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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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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吗?”魏青岩从侍卫手中递过了刀,举至魏仲恒的面前:

“来,我就站在这里,你杀了我。”

魏青焕在一旁一声不吭,旁日里他与魏青岩虽针锋相对,但此次不涉及二房的事,他绝不会擅自插手。

缓缓的往后退步,撒腿便往屋中跑去向宣阳侯回报

魏仲良不敢拿那把刀,魏青岩一直拎着,不屑道:

“胆子这般小?”

“你休想让我落一个对长辈不敬的罪名”魏仲良慌乱之余,却寻了如此话柄,魏青岩畅怀大笑,笑声格外响亮,响亮的让人心震撼:

“对长辈不敬的名头?罪名还成了遮掩耗子胆的屁帘子,刚刚你在屋中叫嚷的那股子劲儿哪去了?”

声至最后末句虽淡却厉,魏仲良浑身哆嗦一下,一滴汗珠落下。

孙氏自知魏青岩听到了所有的斥骂,意欲上前阻拦,那是她的儿子,她个女人,魏青岩能把她如何?

可还未等孙氏动弹,林夕落一把将其拽住:

“大嫂,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您若想说道理,我陪着您”

林夕落阻拦,孙氏不知如何是好,她陪着?林夕落这丫头的嘴可是又刁又损,她怎能斗得过?何况如今她心烦意乱,又是心虚的很,还不得被她噎死

孙氏不敢还嘴,只得连连看向屋中,盼着侯爷快些出来圆这场面,她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林夕落不知魏青岩想要做什么,可他如今与魏仲良对峙,她也不阻挠,就在一旁看着,自不能允任何人插手。

刚刚院中之人那一番斥骂,而宣阳侯只字不提,一声不吭,好似不在一般,林夕落早已是心恼气躁,如若未有魏青岩,宣阳侯府的名声还能立得住?

当初只觉得林府一团乱遭模样,如今看来,宣阳侯府也没好到哪儿去,更是一锅臭鱼腥汤

虽说刚刚那院子里众人骂的不是林夕落,可林夕落却更为生气,得了便宜卖乖,什么东西

魏青岩依旧递着刀,而此时宣阳侯得魏青焕的回禀,从屋中急促而出,看着二人那番架势,即刻便嚷道:

“放肆你这是作何?”

魏青岩丝毫不理宣阳侯,依旧拎着刀给魏仲良,带有一丝威逼之语:

“来,你若能砍中我一刀,我就服了你,不但服气,也称你一声世子爷。”

话语中的轻蔑和不屑意味极浓,魏仲良心中傲气大盛,即刻瞪眼道:“这是你说的?”

魏青岩答:“绝不反悔。”

“你敢发誓?”魏仲良的嘴唇颤抖,目光中露出几分疯狂。

魏青岩点头,“我发誓”

魏仲良仰头狂喊一声,随即从魏青岩手中一把抢过刀,朝着他的脑袋便是砍去

刀锋光芒凌厉,在夜空中划下一道银光,仿佛将这漆黑的夜割成两半

孙氏吓的瞠目结舌,林夕落转过身不敢看这一幕,宣阳侯在一旁依旧不语,可他泛白的脸俨然已是怒急攻心。

一声惨叫,不是魏青岩的口中传出,却是魏仲良的叫喊

刀尖未等碰上魏青岩,魏仲良已是被魏青岩一脚踹飞,十米远的地上,他跪在那里愤恨不已

“再来”魏青岩冷语一句,魏仲良即刻从地上爬起,举刀又朝着魏青岩冲来。

又是一声惨叫,魏仲良依旧被踹出许远

孙氏心疼,有意跑上前去阻挠,林夕落这时也发了狠,紧紧的拽住孙氏,口中道:

“大嫂,五爷教一教侄儿规矩,也不算错吧?”看向宣阳侯,林夕落有意道:

“何况刚刚他当着众位长辈的面不是说了,他要亲手砍了五爷,举刀更是奔着五爷的脖子砍”

这话说出,宣阳侯的气恼憋闷心里,孙子当着面都能亲口说出手刃叔父,魏青岩当着他的面踹其几脚怎么着了?

林夕落心里有种感觉,魏青岩就是在等着宣阳侯发火,他借机离开宣阳侯府,纵使是被撵出去、赶出去,也比现在这副模样强百倍

宣阳侯一张老脸闷声沉气,却一言不发,孙氏没想到侯爷是如此态度,也只得隐忍着看魏仲良被一脚一脚的踹飞,只盼着魏仲良别再负气,如若再跟魏青岩对峙没完,否则还不丢了这条小命?

一脚接着一脚,魏仲良虽是一十四的孩童,但终归自幼习武,随军出征,整整挨上魏青岩五脚飞踹,他依旧强忍着爬起,不肯气馁。

宣阳侯有些不肯再看下去,待魏仲良又一次冲上前来之时,他则怒吼道:

“够了”

他的刀依旧朝魏青岩砍来,魏青岩这一次没再踹飞他,而是一脚踢在他的手背,魏仲良手中的刀飞至空中,翻滚几周,落于地上

“当啷”的一声清脆,却让魏仲良再无站起来的勇气

孙氏飞扑上去,即刻四周叫嚷:“快去请太医”

侍卫离去,更有人连忙将魏仲良抬走

宣阳侯看向魏青岩,闷斥道:

“你满意了?以一晚辈泄气,你这脸皮倒是学厚了”

“若以他换做您,那是我不孝。”魏青岩这般说辞,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不是让您有个处决?也不让您为难,我离开侯府便是。”

“放屁”宣阳侯勃然大怒,“你好歹是姓魏字,若敢离开侯府一步,老子跟你没完”

宣阳侯这态度已表明,压根儿不允魏青岩走。

魏青岩倒是无谓,好似早已料到宣阳侯会如此决断,嘴角不免多几分嘲讽的轻笑。

林夕落心惊,纵使离开不了,也不能这般窝囊,让人骂一通,一点儿好处都得不着,想走都走不了?

心里这般一想,林夕落当即坐了地上,嚎出她认为最俗的一句开场白:

“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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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父子

林夕落这么撒泼一喊,让所有人都注目看去。

孙氏差点儿咬了嘴,侯爷出来平复此事,她本是心已撂在肚子里,可这丫头如今又不依不饶,胆子也太大了吧?

相处这些时日,孙氏已经有些害怕林夕落这张嘴,如今她一撒泼,孙氏的心险些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五弟妹,侯爷与五爷叙话,你就别在这儿跟着添乱了。”

孙氏好似劝慰的上前阻挠,其实也在以侯爷压着她

林夕落当即甩开她的胳膊,指着自己道:“我添乱?”

“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插嘴。”孙氏重复了林夕落刚刚对她说的话。

林夕落冷哼道:

“我倒是不乐意插嘴,如若侯爷也允,往后我就闷了院子,也不想这府里的乱遭事,一门心思为五爷生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都别找我”话中带着威胁,孙氏不懂,但宣阳侯还能不知?

这丫头摆明了拿雕字传信来说事

“放肆”宣阳侯指着她,训斥道:

“少在我眼前撒泼打滚的闹腾,你想怎么样,说吧”

孙氏惊愕,连此时从屋内走出的魏青焕都满脸讶然,当即不敢出声。

宣阳侯的脾气他们谁不知晓?暴躁、霸道,说一不二,命令之言不容人反驳,何况是她这般闹腾?

可可侯爷居然如此容忍她?他们这些子女,谁曾有过如此厚待?

只因这丫头的祖父乃是左都御史?不应该啊林忠德对林夕落好似从未有过宠溺,甚至还有过节。

魏青焕好似被钟撞了脑袋,不敢再迈步上前,即刻躲了一旁只竖着耳朵听。

林夕落看了一眼孙氏,随即只与宣阳侯道:

“五爷的脸面被今儿这一番斥骂丢尽了,我也跟着无颜面,侯爷不允五爷离开此地,我即便要自个儿掌院子的权也没用,银钱、下人们都要由府中支配,提了也等于没说,旁的事我也不要求,只让仲良给五爷磕上十个响头,大喊十句他错了即可”

林夕落这要求可让宣阳侯气抽了嘴,连带着孙氏差点儿气晕过去

如今“郁林阁”已经归了她自个儿手里,她还想要银钱和下人都由她自个儿支配不成?说是只想让魏仲良给魏青岩磕头认错,但她前面加这么一句,岂不是都想一勺烩了

林夕落说话速度本就快,这会儿叉腰看着孙氏,拿她当了话由子道:

“怎么?大嫂觉得我做的不对?那送了我院子里的管事妈妈贪了多少银子?她又是母亲送来的,我说也不敢说、骂也不敢骂的,到底谁是主子?若是真心来帮的也就罢了,我也亲近着,可谁知藏了什么心眼儿?如若哪日我话说过了头,瞧着我不顺眼,给我嘴里下点子不能入食的药,我岂不是死都闭不上眼睛”

孙氏瞪眼,她可一个字都没说?林夕落居然扯出这么一档子事,让她成了恶人?

这往后她若出点儿什么毛病,岂不是还被联想到侯夫人与她的身上?

林夕落话语说着,当即开始哽咽道:

“旁人都觉得进了这侯府里头过的是荣华富贵的日子,可瞧着我那院子?就像个鸟笼子”

魏青岩在旁边一个字都不说,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宣阳侯瞪他几眼,示意他赶紧把林夕落带走,魏青岩摸摸鼻子:

“看我作甚?我怂,怕媳妇儿,父亲做主吧。”

他这话一出,林夕落装哭的声音更响,在这空旷的院子里环绕不散,好似哭丧一般

侯夫人虽然没出去与魏青岩和林夕落当面对峙,可她在屋子里也气的连连粗喘,如今再听见林夕落这嚎啕丧哭,她气嚷的道:

“我我还没死,她这哭的是谁我要出去好好教训教训她”

花妈妈在一旁揉额,却不得不安抚,“夫人,有侯爷在,您还是好生歇着。”

“我怎能歇着?”侯夫人捶着胸口,眼泪掉下,“我的儿子,娘随你去了算了”

“嗷”

林夕落又是一声哀嚎,却让侯夫人呛住,恨不得俩眼一闭,睡死过去

“快让她闭嘴我再也不想见到她,再也不想”

侯夫人的怒嚷从屋中传出,林夕落装着委屈的看向宣阳侯,“父亲,您看着下令吧,没得被人斥骂,还要赖这府里头讨人嫌。”

宣阳侯看向魏青岩,吩咐侍卫道:“去把仲良带来。”

孙氏急了,“父亲,仲良伤的重”

“闭嘴”宣阳侯猛斥,孙氏不敢插话,魏青焕在后方准备一步一步的躲回屋中,却听宣阳侯喊道:

“滚出来,有事你躲,无事你滚出来叫嚷不停,你想气死本侯不成”

魏青焕心中一叹,合着他成了出气筒?

沉着脸,魏青焕只得从后方走出,行至宣阳侯身边他也不多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成了哑巴了?”宣阳侯没有话可说,只得拿魏青焕当话由子。

魏青焕鬼心思一动,看了魏青岩一眼,不免苦脸道:

“父亲,我能有何可说?旁日里大哥在,都乃他为弟弟做主。”

这时候提及魏青石,可绝非魏青焕感念他已殁,而是在抱怨着他被魏青石打压,在变相的诉苦。

孙氏这时候心里只惦念着魏仲良,压根儿没往魏青焕的身上琢磨,林夕落瞬间反应过来,看向魏青焕那一双阴损的三角眼灌满了贪念邪心。

大房恐怕是要败了林夕落心中涌起这一想法,与魏青岩对视,他正在看她。

他的目光中带有嘲讽,明摆着也是看穿了魏青焕话语用意。

宣阳侯无话可说,而这时魏仲良已被侍卫抬来,被魏青岩踹飞五次,他已瘫软如泥,可瞪圆的双眼仍露凶光,朝魏青岩看去。

孙氏泪如雨下,豁然跪在地上,朝向魏青岩道:

“五爷,您饶了他吧,他还是个孩子,我给您磕头认错,您就饶他这一次,他年幼不懂事,往后都听您的还不成?”

“娘”魏仲良猛喊,他巴不得这会儿再起来跟魏青岩对峙,可身上疼痛的关节、无力的腿脚在告诉他,他除却嘴硬以外,已没有半分的威慑力。

魏青岩走至他的跟前,淡言道:

“说一句错,这么难?十个头暂且不用你磕,我给你记着,道出十句你错了即可。”

“我没错”魏仲良叫嚷,“祖父,您怎能听他的”

宣阳侯闷哼几声,“为你五叔父道歉。”

魏仲良不敢相信,“祖父”

“仲良,别让你祖父为难。”魏青焕此时装了好人,“你乃一晚辈,别与长辈计较。”

魏青岩嘲讽的看向魏仲良,“说,说出这十句就放过你,你也不会忍心看你母亲如此跪在地上,为你挡事吧?”

“我没错”魏仲良朝天大喊,“娘你起来”

孙氏不肯,大嚷道:

“五爷,您何必苦苦相逼?”

“大嫂您这话说的不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况大少爷如今已年过十四,都跟随出征几次,他若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还用得着你为他庇护左右?难不成将来出仕任职,也这般咬牙嘴硬,您还跑刑部去替他挡灾不成?”

林夕落这话道出,已是把这事儿给敲定,斩钉截铁的道:

“五爷这可不是在逼他,这是在教他如何做个男人”

孙氏牙根儿恨的痒痒,却不知该如何还嘴,宣阳侯沉叹口气,说不上半句。

若说林夕落是咬牙狡辩说的歪理,也着实不对。

宣阳侯怎能不知自己这孙子是个什么德性?虽说自幼习武,可也不过是花架势,比不得其父,更不用提能与魏青岩相提并论。

即便是跟随出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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