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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末莹不悦道:“什么叫花里胡哨?你老古董懂不懂得欣赏潮流?”
夏荻蕤嘻嘻笑着收起银行卡,说:“今晚你没事带我们出去玩玩好不?”
陈华遥没好气道:“在家复习功课不成吗?莹莹明年就要高考了,怎么还不收收性子?”
张末莹说:“宝宝教了我一些学习的方法,看起来还有效果。周末本来就是要放松休息的吗,不然老是读书,读书!人都要变傻了。既然你不带,那我和宝宝自个去玩总可以吧?”
“你们想去哪?”
张末莹还没说话,夏荻蕤抢着道:“囡囡要带我去酒吧见识见识。”
“酒吧?不行。那种地方乌烟瘴气,是你们两个未成年小孩可以去的?不准去。”陈华遥的语气斩钉截铁。
“啊?哥”夏荻蕤的声音拖得老长,十足十的撒娇,高高撅起的嘴唇可以挂油瓶,抱住他的胳膊左右摇晃:“哥好不好嘛”
张末莹不禁起了一阵恶寒,心想这丫头平时人前人后一副小大人模样,看起来比自己还成熟,怎么在小遥叔叔面前就这个德性?
陈华遥正要反对,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于是走到阳台接听。
“陈华遥同学,你好,我是叶成宁,吃过饭了吗?”电话那头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
“叶成宁?哦,叶少啊,好久不见,什么事劳烦您亲自给我打电话?”陈华遥登时想起学校的乌衣会。
这乌衣会乃是象京大学内豪门子弟的组织,叶成宁是四大家族中叶家的旁系子侄,身份尊贵,将来有些事情可能得着落在他身上,便稍稍提起了一些精神。
叶成宁笑道:“上次赛车过后,我们很想念你的风采,只是春华大学迟迟无人应战,一直没有成行。今天我们这里有个聚会,都是我们乌衣会的成员以及校外的名人,想请你过来赏个脸聚一聚。”
“叶少有心了,我这正陪家人吃饭,不如改天我请你。”在华哥心里,陪伴家人比其他事情稍微重要一些。
“呵呵,小陈说哪里话呢,我们聚会晚上八点开始,你吃饭也用不了那么久吧?”
陈华遥沉吟了一会儿道:“叶少有话直说,我想我一个开三轮车的,身份还不够乌衣会看得起。”
叶成宁嘿嘿笑了起来,说:“哪里哪里,小陈同学说笑了,只是一次友谊性质的聚会,谈不上身份不身份的。难道小陈同学认为我们不配交你这个朋友?”
陈华遥道:“在什么地方?”
“白兰路紫石小区一百二十七号,来了报我的名字,不见不散。”
吃过饭后,陈华遥一再交代两个小丫头不可擅自去酒吧,换了一件黑色的旧运动装外套出门。
白兰路毗邻白兰山,环境优雅,交通便利,植有大面积的花草树木,楼阁别墅点缀其间,宁静和谐,绝无商业区的喧哗迷乱,是有名的富豪聚居地。
紫石小区乃是其中一片别墅区。
陈华遥驾车找到一百二十七号,这也是一套豪华无比的住宅,迎面的空荡荡的街道绿树葱葱,围墙爬满蔓藤植物,可供三辆小车并驾齐驱的大铁门敞开。
内里一栋三层楼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占地面积极宽。路灯放射淡黄淡黄的光芒,巴洛克别墅窗户透出迷人光彩,人们笑声阵阵,一眼看去就像十九世纪的德国庄园。
守门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陈华遥说明来意,保安拿起对讲机问了一声,最后挥手放行。
在附近停好车子,叶成宁和一个年轻男人提着高脚酒杯走出别墅,远远笑道:“哈,小陈,你怎么现在才来?”
“路上堵车。”陈华遥想了个蹩脚无比的理由。
叶成宁热情的笑道:“来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此间主人魏颂意,我们象京大学的校友,也曾是乌衣会的理事,严格算起来我得叫一声哥,前几年毕业的,现在开创了自己的事业。意哥,这是我一直提起的社会学系才子陈华遥。”
那叫做魏颂意的年轻男子二十六七岁左右,额头鬓角很高,剪了个精神的刺猬头,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身上穿着看不出牌子的黑色燕尾服,神色很是从容淡然,微笑道:“哦,既是小宁的朋友,那自然是大学里闻名一时的才子了。”
陈华遥暗中点了点头,这魏颂意名字中有一个“心”字的部首,和魏沉思、魏尚志同出一辙,相貌也很相似,又和叶成宁等世家子弟交往,说不定是魏沉思的堂兄弟之类的人物。
叶成宁道:“呵呵,你可别小看了小陈,他的论文水平极高,理论知识深受办公厅余主任的赏识,最近在中外文化交流办公室实习,将来前途难以限量。恐怕以后我们都要受他照顾呢。”
“哪里哪里,叶兄说笑了。”陈华遥忙笑道。
原来这些世家子弟们消息之灵通,可不是说说假话,自己不久前得到余斯敏看重进入文交办实习的消息马上就传了出来,叶成宁哪还不明白其中的关节要害?
看来他是已经把自己当做可以投资的潜力股了。要不从那次赛车过去那么久,他怎么一直没有联系,偏偏自己进入办公室后才联系?
魏颂意笑道:“来的都是客,我魏颂意最爱交朋友,进来吧,这里面都是乌衣会的朋友,你不必拘束。”语气中自然而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转身往里走去。
叶成宁和陈华遥跟在后面,低声道:“这次‘乌衣聚会’,魏师兄请了一些社会上的名人,还有我们‘世家派’和‘暴发户派’的成员,背景深厚。你以后在文交办工作,也会跟他们有很多接触,对你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遇,小心着些。”
陈华遥佯作感激涕零道:“谢谢叶师兄了。”
穿过走廊,温度暖烘烘的,两旁的壁灯是美国现代派艺术大师克利夫兰的作品,金色的小人驼背托起莲花,里面发放光华。
走廊上一幅印象派画作油彩四散,仿佛被人用烂番茄狠狠砸在画布上,下角有法国著名画家布德维德的签名,看起来档次倒是比甘牧野家里要高上不少。
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足有一百多平米,天花吊顶六米多高,密密层层的水晶吊灯从中央坠下,乃是用六十六盏各自独立、造型迥异的水晶灯连成一体,精美难以形容,单是这套灯具就足以称之为艺术品了。
门厅窗户边框漆以金色,大幅的紫红色帷幔装点得像是富丽堂皇的宫殿。地上厚厚的针织地毯,左右两旁供人随意取食的长形餐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
对面是一道玻璃幕墙,从玻璃望过去还可以看到外面的院子灯光明亮,游泳池池水澄清,雾气氤氲。
二十余名男女盛装打扮,错落其间,男的身着名贵西装,英俊潇洒有如欧洲王子,女的艳丽晚装,或是窈窕,或是丰满,艳光四射好比孔雀开屏。
这果然是名副其实的盛大聚会,顿时就把穿运动装的陈华遥衬得好像柬埔寨来的土著,尤其是他的毛衣从运动服下摆露出一寸,而且那毛衣还起了毛球,要多俗气有多俗气。
大厅里射来几道鄙夷的目光。陈华遥不以为意,悄悄问道:“叶师兄,那魏颂意什么身份?”
第242章 上流社会
“告诉你也无妨。”叶成宁一边向认识的人点头招呼,一边说道,“知道魏家么?魏师兄就是魏家第三代比较出色的人物,魏家准备改选家族继承人,他堂兄可是最大的热门人选。我也奉劝你一句,以后最好少和魏沉思来往,他比不过魏尚志的。”
“哦?”陈华遥一惊,看叶成宁神色真诚不似作伪,不像是魏尚志专程派来警告自己的,便假装吃惊的样子,“你们大家族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眼下更可能是魏尚志加紧家族继承人改选布局的时候,让这位亲密的堂弟在乌衣会中进行串联,谋求其他势力的支持。
我国社会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关系最重要了,能拉起这帮人,纵使关键的时候帮不上忙,他们不捣乱也算好的。
叶成宁是在校大学生,心机远没有那么深,若是让叶家的长辈知晓,或许就直接严令不准他来掺和了。
陈华遥很快将事情缘由想得一清二楚。
一个家族与权力相关的内斗,除非是有心而为,否则是不宜参与进来的。
魏家迷雾重重,魏尚志看似优势占尽,但魏沉思的老子始终是当代家主,名分正统,掌握大量资源,双方各有千秋。
最要紧的是,眼下有一个极为隐秘的小道消息,说是魏沉思加入了螃蟹委员会。
这个力量任何人也无法小觑。你若没有把握的话,轻易掺和进去,无异于死路一条。
叶成宁不明白此中关节,还道魏颂意的邀请是对自己的看重,更对所谓的内斗燃起熊熊八卦之心。看到陈华遥一派惊奇的神色,自持的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多学着点,以后我会常带你过来的。”
“哟,这不是陈华遥吗?”一个古怪的声音叫了起来。
陈华遥抬头一看,乃是有过二面之缘的周文迪。头一次在赛车中被陈华遥击败,第二次在学校嘉年华会中因为旅游局袁局长产生过冲突,两次会面都十分不友好。
只见周文迪一身天蓝色上装,精心修饰过的发型如团在坛子里的酸菜,乱糟糟的,显示了一种无法言语的非主流美感。身边跟着个女人,正是上次坐他车屁股的寒姐。
寒姐穿着露肩连体短裙,美腿修长,看了陈华遥,美目中爆出一团难以捉摸的光彩。
“魏师兄怎么连这种暴发户二愣子也叫过来,嫌他们不够丢人么?”叶成宁暗骂晦气,迎上去,脸上已换了和煦春风的微笑,“周公子,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周文迪与叶成宁轻轻握手,鼻孔翘得老高,满是不屑,好像现场所有人都欠了他二五八万的债务,向陈华遥道:“看看你的样子,干什么来的?这里是高雅的聚会,不是什么人想来就能来的!”
陈华遥笑道:“这里是你家开的?房契上写有你的名字?聚会由你主持?”
“没有,都不是,那怎么着?”
陈华遥耸耸肩,“说这么多,我还以为你是象京市长呢。既然不是,那你是从哪里混进来的?有资格加入我们这个高雅的聚会吗?”
“怎么没有资格?”周文迪一怒,说道,“我们周家在象京不大不小也是能说得上话的。我们家族经营的旅游产业涵盖南方五省市,这次蒙魏师兄邀请参加‘乌衣盛会’,乃是商量一些上流社会的要事。你懂什么叫做上流社会么?喂,喂”
周文迪说了一大堆,却见陈华遥看也不看,转身在侍者的托盘取下两杯马蒂尼,递了一杯给寒姐,脸上一派“挥一挥衣袖不带着一朵云彩”的情圣姿态、周润发似的的酷劲以及陈摄影师般的坏笑,说:“这位美女是叫做寒姐吗?我听莹莹提过你,一直记在心里,你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美丽、纯洁,令我毕生难忘,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你共进一杯?”
寒姐笑得花枝乱颤,努力要在他面前展示优雅淑女做派,轻轻用春葱般的手指掩嘴,笑道:“当然,能在这里见到你很让我惊喜。”
“叮”的一声,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周文迪大怒,你陈华遥居然当着老子的面,泡老子的妞?更不可饶恕的是,寒姐居然也不知廉耻同他碰杯!一时气愤难当,几乎要头顶冒烟,戳指道:“你你你你找死”
陈华遥两人正悠闲自得的喝酒,见他这般斗鸡模样,仿佛看爱情片突然弹出了鬼片,惊愕万分,说:“周公子,我们只是喝一杯酒你也不至于这样吧?这酒你买来的?”
“你你你”周文迪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
陈华遥道:“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赶紧滚吧,别妨碍我和寒姐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
“你!你等着!还有你,小寒,明天你就死定了!”周文迪一扭头气冲冲的走了。
寒姐当场愕然,不知要追过去还是留在此处。
聚会大厅人来人往,各自三三两两的聚做一堆交谈,有在餐桌前填肚子的,也有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还有舞池中成双成对漫步起舞的,基本上各玩各的,他们这里一小撮人起了争执,根本没人注意。
“别怕。”叶成宁说,见陈华遥三言两句气得周文迪掉头直走,心中大为解气,说道,“他绝对不敢动你一根毫毛。靠旅游业起家,富没过两代,称什么上流社会。就这种暴发户跟我站一起还嫌掉份。”
寒姐仍是忐忑不安的神色,低头不语,显然十分紧张。
陈华遥笑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