道黑影闪身而过,阵阵疾风刮过。
一笙戳了戳正拍手兴奋不已的雪儿,“喂!发型乱了,给我弄弄。”
雪儿随手在他头发上抓揉了俩下,目光一直黏在桃林的赛况中。
“越弄越乱了。”一笙拍掉雪儿的爪子,理着额前的碎发道,“真是明智啊,一边吃着烤鸡爪一边看比赛。”
“你买烤鸡爪啦!在哪里?在哪里?”雪儿吞咽着口水凑到一笙身上东嗅嗅西闻闻,“我要吃嘛,我要吃!”
“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一笙推开雪儿,双手抱胸看向比赛。
被推开的雪儿也不恼,默默地伸手扒拉着一笙的头发。
将一笙的头发整理好后一脸馋样的道:“好一笙。”
“啧——”一笙摇摇头,拉着雪儿边走边道,“你这模样真怀疑以后被人一只烤鸡就拐走了。”
十里桃林,第一批成熟的桃子依田荷花所言已经被摘下,为此尹右还吩咐人专门开了个水果店。
林中还剩青色中带着微粉的秋桃,青葱脆嫩的颜色中夹杂着颜料晕染开的粉红。
装桃子的竹筐下宽上窄,源源不断有秋桃自远处投掷入内,精准无误,竹筐却不晃动半分。
正摘桃子的魔教弟子也逐渐从中获趣,手中的桃子宛如暗器频频发出,拼的热火朝天。
刮了皮的秋桃去了核,切成一块块的放在盘中。
田荷花拾了一块桃肉放进嘴中,入口微酸,继而流出甘甜的汁液,脆脆的,香爽的。
夜千狐枕在田荷花的双腿上,发顶被田荷花轻抚着,舒服的狭眸微瞌,像只懒洋洋的大猫在打盹。
突然众人发出一声惊呼,而后哄笑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夜千狐掀眸后立刻清醒了,手上的动作更是飞快的捂住了田荷花的眼睛。
原来是红队一人和蓝队一人同时看中了树顶上一颗饱满的桃子,按他们摘桃子的速度,树上的桃子已经所剩无几,所以看到这一颗桃子的时候,俩人都飞身上了树。
其中一人眼见另一人手将碰到桃子,一把拽住他的腿往后拉了一下。
可惜恰好拽了人家的裤腿,直接将人裤子褪了一半,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仿佛给田荷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夜千狐捂着她的眼睛半天没松开。
田荷花将他的手拿开,又把他直起的身子按回了原来的位置,“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田荷花说的是实话,还没等她看到什么就眼前一黑了。
夜千狐哼哼了俩下,眼眸中的冰寒让在场的哄笑瞬间噤了声。
那红蓝的俩个人更是立即单膝跪地,听候发落,被拽了裤子的人心道自己污了教主和夫人的双眼,恐怕是要受阉割之刑了。
“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田荷花挥了挥手,让大家继续比赛。
田荷花的命令即是夜千狐的吩咐,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