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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序
台版 转自 axel1007@轻之国度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度日。
但那年冬天我遇到了很多人。
大家各怀着内心的空虚,还是靠自己的力量前进。
有时候相互依靠,有时候吵吵闹闹。
我想:自己也可以这样吧!
和大家一样微笑、生气、哭泣。
失去了很多,才终于发现——
自己其实并非一无所有。
——这是我十六岁那年冬天的故事。
「我不是普通的侦探,是尼特族侦探。搜寻全世界,找出死者的话语。」统率聚集于暗巷中尼特族的「尼特族侦探」——爱丽丝如是说。
高一那年冬天我和彩夏卷入的怪异事件,以及侵蚀都市的恶质毒品「ANGEL·FIX」,所有一切的谜底都是由足不出户的少女侦探爱丽丝所解开的。
「了解真相可能会破坏你平静的生活,即使如此你还是想知道吗?」
因为我的回答,平日无所事事的尼特族为了解决案件而出动了!
描写尼特族青少年有点不堪、有点可笑,又带著一丝丝哀愁的青春故事。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脑袋空空的,觉得人生就是随波逐流地度过。
然而,那年冬天我遇到了很多人。
拳击手、拉面店老板、军人、小白脸、侦探、黑道和学校同学。
大家各自怀着内心的空虚,有时候相互依靠,有时候吵吵闹闹。
即使如此还是靠自己的力量往前走。
我稍微觉得:自己也可以这样过日子吧!
学会像普通人一样欢笑,像普通人一样生气,像普通人一样哭泣。
失去了许多东西,我才终于发现自己其实并非一无所有。
——这是我十六岁那年冬天的故事。
「表现感谢是一种原始的反应,为了给予对方快感。换言之,平日我们的宿主因为非常愚蠢,所以只能靠肉体的感觉表达感谢。」
「谢谢。谢谢你选择带我来。」
节录自《TheStarryRift》中「这是唯一值得一试的办法」
(詹姆斯提普奇著/浅仓久志日译)
第一卷 第一章
十六岁那年冬天,其实我邂逅了各式各样的人,有拳击手、军人、小白脸、侦探和黑道。他们都是尼特族(注:NEET;NotcurrentlyengagedinEmployment;EducationorTraining的缩写,泛指不升学、不就业、不进修或参加就业辅导,终日无所事事的年轻族群),只是种类不同。尼特族这个词偶尔会出现在新闻或是报纸上,我想是指没有干劲的无职年轻人。但同样是尼特族,也有各种不同的面貌;并非所有人都因为相同的理由而不工作或是不上学。
「所谓的尼特族呢,不是指『什么都不会做的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想做的人』。」侦探是这样告诉我的。「不同的只是规则而已。就像大家的人生是升官图,只有我们是西洋棋的棋子。」
「我不是很懂,是指你们很碍事吗?」那时的我稚气地问了。侦探嘟起樱桃般的小嘴想了一会儿,然后无声地笑了。
「对着想抢先前进的人而言应该是吧?我知道他们想把尼特族全部打包、贴上标签,拖到垃圾场丢掉;也明白他们想指着尼特族大声耻笑。要笑就笑吧,反正不管如何用言辞修饰,我们至今只对社会经济带来负面影响,这也是无法动摇的事实。」
侦探望着自己张开的双手,接着拾起头。这次不是讽刺的苦笑,而是宛如冬日晴阳般的温暖笑容。
「我们是不会嘲笑自己的。就像蚯蚓不畏惧黑暗,企鹅不会因为自己不会飞翔而感到羞耻。这就是生存的意义,不是吗?」
我说不出话来,因为从来没想得这么深。就算卖弄一些看似艰难的字眼,总归一句话——就是没用的人嘛!
但是,那年冬天我第一次看到死人,第一次揍了人,也逐渐开始用自己的脑袋思考关着生存这件事。亲眼目睹放弃生命或是放弃寻死的人,大概谁都会变得跟我一样吧!
但那是很久之后的事了。首先,我想说的是那年冬天遇到的人当中,唯一不属着尼特族的普通女孩的故事。
*
十一月的尾声,我和彩夏初次相遇。
星期二放学之后,我坐在南校舍屋顶上的水塔,茫然地望着远方的高楼大厦。平常一下课,我总是马上到电脑教室报到,专注着只有一名社员的社团活动。但是有电脑选修课的下午,放学之后也还是有大批学生留下来玩平日难得接触的电脑。我无法毫不介意地走进去,所以每个星期二跟星期四总是到屋顶打发时间。望着北校舍二楼的电脑教室,发射大量的「赶快滚回去吧!」电波,然后叹着气眺望街道。
我现在住的街道可以分成两种颜色,像病人静脉般细长的河川就是颜色的分界。靠近我这边的是屋顶生锈的小工厂、肩并肩排排站的廉价公寓,然后是高中。不知道为什么,这三市寺庙跟墓地很多;我家也在这一边。对岸是首都高速公路的高架桥、汇集无数条铁路的巨大车站、沿着错综复杂的坡道并排的大楼、百货公司和电视台。天气晴朗的时候,还可以看见远方都厅的影子。东京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竟可以让日本随处可见的无趣住宅与大厦林立的都会在此和平共处。
从屋顶眺望,车站附近就彷佛电视广告里的一幕,没什么真实感。大概是因为我不想靠近那一带吧?由着放学后可以穿着制服直接跑去玩,听说我们学校在东京都内外都还颇有人气;要是水手服的颜色亮丽,好像还能增添四成左右的吸引力吧。
那天是阴天,刚好可以仔细观察平日反射刺眼阳光而看不清楚的大厦玻璃帷幕。话说回来,那也不过是一堆切割手法相似的并排玻璃窗而已。我总是在脑海中为那些玻璃方块着色,描绘着点阵图。
我习惯这样独自消磨时间。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我经常转学;也因此养成了这个习惯。十月上旬转进这所学校,基着没有其他社员这个理由进了电脑社,过着无人注意的学校生活。我经常觉得上高中没有意义,课业也完全跟不上。
就在我遥望大厦时,脚下突然出现金属叽嘎声,着是我往前探出身子。水塔建在屋顶楼梯间的上方,金属声是有人爬上来打开门的声音。
「咦?不在吗?」
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我战战兢兢地探出身子朝下望,她正好回头,两人四目相接。
女孩留着一头俏丽的短发,眉宇看似坚毅,眼眸却和蔼可亲又可爱,令人印象深刻。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正想起身的时候,女孩却露出非常惊讶的神情「哇」地叫了一声,害我从水塔上跌了下来。
好在是脚先着地,但是手背却因为和水泥墙磨擦而出现一大片擦伤。我们相遇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她用洒水器帮我清洗并包扎伤口。
「为什么要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呢?很危险的!」
在伤口上贴了一堆0K绷的她如是说。被这样一问,我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
「……俗话说笨蛋和什么东西都喜欢高处。」(注:日本俗谚「烟雾和笨蛋都喜欢高处」)
「要说什么东西和烟雾都喜欢高处才有自嘲的意思啦!」
她冷静地吐我槽。我虽然很想逃走,却因为手被抓住而没办法这么做。
「来,包扎奸了。不可以再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罗。」她轻拍了一下我贴满0K绷的右手,就像保母训斥幼稚园小朋友一样,接着又笑眯眯地对我说:「虽然这么说,我自己也爬过。看到梯子就想爬上去,对吧?」
话说回来,这家伙究竟是谁?因为不记得学校里任何人的脸和名字,所以完全想不出来哪个女生会用这么亲昵的口气跟我讲话。
突然,我发现别在她左手上的黄色臂章。虽然很旧而且早已褪色,但勉强可以分辨出「园艺委员」四个字。那时候,我才终着注意到栏杆旁排列了大量的花盆。学校有园艺委员会吗?
「啊,原来要爬到那么高才看得见电脑教室啊!藤岛同学也是那种人吗?房间里有人就无法专心?所谓的艺术家类型?」
女孩手握栏杆,一边望着对面的校舍一边这么说道。我吓了一跳。
「——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发出连自己都吓一跳的惊叫。她一脸惊恐地转向我。
「因为我们教室在这一侧的三楼,所以看得见电脑教室,而藤岛同学又总是坐在窗边。」
被发现了。我知道自己血色尽失。这女人究竟知道多少?难道连我为色情图片上色她都知道吗?不对,那不是重点……
「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次换她像投球前的棒球选手一样高举手臂,大吃一惊。
「你不记得我吗?我们明明是同班同学啊!」
「咦?」
我焦躁了起来。转学到这所学校以来,我几乎不和任何人交谈,所以完全想不起来同班同学的名字。
「是我告诉你福利社在哪里,还收集了世界史的资料给你。连体育课换衣服的时候,我都帮过你!」
「等、等一下。」
「最后一句是骗你的啦!」
这女人……
「虽然我曾想过你大概不记得我,可是没想到还真的忘记了……」
女孩泪眼汪汪地这么说,让我觉得好像有点对不起她。
「我叫篠崎彩夏,就坐在你旁边的旁边。为什么这样你还记不得我呢?」
「对不起……」
「藤岛同学不觉得自己是一年四班的一分子吧?校庆时也跷掉了。」
可是我转学一星期之后就遇到校庆,只好不去啊!
「也没有别班徽。都立高中有班徽的学校可是很稀奇的喔,不别多可惜啊!」
我是不清楚哪里可惜,只好骗她说:「我搞丢了。」
「那我的借你好了,我家里还有备用的。」彩夏如此说道,并摘下水手服领上的班徽。
「咦?不要,不用啦。」
「好啦,乖,不要乱动。」
她从背后一把抓住想逃的我,我不由得停住呼吸,全身僵硬。她的双手从背后环了上来,将班徽别在我西装外套的领口。从客观的角度看来,那就像是她从背后抱住我吧?不,等一下,我得冷静下来。
仿佛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问,她的体温终着从我背上离开。
「嗯,这样才乖。」
她把我转了过来,很满意地点点头。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低头看了看蓝色和绿色的班徽,宛如脖子上给系了项圈。为什么这家伙要做到这种地步呢?我见过许多非常照顾转学生的人,这么不拘小节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学校规定一定要别,不准拆下来喔。」
「为什么东京的学校有这么多怪校规呢……」
不对的应该是擅自觉得东京很自由的我吧?其中最麻烦的规定就是至少要参加一个社团。都是因为这些规定,我才会遇到这种事。
「如果学校没规定,藤岛同学应该就是回家社的吧?」
怎样?不行喔?
「不过电脑社明年就要消失了喔?」
「……咦?」
「因为三年级马上就要毕业了。听说四月决定预算的时候,成员不到两个人的社团,就必须废社。」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第一次听说。我想起电脑社顾问那张苍白的茄子脸。那个混帐,想闷不吭声地让电脑社倒掉吗?难得我的社团生活这么惬意。
「我说啊……」
彩夏突然提高音量,我吓了一跳,倒退半步。
「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如果你肯接受交换条件……」她的表情宛如下了悲壮的觉悟。「我愿意加入电脑社喔!」
「……交换条件?」
「其实园艺社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不知为何得意洋洋的彩夏,把左手的臂章别在我手上。园艺社?不是园艺委员吗?
「委员会老早就没了,这是我在柜子里找到的,很酷吧?」
「我一点也不觉得。」
「为什么你老是要这么说话呢!」
她整张脸都红了。干嘛这么激动呢,我一点也不明白。
「弱小的社团就要互相帮助,对吧?」
*
结果屈服着彩夏的胁迫,我只好接受交换条件,一起到数职员办公室填写入社申请书;事情原本应该就这样结束的。明白再也无法一个人待在屋顶,我只好找寻新地点打发下课后的时间。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想着:究竟是图书馆好还是教职员专用厕所好。
然而,第二天放学时,彩夏一下课就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