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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们都去哪里了啊?”炎问同学们。
“就等你们带我们去呢?”李小妹说。
“你怎么没成个黑脸包公啊?”陈明问她。
“现在都在学理论呢?再说了野外作业也不一样非得在狂风烈日风沙之下啊!”李小妹说。
“我还以为你会当个演员,或者走艺术路线呢?”“排长”纳闷着。
“老土!”李小妹回了他一句,“你呢?听说三证很难考的,你别读书把那个大头再读大了!”
“我是谁啊?未来的大法官来着!”憨厚的自功哈哈大笑了起来。
“阿明!你呢?你们用什么课本,有什么消息可得告诉我啊!你在北京消息肯定灵通些!”自功问陈明。
“他整天忙着泡妞你就别指望他了!”陈蓉挖自己弟弟的底。
“谁叫我英俊潇洒,受女生欢迎我有什么办法啊?”白面书生露出得意的神情。
“你自己呢?”李小妹推了推她,暧昧地看了“排长”一眼。
“本姑娘是五好青年!”她说。
“这么说还没有主罗!在座的绅士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李小妹提高了声音说。
“我捶死你!”陈蓉开始拍打李小妹。末了还用眼光看了炎一眼,可是炎却正跟自功谈得欢,看到这一切的排长只能垂下自己的眼睛。
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陈明却只能赶紧装没事人,跟着自功他们聊起来了。
如果对象是别人,他很乐意堂姐和他成其好事。
可是如果是炎的话那是万万不可的,他的心已经全部交给了一个叫任警的女人了,做他未来的妻子或者女友绝对是痛苦的事,炎没发现,其实自己和他的父亲很象,将来他对待自己的妻子也必将象他父亲对自己母亲一般,只是有经历过,因为不回那么冷血,但是骨子里一定是那样的,因为他的爱是如此热烈却又如此专一。
三个北京的人带着同学们四处走走之后,晚上送他们回宾馆,因为陈蓉和炎一个方向,两个人便一起坐车走了。
路上陈蓉因为害羞不敢说话,炎则是在想,如果放假的时候父亲和她能来北京就好了!
车停在了陈蓉学校门口,炎也下来,他听陈明说她们宿舍在学校最偏远的角落。
“谢谢你!”走在安静的小路上,陈蓉说。
“不用谢!”
“你有喜欢的人吗?”她突然问,借着夜色的掩护,她决定说出心意,这个男人,只要他喜欢上的话,那个女人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这个男人很高傲,就算有喜欢的人也不会说出口吧!
她是为了谁到北京来的!
现在不是矜持的时候了,她陈蓉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啊!
“没有!”他低头看了她一眼。
“我!我!我!——”
“别说!快到了!咱们快点吧!”炎迈开了步伐。
“我喜欢你!”陈蓉不顾他的阻止,还是说出口了。
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
“我只想学好专业!”他转过身来。
“给我个机会好吗?”她奔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别这样!我现在不想谈感情!”他拉开她,因为过于着急,力气过于大,竟让她趔趄了一下。
站定之后,眼泪下来了。
“别哭了!哭了我还是这句话!”这个世界上,哪个女人的哭能让他难受的,他的脑海里又想起了那张小脸。
“我知道你喜欢谁?你喜欢我们以前的班主任!你的!——”
“行了”炎大喝一声。
“那是不可能的啊!”她重新走上前来,抓住他的衣服。
“你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说完,他迈开大步,走出了小路。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陈蓉泪如雨下,站了好久,才转身走回自己的宿舍去。
“想什么?还在想陈蓉啊?”宾馆里,自功走过来看着站在窗边的“排长”。
“她不喜欢我!”他说。
“废话!谁都知道她喜欢的是炎!”从浴室里出来的“陈佩斯”说。
“可是炎喜欢的是!——”站在窗边的人转过身来。
“要我说啊这爱情可真麻烦!折磨人!”自功躺到床上去。
“要我说啊!你还是趁着这几天表白心迹,实在不行就来个霸王硬上弓,反正我觉得你和陈蓉在一起的可能比她和炎在一起的可能性更大些!叫陈明帮你,陈明肯定乐意,至少比起炎来,你更适合当她的男友,这个世界上,除了黄老师和炎自己了解自己外,恐怕没有人比陈明更了解炎了!他就是一冷血动物!当然是对不在乎的人而言的。”“陈佩斯”给苦恼的人支招。
“要我说可以试试!”自功说。
“行!为了爱!我豁出去了!不成功你们可不许笑话我啊!”
“怎么会呢?咱们多少年了!要笑话也就笑话在肚子里!”“陈佩斯”说,拉着“排长”和自己躺在了一张床上,另一张床则是留给比较壮的自功。
“不许笑话!”
“知道了!知道了!你再这么婆婆妈妈,别说心高气傲的陈蓉看不上你,就是那有点浪浪的李小妹也看不上你!”
“小声点啊!她就在隔壁!”自功说。
“这会说不定在听音乐扭屁股呢?”
“哎呀!我说你留点口德好不好啊?”自功说。
“好了!好了!睡觉了!”
第三卷 母与子 第五十八章 家人
变态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1…12…19 15:52:10 本章字数:6432
正在实验室里帮忙的炎听到门口保安来的电话,说是家人来找,扔下手里的器皿和衣服,他转身就跑出去。
到了门口,却见一个男子的身影正在雪地上,在保安室的门口站着,身边还有一个大麻袋。
“爸爸!”他冲了过去。
男子转过身来,好长时间不敢认眼前的人。
“炎!好小子!”他走上去,抱住儿子。
北方的风给儿子增加了粗犷的气质,也长高了些,北方的面食和肉食似乎让他更加壮硕了。
这是他的儿子啊!
多骄傲啊!
难怪家里的小女人天天囔着要生个象炎一样的孩子呢?
“爸爸!你怎么来了?”他的泪都快下来了,看了一眼周围却没有看见日思夜想的人的身影。
“有个老乡在北京发展,准备贡献乡里,这不!我就来了!这一袋子都是任警给你备下的衣服和食物呢!”他笑着指着身边的大袋子。
“快别在这里站着了,先到我宿舍去吧!”炎拿起地上的东西,另一只手牵着父亲的手往门内走去。
血地上流下一大一小两串并行的脚印。
“黄老师!”
因为实验忙,炎只陪了同学们一天就钻入实验室了,没想到父亲也来了,这下子实验组的老师给他放了假,联系好正陪着同学们的陈明,大家一起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医大。
“陈明!陈蓉!自功!——你们都来了啊!”耀仁看着才上大学不到一个学期却几乎已经换了个人的人们不禁精神也利索了起来。
这些都是他们的学生啊!瞧瞧!一个个多么精神啊!
“黄老师!这真是太巧了!”李小妹奔到耀仁身边。
“是啊!实现约好的都没这么准时呢?”耀仁笑着说。
“今天一起去走走吧!”陈蓉也走了过来。
“不了!我还有事办呢?你们去玩好了?”
“不行!一定要一起去,别说炎在这里,炎不在这里我们也要拉着你一起去。”小妹说。
“爸爸!一起去吧!”炎走过来。
“走吧!走吧!八个人刚好我就叫一辆车,省得出租车来出租车去的!”陈明说完就打起了电话。
接着一行人就到大观园,长城,789艺术区去看了看,隔天还到圆明园颐和园等地去。
本来想找机会和陈蓉一起的“排长”却因为陈蓉总是围绕在耀仁身边而作罢。
“耀仁干什么去了?”任家,手里正抱着出生不久的小侄子的任警,母亲拿过奶瓶问她,不是老公不在怎么会怎么好心地跑回任家来住,美其名曰:“帮忙照顾孩子”
“去筹款了!还去看他儿子!”她回答,然后继续逗弄怀里的孩子。
孩子看着她笑个不停。
“父亲不怎么的,儿子倒有出息!”母亲说,抱过孩子准备喂奶。
“有出息的人是他儿子!”任警瞄了母亲一眼,看着躺在床上的洪雅文闷闷不乐。
“要是这么有出息的人是他我也不会有意见了!”任母也很不高兴来着。
“哼!”任警不再说话,只是坐在坐月子的人身边。
很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这天,深秋的凌晨时分,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自己一个在家的任警突然从梦中醒来,心头兀自跳个不停,她走下床,拿起电话。
“黄太太吗?这里是福清交警121支队,你的先生黄耀仁今天早上发生车祸,请你——”
那边的话还没说完,任警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人瘫倒在了床上。
好一会儿,她才晃晃悠悠地从床上支撑起,跑到另一个角落的老吴家的宿舍门前,使劲敲打着门。
“谁啊?这么晚了?”门开了。
“嫂子!老吴在吗?”她摇晃的身躯一进入门内便重新瘫倒下去。
“你这是怎么了?老吴!老吴!——”吴太太将人扶进去,放进沙发里,然后叫唤丈夫。
“怎么了?”老吴披上外套走了出来。
“刚才交警打电话过来,说耀仁在山路上发生了车祸叫我立刻过去!”任警已经丧失了全身的力气,连话也说得几乎让人听不见了。
“什么?”老吴大喊,“我马上去!”他说着便跑进房间里准备换衣服。
“我!——我们!——我们一起去。”任警手支在沙发上,站起来。
“你还是别去了吧!我先去看看!”老吴看了眼她,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浑身突然成了一个泄气完的皮球一样,似乎立刻就要昏倒过去的样子说。
“电话里的语气很不好!”泪垂了下来,残疾!痴呆!还是!——
她不敢再想了。
“那好吧!”老吴看着妻子,“你过去帮她简单收拾一下吧!我这就叫车!”
“恩!”妻子答应着,扶着任警重新走回自己的宿舍去换衣服收拾东西。
两人上了车,车便往福清方向赶去。
来到了当地的医院。
“你好!我是黄耀仁的家属!”
赶到时已是凌晨时分,医院里却依旧乱纷纷的,警察!焦急的家属!甚至还有记者和摄影机,走廊上有几个包扎着的人正双眼迷离地等待着。
一些医生和护士正在狂奔着。
一辆救护车又来到。
几个警察正在四处问话。
他们找到了医院门口的一个警察。
那警察看了他们一眼,脸色有点沉重:“跟我来!”
走在医院长廊上,警察说着,因为下过一场暴雨,山路发生了些许崩塌,大巴司机却又没有注意路况,更没有减速多少,导致车在危险路段发生了意外,整辆车滚入山谷。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任警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越走越偏僻越冷清了。
“对不起!”警察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入骨的冷气立刻飘出房门。
“不!”任警泪奔,身子往后退。
那房间正中央有好几个白布覆盖着的尸体,躺在洁白的床上。
“掀开!”那警察对里面的人员说。
“不!”任警站在门口,不敢走进门去。
“你在这里!我去看看!”老吴将她放在门口椅子上,自己走了进去,在几个尸体旁边流连了起来。
“耀仁!”在一个身体面目都有点迷糊掉的身体面前,他失声叫了出来。
“耀仁!”门口的人听到便冲了进来。
“拦住她!”老吴赶紧叫那个警察。
看到尸体的警察也赶紧拉住了任警!
“耀仁!“她看着老吴慌张拉上白布。
“不要看!是他没错!但是不要看!相信我!他绝对不希望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的!“老吴走过来抱住任警!
太惨了!太惨了!
“让我看他最后一眼!让我看看是不是他,一定不是他,他不可能忍心抛下我的!让我看看!“任警喊着叫着挣扎着。
“是他没错!是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身体!“老吴说,死命拉着任警!那是她不可以看到的画面啊!至少现在不可以看到。
“让我看看!老吴!我是他的妻子!”任警哀求着。
正在这时,外面一股冷风吹进,床上的布露出了一角。
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唯一完好的手腕上有着生日时她送给他的手表。
那手腕上有着一个下乡劳动时留下的疤,她曾经吻过千万次的。
“不!”
那只模糊的手不是他的手,不会的!
眼前一黑!她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