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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愣愣想着第一次见到范荣华情形。那时候对方即火热又天真,即土气又嚣张。生气勃勃如同朝阳初升,便是对嫡母有再多不满,却也背后恭恭敬敬称呼对方一声母亲。
范荣华你愚蠢又天真,就算做再多错事,本宫都对你恨不起来。
正要闭了眼挥去那些记忆。李欣便听子玉来报说人来了。
陈兰刚一踏进屋子,便下意识往床上躺着那人看过去。见到躺着那人依旧昏睡不醒,她才微微放下心来。
跟着两个长辈给李欣见了礼。她便听到李欣懒洋洋声音裹着冬末寒夜冷厉传了过来。
“陈兰,范荣华是怎么落水?”
于氏听到李欣这冷淡问话,心头便是一跳。
陈兰微微抬头,却将视线落了房间侧面博古架上。
“她自己跳河。我当时想拉她,可是没拉住。”
范夫人手里帕子紧紧绞住了手背。心里又是一阵气闷:死丫头,要寻死也不选个好地方。居然跑到公主府里跳水寻死!现弄得人皆知。害她也跟着丢脸。
李欣却轻轻哼了一声,又问:“那她脸上那两个巴掌印是怎么回事?”
她眼光凌厉,紧紧盯着陈兰脸上每一个表情:“当时就只有你们两个,这两个耳光是你打对吗?你们发生了冲突?”
陈夫人不由转头诧异望着陈兰。她真想不出,一向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侄女会出手打人。
范夫人也把目光定了她身上。
倘若是因为陈兰与范荣华纠缠而使继女落水,自家夫君一定不会放过陈家。
陈兰早心里想好了措词,此番李欣问起,她先是踌躇望了范夫人一眼,然后才欲言又止轻声道:“这这关乎范妹妹名节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过关
范夫人想着范荣华那胡闹性子,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卫国公府牌匾刚刚挂起来,却要因为这个不知检点继女而蒙羞吗?
她非常懊恼。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范诚悦将她从乡下接回来。
于氏却有些疑虑。
以她一个上午对范荣华观察看,那姑娘就是个没开窍孩子。若说她胡闹时候不小心落了水,于氏还信些。
也许她还不够了解范荣华。
毕竟没有一起生活过。
“你只要告诉本宫她脸上那两巴掌是不是你打就是?有意无意转移话题干什么!你心虚吗?!”
李欣冷冷望着陈兰:“不要说谎。表姐,本宫之所以还叫你一声表姐,就是还存了给你留着脸面意思!但你若是给脸不要脸,那便莫怪本宫不顾亲情不讲情面!”
她这脾气,真要改改了。
稍不顺心就要发火,子珍子岚一旁看着脸都白了。
陈兰立刻便被吓哭了,忙往陈夫人身边靠了靠,大声说道:“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我心虚什么!是,范荣华脸上巴掌是我打!但那是因为她自己不要脸,她说卫国公会将她送进宫,但是她不愿意你要是不信,国公夫人就这里,你现就问啊?你问问范夫人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李欣面无表情,而于氏却立刻就转了头望着范华氏道:“范夫人”
范夫人便有些不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能进宫伺候皇上,不仅是她福分,也是我们国公府对皇上一份心意”
陈兰听了,哭委屈。几乎就要缩到陈夫人怀里:“可她说她不要进宫伺候姑父还辱骂姑父是是太监我气不过,就上前打了她两巴掌。伯母,侄女这么做有错吗?殿下这胳膊肘拐也太外了点!”
范夫人脸色剧变,摇摇欲坠几乎就要倒下去。
“嘭!”李欣狠狠将桌上茶杯掷到陈兰脚下:“一派胡言!照本宫看来,这话不会是范荣华说!只有你这种口是心非、心肠歹毒女人才会说出口!”
范诚悦你可真狠,竟然要将范荣华往宫里送!
这是恶心本宫还是恶心父皇!
太监?!
陈兰眼里,父皇竟是如此不堪!
“殿下莫要气坏了身子。”子玉把手里装着药丸小瓷瓶抓死紧,准备一有不对就上前给李欣灌下去。
而子岚子珍俱都气坏了,个个都是眼神不善盯着陈兰。
李欣摆摆手,慢慢平定了心绪。斜靠椅背上恶狠狠看着眼前三人。
于氏下意识就将陈兰往怀里一搂。
但是短暂平静之后,她又微微将陈兰往外推了推。顶着公主殿下那迫人目光,于氏柔和问道:“兰姐儿那些话真是范家小姐说?你可有隐瞒?”
陈兰眼泪跟珠子似不断往外掉。她敏锐察觉到于氏对自己怀疑。愤恨之余又有些心慌。
她甩了于氏拉着自己手,回头望着李欣,脸上即是失望又是愤恨:“公主殿下,您便是不相信我,也要拿出证据来!范荣华因为不想进宫服侍皇上。这才想着趁今天出宫机会逃出去。您若是不信,何不去问问她身边丫鬟?还有她既然要逃出去,身上也一定带了银子!”
她又回头望向范夫人,满脸歉意跟悔恨:“夫人,真是对不起。原本我不想说出来。可是公主她一个劲逼迫与我我跟荣华那般要好,有什么理由对她下手!范夫人真是她自己羞愤跳水啊”
范夫人真不愿意李欣再问下去了。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范诚悦早就说要将范荣华送进宫去,而范荣华也一直以各种方式表示抗议!
“公主殿下!”想到这里,她不由出声阻止道:“都是臣妇教女不严。才让她府上做出了这等丑事。还请殿下恩准臣妇将小女接回家中治疗!待她养好了身子,臣妇再带她来府上请罪!”
养好身子?李欣脸上泛起一个嘲讽笑容,若是能养好,她何至于此这般气愤和无奈。
她无视了范夫人请求,只死死盯着陈兰。
她精神力虽比不上张靖嘉那般敏锐。却依然能感受到对方正撒谎。
“你说话向来是七分真,三分假。”李欣又道:“范荣华想要跑出去是真。你打她那两巴掌也是真,可是她却不是自己落水。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陈兰微微慌乱,难道是范荣华醒过一次将事情全都说出来了?
她真不顾范诚悦了吗?
看到陈兰脸上惊慌,李欣讽刺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不对,范荣华若是醒来说了真相,李欣还用得着将她拖过来审问吗?这贱人向来心狠手辣,怕是早就不顾情面将自己给抓起来了。
“公主殿下,倘若您觉得这般诬陷我就可以治我罪,那直接请您打杀了我便是。”想明白了陈兰抬头,笑望着李欣说道:“但您若想逼着我承认这些莫须有罪名,恕我不能。”
她说着便又回头对于氏郑重说道:“伯母,今日便请您做个见证。侄女还是陈家女,傲骨铮铮没给祖宗丢脸。日后祖父祖母问起,请您照实说了给侄女全个体面!”
于氏便慌了,她觉得自己是对陈兰有了偏见才会怀疑她。
连范夫人都说既往不咎了,公主殿下还这般揪着不放是为了什么!
“莫要哭!”于氏一把将陈兰搂怀里,意有所指说道:“别怕别怕。陈家也不是那大街上一抓一把平民!要治你罪,还得先拿了确凿证据再说!”
范夫人也只是顾着安抚陈兰,进门了一眼都没瞧过躺床上范荣华。
李欣见了不由加气郁,暗暗心中替范荣华不值。若是自己处范荣华位置上,就算是呆乡下天天吃糠咽菜,也绝不会跟着范诚悦回京城。
她冷眼看着三人抱成一团。又见那陈兰哭像个泪人,心里一阵烦闷。
正要发火,却见守外面子琪走了进来,低头她耳边说道:“先生说范小姐不是精神上出了异状,他也无能为力。另外先生扣下了梁王府李大公子,特意嘱咐了小厮传话,让您千万要谨慎行事。”
李欣听了,异样情绪心中流转。
他不是正忙着,居然还有空关心这边事情。
谨慎行事
李欣自嘲笑笑,是呢。范荣华活不成了。不谨慎些,只怕会叫范诚悦反咬她一口。
只是若要她放过陈兰,却绝无可能。
她先害死一个冯意桐。如今又叫范荣华命赴黄泉。
陈兰余光看到李欣脸上表情,原本放松下来神经又提了起来。
“范夫人真是好贤良嫡母。”李欣心里微微转了下心思,抬头便又刺了范华氏一句:“荣华昏昏沉沉生命垂危,您这眼泪却不是淌她跟前。”
她说着便站起身,朝着床边走去。丝履薄软。踩厚厚地毯上半点声响也无。
可她却觉得那脚步沉重滞纳,每踏一步都像是走泥沼之中。
范荣华!范荣华
你没有亲母护佑,又不得父亲真心喜爱。他和你继母只是将你看做换取荣华富贵棋子。
你交了很多朋友,却又不懂人心险恶。如今被一个自称是你闺蜜女人算计得丢了性命,却还要再背一个辱骂皇室罪名。
你甘心吗?你愿意吗?你真不想睁开眼为自己辩驳一句吗?
李欣坐到床边,一抹自己脸上。竟然全是泪水。
“范荣华,你不亏了。至少还有人是为你真心掉了泪。”她微微撩起昏睡女子额发,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似。竟然哽咽了。
“可惜,便是本宫也是有私心。”李欣轻声道。
我也要放弃你了。
范荣华脸色已不是刚被捞上来时惨白,此刻她浑身发热,脸上烧通红,嘴唇也是燥热干裂出了血。
李欣亲自给她换了一块搭额头帕子。然后微微叹了口气,转头对范华氏道:“范夫人。本宫刚才已经循例对陈兰盘问过了。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范华氏被李欣刚才那般讽刺说羞恼,此刻听到对方问话,便低头回道:“臣妇无任何异议。只是希望殿下能看荣华性命垂危份上,就不要再追究她口不择言了。”
李欣便冷笑:“说范荣华口不择言可不是本宫。范夫人担忧有些过了。”
她站起身,厌恶说道:“您放心,范小姐今日因与陈家表姐打闹,不慎落水。公主府内谁嘴巴不严,本宫头一个就不饶他!”
范夫人正要谢恩,陈兰却泣声叫道:“公主这是要将责任推到我身上吗?什么叫范小姐与我打闹后不慎落水?您这般污蔑,叫别人怎么想!叫我以后怎么抬起头做人!”
李欣却定定望着她:“你以为不这么说,你就逃得了别人议论?荣华被捞起来时候,谁看不见她脸上那两个巴掌印?你要不想旁人议论纷纷,当初怎么就不管好自己那双手!”
陈兰气愤不已,却也语塞不敢再回话。
她面上不愤,心里却大大松了口气。
若是事情真就这般解决了,也算是过了关。
“范夫人,太医就外面,本宫会让他跟着你回国公府。”李欣对范华氏平平说道:“若要用什么药,你管让他开方子派人到公主府来取。本宫与荣华同窗一场,总要份心意!”
范夫人听了,便知道李欣意思是说范荣华活不长了。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解恨还是后悔,竟然呆了一下才屈膝谢道:“臣妇谢过公主殿下。”
而陈兰却是心头一喜。
只要范荣华死了,她与李谦便咬死了不说出今日之事,李欣又能拿她怎么样?!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揭露
陈兰回到明伦堂又参加了半场宴席。
与此同时,范荣华也被公主府马车连夜运了出去,跟着范华氏马车一路行到了卫国公府。
从公主府跟过去不仅有太医,还有几个丫鬟和一队侍卫。
各种药材补品是装了整整一车。
这对刚刚建府卫国公府来说阵仗弄得有些大了。
这叫上任卫国公感到有些奇怪。
他听了小厮通报匆匆过来迎接,但是听了范华氏一番解释之后,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便是连亲生女儿后一面也懒得再见:“那孽障死了就死了!她要死外面,你还将她接回来做什么!丢人现眼东西!”
“砰砰砰”摔了几个不值钱花瓶,暴怒范诚悦把自己关书房里喝了个大醉不醒。
范华氏儿子范之寿却范荣华床前大哭了一场。他万分悔恨今日没有跟着母亲一道去公主府。
“都是哥哥对不起你!”他原本性子就软和,如今是哭得像个女人似:“妹妹!你不要走,哥哥答应了要陪你回北峭看看你阿娘!你不是想回北峭见你阿娘么你睁开眼看看哥哥好不好?”
叫旁边范华氏听了一阵气恼,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后半夜,范荣华便去了。
半个字也没留下。
守着床边范之寿确认了妹妹没有呼吸后,跟疯魔了似惨叫一声,然后便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