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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还有,不要跟过来!
熏子学姊身边的空气就好像带着电一样,很明显感觉得出她在生气。「请你过来!」接着我就被带到楼梯转角平台。
「……请、请问怎么了?」
脑中想得到使她动怒的事情不计其数,所以完全不知道是哪里招惹到她……
「刚才牛岛老师找我谈过,关于这次修改规章的事。」
牛岛老师不就是体育教师之中那个像老大的人?听说他曾经在全国运动会柔道项目中拿过第二名。
「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到现在才有意见?还说详细的内容放学后再跟我谈。不过听香阪说,你好像干了什么好事?」
「啊、啊啊,是、是的。」
香阪学姊为什么不自己去说明呢……?
「还有社长们也被通知要紧急开会。你应该就是始作俑者吧?」
说我是始作俑者好像有点超过,但发起人确实是我没错。现在该如何解释才好呢?看了看熏子学姊的眼神,似乎真的想把我揍扁。算了,就算现在不理她,到了傍晚也会被阿哲学长打死。
「是我请香阪学姊去体育教师办公室的,还有社长会议也是。也就是请她去说明,一旦总务执行部推行的修改规章提案通过,可能会带来许多麻烦。」
「老师们哪有什么麻烦?」
由于熏子学姊一直向我靠近,我被逼到只能靠在楼梯转角平台的墙边。
「我们的校规中不是有一条规定学生至少必须参加一个社团吗?依照学姊提出的修正案,现存社团中社员在五人以下者会被废除,一旦如此,预计将会出现八十名左右的社团难民〡—这么说是不大好听啦,不过就是这样。」
熏子学姊一副被捅了一刀的表情,感觉就是根本没想过这种情况——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自己踩扁的杂草也是有名字的,一旦春天来临时又会绽放花朵。
「而之后这八十人将辗转加入某个大型社团。以运动类社团为例,可能会收到一群没有心练习的新社员。这对担任顾问或教练的体育老师而言应该很麻烦吧?社长会议应该也不能置之不理才是。」
「啊……」
我不知道实际上是否真会如此,只是有可能会,所以我是有点乱掰的。不过这是我唯一的武器,而这武器看来对体育老师们是管用的。
我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呢?虽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开口了:
「大家应该都想要属于自己的地方吧?参加社团时也希望至少能选择自己有兴趣的。被迫参加没兴趣的社团,没有人会高兴的。」
出乎意料地,熏子学姊居然靠在我旁边的墙上,摀住嘴巴陷入了思考。
「话是……这么说没错……」
我本来还以为会遭到强力反驳。她真的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不过……」熏子学姊显得极为无力。「总务部会计一定不会接受的。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预算编列不公而起,事到如今——」
「所以说——」
我咬着嘴唇,犹豫是否要继续说下去。这算是权宜之计,而且万一失败了,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不过,现在大概也只剩下这个方法了。
「将最低社员人数降到四名左右……香阪学姊也说过这样也许比较好。只要这么做,就可以避免一半以上的社团被废除,但如同学姊的期望,园艺社将会被废除。虽然这样说不是很好听,但我们愿意在学生会全体会议时成为说服大家的牺牲品。」
熏子学姊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你不是为了不让园艺社被废除才四处奔走的吗?」
我摇了摇头。
「其实社团根本无关紧要。」
我想要保护的其实是属于彩夏的地方。
「我希望再次成立园艺委员会。」
熏子学姊差点大喊出声,我为了不让她喊出声音而继续说明:
「因为本来就应该这样。既然负责管理学校的设备,就应该由学校出资才对吧?就因为有些人硬是要废除它,而另一些人又硬要维护它,所以才会多出现在这种异常的预算。我们就让它回归原状吧?而且园艺委员会也没什么不对——」
我闭上了嘴。熏子学姊眼中雄雄的火焰,看似随时都会液化溢出。
「成立园艺委员会?这种事……你居然叫我要同意这种事!?」
「我已经拜托香阪学姊了。若是可行,只要学生会长同意,我想教职员方面也——」
「别开玩笑了!」
熏子学姊用力拍打墙壁,还好这校舍边缘的楼梯几乎没有人走动。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愤怒。
「你、你不是查过了很多东西?明明什么都知道了,还向我提出这种要求吗?」
「那么……」我是个残忍的家伙。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说出早就知道的事实:「学姊果然是因为私人恩怨而想废除园艺社吧?」
熏子学姊以噙着泪水的眼睛怒视着我。
「……没错,你说得都没错。难道不可以吗?谁叫那群人一起害死友彦!那个叫皆川的人一定也脱不了关系!因为友彦经常提起他的名字。友彦真的很笨,明明被欺负还相信那些委员是他的朋友……!」
「等等,请等一下!」
我打断了熏子学姊有如融铁般炙热的自白。
「你哥哥是否曾提到阿哲学长——一宫哲雄的事情?」
「他经常提到那个人的名字,说和他很要好,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友彦的身体很不好,在学校也没有其他朋友,所以才……」
「阿哲学长他……」
我们的声音在空气中交错,变得模糊不清。
「我猜想,学长他真的是你哥哥的朋友。」
「你在说什——」
我「砰」的一声将手撑在想要反驳的熏子学姊脸旁。
「阿哲学长之所以选择休学,绝不是因为他害死了友彦学长。他有其他的理由。我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目前还没办法说什么,但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但是,我现在就要去证明这一点!」
我站在熏子学姊的面前握住拳头。这些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若是不这么说,只怕我会没有勇气去面对。
我现在必须去揍阿哲学长——然后证明他的清白。
熏子学姊面红耳赤地推开我的手臂奔向楼梯,途中还回头丢下一句:「随便你,笨蛋!」没多久,学姊的脚步声就消失在走廊上。
我继续以手撑着墙壁,打开拳头看了一会儿,又再次紧紧握住。
﹡
平阪帮事务所正下方的楼层,是铺着一整片本地板的大型仪式会场。在这之前我曾经进去过一次,那里也是我和第四代举杯结拜的地方。
当天仪式会场中间铺着一大片榻榻米,休息室则挂着「八幡大菩萨」的卷轴及蜡烛;周围是双手放在膝上跪坐的一群黑T恤男。光是从铁门走进去,便感觉自己的战斗意志已经开始消散。
「大哥,辛苦您了!」
「辛苦您了!」
拜托,不要来这么多人好不好?
「阿哲他还没到。」
站在我身旁的第四代开口。身为公证人的第四代当天穿着清一色的白夹克和长裤,但和宏哥的白衣打扮气质又不同——好像死神喔。
「那个……不需要把场面弄得这么大吧……」
「但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让人互殴到受伤还没事的。」
话是没错啦……而且这里也够宽敞。可是非要邀请这么多观众不可吗?
「大哥,今天就拜托您了!」
「我已经押了一万了!」
四周飞来粗犷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宏哥和少校帮我进行特训的事传了开来,听说也有人开始对我下注了。或者是因为阿哲学长的赔率实在太低的关系吧?由于赌盘一时之间有偏向我的趋势,反而提高了支持阿哲学长那边的投注额,我实在不敢去问最后的赔率到底是多少……
「先问清楚。我应该在什么时候出声制止?例如你被击倒的第几次?或是头部被打得太用力的时候——」
「请你不要制止。」
我看着第四代的嘴角,斩钉截铁地回答。看到野狼锐利的眼神瞪回来,我又突然虚掉了。
「说得也是,多此一举。反正这是打架。」
第四代转身面对休息室,绣在他夹克背后的「降三世明王」似乎正在瞪着我。
「就打到死为止吧。」
我点头回应。
阿哲学长抵达现场时,我正好在缠手上的绷带。
「喔——看来聚集了满多人嘛。」
学长如同往常身穿着T恤,肩膀上挂着一副红色的拳击手套。他的神情就好像是来这儿钓鱼一样轻松愉快,并环顾了整座仪式会场。
「阿哲大哥,辛苦您了!」
「辛苦您了!」
所有帮众同时点头行礼。
「嗯?为什么鸣海也戴手套啊?」
阿哲学长看着我正打算戴上的咖啡色手套后纳闷地询问。
「我们并不是要打拳击喔?」
「学长不是也带了手套来?」
「哦,这个啊?」学长用手拍拍挂在肩膀上合成皮制的手套说:「从以前开始,我打架的时候都不敢出全力,如果直接用拳头认真打下去可是会死人的。手套是为了——」
学长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往下望着我的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寂寞。
「是为了能尽全力打对方才戴的。」
完了……我的膝盖开始发抖了。我拚命忍耐着自内心涌出的恐惧感。
「原来是这样……我也不是来打拳击的。这也是战略之一。」
「是喔。」
自此之后,我俩便没有再继续交谈。
接着走进来的是少校,肩膀上还扛着三脚架和高性能录影机。
「各位久等了。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宏仔他不来吗?」阿哲学长问道。
「宏哥现在人在『花丸拉面店』,如果彩夏改变心意就会带她一起过来。不过我想到时候大概也来不及了吧?」
彩夏。
随着和阿哲学长决一生死的日子慢慢逼近,最后彩夏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而且她还特地强调绝对不会来看……
爱丽丝也没有到场,大概是因为不认为我有胜算吧?
那也无所谓。这并不是要让她们看到的场景。阿哲学长愿意来,而我也没有选择逃避。光是如此,最后的可能性就已经连结起来了。
「我们开始吧。」
话一说完,阿哲学长便转过身来,双拳互击发出『砰砰』两声,好让手套更合手。而第四代则站在神坛前——
「没有开始的钟响,两个笨蛋想打就开始打吧!」
这句话就是开始的钟响。
我刚把双手举到下巴的位置,阿哲学长便在瞬间以极低的姿势靠了过来。多亏靠着少校的拉力器训练出的反射神经,否则我大概立刻就被打穿防守、直击下巴了。巨大的冲击力道紧接着从我正面传来,感觉双手差点就要断了。我整个人被打飞到正后方,榻榻米摩擦到我的背部烫得不得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有挥拳过来吗?该不会是用身体冲撞我吧!我正想要站起来保持距离,一个大黑影已笼罩住我。
勉强举起手肘抵挡炮弹般的攻击,结果冲击还是传到我的侧腹部。
好烫!只觉得被击中的部位就像要浮出身体一样。冷静点,记得用眼睛捕捉对方身影,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的武器了。
「大哥,别像只缩头乌龟,赶快出手!」
「阿哲大哥,直接把他给打穿!」
我远远地听到帮众们不负责任的叫嚣。
视线一角忽然闪过一个黑影,我赶紧将双手举起并稍微向前伸直。肌肉男店长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因惧怕而将双手紧贴身体防守只会让自己的死期提前。因为对手部的伤害将超乎预期,再者也容易丧失和对手的距离感。
也就是说——不要将双手当作盔甲,而是把它当成障碍物。
「嗙!」的一声,令人感到整个背发凉的声响,飞射过来的炮弹钻过我的手腕打了进来。看到了!正这么想的瞬间,视线的右半部已被带有焦味的红色给浸染。听到周围众人的惊呼并开始耳鸣,过了一会儿感到牙根开始疼痛,差点就跪了下去。
接下来的一拳击中我的头部。不,应该是削到眼角吧?我不大清楚受创有多严重,只知道已经站不太稳了。
不过——
就在我的双手之间,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学长的身影。看到了!以手背弹开下一波左右直拳,接着突然从右侧展开我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