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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这才踟躇着睁开眼睑,不急不慢地道:“此事定要反复斟酌后,再开口。你爹爹那脾性你也清楚,是极倔的。我就怕他一时想不通,与我们硬来,反而坏了事。”
丁?雯喘了口气,眸子转了转,沉声道:“不管如何都要一试,依着爹爹平日里的处事来看,哥哥是断断没有什么机会的。”
大太太赞同的点了点头,握住长女的手,满是感激之情。
☆、第十章 暗语
大太太母女俩说了好一会的贴己话,丁?雯才回了清兰苑。
一进屋便锁了房门与吕霖甫说上了悄悄话,“夫君,你可有想好怎么开口?”
见妻子如此着急,想必是从大太太那里,听得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斟酌再三道:“嗯,此事你兄长可有想法?咱们是不是应该先与他通通气?”
吕霖甫将方才戈大夫的诊断结果,告诉给了妻子知晓,丁?雯听得娘亲已无药可医,痛哭流涕。吕霖甫只好在一旁安抚,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如今岳母大人命不久已,一旦撒手人寰,丁府必将乱套。岳父大人属意二少爷,没了嫡母在旁帮衬,大少爷就算是长子也无大用处。可他却还有诸事需要这位妻兄帮衬,若妻兄自个都难保,他又该如何?
丁佑轩亲自去迎他们之时,吕霖甫便打算和他谈一谈此事,只是碍于身边人多。孩子,丫鬟婆子小厮,还有个戈大夫在旁,实在没有开口的机会。如今已经到了丁府,他打算去找妻兄好生商讨一番,定不能白来这一趟。
“晚些时辰咱们再去找你兄长如何?现在人多恐有不便,等人都在自家院落里歇息了,咱们再去找他,免得引起怀疑。”吕霖甫一面拍抚着妻子一面低沉着声音道。
丁?雯情绪稍稍平复了些,擦净眼泪,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吕霖甫夫妻俩便又说了会话,正说到兴头上,便听闻二太太携了七小姐前来,赶忙出去相迎。
见到二太太,丁?雯欣喜若狂的迎上前,准备深蹲行一个大礼。
二太太见状,赶忙将其扶起,抓着丁?雯的手在掌中来回摩挲,关切地道:“路上可有累到?见雪下的越发大起来,我真是急坏了,只担心你们受凉。”一面说一面携着丁?雯往内堂走去。
“北边的雪下得也极大,这么些年我们也都习惯了。一路上只是顾着担心娘亲的身子,其它都没去多想,只想着快些到家。”丁?雯提及娘亲,脸上的兴奋渐消。
二太太见状赶忙安慰了一番,急急地道:“京都来的大夫可有详细诊断?他可有那医术?”
被问到这里,丁?雯不禁潸然泪下,抽抽搭搭地道:“大夫说已无药可医,恐怕时日不多了。”
二太太听闻,也在一旁抹起了眼泪,“我这姐姐操劳一生,如今却要受这份罪,叫人瞧着真是心疼。”
俩人抱头痛哭了良久,才渐渐缓了过来。
见一旁的丁?薇也在悄悄的抹着眼泪,丁?雯嘴角上扬,露出微笑,上前摸了摸其脸蛋,柔声道:“?薇也有心了,这么些年不见,都是大姑娘了,可有定亲?”
一旁的二太太失笑道:“她才多大呀,我还想再多留个几年呢!若是把她也嫁了出去,我往后的日子该如何熬呀!”
丁?薇两腮泛红,一副害羞的样子,“你们又拿我取笑,我去找茵姐儿她们闲话去。”说着便行了个礼离开,去了茵姐儿的房里。
见她的样子,二太太和丁?雯相视一笑,聊起了茵姐儿的亲事,又聊了聊大太太的事情。
聊了好一阵的家常后,丁?雯颔首致谢道:“听闻是二太太特地帮我收拾了这清兰苑,还是您知晓我,疼惜我。这清兰苑离得娘亲那里近些,方便我随时去陪她。”
二太太抿着嘴笑道:“你孝顺,我怎能不知?此番回府定是要多陪陪你娘亲的,只是别累着了,自个的身子也得注意。你那大哥也是极孝顺的,你们兄妹俩我打小看着就欢喜。”
丁?雯自然听出了二太太的意思,她也从娘亲那里听说二太太已经表了态,定会站在大哥那边,既然如此那也算得是自己人。
想那二太太只为丁家生了三个女儿,虽然嘴上说女儿贴心,儿子闹腾。但还是在不惑之年硬是再生了一个丁?薇,想想当时应该是想生个儿子的。
女儿终究是要出嫁的,丁家虽不像别家那样事事规规矩矩,但毕竟算得大家。没有个儿子,且又是个妾室,怎能有立足之地?
若能倚仗长房长子,那说不定会有一丝转机也不无可能呀!
“二太太打小就疼爱我们兄妹俩,我自是知晓的,我哥哥也定在心里记着您的好。他这个人最是老老诚诚的,平日里才会落得被人欺凌。”丁?雯虽笑嘻嘻地说,目光却显得有些幽怨。
二太太也娓娓而谈,嘴角上扬,像在想着些什么有趣的事,“正是,还记得你们小的时候,二少爷经常借着老爷的宠爱,处处为难大少爷。可大少爷却极为的懂事,事事让与弟弟。”
丁?雯一脸无奈地直摇头,“只怕让习惯了,让旁人觉得那是自然的。”
“长子毕竟是长子,有些规矩就是规矩,自古以来嫡长子传宗继业……唉,只可惜咱们老爷最不爱听得这些,非要什么能者居之。”二太太连连叹气道。
丁?雯也有些泄了气,她当然知晓自己爹爹的脾性。爹爹自认为自家从商,一切可以随意些,从不爱那些个什么硬生生的规矩。他总认为自个府里,自个便是规矩。
所以对于将来由谁来继承家业,丁老爷早就明确的说了:能者居之。
要说能力,谁又比得天生一副从商料的二少爷丁佑瑜?
“爹爹脾气极倔,你若逆他的意,他便非跟你倔着来,就如个孩童脾性似的。”丁?雯一面说一面直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
二太太默不作声表示赞同,只在一旁抚了抚发髻,拉了拉衣服。
“好了,我也该回了。你好生休息,得空了也上我那紫梅苑坐坐。”二太太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准备离开,然后停下来笑盈盈地道:“记得来的时候,带上两个孩子。”
丁?雯忙起身相送,眉开眼笑地道:“那是自然,我还得带着他们去二太太的院里看梅花呢!这丁府的梅花就属您那的开得艳丽。”
二太太一面往外走,一面叹着气道:“我那的梅花可是没话说的,可惜今年雪下得大了些,没有往日里那般优美多态了。”
说着便命九嬷嬷唤了丁?薇出来,茵姐儿和尧哥儿也出来相送,见着二太太,便上前恭敬的行了礼。
二太太不住的夸赞了他们一番,才携着丁?薇回了紫梅苑。
☆、第十一章 痊愈
这些时日丁府上下既是忙碌又是热闹,四喜也恢复的极快,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连胡大夫都极为诧异,再次前来为其详细诊断了一番,“真是奇了,真是奇了,不足十日却能恢复如此,着实少见。”胡大夫捋着胡须,满脸惊叹。
从医至今,他还从未见过。
被打的皮开肉绽,伤筋动骨,没个数月,岂能见效?可是眼前这四喜,确实不足十日便已基本痊愈,他实在无法用自身所学所见来解释其原因。
四喜自个也觉得好的极快,虽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想到穿越到这具躯体内之事,便觉得一切皆是有可能的!
“…四喜,娘亲扶着你去院里走走可好?”这些日子里,四喜最多在房内来回走走,还未曾出过房门。见眼下院内的人都出去做活了,夏雪想着让女儿出去透透气。
这些时日里多亏了眼前这位娘亲悉心照料,她才能好的这么快。虽说事实上并不熟悉,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外加不知是否原先身体主人的原因,还是让她对这位娘亲有了些亲切之情。
四喜点了点头,在娘亲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门,来到院里活动筋骨。
今儿天气很好,暖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雪都被晒化了些。微风轻轻的吹着,虽有些寒冷,但对于一个重获新生,身体健全的人来说,真是心旷神怡,心情舒畅呀。
只是今后又该如何呢?这个身份是个小丫鬟,难道真的到这里来伺候别人?想到这里四喜心中好一阵郁闷,心有不甘啊!
见四喜表情突然变得僵硬,夏雪以为其身体不适,忙急急关切地问道:“四喜,可是有哪里不适?还是走累了?要不娘亲去端把椅子来让你坐下可好?”
四喜这才缓过神来,抿嘴一笑道:“娘亲,我已经痊愈了,您不必担心。只是太久没有出来透气了,觉得有些不适应。”
夏雪笑了笑,摸了摸四喜的脑袋,“傻孩子,才几日而已,怎就不适应了?以后若要为二少奶奶当差,定要多留个心眼,莫要再被抓了把柄白受这份罪才好呀!”夏雪说着说着便叹起气来。
由于没有原先主人的记忆,这四喜为何要受罚,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得了一些。看样子应该是被二少奶奶所打,至于为什么打,好像也没有意义了。
人家是少奶奶,打个丫鬟实在正常不过,四喜觉得没必要再深究。只是日后若还要去给她当差可如何是好?见娘亲的样子好似很怕那位二少奶奶。
“娘亲放心,日后我定当小心伺候,想那二少奶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刁难与我。”四喜也学着她们说话的口吻道。
夏雪微顿,见四喜如此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二少奶奶为何为难她们,全丁府的人都知晓,只是没人敢放在嘴上说。难道四喜忘了?
将女儿搂在怀里,喟然长叹道:“娘亲的小四喜已经够小心谨慎的了,都怪娘亲害得你一生遭人厌弃。”说完眼里噙着泪水凝望着四喜。
四喜不解娘亲此话为何意?见她这番样貌,想必一定受了不少欺辱。此刻又实在不便多问,只好日后再慢慢探问详情。
经过夏香阁的人,都不禁好奇地探头,望着已经能下地自由走动的四喜,好生稀奇。
“…咦?这四喜怎好的如此之快?”
“…大太太连千年人参都赏了,能不快吗?”
“…也是,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杂种而已。”
一群仆妇说完嗤笑着从夏香阁门前离开。
此刻雅轩堂的内室里,吕霖甫一面赏玩着里面的一些稀罕古玩,一面有些心不在焉,“爹爹下回何时再来京都,我带您去那里最大的古玩店瞧瞧。那里的稀罕物件真是极多的,听说好些个都是从宫里流出来的,极为珍贵。”
此刻只有吕霖甫和丁老爷独处,并无旁人。
丁老爷显得颇为兴趣,“哦?…那些个地方我都去遍了,你瞧你手边的那个五兽八卦碗,便是我与京都淘回来的。”丁老爷说着顺势指向了吕霖甫手边的那个五兽八卦碗。
然后继续道:“如今岁数大了,太远的地方也去不得了。”一面摇着手坐下,一面显得有些百感交集。
“爹爹瞧着精神正旺,如何有这番感叹?若爹爹觉得路程太远,便派了大哥前去,我带着他去给您淘些个好的物件回来。”吕霖甫边说边笑道。
丁老爷久经商场,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自然听出了这贤婿话中的那几分意思,但并未点破,装腔作势地道:“那是自然,你们日后可以常来常往,毕竟是嫡兄妹,定是要亲近些的。”
“那是定要常来常往的,不说旁的,光生意上的事也是要多来往的。大哥毕竟是嫡长子,日后我还有好些个地方要他多照应呢。”吕霖甫正准备慢慢展开话题。
丁老爷却并未接招,装模作样哼哼了起来,“咦?……呀?……霖甫可爱看戏呀,我派人去请个戏班前来可好?”
吕霖甫此刻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这岳父大人是何意?是听出了他的意思,故意扯开话题吗?
此时吕霖甫如百爪挠心,不知所措,只得在一旁连连点头,“全凭岳父大人安排,全凭岳父大人安排……”他自己也不晓得这句话说了几遍。
他们没有再聊长子之事,丁老爷反而拉着吕霖甫兴致勃勃的聊起了三庆班,还打算明儿就请他们前来搭台助兴。
直至夜深,吕霖甫才垂着头回了清兰苑。
见他的样子,丁?雯便猜得其没有说通爹爹。待吕霖甫将方才之事细细与夫人说明,丁?雯是又笑又气。笑爹爹着实厉害,气夫君这点小事都办不妥。
看来想说服爹爹将家业传与长子,确实有些难度,真需再仔细斟酌斟酌。
丁?雯换了衣裳去了暖棠居,将此事再告知了娘亲。
大太太听闻反而神色自若,平心静气地道:“此事我早料到是此结果,不急,不急…”
见娘亲这样,丁?雯有些焦急地道:“娘亲可有下一步计划,且说与女儿听听,我也好配合您一二呀!”
大太太嘴角上扬,摇头晃脑,慢慢吞吞地一字一顿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