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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寇不想被人提起的事情被赵母一口气一件不落地指出来，静谧的夜里，他声音冷得像一股凛冽北风，“我为什么会被砸进医院，妈不是应该很清楚”
赵母面上一阵欲言又止的难堪，十指绞着帕子转过头不说话。
“当初用钱逼她”赵寇笑了，冷意森然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年顾一她爸公司被人掏空债台高筑，不想拖累家庭才选择离婚远走他乡，那时候要是作为合作伙伴的爸愿意搭把手，至于后来顾一她妈病困潦倒，至于后来顾一找我借钱，至于后来我拿钱逼她”
“住口！”赵母见他口气越来越激烈，她柳眉紧蹙，“别说了，顾家倒台的事我不感兴趣，我只想自己的儿子能娶一个爱他的女人！”
“谁”赵寇脸上挂着的笑越发冷了，“家大业大的温氏娇女，温语”
“是！”赵母坦然回应，语气里是不容违背的坚定，“你和温语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两家人都是看着你们长大，你负了她多少年害她吃了多少苦，难道不该补偿”
“用我的婚姻补偿”赵寇怒极反笑，“让我看看是谁做梦。”
说完长舒了口气，赵寇不愿再和赵母多说，转动轮椅离开。
“赵寇，站住！”赵母怒气攻心，见赵寇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身子气的直打颤抖，“站住！”
赵寇心累的厉害，大半夜被赵母叫出去谈话却是因为顾一，想让他和媳妇儿离婚娶别人……
“阿寇！”
赵寇没想停下，只是温语挡在廊道中间，他不得不停下，“让开。”
温语解开腰间浴袍的束带露出那身性感的红色低领睡衣，荷叶边的裙摆到膝盖上，眉眼温柔却在灯下笑的有些妩媚迷情，“阿寇这么晚也没休息吗”
“让开。”赵寇淡扫了她一眼，忽的视线停在她那双细长笔直的腿上，本该是光滑的美腿却布满丑陋的疤痕，一道又一道就像是刻在皮骨里一样。
温语知道他此刻正看着那她的那双腿，诡异地笑出声，朝前走了几步离他一步距离才停下，“呵呵，阿寇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你想说是那年坠楼留下的”赵寇冷笑。
温语微愣，继而笑道，“我就知道阿寇不会忘记，所以我在你心上也有一席之地，对吗”
“很痛吧”赵寇瞧着她腿上的疤痕。
“肯定会痛，可想到是因为你留下来的，也会觉得幸福。”
赵寇恶寒，“温语腿上如果有伤那也是她自作自受，你腿上的疤倒不如去问问秦阳！”
温语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挂不住，嘴角抽了抽笑容有些僵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是想逃避那年的事情，我可以理解——”
“理解”赵寇突然就想多说一句了，“我不想知道你和秦阳的鬼把戏，某些方面你确实很像温语，没有刻意的模仿就跟真人似的，从左撇子到腿上的伤痕都不放过，只是，你知不知道当年温语为什么要跳楼”
温语倒退了一步，两步……他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怔怔地望着轮椅里面目阴沉的男人，不是他把温语推下楼的吗，说这话又有什么意思。
“回去告诉秦阳，如果温语没死，她最害怕见的人就是我。”
绕开傻站着的女人，赵寇转动轮椅回房，爬上了床，搂着媳妇儿的时候心里所有的不快都被一种充实的满足替代。
顾一在睡梦里呢喃细语，如蝶翼的睫毛扑扇了下，慢慢睁开眼来，朝身边望了眼——
赵寇正左手支着脑袋，两眼滴溜溜地望着醒来的女人，掀开唇角轻声道，“醒了”
“你昨晚去哪儿了”刚醒过来她声音有些哑，听起来有些撒娇的意味。
“昨晚景千打电话过来说欧洲那边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有些麻烦浪费了点时间，”一大清早赵寇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起来，“对了，今天可能要早点回去了，没关系吗”
顾一本来是担心他公司的事情可一听说要早点回去，眉心的担忧瞬间化为浅笑，“没关系！工作要紧！”
“那行，吃完早餐就回家吧。”
“好！”顾一兴奋地掀开被子一股脑坐起身，只觉得胸前一凉，立马缩进暖和的被子里，“你先起来！”
“还早，再睡会儿。”赵寇换了个姿势，朝她笑得很勾人，被子里的手朝她光溜的曼妙身子摸去。
“不睡了！”顾一拍开他的咸猪手，小声说道，“你快起来，帮我拿衣服过来！”
“好，不睡了！”赵寇突然整个上半身朝她压了过去，精壮健硕的胸膛覆在她软泥般的小身板上，一脸坏笑，“既然不想睡，那你陪我玩会儿吧！”
“赵寇！”顾一难受地扭动身体想从他的压迫之下逃脱。
“嗯，一一喊我做什么呢？”他的唇抵在她额头间，一字一句轻缓地蠕动摩擦，煽情缱绻。
“别闹，起床啊！”顾一再次将他的大手拉开，脸上溢满娇艳的潮红，“痛，痛！”
“那我轻点”赵寇才不会说，刚才就是故意加大力气掐那粒小红珠。
“嗯，”顾一眼里尽是埋怨，还泛着些湿意的眸光，一副被人欺负的委屈模样，“轻点，疼！”
这画面可深深吸引了赵寇，本来只想闹腾一下下，逗逗媳妇儿适可而止的，现在下。身可耻的有了反应，似一股热流急剧地朝下腹涌去，熟悉的炙热感遍及所有细微的神经。
“小妖精！”赵寇哑着嗓子说完这三个字低头就咬住了这张小嘴，攫取着唇齿间的甜蜜。
顾一嘤嘤地小声喘息，双手攀在他肌肉紧实的后背上，恨不能永远地嵌在他身体里，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手从上往下游走于这具令他无法自控的身子，拂过细腰朝身下探去，双腿间一片湿热的滑腻，赵寇笑得有几分邪气，两眼盯着面色潮红的小女人，“想要了”
顾一瞪了他一眼咬唇不说话，下意识地夹紧双腿。
赵寇沉声暗笑，眼中的情。欲快要溢出来，只手挤进那柔软湿滑的缝隙处，曲着手指撩拨调戏，“喊寇儿哥哥，求我！”
顾一的小脸越来越红润，眼中满是难受和挣扎，羞人的娇喘从紧咬的牙缝溢出……
“啪！”
赵寇大手拍在她圆润的臀部，顾一本就没啥战斗力的双腿一软如水地打开。
“身体比你诚实哦！”赵寇尽在她耳边说着下流的话，咬着那敏感的耳垂使劲地吞吸，“想不想要，嗯”
顾一难受至极地扭着那副被他压住的身子，想要更多时他的手从她双腿间滑出，下。身突如其来的空虚令她有些不满，含糊地嗯了声。
“想要那得好好地求我！”赵寇话说得风轻云淡一副尚且还把持得住的模样，实际上下腹如火的坚。挺早就饥渴难耐，恨不能立马进入她！
顾一小手无力地捶打他，“坏人！”
赵寇嗯哼挑眉，故意撑着床微微起身离开她那具香汗淋漓的身体，“坏人那我不欺负你，咱起床吧。”
顾一心中将赵寇问候了千百遍，哪有这样的人，调戏她了自己还跟没事人一样！
“寇儿哥哥！”顾一羞着脸，过了好久含蓄不清地说了令两个字。
“什么”赵寇正儿八经地问着。
顾一咬牙，“继续！”
赵寇见她那杏眸大眼噙着泪花儿，动情地吻了上去，吮吸着眼里的湿润，抓过顾一的小手放到他坚硬的下腹，坏笑连连，“帮我。”
……
早餐过后，赵寇便带着顾一离开了赵家，刚上车顾一便靠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小憩。
金黄色的落叶从窗外飘过，赵寇才想起，再过一个半月就是顾一二十七岁生日了，也是他们结婚六周年的纪念日。
六年了，她终于还是在他身边，在慢慢的将他放在心上。
064
顾一最近很容易觉得疲劳，跟王部请了个假就在家画设计图，有什么重要的细节也是在电话里聊一下。
大多数时候赵寇下班回来只能在书房看见她，跟高中时候一个姿势趴在桌上，半张脸压着白色的画纸。赵寇揉了下泛着倦意的眉心，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未完工的画纸抽出来瞧着……
大多数时候顾一拿着铅笔并非装模作样混时间，是真的在认真工作，只是画着画着就困了，偷偷睡一会儿应该不打紧吧？而后一觉醒来，哎呀我的寇儿哥哥啊！这设计图太漂亮了，果然在梦里灵感爆发啊！
赵寇往往对她这傲娇兼卖萌的行为都宠溺一笑，顺带夸赞一句过去：我媳妇儿就是聪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连这图画的都和你老公的水平有的一拼！
这天下班赵寇想起顾一前些天说想吃番茄，昨天荷嫂做了个番茄炒蛋她一口没吃，说是想吃新鲜的番茄！喊刘叔停了车，赵寇犹豫了下打消让刘叔下车去买番茄的想法，自己坐在轮椅里进了超市。
关于是买大还是买小的问题上，赵寇游走于果蔬区好一会儿，最后挑了一大袋大番茄，又挑了袋圣女果，付款结账时身旁一家庭主妇瞧了那一身西装笔挺坐在轮椅里怀中抱着两大袋番茄的男人好几眼，这是有多喜欢吃番茄！
赵寇对周遭主妇们的视线选择了无视，更丢人的事情都做过，淡然刷卡走人，抱着一大堆番茄回去找媳妇邀功，想想媳妇儿求着他想要吃番茄的小模样，赵寇乐呵地险些笑出声来！
只是，他媳妇儿并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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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离校后便没想要回来过，似乎所有的不开心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母亲病逝，温语跳楼，秦阳出国，嫁给赵寇……现在回想起这多么年前的事情，会有一种荡气回肠后的宁静。
午后接到温语的电话，说是有事要谈，地点s大建筑学院一个人过去。
天气不错，也没有起风，但也不暖和。顾一里面穿着件蓝绿色的长裙，套了件薄大衣，本想穿高跟鞋后来还是换了平底鞋出门。
如约去了s大，从北门过去走了近半个小时才隐约在林荫大道的金色枝叶里看见建筑学院特有的建筑，全是一些基本的几何线条构成的建筑，透着简洁和神秘。
顾一用手遮了略显刺目的阳光，眯眼看着层8楼高的教学楼，视线停留在一个角落——曾经温语跳楼的地方此刻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色的荷叶边连衣裙。
手机铃声猛地一响，顾一倒退一步吓得直喘了口气，她怔怔地掏出包里的手机，用手背抹了把额头的虚汗！
“你喊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顾一接了电话，旧地重游想起那年就是在这楼下看着温语的摔在身前，耳畔似又有那阵沉闷的嗡鸣。
温语在电话那头笑了声，“上楼，我有话告诉你！”
“人你也见着了，就在电话里说吧。”顾一坚决的拒绝。
“呵呵，”温语笑了好几声后猛地一沉，“那，我跳下来见你好不好？”
顾一胸口闷得厉害，后脑勺有些沉重的痛，深呼吸平复着狂跳的心，“要我帮你打110吗？或者请保安来接你下楼？”
“当初你在楼下看着我摔在你脚边，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温语突然轻飘飘地扯开了话题。
顾一细眉皱的越发深了，明知道楼上的并不是真温语，却还是被成功的恶心到了，“别问我，我不知道。就像你永远不知道温语死前在想什么一样。”
温语银铃般的笑声长久不止，听得顾一脚下发软竟有些寒意漫上后背。
“顾一，你上来。”
“就这样说吧。”顾一不是个傻子，上去做什么，万一她失心疯把自己给推下来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当初我不是失足坠楼的，把我推下楼的人你很清楚不是吗！”
顾一握着手机的手指倏地弯曲泛白，面色犹如被寒霜肃杀过的铅色苍穹，目光望着一处呆滞，鲜红的唇瓣只余下口红的张扬，喉咙滚动了几下，却说不出一句话。
温语在楼上看不清顾一的神情，像是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一样，“你知道是谁，对吗？”
顾一喉咙一瞬间干涸裂痛，后脑勺昏沉沉的，张开口想要说什么，反反复复开口好些次，终于说出一整句话。“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要转身逃离，可双脚就黏在了地面上，如同那年温语摔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并不是想站着一动不动，而是动不了！
“当年你就在楼下，你怎么可能没有抬头，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温语声音尖锐凄厉起来，溢满了斥责与绝望，“你昧着良心当了这么多年的赵太太，那是用我的生命换来的婚姻啊！”
“你住口！”额头的汗水经过眉头滑落在纤长的睫毛上，一眨眼全滴入眼中涩涩的难受，顾一哑着嗓子，“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传言。”
她顿了会儿，温语那边只漾着一阵又一阵笑声，有些刺耳的恐怖。
顾一将手机拿远了些，动作僵硬地转过头望着显示正在通话的屏幕，“你到底是谁？”
“到现在还在怀疑我是谁吗？”温语跳上天台的护栏坐着，两条长腿悬在高空，裙摆随风飘扬像是一面大扇子。
顾一仰头望着她，微张着小口却无法呼吸，胸口受压也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