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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宣和一口茶呛气管里,忙放下杯子,咳嗽了半天:“咳殿下不是。”他五官十分平常,眉眼都是淡淡,这么一咳嗽,却是粉面含春,瞧着跟女孩子一般:“祖母想给兰妹妹求个位置。”
终于想通了么,李欣心里想着,陈家到底是哪里来自信啊。她这都提醒了多少天了,今天才想明白。
“兰表姐啊”李欣拖着长长尾音,很为难样子:“本宫可早就提醒过表姐了,这么久没见表姐有什么表示,还以为她不肯呢。”
陈宣和掩饰着眼中不安:“殿下,祖父祖母年事已高,几位叔伯都是抱着书本耕读之人,与人情往来方面是天生不擅。还请殿下不要介意。”他抬起一双眼,目露渴求:“祖父也知道,如今形势不同。殿下此举也是帮衬陈家,宣和便代祖父拜谢了。”
陈宣和说完便给李欣拜了一礼。
李欣手里托着一杯消食清茶,望着对面少年问道:“表哥是不是还想像以前一样,每日跟着师傅们读书习字?”
陈宣和眼神暗了下去:“怎么会呢陈家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李欣却说:“本宫可以为你再设一个学堂。王府师傅比较多,不可能一起授课。师傅们便分两班,男女学生分开教习,一起排课便行。”
陈宣和眼睛晶亮:“此话当真?”说完便觉自己冒失,又道:“不是不信殿下,是宣和实太过兴奋了。”
李欣看着他,觉得陈家还算有个明白事理人,便道:“你别高兴太早,天下没有白吃午餐,本宫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陈宣和惴惴不安,“殿下说来听听。”
李欣笑了一下,声音越发清丽悦耳:“本宫要你姐姐,二表姐位置。”
陈宣和呆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他姐姐,名唤陈梅,可她早就死了叛军剑下。尸首也不知有无人收,即便将来回去收敛了她尸骨,也不过是找个无人荒地草草掩埋了事。
姐姐还未及笄,不能进祖坟。
“你便去告知祖父,本宫要给陈家添个女儿,名唤陈梅。只要祖父答应,本宫便让陈兰做陪读,你也可进学堂继续读书。”她意味深长说道:“西园里头就剩一个陈家了,难不成还想着梁王妃三年孝满回来再与你们做邻居?这可是清王府,不是什么人都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陈宣和并不意李欣怒意,他看来,自家祖父是绝对不会与梁王扯上关系——梁王可是陈家大仇人啊。他微微思考了下,然后抬头郑重说道:“殿下放心,宣和这就将您话源源本本告知祖父。”
若是真有人占了姐姐位置,不管这人原本是谁,百年之后都是他姐姐享后辈香火。
“那你去吧!”李欣道:“外祖母那,也请带一句话。陈兰表姐嫡女身份何等尊贵,万不能因为她没了母亲就失了教导。梁王府两位少爷,嫡庶有别。万没有庶子能比嫡子光鲜。请祖母三思!”
陈宣和听脸都白了!祖母要将三妹妹嫁给李谦吗?那怎么行!梁王是自己杀母仇人!这事,他绝对不允许!
陈宣和气冲冲地走了。
回到西园,先是忍耐住勃发怒气和想要质问陈兰冲动,陈宣和平静了半天,后觉得自己还是要信任祖母。
毕竟李欣不姓陈。
徘徊了一阵,后还是先去见了祖父,对他讲了李欣说话。
陈老爷子听完,沉默了半天道:“这事还要你父亲同意。毕竟梅姐儿是他女儿。”
陈宣和道:“我会力说服父亲。”
陈老爷子看着陈宣和,长长叹了口气,后道:“宣和,陈家明白人不多,将来也许就靠你了”
陈宣和点头应是,他心中也是茫然一片,却不敢辜负了爷爷期望。
“还有一事”陈宣和有些犹豫,他对李欣话还是有所怀疑:“听殿下意思,她似乎认为祖母要将三妹妹许配给梁王府庶长子李谦?”
陈老爷子有些诧异:“她怎么知道?”然后又自言自语道:“又忘了,这可是清王府,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她。哼,小小年纪不好好待家里读书习字,而是整日里打听这些风言风语,什么教养!”
陈宣和听到祖父肯定,心中大怒。他隐忍着,语气冰冷控诉道:“祖父!梁王与陈家可是死仇!您忘了当初死他追兵手里陈家人了吗?就算您忘了,我可没忘!我永远记得我母亲、姐姐是怎么凄惨死去!”
陈老爷子对陈宣和这般激动情绪十分反感,他觉得这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提也不能让死人复生。他对陈宣和有些失望了,心想他也许就是一点小聪明,根本不会像自己跟老大一样会从大局考虑,想到这里,他呵斥道:“宣和,这话也就是今天这里说说,以后你给我烂到肚子里去!”
“为什么?!”陈宣和眼泪立马流了下来,觉得无比愤懑委屈,母亲和姐姐死去景象依然历历目,自己祖父却早已将她们忘记,他不能接受。他大吼道:“梁王已经死了!现范诚悦扶植是姑父!就算要投靠,也不用选梁王!”
陈老爷子摇头道:“宣和,你还小。祖父祖母这么做有我们这么做理由。你道范诚悦投靠是你姑父,但是你姑父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子嗣了。届时还不是从旁支过继子嗣来承袭香火?范诚悦是从梁王府出来,梁王长子又是他亲外甥,到时他会支持谁?你姑母是陈家人,若是此战败了倒也罢了,左右难逃一死;但此战若是胜了,兰姐儿便是你姑母后半生大助力!她能给你姑母拢住嗣子心啊!”他语重心长说道:“祖父祖母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姑母着想啊”
“但是殿下不同意。”陈宣和仍不死心,大声辩解道:“她让我跟祖母说好好教导三妹妹!可见这事已经影响我们陈家声誉了!祖父莫要忘记陈家乃是书香世家,名门之后!子孙后辈不走读书科考正途,偏要靠着女儿家延续家族威望,简直是丢祖宗脸面!”
“你放肆!真是耳子根软没眼力见东西!才跑这么一趟就被那忤逆东西迷惑不辨是非不知亲疏了?!”陈老爷子冷哼一声:“她一个女孩子不好好孝敬父母,整日里指手画脚,口生是非!如今竟把手伸到我这里来了!你若再听她胡言乱语,我便是打断你腿也不教你去她请师傅那里读书!她若是执意要与陈家作对,我便是死也要教文慧与她断绝母女关系!”
陈老爷子被孙子气七窍生烟,心里恨李欣:“真是愚蠢东西!将来总有你后悔时候!到时你可别哭着来求兰姐儿!”
陈宣和听到祖父气得都不让他去读书了,心中一下清明起来:无论如何,还是要先有自己力量!否则将来祖父教他往东自己便不能往西!他这么想着,脸上哀戚之色甚:“祖父!是宣和糊涂了!您原谅宣和吧!若是不能去读书,宣和真就要废掉了!”
陈老爷子也就是气话,他也明白,无论将来如何,此刻他还不得不求着李欣。
否则,陈家不过是一只割了耳朵与眼睛废物罢了!
“知道错了就好。你去吧,好好劝劝你父亲。暂且先答应了她。左右不过是个名份而已!”
陈宣和应了声,乖巧退下。独留老爷子一个,天将昏暗书房内思绪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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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韩天垠大大长评。女主重生后年龄由八岁改为十二岁。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哦!求各种点击、推荐、收藏哦,谢谢!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游园
第二日一早,林伯便道西园那边说可以考虑李欣条件,问陈兰和陈宣和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李欣道:“考虑?哼!他们俩不可以随意进出么?那陈宣和昨天怎么到了本宫含英院?”
林伯却道:“奴才也是奇怪呢。西园守卫虽然是范将军手下士兵,但现跟着王府吃饭,其实早对西园大小主子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他斟酌了一下词语,道:“陈家毕竟是书香名门,恐怕不屑于低三下四求人吧。那些守卫们,毕竟还属贱役,哪怕是例行盘问几句,也会让陈家觉得委屈若是公主说一声,两位小主子以后出门就不用再接受盘问了。”
林伯受到钟全公公及卢嬷嬷影响,是府里第三个不待见陈家管事,逮着机会就要“谗言”几句。
果然,李欣冷笑道:“什么书香名门,真正硬骨头是对强权毫不畏惧,对弱者不吝尊重!要真那么清高,又何必巴巴地往梁王府上塞人?!”李欣根本不怕陈家不答应,“告诉西园人,想来就来,不来拉倒!本宫要给人弄个身份又是多大难事,别把自己想太重要!”
林伯心中暗暗高兴,面上却还要劝:“殿下,别气坏了身子。”他瞧着李欣情绪平静下来,又道:“送了帖子几家此刻还没到,奴才已经派了人门口迎着了,今日权当是个赏园子集会,殿下可先斟酌小姐们品行,再行定夺。”
李欣却笑:“本宫还要你教了!又是卢嬷嬷吩咐你吧。赶紧教她放宽了心养养身体吧,成天操不完心!”她心中一阵熨帖,又道:“你去将公孙穆青接来。今日便让她陪着本宫一同赏赏美人。”
林伯应下。
李欣又默写了几张方子,然后压一本叫《远洋记事》游记之中。自从知道自己种了毒后,她待地方便不再生炭火,屋子里生冷生冷,每天只能练一会儿字,否则手指很便冻得僵硬。
“昨日去看子清了?”李欣瞧着子玉收拾着书桌:“可怜她?觉得本宫心狠手辣?”
子玉偷看一眼李欣表情,似乎并没有生气。于是手中仍是不停,嘴里应着:“子清是罪有应得,奴婢既恨她心肠歹毒,又可怜她被歹人所误,本来她有个老母亲是奴婢几个羡慕事,现”子玉轻声叹息:“倘若她也是独身一人就好了,总好过现这般连累了自己亲娘。”
李欣道:“你又不是独身一人,你不还有子珍么。”
子玉轻笑点头:“所以奴婢也常被她们几个羡慕啊。”
“既如此,你又何必可怜她。万一你是下一个子清呢但愿那时也有个和你一般同情子珍人。”李欣清凉眼眸里盛着同龄人所没有沧桑跟冷漠:“你这般可怜她母亲,便自去做了她家女儿好了。”
子玉心中一寒,忙跪下认罪:“奴婢再不敢了,求殿下恕罪。”
李欣也没叫她起来,踱步走到那架古琴面前,扬手弹了一曲《冬杀》。
子玉子玉,你可知道,第一个告知本宫你行踪可不是旁人,便是你妹妹子珍。若不是她如此行事,今日你便不能再站与此地了。
这杀意,真是想控制都控制不住。李欣想着,不知道周伯颜能不能医治这疯魔之症。
一曲终了,李欣背身轻斥道:“子玉,下不为例。若再犯,本宫定不饶恕。出去!”
“殿下,公孙姑娘到了。”子岚门口等了一会儿,见李欣停下了来这才进来通报。
“嗯,让她进来吧。”
公孙穆青听到屋子里那少女凉凉声音,飞茫茫地心思却像找到了落脚地方一样,慢慢飘落安定下来。她低着头进了书房,福身叩礼:“公孙穆青见过殿下,殿下万福!”
李欣原本紧蹙眉头见了她便展开了:“几天不见,你气色越发好了。”
公孙穆青抿唇笑了下,也没回答什么。
李欣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寻昔日好友影子——这眉眼这嘴唇确很像,但这一颦一笑却全然是另一种风情。
虽然是亲姐妹,却天差地别。
李欣有些失落:“你若是能再开朗活泼些就好了。”
公孙穆青感受到李欣寂寥,心里又有些不安:“殿下”
“算了算了!你便是你若是将你照顾好了,她心里也一定很开心。”李欣自言自语着,挥去心里那么一丝怀旧愁闷,转而明朗问道:“本宫想问问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公孙穆青想了想,试探说道:“永远跟殿下身边”
李欣都要气乐了:“谁要你跟!本宫又不是男子!还能纳了你不成?!”她没头没脑训斥着公孙穆青:“有点出息行不行!都说了,你跟周家那两个兄弟,本宫会给你们另外安排身份,不拿你们当奴才看待。你怎么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公孙穆青立刻含了两汪眼泪眼眶里:“殿下我我不知道”
李欣恨铁不成钢道:“周家两位公子想着回去安葬亲眷尸骸,想着拜师学艺,一个行医救人,另一个制药售药。你呢?可想要回卫?想嫁这里还是回去?”
李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面对公孙穆青时就跟她那个好友一样,总是掩饰不住心中奔腾情绪。就像,就像被公孙穆嫣附了身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