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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只要轻轻转一转那个花瓶
他又转头看了看面色凝重的方城。突然有些绝望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远洋队的人左右筛选,不一会儿就将那些跟他们没有任何仇怨的人给赶了出来。
包括那个还拿着钥匙的总管太监。
这些还穿着朝服的臣子仿佛刚刚从鬼门关逃了一劫似的脸色青白不似常人,一进了走廊就又对李欣跪了下去。
眼前这个稚嫩美丽的少女简直比阎王还要凶残。他们都吓坏了。
“选择本宫或者朱瀚廷。”李欣望着他们淡淡说道:“好好考虑,这是生与死的选择。等里面杀完了,本宫就要你们的答案。”
等里面杀完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跟人聊着天气一般平常。
那些人心脏扑通乱跳,背都没有挺立过就又深深弯了下去:“不考虑不考虑,臣等选择公主殿下!”
然后动作一致的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磕头不止。
竟然这么容易就屈服了?李欣微微讶异地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见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在不停的哆嗦,心里便有了答案:看来自己在他们心中比朱瀚廷还要残暴呢。
“既如此,那便站在一边等着吧。”她连丝微笑都欠奉,对这些新近投诚的人冷漠的吩咐着:“不想以后做噩梦的话,就别进去。”
众人这才觉得头顶一块大石安然被搬到了别处。他们恭敬的谢恩,然后安安静静排成一排贴着墙壁站着。
陈宣和则背靠大门旁边的柱子,一句话也不说。他不想进去,又不愿离开。
可是耳朵却敏锐的不断捕捉艾寥寥的声音。
进一步是地狱。退一步是天堂。如此差距,仅仅就是一道横亘在他门前的木质门槛。
“啊!求求你求求你!”被抓住的师老国公趴在地上不住哀求:“女侠,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啊!”
艾寥寥紧握了手中长剑,干涸了一年的眼眶终于湿润。她冷笑:“师爷爷真是健忘。您忘了镇北大将军府艾家了?我是寥寥啊”
师老爷子听到艾府两个字身子便僵掉了。
他抬起头望去,终于从眼前这个少女熟悉的五官中找到了过去的记忆。他心里的希望一落,顿时便绝望的大哭起来:“寥寥!寥寥!你爹爹死的好惨好冤枉啊师爷爷那时候百般托人找关系,都未能救出你爹爹师爷爷真是没用啊”
他来不及去想这艾府的女儿为什么没死还跟了李欣,他只知道自己今日凶多吉少,求生的本能让他不管有没有破绽当场便掩饰起当年的真相。好借机求得艾寥寥的原谅。
“别装了!”艾寥寥厌恶非常,在周遭一片鬼哭狼嚎的求饶声里讥讽的说道:“你百般托人找关系?找关系给你的奏折联名上报吗?艾家是怎么得罪你了,你非要赶尽杀绝?”
她看着其他人也是或多或少的在仇人面前控诉着对方的罪行,却没见这些人有丝毫的悔意。
再低头。便见师国公脸上也是惊恐交加,不停的为自己辩解,却没提半句道歉的话。
“你现在是不是恨自己没买通官差斩草除根?”她不想再给对方考虑的机会,抬起刀就要落下去:“记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
师老国公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整。便身首异处。
艾寥寥只在热血飞溅的那一刻僵立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亲手为父母报了仇。她也不管自己身上脏兮兮的难受了,蹲下身抱着膝盖便呜呜哭泣。
她哭的悲痛欲绝,仿佛要将这一年多的所有眼泪全部倾泻流出。仿佛死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仇人而是她的至亲,仿佛她都不会笑了
“好了”
不知多久,在一片嘈杂声里那个干净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你终于报了仇,要不要出去洗一洗?”
艾寥寥抬头,见到陈宣和紧张的站在自己面前,与周遭的疯狂杀戮格格不入。
他朝自己伸了手,就像以往一样。
“你不嫌弃我是个杀人狂?”艾寥寥低声问:“不嫌弃我手脏?”
陈宣和淡如水洗的五官微微纠结,白皙的脸上青气缭绕:“手脏了就出去洗干净我不能呆在这里。我要吐了”
没有晚风的吹散。没有烈火的吞噬,也没有雨水的冲刷。陈事阁内的血腥气味浓烈无比,陈宣和一进来就忍不住想吐
等了这么久真是极限。
艾寥寥见状忙借助他手上的拉力站起身。然后跟在陈宣和身后往外走。
四周始终充斥着怒斥声跟惨叫声,人们在折磨与反折磨里宣泄仇恨,将这片方寸之地搅成了地狱。
她跟在前面那个人的身后踏出门槛,冷冽而湿润的空气一下子冲淡了肺里的浊气。
“这里洗洗。”陈宣和拉着她走的远远的用帕子接屋顶上低落的雨水,然后一点点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李欣站在走廊的另一端眺望远方,见到他们出来一句话都没说。
良久之后方城转头,用甚少露出的严肃神情说道:“殿下,全都结束了。”
正文 第两百七十一章 殊死
李欣回头,是呢,都结束了。
因为那些恼人的惨叫声全都消失了,陈事阁里面寂静的令人发憷。
“你在外面等先生过来。”李欣慢慢走到方城身边,抽出他腰间的大刀握在手里:“他们都结束了,本宫才刚刚开始。”
如果张靖嘉赶不过来,那便让她自己一人了结了那段过去吧。这是上天选定的时辰,天命所归。
方城直到李欣跨进了门槛才反应过来。他摸了摸空空的刀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虽然中意晶石枪,但是从小就带在身边的砍刀却从不离身。
“师父,等等!”他拉住随李欣进屋的塔苏尔,迟钝的说道:“好好保护殿下。”
塔苏尔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应了他一声。
方城这才松开对方的衣袖,然后不时朝着远方眺望。
有塔苏尔在里面,他丝毫不担心李欣的安危。
的确,塔苏尔寸步不离李欣左右,当李欣跨进陈事阁时,还因为遍地的鲜血而微微停顿。
但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陈事阁内,朱瀚廷那一方只剩下了十几个金甲士。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大致数数可能有十几具:有些是一刀致命,有些以一己之力坑害无数家族的人却死状惨烈。
“你满意了。”朱瀚廷瘫坐在龙椅上,双目无神。他盯着李欣的眼睛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只剩下无尽的悔意。
假如他从未对天舟开战,只安安稳稳当个皇帝;假如他一开始就悄悄杀了这个女人拿到秘方;又或者刚才他不要贪恋什么皇位,而是在拿了炸药的秘方之后就立刻逃脱
假如太多了。
可只要以上任何一个假如成立,那么他朱瀚廷今日就不会被一个贱丫头捏在手心而无力反抗。
“不满意。”李欣的白色丝履蹭了些鲜血。垂在鞋面上的浅色裙边也扫到些污迹。但是她丝毫不介意,找了个看着还算干净的座位便坐了下来,将那把砍刀支在地上,双手撑在刀柄上对朱瀚廷道:“本宫的目的不在于此。”
李欣一坐定,远洋队就迅速包拢了过去。这些人手上沾染的鲜血还带着死亡者的温度,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坐在龙椅上的朱瀚廷时带着赤裸裸报复的欲望。
陈榆微微一招手,也将所有金甲士都聚拢围在了朱瀚廷面前。
“你还想干什么?带着这些新卫的背叛者来看朕的笑话?!”朱瀚廷厌恶的望着对方和她身后的那群人,眼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他们能背叛新卫背叛朕,自然也会背叛你。你好好看看。说不定朕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刚才这些人临终前的一番斥骂,终于让朱瀚廷知晓了这些少男少女的身份。虽然不知道李欣是怎么招揽到这些人并教了他们这么多本事的,但是很显然她最大限度的利用了这些人对新卫的仇恨。
真是可恶!
远洋队微微骚动,他们身上还带着刚刚杀过人的激动,最容易被人煽动情绪。
李欣微微抬手便安抚了他们。
“朱瀚廷,你与他们有灭族之仇,本宫与他们却有再造之恩。”她放下手掌淡淡说道:“君子有仇必报有恩必偿。对于他们。本宫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对着远洋队的人微微一笑,然后又面向朱瀚廷说道:“本宫要感谢你啊!要不是你心狠手辣将这么多国之栋梁弃如敝履,本宫的父皇又怎么会有机会展示仁义,感召他们另投明主?”
李欣话里话外的维护让周伯颜等人立刻就消了气。
他们齐声道:“殿下所言极是!”
朱瀚廷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金甲士,底气稍稍上来。
“朕有今日之耻并非当日心狠手辣,而是太过仁慈了。”他低声咒骂:“若是当年斩草除根”
李欣冷笑,她暂时没有对朱瀚廷的莫名感慨表达什么意见,只是抬头问陈榆几人:“你们几个怎么想?若是你们现在丢了刀离开这里,本宫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她的提议就是在抽朱瀚廷的耳光。对方听了不由拍着桌子怒骂道:“贱人!你想要置朕与死地!”
她清澈的眼眸像泉水一般明润,定定望着朱瀚廷点头说:“是。本宫带着这把刀进来,就是要亲手宰了你。”
陈榆微微愣神,片刻之后护在朱瀚廷身边大喊:“护驾护驾!”
但是受了李欣的影响,陈榆的命令只指挥了一小队人。
叮叮当当的,金甲士有好几人扔了兵器自动走了出去。
这样被当面背叛,朱瀚廷气的面容都扭曲了。
“周伯颜。他们几个既然想要给朱瀚廷陪葬,你们就送他们一程吧。当心留着那狗皇帝的性命,本宫要亲自收拾他。”李欣对周伯颜几人吩咐道。
见一队人跟饿狼扑食似的涌向了陈榆几人,她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本宫也很欣赏你们的气节,但是跟着昏君,你们就是助纣为虐了。”
朱瀚廷直到现在才确定李欣是真的要结果他的性命。他看着陈榆几个跟远洋队那么多人激烈对抗,飞溅的血液不时喷洒在他的脸上,一股骇人的绝望便从头贯穿到脚。
这不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却是他第一次赶到这么害怕。一个个希望在自己面前被掐灭,朱瀚廷只觉得自己的神经快要奔溃了。
突然他眼前一亮。赫然发现塔苏尔一直指着自己的手放了下去。
是呢?挡在自己面前的不仅有陈榆,也有对方的人马。那侍卫要是出手,势必会殃及自己人。
不得不说,朱瀚廷脑子转的很快。尤其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他的行动比他的思想还要快。
李欣原本就一直盯着朱瀚廷,此时见他不停往后退。身子一转竟然将原本置在博古架上的花瓶转动开了。
“狗皇帝,哪里逃!”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举起手上长刀就将那花瓶砍得粉碎。
朱瀚廷大惊,他原本就没有钥匙,躲进地道也不过是一时情急。可李欣这般做法分明是连这最后一点藏身之地也不愿给他留!
“为什么?”他倒退几步,难以置信的朝着李欣大吼道:“你明知留着朕的性命比杀了朕更合适,却为什么不肯放过朕?!”
如果杀了朱瀚廷,新卫境内各路王侯只怕要揭竿四起。留着朱瀚廷的性命,将他做成个提线木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李欣回头,看到陈榆几人早早落败身死,便让远洋队带着那些投降的金甲士出去。等到室内只剩下了她、塔苏尔及朱瀚廷三个人时,这才淡淡的开口回答他道:“本宫不留着你的性命也没问题的。”
她望着对方反复摩挲着自己的刀柄:“等你一死,本宫就收复新卫,让尔朱氏称王。”
朱瀚廷又离李欣远了点。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这样做的确比留着自己的性命更妙。毕竟尔朱氏是有求与李欣,而自己跟她却已是隔了血海深仇。
“呵呵没什么好说的了,成王败寇罢了。”朱瀚廷后悔过早的将炸药运到了秘道之内,要不然现在跟对方来个玉石俱焚也是好的。
他看着那个一直指着自己的枪口失笑一声,干脆便闭上眼说道:“你不就是想要朕的性命吗?那就痛快点,来吧。”
这一世他输得彻底,下一世定要回来活个痛快!
“呵呵,这个倒不急。本宫还有一笔私仇没跟你说清楚呢。”她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你刚才有句话说斩草要除根。可你大概不知,本宫正是你当年除了根的那人。因为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本宫虽死尤生,阎王爷都不肯收!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