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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秋翠从屋中出来,魏青岩即刻道:
“她怎么样?”
秋翠连忙摇头,“奴婢还要去煮催产药,五爷别挡着!”
魏青岩下意识的躲开,秋翠则即刻冲至外面,眨眼就没了影儿。
刚刚曹嬷嬷不是吩咐了催产药?怎么这时候还要煮?
魏青岩心里颇有担忧,朝着屋门就嚷,“曹嬷嬷,为何还要煮药?”
“别捣乱!”
一声轻斥,让魏青岩闭了嘴,这时候他可什么脾气都没了,只在门外来回踱步,焦虑不堪。
宣阳侯看他这幅模样格外生气,冷斥道:
“本侯刚刚之言你听到没有?”
“你说什么了?”魏青岩这一句,让宣阳侯彻底的无语,合着刚刚他与魏青羽唱了一出双簧,这位压根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宣阳侯要发火,魏青羽连忙安抚,“父亲,五弟初次为父,您体谅一些。”
“哼!”宣阳侯一口将茶全都灌进嘴,则起身出门道:
“本侯不在这儿看着了,憋屈,有消息去通知本侯。”
魏青羽连忙将宣阳侯送出门外,随后看着魏青岩道:
“五弟,你何必如此伤父亲?回他两句也无妨。”
魏青岩并不是一个字都没听见,魏青羽是最清楚的。
“他不就是在逼着我出征?他怎么不把这个机会给四哥,夕落生子我就出征离去,却不知这一次征战需要多少时间,有可能几个月,有可能是几年,他觉得我离不开女人,我就是离不开女人了,不去!”魏青岩焦急中话语也格外冰冷。
魏青羽叹了气,“他是怕青山鲁莽丢了军权。”
“他倒是不担心儿子丢了命。”魏青岩补了如此一句,魏青羽也实在无话可评。
他不是武将出身,如今又被推举为承继世子位之人,自不能在这时候说的太多
魏青岩也觉得刚刚话重,看着魏青羽道:“三哥,我不是针对你。”
“我知道。”魏青羽拍着他的肩膀,“别担心,五弟妹定当无事!”
魏青岩刚一点头,就见秋翠急匆匆的端着药进门,而未过多久,屋中又传出林夕落的犀利叫嚷,吓的魏青岩手一哆嗦。
魏青羽也有些纳闷,怎么这费劲?
林夕落的确很疼!
倒不是肚子疼的厉害,而是她的脚
刚刚一雕刀戳下,可是将她的脚给戳了很大一个伤口,如今又要生,脚一跟着绷劲儿,伤口就崩开,血流的就更多,而新伤口撕裂之余,刺痛实在难忍,林夕落就忍不住叫唤。
“五弟妹,别喊太久,不然稍后没力气生大侄子了!”姜氏在一旁不停的安抚,林夕落瞪眼,“这样?”
姜氏立即点了点头,林夕落便闭上嘴,一声都不再吭,可憋红的小脸和脚上包扎的棉布被渗透的血红无一不在宣示着她的疼痛程度。
曹嬷嬷与姜氏对视一眼,这位五夫人还真是
可这时也无暇再多顾忌她性子里的坚毅,只得接手等着这位孩子的降临!
而此时乔高升已经行至林府,林忠德在床上已昏厥过去,可微微的呼吸还表示着他仍然健在,林政武、林政齐、林政孝等众多子子孙孙全都在此地守着,林政武与林政齐的目光则瞄向老爷子胸前的那一封遗嘱。
他们都想知道,这位承继家主之位的人到底是谁!
林政辛见到乔高升到了,则立即将人迎了进来,“岳父大人,您快看一看老爷子能否救过来。”
乔高升虽然听这句岳父格外欣喜,可他也知道此时不是叙情分的时候,即刻进到屋中,开始为老爷子探脉,眉头紧拧,表示着林忠德的病情已至无法救回的程度,可乔高升口中没说这一句话,众人谁都不敢先将此事出口。
乔高升心中犹豫,可他知道这种话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只得看着林政孝,向他投去私下叙谈的目光。
“我要寻一本医上的方子,林大人来帮一帮我。”乔高升找了个借口,林政孝当即点头。
二人行至一旁,乔高升则道:
“林大人,可下一副药救急,但只有二成的希望让林老爷子度过此关,可也不会延续太久,顶多延续十日,不过我担心若这药没起作用,您和姑爷二人就都要承担责任,难保不被他人埋怨,还背一身罪,家主之事您二人更没有机会了,您说这药我是下、还是不下?”
第三百四十四章啼哭
乔高升的问题让林政孝一时发懵,嘴唇哆嗦几下,却不知如何回答。
如若依照他的本意,定当即刻点头答应乔高升下这一副猛药,可如今他这一决定恐怕牵扯的人不止是他自己。
他的身后牵扯到林夕落、魏青岩,如若再泛指一些,或许牵扯到宣阳侯府。
而乔高升乃是林政辛的岳父,这件事与林政辛也脱不开关系。
倘若真的出事定罪,恐怕恶意谋杀老爷子的罪名也会被人嚷出。
大周国以孝治国,但凡不孝之人都会被言官弹劾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可这几个人当中,谁不怕背上这无谓的罪名?
即便查明真相并非刻意谋害,而种恶名声落下,恐怕仕途之路也会急转而下。
可因为这种种原因,老太能多活些时日的期望就不救了吗?
林政孝心如刀绞、慌忙烦乱,而乔高升则在旁催促:
“林大人,您得快做决定了,否则来不及了!”
乔高升的催促倒没寻思孝与不孝,他只怕出事,而见林政孝这般焦虑,心中已经有些后悔刚刚不说此事便罢,老太爷过世,与他有何关系?
顶多林家换了家主,而他的闺女和姑爷如今也不指望老太爷吃饭,指望的是魏五爷与五夫人!
“救!”林政孝咬了牙,“下药吧!”
乔高升正心中后悔,而听林政孝如此坚定险些咬了舌头“后果您都想清楚了?”
林政孝立即点头,“我已想明,乔太医,拜托您了,如若不幸出事,一切后果都有我来承担,定不会让您的身上沾半点儿罪责!”
乔高升则有些羞愧,此时不想再说什么,只亲自去药库里拿药。
很快这一碗药便熬好乔高升端来站在门口却没有递给林政孝,而是看向林政辛:“姑爷,还是你来!”
“这是什么药?”林政武与林政齐率先拦截,乔高升则豁然硬气的道:
“能救命的药,能有几分希望让老爷子续命的药,你们难道不让林老爷子喝?”
这一句反问让林政武与林政齐噎的哑口无言,他们怎么回答?周围的丫鬟仆妇家丁全都守着,乔高升这一句也不知哪儿来这般多底气,大嗓门子一嚷嚷,院子里的人拳头听到了!
此时林政辛也不管这么多事急忙将药端过去,一口一口灌进林忠德的口中······
魏海也已经赶到,眼见此地的状况也知不应张扬,快步行至乔高升身边道:“五夫人临产了!”
乔高升登时一脑门汗,怎么都凑一起了!
魏海使了眼色,乔高升只得立即跟着走,而此时林政辛也喂完了药,转头就看到魏海等人出门,即刻道:“岳父,您不能走!”
这一声叫嚷可急死了乔高升心里只念叨着这事可不好办了!
林夕落此时已经能够感觉到生子时的不易,她的心中豁然想起她“曾经”的妈妈。
因为难产诞下她而过世,故而她的父亲才憎恨她恨她夺去母亲的生命······
如今切身体会这等艰难,林夕落觉得她能感受到身为一个母亲的无私和爱,即便此时为了腹中胎儿要奉献她的命,她心里也隐隐觉得值了!
心思豁然放松,她感觉到口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因咬牙忍痛,牙床都已开始渗出血,她一直想往肚子里咽可却因一下撕心裂肺的疼大喊出声一口血直接喷出口外!
“夫人!”
秋翠忍不住大喊,而此时魏青岩再也忍不住的从外豁然冲了进来!
“夕落!”魏青岩看着她这副模样惊的不知所措曹嬷嬷要推他出去,魏青岩却不肯“你们继续,我就在此地!”
“五弟,这不合适。”姜氏过来劝,可见魏青岩满脸的紧张也知道她们谁劝都没有用。
林夕落朝他仲出手,魏青岩拽过椅子坐在一旁,用布带子将眼睛蒙住,大手握住她,“疼,你就咬我”
这一句说出,林夕落的眼角流了泪,林夕落也没有客气,果真将他的手臂塞入自己的嘴中。
曹嬷嬷与姜氏对视一眼,也知道不得耽搁,可乔高升怎么还不来?如今只能依靠曹嬷嬷一人了!
“四指了!”
曹嬷嬷念叨着,“可小主子太健壮,要继续等。”
姜氏叹口气,“弟妹,你可要挺住啊!”
乔高升来不了,乔高升的夫人被带了此地。
乔夫人终归是跟随乔高升多年,耳濡目染也能懂一些,曹嬷嬷说了状况,她则道:
“快让厨房备吃的,要流食,五夫人需要补充体力,继续的等!”
“已经喂了一碗粥。”曹嬷嬷又说了其中放了少的补品,乔夫人立即摇头,“不够,继续!”
冬荷立即按照二人吩咐的疗谱去让陈妈妈做,有乔夫人在,曹嬷嬷心里也多少有了些底气,姜氏虽然也生育过孩子,可她不懂接生,乔夫人更能帮得上忙了!
林夕落的脸色苍白,身子已经酥软没有了力气。
乔夫人亲自动手为她放松僵紧的肌肉,魏青岩只能通过她时而微微轻动的手来体验她的存在,而他的大手传来的温暖,也能让林夕落来体验他···
或许是这一幕为林夕落增添了力量,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一定要挺过去,她一定要挺过去!
魏青岩冲进了产房,让魏青羽实在哑口无言,只得苦笑离去,他来此地一是为了等消息,二是为了帮魏青岩缓解紧张,可如今看来,他已经不用在此,只好出门去向宣阳侯回禀此地之事。
宣阳侯虽然离去,可早间父子二人赶来时,侯爷明显对此事格外看重,只是与魏青岩二人谈不拢罢了
侯夫人也听下人回报林夕落已经临产,侯爷众人都匆匆探望,她的面色格外的冷。
花妈妈见这婆子絮叨个不停,则狠瞪她一眼道:
“···五夫人院中的事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婆子一怔,抬头就见花妈妈在狠瞪着她只得连忙道:“老奴也是听人说的”
“非亲眼所见,不过是听个传闻你也跑来与侯夫人回禀?”花妈妈朝外一指:“出去!”
婆子立马匆匆离去,可临走时看侯夫人,却见侯夫人脸上已经满是怒意,不敢再说什么讨好的话,否则岂不成了出气筒?
花妈妈在一旁道:
“侯夫人,可是要过去看看?”
“看什么?我巴不得她死!”侯夫人如此咒骂,花妈妈则没了说辞,对于侯夫人这番做派她始终心中不能认同。
可侯夫人是主,她是奴,她能说什么?
主仆沉默许久,侯夫人则道:“我不去了,你去看一看。
花妈妈一怔,看向侯夫人,侯夫人嘴角冷笑,“我的确是恨魏青岩那个小野种,也厌恶他的那个女人,可我是夫人,终归要有一点儿表
侯夫人从妆奁盒子中取出一串钥匙,“你将大药库中第三阁的药都带去,这都是多年的珍贵药材,侯府的大药库都不如本夫人这里的药全。”
将一大串钥匙给了花妈妈,花妈妈却惊了!
“可是都拿去?”
花妈妈忍不住又问一遍,侯夫人点头:
“对,一样药都不许剩,全都给她送去,也算圆了本夫人的一片心意。”
花妈妈脚步踌躇,侯夫人则神色阴冷,“你怎么还不去?你是不是以为本夫人要害那个女人?你开始向着外人了?”
“老奴没有。”花妈妈叹了口气,即刻拿了钥匙去药库,而侯夫人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看她取完了药出了筱福居,目光才渐渐的收回,只盯着镜子中一张苍老褶皱的脸,盼望着她想要得到的消息快些传来。
花妈妈的脚步格外的沉。
她跟随侯夫人几十年,怎能不知道这药库中的药都是什么?
药,医病便是药,如若不是医病便是毒,而侯夫人居然让她亲自送去给林夕落,显然,侯夫人已经开始疯狂了,如若林夕落出了问题,她也别想活了!
或许,侯夫人的心里早已看破了生死,她的大儿子过世,孙子没了,一个庶孙更是跟着她最恨的人,二儿子一家被撵出幽州城,在一个农庄子里被囚禁,与死了没什么分别,侯夫人怎能不恨?
可这件事该恨谁?
该恨即将要诞下孩儿的五夫人吗?
花妈妈捧着这些药格外的忐忑不安,她跟随侯夫人多年,而侯夫人这也是准备带着她一起死了。
而此时曹嬷嬷与乔夫人正在一个帮着抚林夕落的肚子,另外一个则不停的掐算着时机。
林夕落不敢再叫喊消耗力气,只得狠狠的咬着魏青岩的手臂。
他手臂的疼能够清晰的体验她生子的痛苦,魏青岩的心里豁然泛起一股厌恶感,他怎么厌恶这个孩子的出生?
林夕落豁然一声叫喊,曹嬷嬷则即刻道:
“五夫人,您撑住了!”
“头出来了,您忍住!”
林夕落又是狠狠的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