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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谦便低声道:“阿娘谦儿被陈兰给耍了”
他便是死,也不会叫他女人再有机会背叛他。
他们还站行辕门口,他相信自己这一声叹息肯定被那些碎嘴奴才给听了去。
“什么!”范侧妃听了便是一呆,然后便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你们不是换了玉牌吗?为什么”
她忽然注意到来往奴才眼光,顿时觉得失言。连忙将李谦往屋里拉。
李谦便自言自语道:“她必是有了别男人不然不会这样对我”
范侧妃边走边对李谦道:“你先别说!咱们到屋里谈!”
但是李谦一副魔怔了样子,让范侧妃既担心又急躁。
好不容易进了屋子,将一干奴婢全部遣散,范侧妃急急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好好去了一趟公主府,怎么回来这婚事就不成了?”
李谦便将头埋进生母怀中呜呜哭泣起来。
他已经大了,再做这般举动实不合适。但是人都要死了。还乎什么呢。
现他只想着母亲怀里大哭一场,哭他可笑人生,哭他可憎女人。哭他可悲结局!
“谦儿谦儿!”范侧妃慌了,她从未见李谦这般伤心绝望过,便忙道:“不成就不成吧!谦儿,这世上好女子千千万万,那陈兰水性杨花。小小年纪便不知检点,你还要她干什么!”
李谦却不想说这个女人。他只是不住叮嘱自己生母道:“阿娘,如果我不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那些用不顺手奴才便不要用,想说什么就说,想骂谁就骂谁。人生世,今日不知明日事,不如痛痛活一场”
华侧妃听着不对劲,心里便觉得自己儿子是被那个陈兰给伤狠了,竟然胡言乱语起来。
她情不自禁将李谦抱怀里,抚摸着他年轻俏似自己脸颊,爱怜说道:“谦儿你这是怎么了!阿娘活着痛也好,不痛也罢,都是为了你。”
她脸上露出甜蜜微笑:“只要谦儿有一个好将来,阿娘便是日日活不痛,也是心甘情愿。世上千千万万母亲,莫不是这么为自己子女活着。你现还是太小,等你成了亲有了孩子就会了解了。”
李谦心里便说:既然我活着你便不能痛活着,那我死了,你总算可以顺心顺意活着了。
想到这里,他总算有些慰起来,低声道:“什么也求不了,什么也没求到。就这样吧”
他这一辈子,就这样吧。
母子两一直谈到晚上,一起用过晚膳后,李谦亲手伺候着自己生母睡下。
然后他才回到自己屋子,没有等着那毒药发作,而是写了一封给陈兰情意绵绵绝笔信,然后便用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心脏。
他便是死,也要拖陈兰下水!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传言
承平元年春天,京都襄平发生了很多事情。
有名莫过于梁王庶长子为陈家女儿殉情一事。
这事牵扯了好些名门贵族,人们不敢公开茶馆里头说项,却禁不住高墙深院里头窃窃议论跟指点。
“怪不得老太爷从公主府一回来就将三小姐给送了进来。”守着陈家家庙小丫鬟坐窗子底下纳一只厚厚鞋底,穿针引线间跟一同调过来大丫鬟聊天:“原来是小姐跟人有了首尾”
这两个丫鬟,年纪大点叫守梅,小点叫守兰,两人都是陈家从外面买回来伺候主子丫头。没受过什么教导,因此规矩行事上都要差些。
“切,你知道什么啊!”那守梅倚廊下剥了漆柱子上嗑瓜子,她没有守兰勤,嘴皮子却很厉害:“小姐哪里会因为这事就能被送进家庙?依照陈家体面,又是公主府里发生事,小姐便是跟人滚到床上去了也能压下去公主可是咱陈家外孙女呢!”
她一面说着,嘴里瓜子壳也一面翻飞乱吐:“她啊是犯了比这严重事儿!”
守兰手上动作不停,眼睛里却闪烁着浓浓兴趣,忙低声问道:“什么严重事儿!好姐姐,我都无聊死了,你就讲来听听吧!”
守梅微微一笑,顺势也坐了台阶上,凑到守兰耳边说道:“知道卫国公府吧?前几天不是传出来他们府上小姐病死了么我跟你讲,病死是假,其实那范家小姐是被咱们三小姐给害死!”
守兰惊讶睁圆了眼珠子,也不纳鞋底了,只是回头问道:“真啊?三小姐那样一个柔柔弱弱人会杀人?”
她说着便抖了一下。
守梅朝她翻了个白眼,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把瓜子继续道:“你怕什么!那范家小姐跟三小姐争执,不小心被三小姐给推下了湖。你想想。这么大事,都出了人命了!别说是公主,就是皇上出来遮掩也不行啊。那可是国公府小姐呢!所以公主府当即便请了陈老爷子把人给领回来关家庙里了。”
守兰听了有些不信,摇了摇头道:“你说不对。我听厨房上赵妈妈说小姐是因为跟人首尾又被梁王府退了亲才气病。老爷怕她坏了陈家名声,所以才将人给送了进来。”
守梅将黏嘴皮子上瓜子壳给拍下来,然后继续说道:“你说反了!不是小姐被气病了,而是梁王府那位大公子给气死了。你想想他表妹被咱们小姐给杀了,他跟陈家亲事也就黄了。可是他一心一意爱慕咱们小姐,得知亲事被退,当夜就自了。”
梁王府长子为陈兰殉情事情。守兰到底还是听过,闻言便点点头叹道:“那倒真是可怜。”
守梅也附和:“可不是么。听说他生母听了差点就被气疯了,拿了把刀冲到咱们府上说要剁了三小姐呢。陈家哪里容她放肆。当即就把人捆了扔给老王妃处置。”
“那老王妃是如何处置?”守梅不爱出门,这事还不怎么清楚:“陈家又岂会善罢甘休?”
守梅嗯了一声:“老王妃倒没听说有什么动作,倒是咱们老夫人进宫找皇后哭了一场。皇上便下旨除去了那女子侧妃名分,又听说她跟范夫人是姐妹,便赏赐给了国公府。”
守兰觉得很不错。便点头笑道:“那咱们皇上心真好呢。那女子犯了这么大罪都没丢了性命,反而能跟着自己姐姐一起作伴”
这种明目张胆持刀闯入人家家里行凶,不被判刑抓起来,反而倒让她跟着自己姐姐一起去生活,可不是皇上心好么。
守梅也赞同点点头:“大概是愧疚吧。毕竟害了人家两条人命呢”
室内陈兰身子气发抖,她将两个丫鬟谈话给听了个十全十。阴沉沉脸色如同夏日午后变天乌云,随时一拧就要落下雨来。
她没想过谣言会将她传这般不堪。正要发作将两人给叫进来训一顿,却又听那小丫头说道:
“可惜了那范家小姐和梁王府大公子。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
那守梅也跟着叹息:“可不是么不过外面很多人都说那范家小姐是金蛇娘娘变精怪呢。她不是死了。而是渡劫成仙去啦!”
对于鬼怪故事,守兰一向喜欢听,便又问:“真假啊?金蛇娘娘?”
“是呀。”守梅肯定点头说道:“那范家小姐不是没出嫁么,又不能葬祖坟里。她坟茔就郊外十里坡,据说下葬那日。棺材刚刚下去,起土时候便蹿进去一条金光闪闪蟒蛇”
她边说边比划:“嗯有水缸那么粗比这团线还长”
守兰惊呼道:“哇!真啊”
守梅坚定点了点头:“骗你干什么!把那些铲土人给吓得半死外面好多人都说近十里坡经常看到那条金蛇呢”
呆屋里陈兰原本想要再多听些外面情况。却听两个丫鬟将那条恶心蟒蛇描绘成了神物一般,顿时就气愤起来。将桌上瓷壶一挥便摔到了地上,大声喝道:“混账东西!谁叫你们外面嚼舌根子!”
守梅守兰闻言只是皱了皱眉,无奈对视了一下,然后各自收拾好进到屋里去伺候她们三小姐。
哎,只能等晚上再听金蛇娘娘事情了。
进屋前,守兰莫不可惜叹道。
谎言是美丽花朵,它根底才是名为真相丑陋土壤。
但是没有人会去探寻真相。这些流传人们口中传言不过是茶余饭后娱乐大众谈资,又不威胁他们生命,何必要去较真。
只有涉及百姓生命利益大事发生时,他们才会费上一些心思要去打探真相。
比如这个春天从北方频频传来战乱讯息。
这事,可不需要遮掩。
茶馆里说书都是光明正大谈着。
“自古三百年一大乱,那破军星都脱困了。岂能容你违逆天命?”襄平郊外一个小茶馆里,一个穿着黑衣长衫说书人坐茶馆中央说唾沫横飞:“前朝早就过了气数,缩那卫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可恨那北夷蛮人竟敢妄自尊大,以为拥立一个血统成疑草寇就能跟咱们天舟作对了!哼,他做梦!”
这小茶馆不大,因为过了春就要立夏,天气暖和,门口只挂了一扇布帘子,便可将路面上喧嚣尘土隔绝室外。来往百姓只要花个两文钱买一碗茶水小吃便可以坐这里听上半天评书。
此刻正是农忙时节,茶馆里平头百姓不多。坐着听书全是闲汉。平日里,他们日日窝这小茶馆里毫无顾忌大声谈笑,一边将瓜皮果壳随地乱扔。一边跟说书先生叫上几句好。
但是今天不太一样。
起因便是刚刚进来后坐靠门口那一桌上两个衣着贵重、相貌俊秀少年少女。
长得真是好看。
一个大鼻子大眼睛懒汉斜眼觑了一下那对少年男女,然后才清了嗓子问道:“听说那卫甚是严寒,冬天出去吐口痰马上就能结冰,流个鼻涕立刻就能挂两根冰凌,是不是啊!”
他很希望这个问题能招来那两人回眸。
但是令人失望是。那两人只是安静坐着,老板点头哈腰奉到桌子上茶水,他们连碰一下都没有。
说书先生走南闯北,是个见多了世面人物。他倒是不为那两个客人气势所惊,不紧不慢回道:“即便没有你说这么夸张,但也差不离了。卫。冬日里头街道上都没什么人。平头百姓缺了炉子就没法活,大户人家每个房间里都修了火龙,躲屋子里头也算温暖如春。”
他轻轻摇了摇扇子。心情微微愉悦。因为这两个人到来,这帮子闲汉立马就将脱了鞋子重套到了脚上——屋子里气味也没那么不可忍受了。
“卫就是那极北之地,稻子都种不熟,只能种点麦子什么。又因为穷山恶水,还不如流疆能用珠宝皮毛换点粮食。所以那边土匪横行,强盗也多。官府不行剿匪之能事。只会招安受降,老百姓过得日子可苦了去了。”
说书端起茶缸便喝了一口,接着又道:“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卫是不通教化蛮夷之地,他们不受圣人教诲,他们皇帝又是血统存疑草寇哎,蛮夷啊蛮夷”
座听了,无不庆幸自己生天舟。
那少女听了脸上便露出一个清雅笑容,叫坐得离她近些那些汉子全都红了脸。
便是城里头也少见这么美小娘子吧!
那少年见了周围眼光便微微皱眉,低声温言问道:“怎么了?”
那少女便加低声笑:“卫,他们可认为自己是骁勇善战,到了这里却成了蛮夷不通教化。若是被那些贵族小姐听了去,只怕要气坏了。”
特别是师家那几个小姐,比艾寥寥还要痴迷武功,若是听到此番评价只怕要被气疯了。
说书先生却听不见这边谈话,他继续说道:“当今圣上英明神勇,自是不怕那贼人挑衅,立马就派了周将军前去征战。如今捷报频传,只怕过不了多久,贼人便要如那流疆六国一般,仓皇而逃了”
下面便有人叫道:“还是讲流疆那战吧!”
流疆那战有英雄有美人,有平民有公主,还有奇袭跟逆转,以一敌百都是谦虚,被这群说书人编成了传奇来讲,成为近一年来受人们欢迎段子。
这边说书人正要开讲,茶馆里胆子大闲汉却终于耐不住要上前与美人搭讪了。
只是他刚刚走到这两人桌边,还没开口,便从门口冒出一人,长剑一横,朝着那闲汉冷冷说道:“放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和亲
那闲汉吓得当场跪地上,不停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
整个茶馆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抬了头看向门口被削只剩下半截布帘子,实搞不懂那人怎么那么蹿进来。
“塔苏尔,退下!”那少女便是李欣,她淡淡说道:“不是让你外面候着吗?”
塔苏尔紧紧抿着唇,他近来话越来越少,沉默到可怕。
周仲林也趁机跟了进来,他不太高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调戏良家妇女恶霸,却还没等人开口,塔苏尔就将这恶霸给吓得怂了。
“就是,公主让你外面等着,你却抗旨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