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琳,你们失去了父母,我也失去了父母。我们,是一样。父母含冤而亡,子女如何能忍受退让?”
小小士远听到这句我们是一样,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少年腿大哭起来,边哭边问说:“叔叔,士远不要退让不要!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们父母叔叔,我们都没有父母了”
一旁通身缟素士琳比之士远加年幼,她小小脸上还是一番懵懂表情。看到同胞哥哥抱着叔叔大哭,她也跟着另一边抱着叔叔哭闹起来。
那少年却也不哄劝侄儿侄女,只是招了下人将两个孩子带走。寂静院子里,漫天星辉之下,他孤独又坦荡地立这天地之间,苦闷又悲戚地自问自责:“张靖嘉,你现还能将此视作是一场时空旅行吗?若是你存意义只是为了毁灭一个无辜家庭,那还不如永远守着那一份寂寞,不求不苦不扰。”
他仰头抬望这浩渺星空,似乎几千年来几无所变,可是这世上只有他知道它们一直变。他不由又喃喃自语道:“这世间万物均有其造化,万万不可改变历史?真是笑话?我也是这历史一部分,即便未来因我而改变,那也是历史真实。”
只不过,这又是另一个历史罢了。
“改变就改变吧原本就不是自己东西,即便再失去又有何可惜。这命运,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星舰一二三队是时候召回来了”
仆人们偶有经过主子时,都奇怪他自言自语说些什么。有个年纪正豆蔻小丫鬟名唤做柳风是想趁机上去一表芳心,却靠近这位风月朗朗少年公子时被对方一眼摄住。
张靖嘉润湿双眸一瞬间全被杀气浸透,骇得柳风差点跪下求饶。然后似乎是她眼花了一般,那少年转眼便又恢复成了平日里谦谦如玉君子模样,脚下一转,风动尘起,不惊不怒,转身而去。
只余下她愣当场,目光紧随着那个倨傲身影一步步走向正堂惨白光明里。
如果李欣此,大概会认出这个张靖嘉正是她们进城那日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而冲撞了陈平少年。
不过,认不出也情有可原。毕竟那时他满面污秽,又昏昏沉沉。
而李欣自己也是一身麻烦与心事,让她几乎日日不能成寐,又岂知当日那个救了弟弟哥哥早已成为一缕冤魂。
“父王!父王!”李欣一个激灵再一次黑暗中坐起身。
值夜子玉点了一盏玲珑琉璃灯盏,忧虑面容火光里微微颤动:“公主又做恶梦了?”
“没事”李欣给了她一个安慰性勉强笑容:“只是又梦到以前事了没事”
她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子玉。否则,明天传到李怀瑾那,又是一通担心。
打发了子玉,她又一次躺倒织锦厚铺拔步床上。黑暗中睁大了眼睛不愿睡去。不是不愿梦到前世父王,而是夜夜梦到都是他青紫面庞,死不瞑目眼神。他父王她用刑时一直被逼着另一个刑室观看:从各种刑具上身开始,到她被侮辱为终。
她父王,与他无半丝血缘羁绊,却给了她那样伟大父爱。他为了她承认了谋反罪名,所求只是给自己一个体面死法。
呵呵,李欣无声傻笑,这个世界上,死亡永远不是痛苦,生不如死才是大折磨。
黑暗中有遥远地方传来鞭炮焰火声音。这样声音让她原本就清浅睡眠加浮浮落落。就这样,梦了醒,醒了梦,直到再一次被子玉叫醒。
年初始,玉昌府下设各部重要官员都会各自前来清王府拜见。往年王府都会中园设下宴席,款待这些官员及其家眷。
今年,因为有范诚悦把持,这些官员需预先至府衙集中,之后再一道前往清王府。
李欣听后,反而笑着跟李怀瑾说:“这样不是好,省一个一个拖拖拉拉络绎不绝。父王您听欣儿,以后什么麻烦事都扔给范诚悦去做,咱们只开开心心做个富贵闲人!”
劝是这么劝,可天下有几个人能放下权欲,又有几个帝王愿意做臣下傀儡。
陈文慧一旁见李怀瑾依然郁郁苦闷样子,也跟着劝道:“王爷,只要您身体无恙,性命无忧。臣妾再无所求。”
李怀瑾望着妻女,愁容远去:“不是你们所想那般。之前两个月遭遇,本王也早就看透想通了。本王也不稀罕那个位置,但是却身不由己。为今之势,只不过被人推着走一步是一步。即便不稀罕,要拱手让人却是由不得本王了!让来让去只会让了本王及你们性命。”他看着李欣,“放心吧,父王心中自有分寸。范诚悦要就是父王这个无能又软弱样子,本王又岂能教他失望。”
一家三口身穿朝服,庄重坐中园里光华阁内说着话。而中园里大厅明月堂内,梁王妃尔朱氏并一众家眷妃与陈家众人亲热坐一齐,而范诚悦带来大小官员也终于被忙碌管事们一一安排落座。
钟全见园中座无虚席,这才扬声开口道:“王爷驾到!王妃驾到!安溪公主驾到!”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宴席
嘈杂大厅内瞬时安静下来。清王夫妇偕同爱女安溪公主自厅后暖阁走了进来。三人身穿不同式样玄色礼服,头戴金冠,定立于高台之上,享受着众人或是诚心或是虚伪朝拜。
“臣等叩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清王夫妇并肩而坐,座下半阶给李欣设了一条长案。案上摆放着一碟碟精致食物,洁白瓷盘衬托下显得格外诱人。
李欣目光犀利环顾了一周,范家那片停了一下,没有见到华锦熹身影,倒是范荣华朝她做了个鬼脸,被一旁范诚悦看到后,似乎训斥了一通。
李欣回了她一记微笑,便不再关注群臣,而是坐自己位置上,静静听着臣子恭贺之词。
臣子们一一上前拜见,李怀瑾或是不发一言,点头完事;或是问范诚悦:“将军以为如何?”
范诚悦刚刚端起酒杯或刚刚举起筷子便只好放下,他平日里只擅于用兵打仗。政事上,却不是十分擅长。每每有些疑惑,也都是问苏子云或是其他幕僚。此刻让他当着众人面解答,实属为难。问到后来他也烦不胜烦,直言道:“春佳节,良辰美景,众位勿要再用锁事烦扰王爷贵体。今日只准饮酒作乐,不准再谈政事!”
玉昌群臣忠于清王府不是被罢官就是降职,能坐到这明月堂内觐见清王有一半是范诚悦军中将士,另外一半就是类似张家这般早早投诚倒戈之臣。因而,范诚悦一发话,众人便不再多语,大厅之内一片窃窃私语。
李欣笑了下,给钟全使了个眼色。钟全公公见状忙往前走了两步,两掌相击,口中宣道:“宣舞者觐见,礼乐起!诸位大人请赏鉴九歌舞。”
侯厅内角落乐者早已准备妥当,听得命令,金石土革、丝木匏竹一一奏起。大厅内一下子被音乐声覆盖。
轻灵音乐声中,九个身穿彩衣,头束倾髻妙龄女子鱼贯而入,她们赤足踏进,裸臂而舞。绚丽轻衫薄纱下纤腰戏舞,浓妆艳抹美妙双目随着音乐勾魂锁魄。这样澎湃惊艳,就连大厅内自视清高男人都无法移目而视。
当然,所有端庄大方臣妇都低头敛目,一手捂住家中幼子不安双眼,另一只手恨不得将自家老爷喷火双目抠出来扔到桌子上。
一曲舞罢,九个姿容出色舞姬并未退场,而是自发退到一侧。她们神色娇羞,眼神躲闪又好奇看着场中众人,不再带有一点刚才热舞时媚艳模样。这番变化,真是叫男人看得心痒,女人看得心伤。
李怀瑾微微一笑,开口问道:“众位爱将,不知刚才歌舞可是让诸位兴?”
众人自是交口称赞。
“这几人都是王府家奴,得了乐坊几天教导,才排了这么一首舞曲。”李怀瑾望着几个舞女,慈爱好像望着自己养宠物一般:“年前王府动荡不安,来不及为诸位准备大礼。这几个庸脂俗粉便赐给诸位略作补偿吧。范将军以为如何?”
范诚悦一个武将,戎马生涯中没什么大毛病,只有一条贪恋女色。他早就几人热舞时就恨不得将这九人全部收纳房中。听到清王如此一问,毫不犹豫就点头赞道:“王爷真是大方!微臣先替他们谢过王爷了!”
范华氏一旁双目喷火,恨不得立马掀了桌子离去。范荣华见母亲气急,不由心中暗爽,她甚至给李欣虚空敬了一杯酒。
李怀瑾点头:“那便赐两名给范将军。其余分给将军几位副将吧。”他看到张秋然一副惋惜样子,又道:“张知府不必心急,美人多是。下面还有很多。”
正说着,钟全又宣了两个歌者,一人姿色端正抚琴,一人娇憨纯净颂歌。
一派清雅之像。
张秋然心中满意至极,再看之前赏几人都已经分自个人位上给老爷夫人端酒夹菜,心中是艳羡不已。歌曲一连忙谢恩。
但是当他看到自己夫人身侧拉长着一张脸时,又有些后悔刚才答应得太。
起码先推让一番。
李欣自己座位上细细观察着众人神情,心情愉悦。这趟送美人里,有自己身边四个彩,母妃身边四个彩连同一些张府插进来不太安全钉子。送人之前,她便和钟全公公细细筛选,打乱了再给送出去:张府送给范诚悦,范诚悦见过送给他副将们,如此一来,至少她与母亲身边相对安全了一些。
至于父王身边四个方,却是不能动。当然,李怀瑾也需要这四双眼睛时不时给范诚悦禀报一下自己是如何安分守己。因而李欣当初提议时,根本就没考虑过这四人。
只要不动这四人,范诚悦就对父王老大放心。
这场宴会,可谓是宾主欢。
唯一不开心,也就是那些府上被塞了美人夫人罢了。
李欣于宴会中途退席。头上金凤冠垂了十八颗璀璨夜明珠,间以紫玉玛瑙镶嵌,沉沉压她脑袋上,压得人头疼。
征战沙场武将们此刻都已浓酒正酣,许多竟当场离席跑到宴席中央调戏舞女,令一群久居后宅夫人小姐们直呼脏了眼睛,不能提她那个以诗礼传家外祖陈家,甚至比她还要早就找了借口匆匆离去。
见过这群犹如土匪流氓乌合之众,陈老爷子只怕没信心将陈家老大陈靖除族了罢!
然而历史上多是泱泱大国被一文不识武夫、头发长见识短妇人甚至身体残缺宦官覆灭。前卫分裂,朱氏与李氏力战百年,这之间,北方也是诸多势力割据,终统一卫既不是富庶南陈部落,也不是谋士多魏楚两家,而是为彪悍铁骑部落尔朱氏。如果不是尔朱氏三代之后,再无人能上战马,也不会轻易被朱氏谋夺江山,重建立前卫后续政权卫。
所以,国家强盛,重要还是军队是否骁勇?
李欣觉得以她现能力,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何况,这个范诚悦并不是个只会打仗武夫,他身边也有不少智谋无双幕僚助他开拓政见。
比如苏子云。
不过年后他便要随梁王妃扶柩归乡。北峭紧邻卫,若无智谋无双之人镇守北边防线,光靠几个留守武夫,始终让范诚悦觉得不太放心。
“王爷王妃张某家中先行告辞”
李欣正看着苏子云,不妨场中又一个官员要退场声音拨开了喧闹乐声冲进耳中。定睛一看,咦?被赐了两个秀雅歌者张秋然居然也不堪忍受,想要提前退场?
她略略嘲讽看着这个满面忠贞,一脸和善知府。是真醉了还是书生气爆发看不下去这有辱斯文场面?
“张知府”范诚悦脸色绯红,大声打断张秋然话问道:“何故抛下众位兄弟先行离去啊?难不成你也跟那些酸儒一般瞧不起范某人列位兄弟不成?”
张秋然觉得浑身燥热难挡,脑门子上全是密密汗珠,他挥手擦了一把回道:“将军啊下官岂敢轻看各位军爷确实是刚才下人来报,族里出了逆子,张家要开宗祠将他除族下官不得不去”
范诚悦听了反倒有兴趣:“哈哈!本将军就说,你们这些软蛋是管不住家里那群怂孙子!张家今天又要除了谁啊?前不久不是刚除了一个叫什么宇吗,陈平?你说是不是这个张家?”
陈平倒是十分清醒,闻言回道:“回禀将军,叫张靖宇。不过是路上冲撞了本官,张家便要送他给本官为奴。那人倒还有些骨气,宁死不从。倒弄得下官十分没面子,似乎非要逼人为奴一样!”提起这事,陈平就十分气愤。他又愤愤地数落了张家一番,接着有些不屑对张秋然道:“不是我说,你们张家也实太小心了点,多大点事才!老子是那种一点点小事情也要斤斤计较、图谋报复人吗?!”
张秋然连忙点头称是,接着又恳求范诚悦放他回去。
冲撞了陈平?李欣想起来那天进城见到一对兄弟,哥哥似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