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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瑾心中痛楚愈加深刻,嘴皮子动了动,终于说了句:“欣儿,父王这辈子,再不会有别孩子了!”
李欣大惊失色,霍地站起身,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没想到,真没想到。前世今生父王难道连命运都要一摸一样?
“父王,你就是以这个理由拒绝范诚悦吗?”李欣问道,“他,知道吗?”
李怀瑾点点头。
怪不得李谦会过来。难不成还想过继给父王不成?!他一个庶子!李欣心中滋味难辨,突然看到一旁方砚方笔眼神闪烁,不由恼怒。她心中暗暗滴血,脸上却露出微笑,“范诚悦知道了,只会加欣喜。父王,这不是坏事。”
李怀瑾抬头问:“什么?”
“只有这样,您才安全啊。”她突然福至心灵,脑中一片清明。款款走到李怀瑾身边,轻声道,“父王,您还有欣儿。欣儿永远不会离开您。”
她作势拥住李怀瑾。
清王被自己女儿话感动地心都要化了,不由拥着女儿呜咽出声。
李欣也不由地哭起来,不仅如此还发起了脾气:“你们这群奴才给本宫离得远远地!”她一边抽泣一边继续骂:“看本宫跟父王伤心,你们一边幸灾乐祸吗?!”
钟全根本不用李欣提醒就知道主子有话需要避人,见状忙诚惶诚恐应道:“是是是!奴才们马上就出去,还请王爷和公主切莫再伤心了!”
他一边走一边将方砚方笔往外面赶。那两人虽然不太愿意,但却也没将一个小女孩放心上。不情不愿跟着钟全一道走到门外候着。
室内,李欣一边抽泣一边低声道:“父王,您有空也去看看母亲吧。她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见天恶心呕吐。”
李怀瑾闻言点头,又安慰女儿:“不要哭啦!看哭成小花猫了!”
李欣见李怀瑾还没听懂,又道:“父王,欣儿说真。欣儿问卢嬷嬷怎么了,卢嬷嬷却一点也不担心反而很高兴地样子。你说这不是很怪么?”
李怀瑾浑身一震,呆了一下。
李欣见李怀瑾明白了,便又站起身,天真说道:“父王,您哭过了是不是心里舒服多了。心里舒服了就答应范将军吧。您不答应,女儿就只能一辈子被关这西园里了。”
李怀瑾眼中射出激动地神采,难道慧娘她被抓前有了自己骨肉?他哆嗦着想到,如果真是这样李怀瑾看了眼外面奴才,知道他们这几天紧盯着他目,便略微提高了声音应道:“嗯,明日若是范将军再来,父王便答应他。”
方砚方笔心中又给清王加了个幼稚好欺评语。
李欣大松了一口气走出书房,又脚步匆匆去了锦华苑。她心中十分感激那个大夫没有来。只要大夫不来,母亲就不敢肯定有喜,以她羞怯性子,也就不会对外声张。
没看连父王都不知道么。
“嬷嬷,你忙什么啊?”
卢嬷嬷正院子里指挥着丫鬟抬掉一些花草。见李欣来了,园内丫鬟们又是一番跪拜。
“公主,王妃说闻不得这些花味道,嬷嬷便指挥他们搬到外面去。”卢嬷嬷对着李欣一向温柔无比。
李欣心中了然,便让自己随身丫鬟去帮忙。
与李怀瑾不同,她贴身丫鬟并不是范诚悦亲自面见挑出来间谍,大概不需要时刻监视她,因此并不是与李欣片刻不离。
“本宫刚去拜见了父王,跟他讲了母亲这几天不舒服症状。”李欣微微压低声音:“父王道是让母妃再忍耐几日。如今王府诸事杂乱,全靠范将军派来管事帮忙打理。咱们还是不要再去添乱了。”
卢嬷嬷脸色微变,却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奴婢知道了。”
李欣又恢复了闲聊模样道,“您照顾母妃就很辛苦了,以后这些粗重活就让其他人去干吧。”她说完又忧愁说道:“唉,母妃身子太差了,每次坐马车坐船什么都要晕个十天半个月,真是愁死人。本宫与父王看法一样,也觉得不用请大夫看了,嬷嬷你每天做点清淡汤水给母妃补一补,熬过这几日就好啦。”她放下卢嬷嬷手,脸上现出这个年纪小女孩该有天真,“看来本宫还是要每天来陪母妃说点笑话。母妃一高兴,也许身子就大好了!”
卢嬷嬷拢了拢袖子,笑着应道:“公主真是孝顺。王妃一会儿醒了知道您这么说肯定十分高兴。”
李欣点头道:“那是。母妃就只有本宫一个孩子,除了本宫,谁还会对母妃这么孝顺呢!”
两人又聊了一些乱七八糟闲话,直到院子里花草全都搬完,李欣才带着丫鬟离去。
正文 第十四章 新居
李欣刚走没多久,李怀瑾就回来了。
为了掩饰自己激动地心情,他特意书房又坐了很长时间。天气愈加寒冷,不几天就要过年。往年这个时候,海棠书屋内早就一派喜气洋洋景象了。孩子们必定争先恐后拿出自己好书画呈给先生,期待能早点过关好多放几天年假。
如今,再听不到孩子们欢声笑语了。李怀瑾看着太阳余晖洒进院子,院子里高高低低山石树木地面上投射出长短不一黑影。
钟全道:“王爷,时候不早了。不如回锦华苑和王妃一道准备用膳吧。”
李怀瑾看了看屋子里竖成柱子两个方,点了点头道:“嗯。”想了想又对方砚道,“本王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吩咐厨房,菜式弄清淡点。”
方砚垂头答是,然后退出了屋子,往厨房催膳去了。
方笔,连同守外面方远方近一道,跟李怀瑾后面往锦华苑走去。
“王妃还没醒吗?”李怀瑾见卢嬷嬷并不里屋,而是外面指挥小丫头扫院子,便问道,“睡了多久了?”
卢嬷嬷道:“回王爷话,王妃睡了半个时辰了。要不要奴婢去看看?”
李怀瑾忙摆手道:“让她睡,让她睡。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便让她多多休息。”
卢嬷嬷既欣慰又担忧。欣慰是王爷如今愈发看重王妃,担忧是李欣刚刚暗示她意思。
唉!王妃有孕,竟然连大夫都不能请。
李怀瑾往内室走去,几个方还有钟全都自觉留了门外候着。
厢房内一片寂静,只有陈文慧清浅地呼吸声长长短短地空气中散开。
她近嗜睡很,睡得却不是特别踏实。李怀瑾一坐到她身边,她便醒了。朦朦胧胧地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嘟囔道:“是要吃晚饭了吗?”
清王夫妇感情一直很好,私下相处时都很随意。所以李怀瑾不以为意,只是轻轻拥住被子,声音低到只有贴近才能听到:“慧娘,你是不是有了?”见陈文慧马上就要张口,他又连忙用手堵住她嘴,往门外使了个眼色,然后道:“你就点头或者摇头。”
陈文慧傻了也知道他避人了,连忙点头,又摇头。
李怀瑾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陈文慧脸一红,避开李怀瑾眼睛,声如蚊呐:“大夫没看过,我怎么知道”她又怕李怀瑾失望,接着又加了句,“反正跟怀欣儿那时差不多。”
虽说已经从李欣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显然亲口听陈文慧承认后,李怀瑾才真正从心中感到安定。
他按捺不住心中激荡,一把将陈文慧搂进怀中,泪流满面,口中喃喃道:“慧娘,慧娘你真是我福星”
陈文慧却隐隐有些担忧:“还没看过大夫呢。”
李怀瑾立刻惊醒,忙往外面看了下,然后对着陈文慧道:“慧娘,逃亡时候,我受过伤。跟孩子们一道被关赤化时候,又染上了时疫,差点就没命。衙役们不敢上报,为了让我保住这条命,他们先是给我灌了些虎狼之药,然后才偷偷请了大夫过来。”李怀瑾顿了下,又接着低声说道,“命是保下了,但是后来请来大夫却说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有子嗣了。这事,赤化那些牢头全部知道,瞒也瞒不住,我便想以此原因拒绝范诚悦扶我夺位。”
陈文慧听傻掉了,泪珠子一滚以手捂嘴,低声哭了一气。后来又见李怀瑾苦笑了一下,便又抽泣地问道:“都这样了他还是不答应吗?”
李怀瑾点了点头:“正如欣儿讲那般,他巴不得我没有儿孙。拥我上位不过是做他傀儡罢了。所以,你这孕事,必需瞒住。”他认真说道,“你知道是什么时候怀上吗?”
陈文慧似乎不习惯跟自己夫君谈论这个问题,磕磕巴巴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卢嬷嬷说应该有两个多月了”
李怀瑾沉思了片刻,又道:“前几个月肚子还不大,又是冬天,应该还能瞒住。到了后面往夏天里过,怎么办”
陈文慧下意识抚摸着还很平坦小腹,心里有些发慌。
李怀瑾心又一次沉了下去。
门外钟全声音响起来,“王爷,厨房里已经备好了晚膳。是否现叫奴才们摆上?”
李怀瑾沉声道:“摆上吧。”
然后又回头宽慰着陈文慧:“慧娘,不要多想。至少这两个月我们还是安全。至于以后事,就让我来操心吧。”他想着如果可以,明日跟范诚悦谈条件时,至少可以要求保证清王府自由。
陈文慧点了点头,却又不可避免担心自己是否真有孕。她忧郁看着起身往外李怀瑾,暗暗说:若到时空欢喜一场,怎么办。
各人心思各人愁,这一天,叫多少人辗转难眠
第二天,李欣便敏感地发现,陈文慧变得加忧郁起来。她知道这位母亲为什么事情烦心,但是却帮不上忙。
其实也不用帮,陈文慧所担心事情,时间会帮她应验。此刻重要,是李怀瑾事情。
不知道他是如何与范诚悦谈,只知道当天下午上次那个管家就跑来说因为要准备过年,东园一直收拾,今天终于收拾好了,请王爷王妃搬过去。
不仅如此,忙前忙后跑了半日,他又表情不舍来到李怀瑾面前请罪,道范诚悦家眷不日就要抵达玉昌,他作为范诚悦身边奴才也要去帮着迎接。惟恐两边跑着伺候不周,恳请清王爷将他这个王府代理管家给撤了。
李怀瑾自然答应。下午玉昌府尹张秋然居然亲自给王府送了一大队丫鬟家丁,大部分是原来从清王府抓过去,另外一些,据说是张府尹小小心意。
前后院交接做无比顺畅,大概范诚悦心满意足想要过个好年,也或者是人家根本就没想再为难这个傀儡主子。于是到了傍晚,这位胖胖管家便带着一大批丫鬟小厮还有范诚悦侍卫们,浩浩荡荡地出了清王府。
仅留下贴身伺候几个下人,比如那几个彩,几个方。
一切安排妥当,天已经黑了。李怀瑾带着张秋然去了前院商讨梁王丧葬事宜。李欣则领着一堆据说以前是她院子里二三等丫鬟,来到了自己原来住处,抬头一看,乌黑牌匾上三个金色大字熠熠生辉——含英院。
李欣带着一群人跨进院子。进门脚下就是一条青石甬道,两面对接抄手游廊。甬道一边种着几颗梅树,已经开了花。另一边种全是桃树,此刻只有些干枯枝桠伸展着。树木间有山石点缀,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李欣从甬道走向正房前露台,几级台阶而上,眼前便现出一座红墙绿瓦建筑。前面三间抱厦,上有匾额书有“含英咀华”四个大字。进入正房,共有五间:东边是书房,西面是卧室,它们与厅堂各自隔着一间休息室。里面摆放着李欣原来一些旧物。
正房后面又三间抱厦。后院是一片竹林,竹林间一条小溪潺潺流过,大概是引自西园温泉。溪边山石湿漉,围着抄手游廊一直绵延至后院门。
李欣走了一圈,满意极了。丫鬟们也不敢多问,只当她怀念旧居。直到她又从后门石子小路走回正房。书房外休息室里,一张铺了褥子贵妃塌上坐下。众人才齐齐跪拜道:“奴婢叩见安溪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李欣平静声音十分稚嫩,她不过十二岁,而站她面前奴才们小也有十二了。她皱了皱眉,道“本宫不习惯训导丫鬟,原本这该是奶娘或是教养嬷嬷们做事情。不过,本宫教养嬷嬷需要母亲细细甄选,此之前,彩月!”她叫道。
彩月上前恭谨听候:“公主,奴婢。”
李欣道:“本宫教养嬷嬷到来之前,含英院就由你先管着吧!”
彩月白皙脸上兴奋地现出两处酡红,忙不迭地磕头谢恩。
其他三个彩则默默地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
李欣又道:“现本宫身边只有四个大丫鬟。还缺了四个,本宫与卢嬷嬷说了,便从你们中间挑了。”
另外三个彩舒了一口气。余下丫鬟们,神色也是紧张又兴奋。
李欣将她们神态一一看眼中。“原来这王府里伺候过,先出来。”
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