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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岚和子珍都撇了头装作看风景。
李欣都给气笑了,将手里一叠房契揣到他怀里说道:“既然你也承认自己胡说八道,便罚你三日内给我收拾出一间院子迎接本宫父王母妃!”
张靖嘉低头,将怀里房契拿起来一张张看过去。
一边看一边点评:“这间地理位置不错,但是面积不太大,你住着肯定憋屈。”
“嗯这个面积倒是很大,可是有些偏了。以后你出个门都要长途跋涉。太辛苦了。”
“这也不错,就是不带花园。要是你想赏个花开个诗会,都没地方。”
“这个倒很好。可是靠着闹市,你肯定嫌它吵闹。”
就这样,他一张张全部看完了,也没找到一间令他完全满意宅子。
李欣不由就蹙眉抱怨:“这些宅子也算是京城里好了,还不能叫你满意?”
她上前将那叠纸抢过来:“你要求真多!”
张靖嘉手心被对方指尖轻轻划到。顿时就好像是他心上挠了一下似,泛出一股奇异冲动出来。
世间一切情爱美好阶段,便是恋爱之初那段暧昧时光。
那种说不破道不明感觉,既矜持又热情,既微妙又挠人。
他握了握手掌,然后暗哑问道:“因为我有好。你要不要?”
李欣听了,抬头惊讶问道:“你外面买了院子?”
少女美丽脸庞近咫尺,嫣红唇色透着诱人香气。叫人忍不住想要采撷品味一下。
张靖嘉终于明白为什么恋爱只是两个人才能谈了。此刻,这些宫婢侍卫全是他障碍。倘若没有这些人,他说不定会冲动到要拥她入怀。
“嗯”眼光一刻也不想离开这张渐渐清绝脸庞,张靖嘉说道:“刚买。”
李欣想了想,然后将所有房契又塞回到张靖嘉怀里。理直气壮说道:“这些换你那个宅子够了吧?”
张靖嘉没有推拒,安心将房契收入怀中。然后道:“自然是够了。”
“只是你确定要相信我?”他想知道她心里,自己话有什么样地位:“也许我是骗你呢,或者我只是夸张,其实那宅子并没有那么好。”
李欣闻言认真想了一会儿,然后便斩钉截铁回道:“我信你。即便你骗了我,我也认了。”
她不信张靖嘉是那样人。
张靖嘉听了,脸上笑容却全部收了起来。他定定望着李欣,然后伸出手将那缕乌发拨到她脑后。
手指擦过她细腻脸庞,顿时心中又是一片异样感觉。
“即使欺骗全世界,”他慢慢道:“我也不会欺骗你。”
李欣脸色又是羞红一片。
这可是外面,光天化日,他竟又调戏自己。
登徒子!登徒子!李欣心里骂道。
“我走了!”她头也不回便蹬蹬冲出庭院,直到急急走了好远,才慢慢停下来。
又一次落荒而逃了。
“你们”李欣突然停下脚步恐吓自己侍婢:“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知道吗?”
她瞟了瞟子岚,对方忙睁大了眼睛无辜回视道:“殿下,刚才天上有一只鸟,我光顾看鸟了没顾得上您。您有什么吩咐吗?”
轻轻哼了一声,李欣又定睛望向子珍。
子珍想到刚才那一幕,自己脸也红了,低头说道:“殿下,先生院子里花很漂亮,奴婢也一时忘形了,居然不晓得殿下刚才说了什么没有好好侍奉殿下,都是奴婢错。”
李欣撇过脸,有些心虚说道:“那以后你们别只顾着看鸟看花了。”
“是”子珍子岚忙应道。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父母
康平三年腊月二十,清王夫妇携小世子李琰从玉昌坐船一路顺流而下,抵达了襄平。
依照惯例,身份越贵重,迎接人就应该越有诚意。
这个诚意体现距离上。
比方你觉得对方身份不如你,那便家安生等着人家进门来拜访。
倘若他身份与你相当或是略微高了一点,那便走出门外恭迎。
至于那些身份比你高,自然是迎距离越远越好。
清王是未来皇帝,这一干群臣,谁不想巴结上去。
恨不得亲自跑到玉昌去接回主。
但是清王却不走寻常路,这半个多月行程竟然全船上渡过了。
沿途各个县郡港口码头设下接引队伍一个都没派上用场。
反倒是些小码头小渔村经常传来这只队伍消息,称清王他们那儿上岸停留过,不仅没有骚扰民众,还给沿江百姓施放了一些粮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刻,群臣全部聚西城外京陆码头,那边恭候清王大驾。
“这得有几千人了吧?”方城接引队伍里悄悄跟彗星咬耳朵:“朝廷上有这么多大官?上朝时候站下吗?”
彗星看着身后那乌压压人群,摇摇头,老老实实回道:“我也没见过,不晓得。”
方城便咋舌:“不会都是内阁拉过来充门面吧?”
一旁程泉听不下去了,低声笑了一下骂道:“方蛋蛋你又犯傻了不是?!这上朝可都是六品以上大官,其他人没有要事或者职位无关紧要都不会去上朝。”
方城便伸出大拇指夸他:“到底是读书人呐,知道忒多。不过,这京城里头当官还是不少啊,你看看这些人,可都穿着官服呢!你说他们都是真吧?”
程泉便无奈叹了口气。然后回道:“自然都是真。老百姓不是说么,京里头掉块砖,都能砸死一堆侍郎么!这些算什么,要是那些带刀侍卫全都站出来,这码头上也站不下啊”
他们身边雷同胜也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见程泉懂得蛮多,不由插话问道:“陈统领,你说今天咱们侯爷来不来?”
他说是从世子升为侯爷柴壁杰。
程泉倒不知道,摇摇头便说:“大概来吧。要不然王爷这一路安全由谁负责?”
“没。”彗星却摇摇头说道:“殿下说让侯爷镇守西疆,没让他来。”
其他三人听了。心里均是一阵失望。
但是想想如今天舟和玉昌形势,便都沉默了一下。
“就你知道多。”方城瞥眼瞪他:“装傻不会啊!显摆你消息灵通给谁看啊!”
彗星如今也有些小脾气了,尤其恒星就站自己身边。受了委屈岂有不跟娘家人告状之理?
于是他愤愤一转头,朝着身边人嘟囔道:“莫名其妙!明明想知道要死,告诉他了,居然还不领情!以后再不理会这群人了!”
恒星冷眼撇过去,不屑回道:“既如此。你就不要多嘴。”
他们正低声谈着,便听身后人群骚动起来。
“来了来了”有人低声说道。
方城连忙踮起脚尖,拿出李欣赏给他千里眼看了起来。
果然,江面上一队白色船队正向着这边码头速驶来。透过千里眼上原形孔洞,他甚至可以看到船头甲板上那些忙碌水手身上衣服颜色!
“方蛋蛋!给我也瞧瞧!”雷同胜急了,急忙扯了扯方城衣袖。他眼睛不太好。旁人至少可以看到个影子,他却只看到一片雾茫茫江水
方城并不理会雷同胜攀扯,只是慢慢甄别那些船只。
前面几辆似乎是造。之前没见过。
但是这中间几艘战舰,不正是自己带领着打退流疆人那几艘?!
方城放下千里眼,兴奋喊道:“你看!是咱们玉昌水师呢!”
程泉也颔首兴奋张望。虽然他瞧不清楚,但是依然伸长了脖子向着远处张望。
李欣和张靖嘉站人群前方,与身后文武百官。侍卫内监一般挺直了脊背,面江而向。迎风站立。
她这码头上站了这么久,却丝毫不觉得累。
她对张靖嘉道:“我好高兴。”
张靖嘉便偏了头去看她,见她眼中隐含迫切,象牙一般细腻洁白脸上满是激动神色,便应声说道:“我也是。”
白色船影渐渐清晰,终于和着巨大水浪声一艘艘慢慢驶进了京陆码头。
文武百官直到这时候才真实见到了西营水师口中描述那些战舰真实模样。
这些巨大战舰都是三层多高,并不是他们见过船只中大高,但不口否认它是亮眼。
战舰通体银白,阳光下泛着银质冷峻光彩。前端甲板上,几十个水手正忙碌,甲板后舱室竟像是用一整块一整块水玉磨出来似,清晰到可以清清楚楚瞧见里面人和物。
“这船是刷银粉么?或者全是银子造?”
“那得花多少钱啊!”
“愚蠢!银子是可以浮水上吗?”
大大水花被船头劈开,船板一搭,船上人便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清王夫妇众多奴婢侍卫簇拥下,穿着厚重明艳礼服一前一后走下了船板。
他们身后,奶娘抱着小世子李琰也稳稳登上了岸。只是包被裹得又厚又高,群臣便是连小世子脸都没见到。
“清王千岁!”
“王妃千岁!”
“小世子千岁!”
众人不由都跪拜高呼道。
李欣不由往前急走了两步,看着从船板上走下来父母,连日来想念终于此刻迸发。
“父王,母妃!”她真想扑倒他们怀里大声叫嚷。
但是张靖嘉身边低声道:“慢点。”
她便放慢脚步往前走着,微微镇定了下,然后立两人面前恭敬福了一礼。柔声道:“父王万福!母妃万福!”
李怀瑾与陈文慧也是想女儿想疯了。若不是身边还有一个幼子可以排解心中忧思,他们怕早就动身来寻李欣了。
“欣儿”李怀瑾没有理会群臣叩拜,而是先上前扶起自己女儿,仔细看了看然后道:“你怎么又瘦了!”
李欣抬头便笑,眼中一片孺慕之色:“哪有啊!父王,人家是长高了!”
陈文慧也是久不见女儿,闻言上前比了比,然后点头欣慰说道:“确实高了不少。”
“都起来吧!”见到女儿后,李怀瑾终于想起来这码头上还跪着众多臣子:“众位都是朝中重臣,本王可受不起诸位大礼请起!”
众人这才站起身来。
范诚悦便暗暗嘀咕:“受不起还让咱们跪了这么久!”
他觉得李怀瑾和之前想比。似乎变了,变得哪里不一样了。
虽然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但是他却敏锐感觉到这种变化对自己十分不利。
他身边周世源有些武功。对这句话听清清楚楚,闻言便转头,笑眯眯提醒道:“范将军,您失言了!”
范诚悦脸色顿时一黑,虽然很想骂他一顿。但是到底顾忌场合没敢发火,只是冷冷斜瞪了他一眼,然后道:“与你何干!”
要说同行相轻,这真是真理。
武官之中,如今有能力一个是周世源,另一个便是范诚悦。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从周世源回京那天起,范诚悦便暗暗跟他较上劲了。
林千红见状,便讥讽起来:“范将军这眼睛是有恶疾吧?怎么老是不正眼瞧人啊?”
周世源京中人脉广。首阳王府根基也深。听到林千红讽刺之言后,几个亲近周世源同僚便纷纷附和起来,热络低声询问范诚悦要不要他们介绍名医。
那神情那语气完完全全是挑战范大将军底线。
“放肆!”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吼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奚落本将军!”
整个码头一片寂静,大家都转了头去瞧他。
李怀瑾也移了目光看过去。
一看是范诚悦。他原本喜悦脸色便渐渐褪去,高声问道:“范将军可是有话要对本王说?”
原本正苦口婆心劝说李怀瑾跟他们回皇宫内阁大臣们突然被打断劝谏。也纷纷抬了头不悦望着范诚悦。
“微臣久未见到王爷,一时有些失态了。”范诚悦见清王终于看向他这边,曾经那股子傲气便又胸腔里头乱蹿:“微臣日日感怀玉昌及安溪岁月,也十分惦念那段日子王爷对微臣照顾!”
李怀瑾听了,脸色加难看。
他说那段日子,是他这辈子窝囊时光。范诚悦现提出来,无非就是想叫他难堪罢了。
他清楚自己这次上京是要来登基。倘若叫范诚悦将自己当初那些窝囊表现透露出去,叫他颜面何存?
“范将军果然念旧。”李怀瑾不咸不淡说道:“既如此,待本王安置妥当后,便请将军过府一叙,如何?”
范诚悦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笑容,然后深深拜道:“微臣遵命。”
满朝文武,谁不想去巴结李怀瑾。
如今竟让范诚悦给占了第一位。
周世源一旁默默看着,脸上表情淡定无波。
林千红脸上却是咬牙切齿憎恶之色,心里暗暗骂道:“你就可劲嚣张吧!这襄平水可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