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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竟也有郑国公安老爷子的身影。
他跟潘井年的关系原本就不错,如今这般境况,他更是巴结不停。
可是来来回回的小厮不停在他身边传消息,让他烦不胜烦。
“郑国公家里是不是有事?”李欣早早就得了消息,但依旧装作不知开口询问道:“本宫早几日听闻府上的世子夫人怀了身孕,此事可当真?”
李欣此言一出,所有知情的不知情的都瞪大了眼睛朝着郑国公看了过去。
那位世子夫人,不就是秽乱的洛清城么。她竟然怀孕了?
师家的宴会在场有一半人是参加了的。这些人听闻洛清城怀孕了,免不了就要猜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郑国公老脸一红,站起身低声回道:“公主大概是搞错了怀孕的那个不是儿媳,只是犬子身边的一个贵妾罢了”
李欣便似信非信的“哦”了一声,然后就再没过问过此事。
郑国公汗津津坐下来,潘井年立刻低声呵斥他道:“老哥哥,不是老弟要说你现在那昏君都去啦,你怎么还不替少莲整治整治后院!是不是非要那女人闹得满城皆知,你再动手?”
洛清城的确怀孕了。潘井年便是消息再不灵通也能从李欣的表情里猜出来。
“依老弟看,你今天这宴会就别参加了。”他瞅着李欣的态度分明是极不待见郑国公府的人,便诚心劝道:“你是真看不出还是假看不出来?公主殿下啊,她就不待见少莲屋里的人!”
郑国公怎么会看不出呢。他原本以为李欣只是因为陈兰给陈宣和下毒那事记恨着他们罢了。今天再看,这公主殿下对那荡妇竟也很是厌恶。
是呢,有几个好人家的女儿会对那荡妇有好印象的。他们郑国公府可真是被那贱人坑惨了。
郑国公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潘井年说得对。他恭敬的拜别了李欣。而后便带着小厮匆匆往府里赶。
连着下了几天雨,今日终于放晴。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顿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郑国公掀起帘子看了一会儿,见到街面上今日出去“拾荒”的人更多了——三天前周世源将陈事阁炸成了平地,然后便从皇宫废墟那撤了兵。尔朱氏还未就藩,因此那一块竟成了无主之地,谁也不去理会。京城的百姓围在外面晃了好久,胆子越来越大,最后竟跑进皇宫里面刨起砖土找起东西来。
这些人很容易辨识,只要瞧着那些灰头土脸又一脸兴奋的背个大包袱的。铁定是去皇宫“拾荒”了。
郑国公哀声叹了口气,将帘子一放,复又头疼起儿子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下。郑国公还是觉得一头乱麻,便想着先去看看儿子有没有什么主意。
他是临时决定回来的,便没有通知人出来迎接。随身伺候的小厮跟管家见了便跟着给他开路,听说安少莲在书房用功。老爷子欣慰之余便决定亲自去看一看。
可是这一路走来竟然连一个丫鬟都没碰见,偌大的国公府竟跟没住过人似的寂静的令人生疑。
老爷子正奇怪呢,便听到前面有喧哗声传来。
他听到洛清城大声喊着:“安少莲你个乌龟王八孙子!被自己的侍卫带了绿帽子都不知道,还竟想着替人家养儿子!”
郑国公一听就愣了,他赶紧加快了脚步朝着书房走去。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没看到国公爷来了!”
老管家在人群后头吼了一声,然后便听里面洛清城哭天抢地的呼救:“国公爷回来了!国公爷救命啊!有人要杀了你孙子”
“贱妇!”
各种怒骂和争吵传入耳中,老国公大喝一声:“放肆!”
围观的丫鬟小厮纷纷退开,郑国公进到书房的院子里一看,只见院子里的甬道上陈兰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鲜红的血迹流了一地
这显然是孩子流掉了
“少莲!孩子!”郑国公着急上火。差点晕过去:“你这孽子怎么不叫大夫!”
果然是有人要杀了自己的孙子!
安少莲却厌恶的瞥了地上的陈兰一眼,然后对着着急安排下人去找大夫的郑国公吼道:“找什么大夫!这贱人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我的!”
郑国公身子一歪,被老管家连忙扶住。
“你说什么”他顾不上丢人现眼,指着安少莲道:“你再说一遍!”
郑国公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孙子不是儿子的,那是谁的?
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的洛清城朝着被侍卫们绑了扔在一边的梁天挪了挪嘴。嘲讽的说道:“爹这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是这个侍卫的。刚才这贱人被夫君撞破了奸情。这个侍卫就是奸夫哈哈”
洛清城从师家出来后,就发现自己再不用装贤良淑德了。反正她现在名声差,也就不在乎更差一点。她现在是有什么说什么,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倒是比之前活的更加自在。
她瞧瞧老国公的脸色,又转头去看躺在地上的陈兰,鼻子一哼轻蔑的笑了一声:“哎呦,夫君平日怎么说的,咱们兰妹妹啊品性高洁如深谷幽兰哈哈。一株偷人的幽兰,我可要笑死了。”
这下郑国公府可不是她一个人要背这荡妇的骂名了。
郑国公还是不能相信,他阴鸷的双眸紧紧盯住了洛清城,然后问道:“是不是你这贱人下的手?”
莫非是这贱人嫉妒陈兰,所以才私下动了手?他也是在大宅院成长起来的,心里十分清楚这些妇人有时候比男人还恶毒。
洛清城撇撇嘴,无所谓的说道:“爹爹这话儿媳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夫君自个儿查明的真相。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儿媳给害的了?难不成儿媳还能拾掇人通奸”
“是就是你陷害我”还没等洛清城说完,地上原本被认为没了气的陈兰竟然幽幽回过魂来。她不看别人,只是艰难的转了头,对着郑国公道:“国公爷兰儿是被人陷害的不信你问梁天我们都中了迷香”
陈兰此刻能深切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她觉得身子发冷,可是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如果刚才不是洛清城带了丫鬟狠狠撞了自己一下,她陈兰绝不会这么被动的任由安少莲处置。
这两人都是她的仇人!
郑国公看了看安少莲,见对方也是有些犹疑,便觉得此事有异。
他便走到那梁天身边。解了绑在他嘴上的东西问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天看了看陈兰,见到对方艰难的点了点头,他才道:“国公爷,属下是冤枉的”
他不会撒谎,便顺着陈兰编造的理由往下说:“我中了迷香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老国公环顾四周。围观的奴才早早被驱散了出去。可是那些流言蜚语也早早就传开了,再要补救都显得格外艰难。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等大夫过来看还有没有转机,只要孙子还在,名声上不好听也就算了。
可令他失望的是,那大夫只看了一眼就让人准备后事了。
安少莲心里一痛,无限后悔的跌坐在地:即便当时看到陈兰跟梁天躺在一起,他也该为了对方肚子里的孩子而忍下来的啊!
“一尸两命!”郑国公望着洛清城大怒:“洛氏!老夫今日不结果了你,如何对得起安家的列祖列宗!”
洛清城却丝毫不害怕,她抬着头扶着腰。对着郑国公大声道:“你们非要听这贱人诬陷我,我也没办法!可是老国公你可想好了!夫君他再不能生,那媳妇肚子里这个就是夫君最后一个孩子了。”
即便不是,将来去母留子,将孩子从小带在身边养大也行啊。
郑国公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洛清城的表述。
“好!”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姑且就再留你十个月!”
洛清城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的出了院门。
安少莲不忍直视陈兰,落荒而逃。
老国公对着躺在地上的陈兰也是哀声叹了口气。然后便对管家道:“找口薄棺葬了。梁天么就也随她一起去了吧。”
即便你是冤枉的,偷了主子的人还能活命么。
老管家手里拿了根绳子,万分同情的望着梁天低声说道:“不是老管家不帮你啊,实在是主子有命,咱们做奴才的不能不做啊。”
说完,他就要将绳子往梁天的脖子上套。
可是片刻之后,这绳索就套在了他的脖颈上。
梁天结果了老管家的性命后就扑到陈兰面前,却也只来得及听她说了最后一句:“杀了那两人替我跟孩子报仇”
他泣不成声,拼命点头,然后抱起陈兰的尸身匆匆逃出了国公府。
半年后,安少莲吊死在了陈兰曾经住过的院子里。
而大着肚子的洛清城被侍卫百般保护,却还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失踪不见,又过了几日,才被人从郑国公府后院的破井里给吊了出来。
ps:
今天出结局,下个月陆续番外
正文 第两百七十四章 结局(二)
承平二年初春,姜桐西山的深谷里,张靖嘉带着李欣踩着冰冻的土地嘎吱嘎吱地朝着李世慧生前待过的那个山洞走去。
其实张靖嘉早就说要带她来这里看一看的,但是还没等她做好准备,陈文慧就让人传来八百里加急书信,说李涵槿生了重病,要见她最后一面。
等李欣日夜不停的乘船换马来到皇宫里时,才发现李涵槿精神饱满的逗着佑菱走路!
她气坏了,可李涵槿却委屈的说:“父皇想你了都不行吗?你现在心野了,若朕不说自己快不行了,你能舍得回来吗?”
将李欣堵得一句话都回不出。
于是拖来拖去,就拖到了年后。
“阿娘留下的只是她的骸骨。”在进山洞的路上,李欣一直这样安慰自己:“其实她的灵魂早就去了她想要去的地方。”
跟来的侍卫们将砍伐出通道的梨树林围成了一圈,然后目送李欣二人进了洞口。
“咦?难不成里面还有人?”张靖嘉弯腰进到通道里,看到从里面散发出的淡淡火光。他警惕心顿起,低声说了一句“小心”,然后便将李欣护在自己身后,拔出晶石枪慢慢朝里面摸过去。
这洞穴冬暖夏凉,上次进来时觉得清爽宜人,如今再摸这岩壁竟然温温的透着暖意。张靖嘉与李欣贴着狭长的通道走了好一会儿,身上都薄薄出了一层汗。在临近了李世慧住过的“房间”时,他们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慢慢探出头准备看一看里面究竟是谁。
“别猫在那了。”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带着些疲惫和无力:“大名鼎鼎的千红山庄庄主还有长公主殿下在下海澜山庄副庄主戴秋然。”
对方识破了自己,又报上了自己的名号。显然没什么恶意。张靖嘉握住李欣的手轻轻捏了下,然后两人便大大方方从石道里走了出来。
“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李欣毫不客气的问道。
四面岩壁上擦满了烧的正旺的火把,温热的泉水还散发着热气。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周围的景致,想象着阿娘当年在此居住的场景。
“两位拐走了海澜山庄好几个弟子,”戴秋然幽幽道:“你们二位的画像,现在海澜山庄的师傅们人手一份!”
李欣与张靖嘉相顾无言,没想到他们在海澜山庄竟然这么“有名”。
“他们愿意跟着远洋队出海长见识,我们又没逼着他们走。”
李欣这话说来有些心虚。远洋队每次起航去寻找“新世界”时,都有意无意选择从新卫这边的港口募人。而公孙穆青又跟远洋队的人熟悉。几次一宣扬,便将海澜山庄名师下的高徒煽动的离庄出走了
张靖嘉见李欣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就主动上前跟戴秋然客气道:“不知戴庄主在此,晚辈失礼了戴庄主放心,贵庄的弟子在外游学也是为了增长见识学本事,等过几年他们学成归来还不是要承欢在他们师傅的膝下”
海澜山庄光棍多,那些师傅鲜少成家。对徒弟看中最主要还是指望着他们能给自己养老。
戴秋然见这少年以晚辈自居,而身份却又比自己贵重许多,不由从心底便对他产生了很多好感。
“张先生客气了。您与公主剿灭了姜桐城外最大的山贼窝,为百姓清除了匪患,实在是厥功至伟,在下惭愧!”
戴秋然穿了一身蓝白的长袍,面色白皙,风采卓然,乍一看跟张靖嘉就好似兄弟一般。
两人相互客气了一会儿。李欣便丢开他们一间房一间房的慢慢走着,一点点看着,哪怕是石壁上那些她看不懂的文字,她都依着顺序抚摸了一遍。
“你能把它们读一遍给我听吗?”
李欣在那一面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