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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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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伍思齐和桑叶子的帮忙,闻人玥的残疾证很快发了下来,第一笔补助也立刻到位。
  要用多久才能成为正常人呢?
  要用多久才能取消这张证明呢?
  入夜后,她摩挲着那张可以免费使用许多公共设施的残障人士爱心卡,躺在床上苦苦思索。
  闻人玥,不要再想了。好好睡觉,明天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做。
  有了这张沉甸甸的爱心卡,感觉……动力又多了一点呢。
  
  等林沛白开完会回来,才知道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顿时傻眼。
  若是要评残,早在她昏迷期间就评定了,不必等到现在。
  那时候师父压根儿没有动过这个念头,现在她醒了,还办个证来算什么!
  “真正有需要的人都要放下一切自尊,才愿意去开残疾证明。”怒不可遏,林沛白跑到内科去找始作俑者伍思齐,“她的言语与肢体障碍是可逆转的,她可以恢复正常!”
  “为什么要这样肆无忌惮地去伤害一个女孩子?我是她的主管医师,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已经被堂姐伍见贤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伍思齐也没好气道:“那时候她有经济保障,现在没有。外公的遗产已经用光了,她的父母又没办法照顾她,你们都不体谅我托了多少关系才帮她办到残疾证,真是好心没好报。”
  “不要告诉你师父。不要拿这种琐碎的事情烦他。”应思源也劝林沛白道,“叶子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阿玥已经慢慢在接受了。”
  
  闻人玥吃力地说了半天,连比带划,林沛白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现在突然又不要残疾证,思齐表哥会很难做的。
  我已经没有不开心了。
  我会努力复健,变回正常人,然后自己去取消这张证明。
  小林医生,这件事请不要告诉你师父。
  我请求你,千万不要告诉你师父。
  
  在所有人面前是残疾人都好。
  只要他不知道。
  
  林沛白感觉很挫败。下了班后,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大脑一片空白地坐上第一辆公交车,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启明星体校。
  
  正在操场上活动的学生们大部分都认得他。
  他们指手画脚地告诉林沛白,他要找的人在练功室。
  
  束着马尾的女孩子,穿一套他再熟悉不过的白色练功服,正在舞剑。
  她天生骨骼清奇,一套太极剑舞得是轻灵飘逸,行云流水一般赏心悦目。
  一套演毕,收势,站定,转身,她终于注意到了站在窗外的林沛白。
  太极女先是一愣,尔后眼睛一亮,对他挥了挥剑尖,又做了个等等的手势。
  收剑回鞘,她轻快地跑过去,从墙角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盒。
  林沛白看着她从盒子里拿出耳背式助听器,戴好,才过来给他开门。
  “今天怎么有空来?”
  太极女的声音和她容貌形成巨大反差,刺耳失真。
  她自幼重度失聪,听不清楚自己说话的声音,所以无法在大脑中形成反馈机制,控制不住语调。
  她并不觉得这很滑稽。
  而且在她耳中,这个世界的声音都是这样。
  
  林沛白与太极女初识时还只是医学院的学生。
  他身体健康,踌躇满志,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群人,虽有缺陷,更加感恩。
  “神把我的耳朵借去听这个世界的声音了。”和其他失聪人士一样,她打手语的姿势很美,不自觉地发出尖锐难听的喉音,“作为补偿,神会给我其他恩典。”
  “有期待,就不会灰心。”
  
  太极女拂了拂半湿的额发,笑得眼睛弯弯,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医院不忙吗?”
  她对这个世界都是这样笑;并不仅仅是林沛白。
  
  但等他了解的时候,已经会错意,回不了头。
  
  我为什么来?
  无他。就是想你。
  
  二十八岁的青年,思慕二十五岁的姑娘,在这座城市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却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说出口。
  
  因为她已经一再严正声明,不喜欢他这样,非常不喜欢,非常非常不喜欢。
  
  “忙不忙,总是那样。”林沛白笑着回答,脱下外套,“想活动一下,就来了。”
  太极女抿着嘴,认真地点了点头,又甩了甩手腕:“先练一练推手吧。”
  他挽起袖子来:“好。”
  
  贝海泽亦不赞同伍思齐的做法;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对表妹说:“阿玥,我们下楼去散散步吧。”
  闻人玥看了看身上的蓝白格病号服,慢慢地说:“换……衣服。”
  储物柜里都是些旧衣物,她随便拿了条荷色连衣裙。
  现在能自己做的事情她绝不假手于人。
  比如穿衣服,哪怕要花很久的时间,她也要自己做。
  穿好衣服后,她站在洗手间里,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到底是镜中的女孩子确实看上去只有十□岁的样子,还是自己接受不了一觉六年的事实?
  镜中映出的是一张小小的圆脸,深褐清澈的眼珠,挺直的鼻管,美而娇嫩的唇瓣——那个伤口已经好了,看不到了。
  因为一直呆在医院里,久不见天日,加上身体被呵护的很好,她四肢纤细,皮肤细腻,和其他久病卧床的人并不像——除了皮肤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来,但那实在是很楚楚动人的。
  “要不要戴上这个?”见表妹扶着墙慢慢挪出来了,贝海泽递给她一个荷色发箍,“阿玥,你仍然是很漂亮的。”
  “这个,”她摇摇头,慢慢地回答——说的急了,会咬舌头的:“不是,不是。”
  这不是她的东西,她记得很清楚,没有这个颜色的发箍。
  贝海泽仍然帮她戴在假发上:“穿这样很好看。很有精神。”
  坐在轮椅上,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已经不适合这样装扮了。
  到底算十八岁还是二十四岁?
  她叹了一口气。
  “别叹气。阿玥。”贝海泽安慰她,“我们慢慢来。”
  他推着表妹出门,右拐,坐电梯直达一楼,又缓缓将她推出新外科大楼的大门。
  “阿玥,欢迎回来。”
  
  闻人玥怔怔地看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医院。
  近处的草坪变成了停车场。远处有新建的PET中心,更远处还有几处建筑工地。
  所有人,所有事,包括这家医院,这座城,都在飞速发展。
  
  他说得对,要奋起直追。      
作者有话要说:我绝无抹黑心理咨询师的意思,相反我非常尊重这一职业,并且认为在目前的大环境下,这一职业和营养师等其他专业一样都是被低估了的。
殷唯和桑叶子是一对非典型的师徒,一个有糖尿病的美女师父,带着一个有野心的美女徒弟,我描写她们只是想写一种师徒相处模式,与聂未和林沛白,许昆仑和贝海泽相比较。
我对心理咨询师以及糖尿病人一点偏见也没有。
最后再声明一下,这是个架空的城市,架空的故事哈。




☆、第十八章

  体检中心。
  
  一份蓝色的体检册从窗口递了出来:“是空腹吗?”
  “嗯。”一条纤细的手臂接过体检册。
  “在哪层楼做什么项目,第一页写得很清楚。电梯口也有指示牌。还有,个人资料要填好。”
  “谢谢。”
  清脆娇柔的道谢声中,穿着白T恤的窈窕背影轻盈地转过身,走开。
  
  先找个地方填表。
  
  在体检册封面上划来划去的手指,白皙纤弱几近透明。指甲不长,修剪漂亮,涂着反差强烈的大红色蔻丹,艳俗的生机。
  流转生波的杏眼,深褐色的瞳仁,清澈中又带着点媚意——目光从体检册上移开,东张西望,寻找着什么。
  
  对了,包里就有笔。
  出门的时候特地带了一支中性笔,夹在记事本中。
  忘性真大。
  
  包裹在天蓝色修身牛仔裤的笔直长腿,款款走到一旁的候椅坐下。
  自包中取出一只笔来,双腿并拢,权当桌面,开始填表。
  
  姓名:闻人玥。
  字并不美,但很规范。
  每一横每一竖端正认真,每一撇每一捺潇洒飘逸,每一折每一点简洁有力。
  
  性别:女。
  当然。流转的眼波,纤细的手指,鲜红的蔻丹,不盈一握的腰肢,笔直的长腿,摇曳的风姿,是名艳女无疑。
  
  年龄:20。
  哎哟,又填错了。
  
  每个季度的全身检查,每一次都会下意识地填错年龄,真是没记性。
  
  笔头轻轻地敲打着鲜艳欲滴的樱唇。略顿一顿,笔尖轻轻落在纸上,将0上面添了一笔,改成6。
  26。
  对。是26。
  
  不可以当那六年不存在,闻人玥。
  再别扭也要面对。
  
  闻人玥将表格填写完整,又检查了两遍确认无误,便合上体检册,拎起包,步伐轻快地朝一楼的体检处走去。
  
  两个小时前,格陵国际机场。
  
  一只便携式生物安全运输箱被戴着手套的海关人员小心翼翼地捧出,放于台上。
  “一切正常。请您拿好。”
  “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十分抱歉。”
  “请您在这里签个名。”
  一对乌沉沉的眼睛从《今日格陵》上抬起,瞥了一眼箱上的温度显示——零下70度,无碍。
  修长且干燥清洁的手指合上杂志,一贯简洁而冷淡的声音:“辛苦了。”
  接过海关人员递来的签字笔,他在手续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聂未。
  
  他的字并不似任何一种帖体,但看上去非常漂亮舒服——和他刚毅硬朗的面部线条一样,有一种内敛而沉静的态度。
  
  黑色衬衫挽起的袖口下,露出一截古铜色的手臂,结实而有力。
  搁下笔,运输箱被平稳地拿了起来。
  
  聂未转身,步伐沉稳地朝出口处走去。
  
  “哥!”
  在出口处等得几欲肝肠寸断的聂今,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望眼欲穿在看到聂未根本不紧不徐,静定自若时,立刻化作焦躁不耐:“怎么才出来!你干脆住在里面得了!”
  
  聂未回国了。
  他刀技高超,又有丰富临床经验,两年之期未到,德国人就已经出尽了招数来挽留:“聂未。虽说一开始你并非自愿留下,但你也不得不承认,我们合作的非常愉快。”
  确实愉快。
  和他们共事,只需凭实力说话,简单纯粹。
  那家医药公司已经将“火花塞”手术器械投入生产。其中聂未针单独申请专利,董事会全票通过他——唯一的亚洲人——技术入股。
  他坦然受之。
  严肃不失创新,缜密不失突破,谨慎不失进取的工作态度令德国人激赏不已:“聂未,留下来。你会有更好发展。不错,你可以带动我们有更好发展。”
  他拒绝。
  “诸位。我要回格陵了。”
  
  “在海关耽误了一会儿。”面对张牙舞爪的妹妹,聂未淡淡回应。
  聂今看他就两件简单行李外加一个看起来很高级的灰色冰盒,不由得气坏了:“这点东西,还办什么托运申报,没事找事!”
  “你妹妹我每次从香港回来,都是全身披挂,大摇大摆从绿色通道……”
  兄妹相见原本是高兴的事情,所以聂未没把万年冰山祭出来,反而亲切地关心了一句。
  “聂今,你越来越焦躁了。去做个血清六项吧。”
  多年的兄妹不是白当的,聂今立刻明了他的意思是内分泌检测,一时间肾上腺素飙升,正要扑上去动手,被站在一旁的鲁明忱笑嘻嘻地拉住了手臂。
  他是个粗中有细的性格,知道聂今的脾气就是这样,平日在朋友和同事面前都是精明玲珑的女强人,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跋扈幼稚到了极点,非要轻言细哄不可:“聂今,你才做了指甲。”
  就要招呼到聂未胸膛上去的纤纤五指立刻刹车,伸直张开——聂今担心地看了又看:“明忱,这种还是不行,太红了,远远看着就难受。”
  鲁明忱嗯了一声,又低声把女朋友发散的思维拉回来:“这是我和你哥第一次见面。是不是由你介绍一下比较正式?”
  聂今想想也是,于是为他们介绍:“哥,这是我男朋友,鲁明忱,建房子的,我和你说过了。明忱,这是我哥,聂未,做手术的,我也和你说过了。”
  既然介绍过了,鲁明忱立刻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聂医生,久仰。”
  聂未挑眉,看了他一眼。
  糟,忘记和这拿抹泥刀的说这拿柳叶刀的不爱握手——聂今赶紧想把鲁明忱的手拽回来,费事被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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