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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就某方面来说,你还真的是我们的学弟耶!」三人边笑边说。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会在奇妙的地方有所关联。
「以前经常跷课到温室里抽烟,结果有一天被小百合姊姊抓包。」
「她生起气来一点也不恐怖,而且那时她才刚进学校没多久。」
「为什么会开始课后辅导呢?真搞不懂。」
三人聊天时的表情,就像窝在冬天暖和的阳光下般闲适。
「不过还真多亏那些辅导课,我才有办法毕业呢。」
「我到现在都还无法相信你竟然考得上大学。」
「我重考了一年啊。我更不敢相信你竟然找得到工作哩。」
「皆川如果没有半途休学就好了。」
「咦?请问他也曾在温室里补习吗?」我忍不住插了嘴。
「没错。人数最多的时候搞不好有十人吧?」
「小百合姊姊还很努力地把黑板搬进去。」
「不过就是因为发生那种事件,才没办法继续下去的。」
「就是那个羽矢野友彦……死亡的事件吗?」
「啊,原来你都知道嘛。对对,听说你好像就是想问这件事?」
周围的空气彷佛突然间冷了下来。西装男子低声回应:
「友彦也有上过课后辅导。因为他身体不好,经常请假。他死的那天虽然下雪,但好像也有去上课后辅导吧?」
「但是完全看不出他有被谁欺负。」
「那么,阿哲学长他……一宫学长他是否也在温室上课?」
「是啊,嗯。事后休学的人全都是温室小组的,也就是小百合姊姊的学生。」
「虽说里头只有友彦的个性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但也不至于有人欺负他吧……」
「如果小百合姊姊能继续帮大家上辅导课,说不定皆川也能考上大学,就不会因为嗑药而死掉了吧……?」。
「现在说这种话有什么用?」
我为了掩饰手指的颤抖而紧握双手,紧闭着双唇直视地面。坐在隔壁的第四代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完全面不改色。
小百合老师的「满是花朵的教室」曾经在那里开课。
结果却被阿辑学长和其他人从内部破坏了……阿哲学长真的会做这种事吗?
我还是觉得事有蹊跷。对了,当时担任顾问的平林老师以及聚集在温室里的当事者们,全都不知道有虐待同学这件事。这种情况可能发生吗?
「我们几个没有变成尼特族已经算不错了。」
「说得也是,我看下次带个中元节礼物去拜访小百合姊姊好了。」
「老实说,我真的不好意思出现在M中,可是很想看看小百合姊姊。」
「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因为我们而没结婚啊?」
三人发出了寂寞的笑声。
三人都婉拒了第四代说要开车载他们回去的提议,这也满正常的。一方面是心里会紧张,而且虽说是被约出来的,但还是不想欠第四代人情吧。
「你现在要回爱丽丝那儿吗?阿哲不是也在拉面店?」
目送三人离开后,第四代站在寺庙门口问我。
「这个嘛……有什么事吗?」
「再怎样你也算是我兄弟,如果有需要……」
第四代将手肘靠在轿车的车顶,瞬间露出了饿狼的眼神。
「我可以替你揍他。」
我吓得汗毛直竖,急忙摇头回绝。
「不、不用麻烦了。我没办法拜托别人做那种事。」
「那你是准备要自己动手啰?」
为什么老是出现这种结论啊?
「我不可能做那种事,而且也不想再欠你人情了。」
「如果只是揍那个家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说实在的,这人和阿哲学长到底谁比较强呢?虽然这和事件无关,但我纯粹就是感到好奇。速度方面应该是第四代有优势,但论起力量和持续力恐怕是阿哲学长占上风……但我看还是把这种无谓的好奇心摆在一旁比较安全。
「你今天帮我做的事已经是很大的人情了。」
「这次可不是做人情,我会跟爱丽丝索取费用的。」
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商人世家的第四代,做事很有原则。不过,那笔费用最后该不会还是算进我的委托费吧?
等到第四代的轿车开走后,我一边推着脚踏车爬上陡坡,一边想着阿哲学长的事情。
我确定他一定隐瞒了一些事实。明明就是事件的当事人却什么都不愿意说,害我因此非常困扰。动手揍他的理由算是充分,应该说已经很足够了。
虽然为了这种事揍他实在有点夸张,但我是否应该更强硬一点,死缠着阿哲学长不放呢?爱一丽丝被阿哲学长拒绝时二话不说就退让了,那又是为什么?
我忽然想起宏哥的谈话。
「虽然我们可能会损失一个客户,但总比失去伙伴来得好。」
所以我选择不再去碰触阿哲学长的过去。
说不定爱丽丝的想法也是如此。放弃要求阿哲学长协助或许会失去侦探团的力量,但却不必因此失去一名伙伴。
但我还是觉得不妥。这种想法真的就对大家都比较好吗?
如果是真正的伙伴——
是否应该狠狠揍他一拳?
我想这就是第四代真正的用意吧?「换成我站在你的立场,一定会揍他」就是这个意思。
不知不觉间,握着龙头的双手用力了起来。
﹡
隔天放学后,我刚好有机会和小百合老师在温室里单独相处。
「怎么了,藤岛同学?你看起来在发呆,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被小百合老师这么一说,我急忙将目光转回桌上的课本。
「筱崎同学一不在,你果然都没办法专心呢!」
「不,没有。」
从在爱丽丝房间昏倒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天,彩夏继续请假,打她的手机也没人接;她妈妈明明说过应该可以来上课的。虽然我也很担心彩夏,但其实当时心里想的却是书包里关于小百合老师的调查资料。
昨天我回去向爱丽丝报告在寺庙听到的事,她立刻将小百合老师巨细靡遗仔细调查了一遍,然后把资料交给我;我才终于知道原来小百合老师姓「黑田」。至于其他内容,我实在也不想再深入。她是我每天会在学校见到的老师耶!如果知道太多关于她的事情,我会觉得很难为情。
话虽如此,还是忍不住偷看了她是否还未婚。我真是个输给好奇心的烂人。
「她应该也知道事件当天的实际情况,你就好好询问她吧。」
爱丽丝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对我这么说。
我一边偷偷观察老师的表情,一边假装专心抄笔记,其实念的东西根本没有进入脑袋里。
「等一下有教职员会议,所以我要先离开了。你先自习之前教过的东西,我待会儿再过来。」
小百合老师说完便站了起来,正要经过开满花朵的架子和桌子中间走出温室。啊,看来只剩下现在这个机会了。我也将椅子拉开站了起来,快速奔跑到温室外。「藤岛同学,你怎么了?」老师边沿着校舍走边回头看我。
呃……该从何说起是好?虽然时间不多,但总不能劈头就直接问事件的内容吧?而且若是被发现我在调查以前的死亡事件,到时也很难说明。
「那个……听说老师以前也做过同样的事?在温室里上课后辅导。」
「嗯,以前的人数更多……」
此时老师的表情显得有些感伤,是不是因为想起了死去的学生呢?
「这……昨天我去打工时把老师提醒我写作业的便条纸夹在口袋上,结果凑巧遇到了毕业的学长。」
辛辛苦苦编了一串谎言。老师露出一副「是喔——?」的好奇表情。
「结果他们一看到便条纸就说想起了小百合老师,似乎也上过老师的课后辅导。」
「是吗……会是谁呢?」
「这个嘛……」我将我印象中还记得的三个名字说出来。
「哇啊,好怀念喔!大家最近都还好吗?」
「嗯。有人考上了大学,还有人已经在工作了。」
「是吗?是喔……」
走到了校舍,小百合老师一边走上楼梯,一边露出一副像是在作梦般的愉悦笑容。
「做这件事果然是正确的吧……虽然发生那种事情时我真的很后悔。」
老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种事情……会让她后悔开设「满是花朵的教室」,我想那应该就是——
「我听学长们说过温室辅导课取消的原因了。」
老师走到楼梯的一半忽然停下脚步,我也急忙在她停住的三阶前站住并回头。
「是吗……嗯,说得也是,一定会聊到这种事的。果然……」
老师用手摀住嘴巴,脸色变得铁青。我只觉得胃里彷佛被灌入一堆冰块般疼痛不已。是否还要继续问下去呢?为了替死者代言,却伤害了还活着的人吗?
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那个叫做羽失野的人……请问他那天也有来上课后辅导吗?」
老师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可是你为什么要问这种事?」老师发出微弱的声音。
「没、没有……只是,那个……」我用想了一整晚的谎言回应:「因为学长们一直在讨论羽矢野学长还没出事的时候最后和他交谈的是谁,这让我一直很好奇……」
「耶、啊……」
老师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我其实很想跟她说「没事了,请你忘记这件事吧!」然后拔腿跑下楼梯、逃离现场。但还是强忍着对她的不忍心,等待回应。
「……嗯、嗯。没错,那天本来只剩下羽矢野同学一个,由于到了教职员会议的时间,所以我请他自习然后回到校舍……会议结束后我正在整理桌面,就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结果……」
老师的声音变得像是病人的呻吟一样,我实在快要听不下去了。
「……对、对不起!我不该问些奇怪的问题……」
「我完全不晓得羽矢野同学被人欺负。我……我看他平常和一宫同学他们也都很要好,可是、可是……」
「老师,请你不要再说了!对不起!」
「那件事原本让我打算辞去教职的。被校长发现还被骂得很惨……他认为帮这群没用的烂学生上课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何况还擅自使用学校的设施,就因为我的关系——」
这并不是老师的错,所以希望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小百合老师靠在楼梯转角的墙壁上不停颤抖。对于这件事我实在无能为力,只好呆站在那看着老师那有如清晨月亮般苍白的脸。
是阿哲学长破坏了小百合老师的教室吗?真的是这样吗?
我实在不晓得,也不想去相信。所以我才必须确认真相。
用我自己的——拳头。
﹡
我决定将约谈地点定在铁道旁常有流浪汉栖身的公园。原本想说约在「花丸拉面店」应该也可以,但想到要是透过监视器被爱丽丝看到,可能得解释个半天;况且要谈的也是些不想让明老板听到的愚蠢内容。
狭长公园的南侧有个用绿色网子隔起来的五人制足球场,阿哲学长倚在球门柱上等我。那是一个阴天的下午,场地没有人使用,不知道有没有人住的帐棚小屋也格外安静。整座公园好像被传染病肆虐过一般,空气里飘荡着凄凉的气息。
「……什么事啊?把我叫到这种地方来。」
阿哲学长边将一颗不知是谁遗弃的足球踢来踢去边瞪着我。我很希望现场能有其他人陪同,却又觉得其实自己一个人来比较好,心情很复杂、一时间无法说话。
最终我还是将五味杂陈的心情吞入腹中,开口说:
「……我从小百合老师和其他人那儿听说了。」
阿哲学长耸了耸肩,一副「那又如何?」的态度。
「你们真的集体虐待过那个叫羽矢野的人吗?」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有够啰唆的。」
「我想听听确切的回答。」
「我常叫他去跑腿。虽然没把他衬衫都给脱了,谁晓得他居然会冻死。」
我感到一阵刺痛,有如腋下被用冰冷的矛头刺入一样。很想用手摀住嘴巴和肚子,也差点就支撑不住蹲下去。
「……这是……真的吗?请你告诉我实话!」
「就跟你说是真的。」
骗人!明明……阿哲学长明明不是那种人的I
「小百合老师也说过,那个叫做羽矢野的人和大家都很要好。怎么会——」
当我步步逼近阿哲学长,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