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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少莲听了陈兰的话后便回身取桌上的茶壶,然后在杯盏里倒了一盏茶。
试了试,是凉的。
“是给他喂进去还是扑到他脸上?”他问陈兰。
依照他的真实想法,自然是扑到陈宣和脸上为妙。但是陈兰看起来对陈宣和还有兄妹之情,自己这么做恐有不妥。
没想到陈兰竟说随便他。
他听了就有些窃喜。转身就要将手里的茶水往陈宣和头上浇。
陈宣和却没等他有所动作便睁了眼。他盯着对方手里的杯盏,冷冷问道:“你要做什么?”
这就是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亲妹妹。他想起那个在葡萄架下的慵懒女子,心里涌起的不再是空虚的失落跟愤懑。
她说的对,陈兰早就变了,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就因为不相信,所以他总要对方救赎,却从未报答过对方。
陈兰看到陈宣和一脸的戒备,便对安少莲娇声道:“世子爷,哥哥不习惯你离他那么近呢”
她转头浅笑,却再不似刚才那般无害:“哥哥。你醒啦?”
陈宣和只看了她一下就错开了目光。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毒?”他盯着闪闪融化的冰块直言问道。
陈兰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然后不慌不忙的说道:“只要哥哥告知兰儿那炸药的方子,兰儿就将解药给你。”
算是承认了。
安少莲坐到陈兰身边。他不知道陈宣和是怎么发现自己中了毒的。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对方将拿杯加了药的酒水喝了下去,他都要怀疑他的计划提前漏了馅。
陈宣和嗤笑一声:“陈兰,你以为我是谁?炸药的方子就连皇上及周将军都不知道,我一个籍籍无名之辈,难道还能打听出这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他自嘲:“你是在太看得起我了!”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陈宣和心中有了数。便不再急着离开此地。事实上,当陈兰跟自己摊牌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就掉了一个大包袱。
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累赘。
他对自己说道,就当是挖掉身上的一块腐肉罢了。
“哥哥将李欣当成亲妹妹一样疼,怎么李欣对哥哥就这么吝啬呢?”陈兰讽刺的看着对方:“真是太不公平了哥哥对兰儿再不好。兰儿都没有埋怨过哥哥呢!”
安少莲便在旁边附和:“那怎么能一样呢。你跟陈公子都姓陈,是一家人。那位却姓李,恐怕在心里还觉得你们攀不上她呢!”
陈兰轻笑:“可有些人就是上赶着要凑上去给人打脸啊。”
陈宣和在一旁听他们狼狈为奸。一唱一和,心里却出奇的平静下来。他有意要知晓对方幕后的那位是不是朱瀚廷,便开口直勾勾盯着陈兰问道:“那姓朱的又是给了你什么样的酬劳,让你不惜对我下毒也要为他卖命?”
陈兰微微清醒,是呢。她给这新卫的皇帝卖命,可除了一个贵妾的名分。她什么也没得到。
而那个贵妾的名分,她只要有肚子里的那块肉,便是什么都不做也能得到。
想到这里,她幽怨的目光便落在了安少莲身上。
安少莲原本想看着这兄妹二人斗法的,却不料被陈宣和轻轻一句就破解了。
他怕陈兰不配合,便慌忙安抚对方道:“皇上承诺我,只要拿到炸药的消息,他就替我们处置了洛清城。然后封你为世子夫人。”
虽然这不是皇帝的原话,但是只要陈兰生下男孩,世子夫人的封号总归会落到她身上。
陈兰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陈宣和得意洋洋的宣告道:“祖父将我关在家庙里,打的主意就是想让我老死在那。但是世子爷救了我,我自然要回报与他。你看,其实咱们不用对那李欣摇尾乞怜,也一样能活的风生水起。哥哥,只要你今日说出炸药的消息,世子爷不仅给你解药,还会去皇上那举荐你做官。不比跟着李欣舒服的多?”
安少莲连连点头。
“你的确变了。”陈宣和无动于衷,冷声回道:“变得自私自利、不择手段。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你就要残害手足?陈兰,你是不是疯了?”
见陈宣和油盐不进,陈兰有些焦躁起来。
“世子爷,你可不可以在外面等着我?”她转头对安少莲柔声说道:“我想跟哥哥单独谈谈。”
安少莲原本就不耐烦坐在那里听着陈宣和左一句右一句的冷嘲热讽,听陈兰这般说。立刻就同意了。他点了点头,叮嘱道:“别忘了正事。”
然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陈兰盯着安少莲的背影,直到看到他跨出门外又替他们关了门,脸上的笑容才咻然散掉。
她回头嘲讽的望着陈宣和,恶狠狠的说道:“好了,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别装了!”
她露出恶心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那副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可以这样的表情装的真是太假了。讨厌我就是讨厌我,别扯了关心爱护的衣裳盖在上面!恶心!”
“是么?”陈宣和淡淡的眉目竟然清晰了许多,他无力的笑了笑。然后靠在椅子上大出了一口气:“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这个哥哥在自作多情!就是呢,之前你那么厌恶我,没道理到了新卫反而对我这么热情啊!”
他恍然大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么一句至理名言,我怎么就能忘了呢!”
陈兰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掌称赞道:“没想到你也有醒悟的一刻!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蠢到死呢。”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到陈宣和身边,倚靠在桌子边淡淡说道:“你既然这么聪明。那就乖乖把炸药的消息吐出来吧!你大概还不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吧?”
陈宣和眼皮轻颤,睫毛忽闪忽闪的阖上又张开,转头问她:“什么毒?”
“七日断魂散。”陈兰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字,然后伸出保养的极为细滑的手指在眼前仔细欣赏:“七日内拿不到解药,七日后就会毒发身亡。到时候别说你那亲爱的李欣妹妹无能为力,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那我可真的没救了!”陈宣和惨然而笑:“因为我真的不知道炸药的方子在哪。”
陈兰皱了皱眉:“你一直跟在李欣身边。怎么会不知道!”
“你忘了么?”陈宣和露出沮丧的表情:“我来新卫都有半年多了李谦死的时候,我才离开天舟的。”
提到李谦,总算让陈兰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她恼怒的瞪着陈宣和。低声呵斥道:“不许提他的名字!”
陈宣和便真的噤声不语。
“那你还能知道别的关于炸药的消息吗?”陈兰又问:“安少莲说你们进姜桐的时候就运了一批炸药进城。现在那些炸药在哪?准备用来做什么?”
陈宣和安静的等着对方问完,有些好笑的望着她道:“不是拿解药换消息么。你没有解药就想问这么多问题?我凭什么要回答你?”
陈兰正要发怒,却突然想起对方才是被自己握在手里的那个人,忍了忍怒气走到门边,将房门一开对着安少莲道:“解药呢?他要有了解药再告诉我们消息。”
安少莲摸了摸。为难的说道:“解药在荷包里”
而荷包被人给拿走了。
这该死的贼!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陈兰心里又骂了一声,然后关了门进房。走到陈宣和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解药今天没带在身上。三日后,你来郑国公府观礼,到时候我们见一面。”
陈宣和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目光里是浓浓的嘲弄:“很好啊。原本就答应了你,要去看一看你那风光的纳妾礼的。如今咱们虽然再没什么情分可讲,但我陈宣和一诺千金,绝不失约!”
风光的纳妾礼被他说的嘲弄味十足,陈兰无动于衷,哼了一声狠狠威胁道:“你最好别撒谎,否则你这条小命丢在了新卫,我那二伯父会伤心死的!。”
陈宣和心里一痛,面上却十分淡定:“多谢您记挂。”
他墨黑的眼珠直直盯着对方,言语间寸步不让:“只是你已经没资格再叫他伯父了,从你烧了陈家祠堂的那刻起。”
陈兰脸一沉,原本还十分美貌的脸蛋居然变得无比狰狞,扔下一句“本姑娘不稀罕”,然后便决绝的回头踏出了房间!
正文 第两百四十章 后路
陈宣和与周仲林回到周王府时,天色都黑了。
他们急匆匆去了李欣的院子,得知李欣正在跟张靖嘉在一起,便让子玉进去通传。
过了一会儿,子玉出来将人给领到了室内。
两人进门就看到李欣与张靖嘉正坐在炕上,光滑的玉席中间放了一张小几,小几上面摆了一盘散乱的棋子。
“居然还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李欣的语气不阴不阳的,很是刺耳:“还以为你被陈兰给毒死了呢。”
陈宣和羞愧万分,上前几步主动认错道:“是我心里还存了幻想,我以为她不会对我下手的。”
虽然李欣让他提防着点,但是莫名其妙的他就觉得自己无所顾忌,不拿命赌一把不甘心。
大概潜意识里他就知道自己被李欣盯上了,那绝对就安全了吧。
李欣很想再骂他一顿,但是看到对方那蔫巴巴的样子,到底没把心里的话全部倒出。只沉了一张脸,将棋盘上的棋子胡乱抛上抛下。
这样子便是不想理他了。
张靖嘉这时便下了炕走到陈宣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回来就好。你一刻不回来,殿下就一刻不敢歇,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李欣听了便冷哼了一声,将一颗刻着半马像的棋子狠狠往地上一掷。
棋子应声而落,摔成了两半。
陈宣和惶惶不安,汗都要滴下来了。
张靖嘉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依旧笑眯眯将人拉倒一边,然后低声问道:“怎么样?她为什么要给你下毒?”
设陷阱的事情还是在买下飞鸢阁之后他才知道的,当时只晓得安少莲要给陈宣和下药,但是具体为了什么,张靖嘉只能隐隐有些猜想。
“她让我回来偷炸药的方子。”陈宣和连忙坦白:“我说弄不到。她又问咱们运到姜桐来的那批炸药放在什么地方。还问我们为什么要运炸药过来。”
那批炸药的事情陈宣和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具体的位置他清楚,但是运过来做什么,他从来没打听过。
周仲林在一旁冷笑:“她的胃口还真不小。不过,我也不知道咱们为什么要运炸药过来。先生能说说吗?”
“一部分是准备补给给周世源的。”张靖嘉毫无隐瞒的告诉他二人道:“另一部分就是以防万一,若是那朱瀚廷孤注一掷对公主下手,我就用炸药与他同归于尽。”
他的微笑有些凉,却让周仲林肃然起敬:“好!大不了就跟他同归于尽。”
张靖嘉却摇摇头,失笑说道:“我是开玩笑的。”
他的目光又移回到李欣身上:“原本想着如果她的病没的治了,我就立刻炸了姜桐让她放心的走。现在有了希望,计划也要改变一些。”
陈宣和震惊万分。他作为天舟人,自然是对新卫的姜桐没什么好感的。可是像周仲林这样的新卫人,怎么会同意张靖嘉这么做。
那样会牵扯多少无辜的百姓啊!
下意识的。陈宣和便转头去看周仲林,见对方表情淡漠,不由越发的惊奇。
“这些年在新卫官府的宣扬下,整个姜桐的百姓对天舟人都越来越仇视。”张靖嘉像是看出了他的顾虑,解释道:“要不然安邑郡主行刑的时候也不会因为血统的问题而被普通的百姓唾弃了。她应该是恨他们的”
陈宣和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安邑郡主的恨。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对方也是半个血统的新卫人。
张靖嘉却继续道:“我知道她很纠结。如果生命够长,余下的时间够多,我自然有信心转化她的思想。可若是时间不够多了,那我也不能让她带着遗憾走。我没什么信仰,不信罪孽,只信力量。”
这世界能够约束他的只有道德。
可若是她死了。道德也不能奈他几何。
陈宣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没有告诉陈兰,她让我三日后将打探好的消息告诉她。”
张靖嘉想了想,笑意像溢出来的水一样怎么也藏不住:“那真是太好了。一会儿我让恒星画张图给你。你交给他们,就说炸药藏着图上标注的几个地方。”
陈宣和“哦”了一声。虽然张靖嘉看起来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但是他在对方面前比在自己祖父面前还要听话。
“仲林,”张靖嘉又问默默无语的周仲林:“宣和中的那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