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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却带了一点粉色,连指甲的形状都无可挑剔,等他端起汤碗时,冲着九如笑,笑容让四周莺莺燕燕的颜色都失了色。
只可惜,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九如走到霆岚身边坐下来,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53:有模有样
等赵凌琪喝过汤,让辛醅取来个小木箱:“霆岚,路上捎带了些小玩意儿,觉得你会喜欢,我先去姨夫那边将事儿交代,再过来喝茶。”
辛泽抱过箱子,兄弟俩个一碰面,长得有五六分相似,九如多看了两眼,见赵凌琪要走,让海棠提着灯去送他,他婉拒了:“灯笼给辛醅就好,姨夫那边事多,不能让你的丫鬟白等良久的。”
九如抬眼看着他:“也好,稍后还有事情要拜托表少爷。”
“那我尽快回来。”赵凌琪匆匆的走了。
霆岚迫不及待地将那个木箱打开:“九儿来看,里面很多好玩的玩意儿。”一件件取出,很快铺满桌子,亮晶晶的耀人眼。
九如却有些心不在焉,霆岚喊她几次,她才闲闲地应了一句,霆岚凑过脸来看她:“九儿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哪里有这样早就困了。”
“见到表哥不开心?”
“怎么会。”九如用手背拂了一下脸颊,难不成她的表情太外露,连霆岚都能看出端倪,“你的表哥就是我的表哥,我怎么会不开心。”
霆岚没有任何的怀疑,探过手来,捏一捏她的手指:“九儿要是不舒服一定告诉我。”
“嗯,第一个告诉相公。”九如的手指,蜷在他的掌心,一时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静静的,像朵半开的兰花。
霆岚放下手中的物件,索性用两只手将她的手抱拢在掌心:“九儿,你都没有笑,是不是我把你削的梨子给表哥了,所以你都不笑。”
结果,九如还没有笑开,屋子里其他的人都笑了,春琴赶紧去捧来一大盆的梨子:“厨房里还有,小王妃赶紧给姑爷削一个吃,他这是嘴馋了,又没好意思开口。”
九如唇角一卷,取过梨子,细心的削皮,霆岚很有兴趣的看着她:“九儿,你的手真巧。”
“削个梨子就是手巧了?”
“你做什么事情都有模有样的。”
九如听他这一句话说的大人味道十足,伸出食指来点点他的额角:“那你岂非就是做什么都没模没样的。”
霆岚听出她有揶揄的意思,不在意的笑着点头:“即便我没模没样都没关系,因为我以后有九儿了,没有比九儿再好的了。”
九如的手很轻的一颤,将指甲削去一小块,她没有停顿,旁人也不会注意到她的失态,只是很久,她都低着头,在慢慢削着梨子,不让别人看到她此时此刻脸上的神情。
赵凌琪去了一个多时辰都不见回来,霆岚几次要到门外去看,被九如拦着:“表哥说了那边要处理事情的,辛泽都被你派去正厅看过消息,他们在谈正事儿,你去看了也没有用的。”
“表哥风尘仆仆的,父亲也不让他早点休息。”霆岚揉着眼埋怨道。
“要休息也不是休息在沁月阁啊。”
“小王妃,表少爷每次来王府确实是睡在小王爷这边的,就是住在沁月阁,”海棠解释道,“所以小王爷才一直要等表少爷回来。”
话音未落,辛泽回来了:“小王爷,表少爷被老爷留着喝酒,看老爷的兴致很好,怕是再回来要半夜了,表少爷悄悄捎话说,不要再等他。”
54:无奈
整一晚,九如没有睡好,有些心绪不宁,不知赵凌琪会在沁月阁落脚几日,面对面说话是一回事,住在同一屋檐下又是另一回事。
辗转反侧几次,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九如披衣起来,大概是时辰太早,整个沁月阁里静悄悄的,她走到长廊前,还没有举步,就看到赵凌琪站在那里,隔着水,凝神远远的不知看向天际的哪一处。
九如想在他没有发现前,转头走的,没料到他先开口了:“九如,不要急着走。”
她停在那里,不动,也不回答他。
赵凌琪很认真的看着她,看到忍不住笑了:“九如,你真美,比我以前初见时更美了。”
像是有什么在脑中爆裂开来,九如往后退了一小步,险些站不住脚。
“可惜,你离我越来越远了,我难道不是以前那个赵凌琪了吗。”他丝毫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径直冲着她走过来,九如又退了两步,两个人隔了一尺距离时,他停下脚步,目光清亮,正色问她:“我看着吓人吗。”
空气里面有很淡很淡的酒气,不算难闻,九如再看到他原本白皙的脸颊多出来的一点粉色,轻叹道:“你在老爷那边喝到天明吗。”
“姨夫兴致这么好,我怎么能够推却。”他仰起头来笑,下巴的线条精致而好看,领口微微有些散开,露出些许的锁骨部分,“不过,我并没有喝醉。”
九如点点头:“看得出来,不算喝醉。”
“你不要急着走,昨晚你说有事情要找我说的。”他记性还是很好。
“那事情并不着急,你在外劳顿,才回来又喝了连夜的酒,等你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的。”九如一直以为自己心里是恨着眼前这个人的,恨得不会在平静与他说话,与他面对,未曾想,等赵凌琪真的又站在面前,她心里腾升而出的,居然只有一丝丝无奈,那种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无力,她不能怨他的,真的不能。
“你是不是心里怨我。”赵凌琪像是能猜到她的心事,“要是想骂我的话,现在可以,没有旁人。”
“我为什么要骂你。”九如这一次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反而迎了上去,她反问道,“你让一个庶出之女嫁到薛王府做正妻做小王妃,我感激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要骂你。”
“九如,你说的是反话。”赵凌琪打断了她后面话。
“我说的是真话。”她淡淡的回答,没有不耐烦,没有刻意的回避,她就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表少爷,你也知道,我说的是真话。”
她给他行了个礼,扭头就走,等一会儿,丫鬟小厮们都起身,被看到总是会有闲话,对霆岚也不好。
“九如,你没有想问我的话吗,一句都没有嘛!”赵凌琪不甘的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她的脚步,停下来,没有回过头:“我有想过问你,为什么要欺骗我的,不过如今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嫁给霆岚,我是他的妻子。”
“九如,我是为了你好。”
“是,我知道。”
“我有苦衷的。”
“可是,我不想听呢。”她扔下这句话,人已经转个弯,走得不见了。
==花径不曾缘客扫==
55:相信我
等到霆岚梳洗好,坐在一起吃早饭时,赵凌琪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旧貌,那种似笑非笑的疏离感,缓缓流淌出来,反正霆岚是看不出来的,依旧笑嘻嘻的喝着自己面前的白粥,有九如给他夹菜,他连脑袋都不用抬起来。
“表哥,你一宿都没睡?”霆岚口齿不清地问道。
“是,酒席到清晨才散的。”赵凌琪对他一贯好耐心。
“父亲也是整晚吗。”
“姨夫喝得有些多,先一步去休息了。”赵凌琪慢条斯理喝粥,目光却落在九如身上,“霆岚,表哥给你找的媳妇儿,你喜欢嘛。”
“九儿这么好,当然喜欢。”霆岚不假思索的回答。
九如清咳一声:“相公,酥油饼还要不要吃。”
“吃,一只不够的。”
“海棠让厨子再做一碟酥油饼上来。”九如拿起帕子替他擦擦嘴角,“吃饭的时候,要是都像你这般,米粒掉一桌,种庄稼的还不都心疼了。”
霆岚用手指沾起一粒来,仔细看看:“这米很难种吗。”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王府里的米粮都是自己家里庄子上收来最好的稻谷,霆岚,你要是身体好些,是该带你出去走走看看的。”赵凌琪知道九如不愿意听方才的话题,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只不知道姨夫愿不愿意了。”
“父亲总是说我身体不好,哪里都不能去,我与表哥身量都一般高,也不会比你更瘦,你哪里都去的,我哪里都去不得。”霆岚怨着声,将一碗白粥吃完。
“老爷也是为了你好,身体养养总会好的。”九如接过才送上来的酥油饼,“你最喜欢吃的,芝麻馅的。”
“我不想吃了。”霆岚不知怎么,更加不快地将筷子扔在桌上,也不顾还有两个人,自己先离席了。
“相公。”九如才要起身去追。
“他其实没有姨夫以为的那么虚弱,的确应该放他出去的。”赵凌琪的手一伸,将她给拦住了,“你要是现在去劝他,只会让他更加长不大。”
九如抿着唇角,低声说道:“他原来就不会长大,你比我更加清楚。”
“府里头的事情,能帮你的,我都会帮你。”
“怎么?”九如听出他话中有话。
“吃过饭,你先把昨晚想说的事情说了,我的意思,你要是再不明白,我可以再重复的,你初入王府,不太懂他们的家规,薛家表面平静,暗藏汹涌,我能帮你的自然都会帮你,只要你相信我。”赵凌琪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这里是沁月阁,你想说的,没有人可以不让你说。”
九如沉默了小会儿,猛地仰起脸来问道:“这一次,我是不是确实可以相信你。”
“我一直有说过,让你嫁进薛王府,我不是在害你。”
“你是想帮你自己。”九如盈盈一笑,语音温软,有礼得体,眉梢眼角都是秀色,美不胜收,“要是我没有猜对,也请表少爷不要介意。”
赵凌琪击掌而笑道:“九如聪慧过于常人,要是这样想,会让你心安理得,我就再不必否认。”
56:判若两人
盒盖打开,翻开软布,九如小心翼翼的将金玉算盘捧出来:“珠子都已经拾取回来,一颗不少。”
赵凌琪仔细的拨弄一下,皱皱眉道:“这样矜贵的东西,怎么摔坏的。”
“家母亡故的时候,我失手摔碎的。”九如眼神黯然一暗,想到那天,那天的沈府乌云密布,赵凌琪站得远远,在她眼中无疑等同于一道光,一道可以照亮以后希望的光芒,只可惜,他的光芒只适合远看,不属于她。
“那天,我在沈府,我见到了你,下着很大的雨,你全身衣服都淋湿了,身边都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跟随。”赵凌琪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手指捏着其中一颗碧玉的算珠,“这金玉算盘如果是整个沈府,那么你就不过这一小颗珠子,还被摒弃在外,不被承认。”
什么是虚情,什么是假意,九如还是分得出来,终于,她的嘴唇张开合起,合起又张开,问道:“从一开始,你就打算让我嫁的是霆岚,对不对。”
“你肯问我了。”
“你不是一直在等着我问,既然这样,就告诉我答案。”
赵凌琪忽而一笑,九如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刻笑,随后他背着手,往外走了几步,又是侧过身,他再没有看着她,仿佛怕她完整的出现在眼帘中后,就没有勇气和盘托出真相。
“九如,我到沈府的时候,令尊怎么称呼我。”
“琪王,琪王爷。”
赵凌琪的笑容又盛开了几分,从九如所站的角度看过去,眼眉处不知堆砌着什么,压抑的化不开的:“琪王,听起来真是美名,只可惜,琪王府早已经被我父亲败光卖光,留下个空空的壳子下来,他很好,再卖出最后一件值钱的家具后,一命呜呼了,留下府里头大大小小十七口人,我是受了封,得了他的爵位,可惜的是,不过是个两袖清风的空位子,年奉都不够家人吃饭度日。”
九如吃惊的看着他,吃惊到都不敢出声打断他的话,衣着鲜亮,温文尔雅的青年王爷背后,像是有个巨大的黑洞,将他所有可以付出的都慢慢吸食干净,赵凌琪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这样怯懦过,简直与她印象中的判若两人。
“我为什么要一直来薛家,因为要趁着他们还肯承认我是表少爷的身份,来顺些好处,姨夫明着从来不会嫌弃,我教霆岚识字念书,还给我支出一份月钱,我想做生意了,还替我出了本钱,这次是我第一次去外地做买卖,虽然累,但是也算是有所得,还顺带替姨夫跑了腿,传了信。”
赵凌琪很慢的转过头来,看着九如,她站在背光的地方,身边像是被融融的光线罩了一圈,脸色柔和,眼神宁静,他的语声轻柔动人,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絮语:“这样子的我,怎么能够实现当初对你许下的话,九如,我不敢想,我真的不